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妃华州之行,是为宸亲王立储铺路,各大家族岂会坐视不理,此去必然凶险重重,而宸亲王手握重兵留在京中,难免为人所用,不如打发了出京,既护卫了王妃安全,又可避免他为晁家所用,酿出兵祸之灾。
大乱将起,谁又料到,那幕后主导一切的黑手……竟是她。
翻去覆雨手2
三天后的夜里,楚荞一行人到达华州,刚一入城便看到一队刺史府的官兵正打着火把砸着一户人家大门。
大门一开,一伙人便冲了进去,高声喝道,“有人举报,你家里有人染了瘟疫,必须送去西城。”
随即,屋内传出哭叫之声,伴随着翻箱倒柜声,叱骂吵嚷声中,房子渐渐起了火,刺史府官兵狂笑着押着屋里的人出来,却被门外刀枪凌厉的人马堵住了去路。
“堂堂刺史府的官兵,胆敢烧杀抢掠,谁给你的胆子?”低沉凌厉的声音,威严慑人。
刺史府一伙人寻声望去,只看到夜色中高踞马上的男子,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招展如旗,看不清面容,却深深感觉到那骨子里透出的凛然贵气。
“我等奉刺史大人之令,将疫症之人送往西城,何人……”那人说着,却在看到面前将士铠甲上虎头标志,顿时面色惨白。
那是宁王麾下的虎威堂,那这说话之人,岂不是……
“小人……小人见过宁王。”那人战战兢兢地跪下见礼。
沁儿见宁王一行人出尽风头,一掀车帘喝道,“宸亲王妃奉陛下圣旨前来华州,还不叫你家刺史滚过来?”
宸亲王妃?!
那个残暴狠厉的宸亲王最宠爱的王妃?!
刺史府一伙人当即冷汗淋漓,“孟大人他……他不在城内?”
“华州瘟疫蔓延,身为华州刺史不在城内,他去了哪?”宁王厉声喝道。
“孟大人在……西陵城。”
宁王面色冷若寒冰,沉声道,“樊将军,去西陵将孟大人——“请”回来。”
马车内,楚荞闭目听着外面的动静,始终未发一语。
一行人在刺史府落脚,府中没有下人,晚膳是虎威堂的将士下得厨,沁儿望着一桌惨不忍睹的菜色,小脸皱成了一团。
宁王望了望楚荞,出声道,“虎威堂的兄弟都是战场上滚打的粗人,做不来那些精致的菜色,你们若吃不惯,本王让人寻个厨子过来……”
“不必。”楚荞已经在吃了,虽然不好看,但并不是难以下咽。
沁儿见她吃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你准备怎么办?”宁王望向楚荞问道。
“当务之急,先将华州封锁,与外界隔离,再将城内染上病的人和未染病的人分开居住,以免疫情扩散,再让御医们和沁儿尽快寻出治疗疫症的方子,刺史府的官兵明显不能再用,城中动乱之事,需得仰仗宁王与虎威堂众将军了。”楚荞淡笑言道。
宁王闻言点了点头,道,“本王正有此意。”
正说着,一直护卫楚荞前来的泷一拿着一只锦盒上前,道,“王妃,这是王爷刚刚让人送来的东西。”
楚荞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泷一打开锦盒,回道,“是百草香囊和预防疫症的药,王爷让王妃务必带在身上。”
沁儿瞅了一眼,咕哝道,“那他干嘛不自己来,直接医治好这里的疫症,不是更省事?”
“王爷说,王妃自己揽的事,自己办。”泷一面色无波,转达着燕祈然的话,“只要王妃活着回去就行,其它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翻云覆雨手3
一室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荞身上,谁都知道只要那个人来华州,也许就在他举手之劳间就可解决眼下的危机。
“这么多的人命,他都见死不救,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沁儿出声道。
宁王淡笑,笑意中难掩嘲弄,“他的心自然不是石头做的,但是比石头还冷、还硬,还无情。”
闻言,邻桌的几名御医不由忆起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十三皇子出生不久便染恶疾,御医苑上下苦无救治之法,燕皇带着刚满月的孩子前去江南请宸亲王出手医治。
然而,直到十三皇子在他面前咽了气,他也未曾看一眼。
对骨肉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些毫不相干的平民百姓。
那个人一向行事乖张,他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而他不想做的事,也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楚荞将锦盒收下,递向沁儿:“能辩出这里面的药材吗?”
如果这些东西能防止瘟疫,就算一时不能救所有人,起码也能有效抑制疫情蔓延。
沁儿接过嗅了嗅,无奈摇头,“这里面的每一种药材都是千金难求,世间罕有,许多……都已绝迹。”
楚荞点了点头,端起碗道,“都用膳吧,还有很多事等着咱们去做。”
简单用了晚膳,楚荞带着沁儿和御医们前往西城探查那些染病的人,宁王则带着虎威堂众人对华州进行布防,再将城中染病的人及时送往西城隔离救治。
可是,因为刺史府官兵之前以疫病为由烧杀抢掠,城中百姓许多宁愿病人在家病死,甚至一家人染上疫症,也不愿将人交出来医治,他们只得一家一户的敲门,劝说。
凤宁澜侧头望了望眉眼间难掩倦色的女子,道,“这几日舟车劳顿,进了城也未休息,你先回刺史府吧,剩下的我们来就行。”
楚荞摇了摇头,抬手敲响又一户人家的大门,然而半晌也未有人答应,燕胤一掌将门震开,两人一道进了小院,院内漆黑无光,她取出火折子,推门进了屋内,借着微弱的火光只看到一个年幼的孩子蜷缩在床边,床的内侧躺着一个已经面泛黑癍的妇人。
“她生病了,我们要带她去西城治病。”楚荞笑了笑,便示意门口的御医们进来。
狭窄的房间一下子挤满了人,楚荞靠近床边想将那个孩子带下床,却不曾想那孩子竟从被子摸出一把刀,直直朝她劈了过来,她想后退,后面已经站满了人,让她避无可避。
离她最近的燕胤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侧身一转,那一刀却生生砍在了他的身上……
PS:卡死我了本来想写官场争斗,可是这个一写好多章又会慢热,于是,我纠结啊。
翻云覆雨手4
一瞬间,她几乎听到刀刃与骨头碰撞的声音。
泷一迅速拔剑朝着那孩子刺去,燕胤一手制住,望了望抱着刀瑟瑟发抖的幼童,叹息道,“算了,他只是个孩子。”
泷一没有收手,望了望被他抱在怀中的楚荞,见了点了头,方才收剑入鞘。
燕胤这才发现两人的亲密姿势,尴尬地松开手,“王妃可有伤到?”
楚荞摇了摇头,望向缩在床上的孩子,那孩子紧紧握着刀对着众人,“不准带走我娘!”
“你娘病了,我们是带她去医治。”她上前说道,语气柔和中略带强硬。
“骗人!”孩子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仇恨,“你们带走我爹,他就死了。”
楚荞抿唇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和你娘一起走,你看着她,看我们会不会害她?”
孩子瞪了她许久,方才出声,“你说话算话?”
“当然。”楚荞含笑点了点头,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鱼。”
“小鱼。”楚荞伸出手,说道,“现在,把刀给我。”
小鱼将刀交给了她,楚荞吩咐其它人将他们母子二人安顿好,连忙从御医那要了金创药,递向那已经面无血色的男人,“上了药,先回刺史府吧。”
燕胤接过金创药,一边解开衣衫自己上药,一边说道,“华州百姓众多,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时间拖得越久,染病而死的人就会越多。”
“嗯。”楚荞点了点头,微一思量说道,“此事你不必费心,明日之内,我自会设法将城中染病之人全部送往西城,你安心在刺史府养伤便是。”
说罢,她一侧头看到正艰难给自己后背伤口上药的男人,想到这一刀毕竟是为她挡的,于是上前道,“我来吧。”
燕胤尴尬的合上衣衫,笑了笑,“小伤而已,稍后回府再说吧。”
楚荞夺过金创药,不由分说扒了他衣衫,健硕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的各种伤痕映入眼帘,她一时愣住了。
燕胤久在沙场,又一向律己,哪曾遇过这样大胆的女子,顿时只觉血气上涌,脸上火辣辣的。
楚荞瞅见俊脸通红的男人,失笑出声,“都娶过王妃了,还这般脸皮薄,也不怕人笑话。”
燕胤目光转向别处,说道,“求娶尹宝镜是有我的目的,当时若伤了你,也并非我本意。”
“没什么,你不是他。”楚荞眼底掠过一丝痛意,转到他背后上药。
如果可以,他宁愿他还活着,哪怕,他另娶她人,哪怕他心中无她……
只要他……活着。
燕胤沉默,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是啊!
他不是他!
又何来伤心?
纵然在天下人眼中,他是宁王,他是凤宁澜。
可是在她心中,他不是他!
永远不是!
翻去覆雨手5
夜色深深,狭小安静的小院,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楚荞默默将他后背的伤口上好药,出声打破沉默,“刚才……谢谢你。”
燕胤收敛起所有繁杂的思绪,合上衣衫,说道,“我欠你的,便是这条命抵了,也是不够的。”
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那一场皇权的更替,也许她早已和心爱的男子相依相守,何至落到今天的地步……
楚荞握着药瓶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着青白的颜色,那掩藏心底的伤口又一次痛得鲜血淋漓。
“萦萦说,你不会善罢干休,此行华州只怕另有所图。”他披上外袍,转身说道,“你在燕祈然的身边耍手段,无异与虎谋皮,他因我而死,这个仇,当我来报。”
“他若不在,便是我离了上京,一生自由,又有何用?”楚荞淡笑,笑意中难掩悲凉的嘲讽。
“我们不想再害你,他更不想。”
她缓缓敛去笑意,侧头望向上京的的方向,眉眼间锋芒凌厉:“即便我能离开,那个人也不会放过我,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他们让他死,我也要他们……不得安生!”
燕胤悲伤而无奈地望着她,那个人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让她这般……不惜一切。
“华眉我会留在身边,若有需要相助之事,让她转达便是。”她敛目平息下心头翻涌的思绪,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我要帮的不是你,是萦萦,是凤家。”
他死了,她就要替她保护他的妹妹,他的父亲,他的家族。
她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要让他以命相抵,要让萦萦那样骄傲的女子,牺牲一生的幸福和自由相助。
她已经失去了凤宁澜,如何还能再眼看着刎颈之交的姐妹,万劫不复。
屋内又陷入沉寂,门外虎威堂有人来报,“王爷,宸亲王妃,樊将军带着孟大人回城了。”
两个相互一望,燕胤出声道,“我们这就回去。”
回到刺史府,孟江河战战兢兢地来到前厅,还未见礼,一脸清冷的女子已经开口,“樊将军,劳请虎威堂众人告示全城,华州刺史孟江河为官不正,纵容下属行凶扰民,以至州内民不聊生,刺史府参与其中十七人,午时——斩首。”
此话一出,满厅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唯有燕胤唇角掠过一丝了然的笑。
华州之乱,皆因刺史府处置不当,又烧杀抢掠,百姓才不愿主动医治,以至死得人越来越多,不处置他们,不足以定民心。
五日之后,宸亲王妃斩杀当朝二品大员,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