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先生(师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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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上我了呢?
我其实很想让宋老师紧张一下,可是又怕真的让他误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出了“证据”,证明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我将手机电话簿翻到了褚昊天的名字那里,指着上面的“学生”两个字,递到宋老师面前:“宋先生,你不记得他了吗,他是我的第一个学生,县小学附近火锅店老板的儿子啊,他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大龄学生而已。”
宋老师想了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但他的神情刚有些放松,又立刻紧张了起来:“你只把他当成学生,他未必只把你当成老师来看待。你们从前的关系就不密切,之后又多年没有联系,还是要多加小心一些的好。”
宋老师停顿了一下,还是补充说:“这个社会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你现在与从前不一样了,已经出落成一个很美丽的女孩了,难免会遇到别有用心的人。”
我惊讶地看着宋老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自信,宋老师虽然从来不与我说起他的私事,但是我还是有办法知道他的身边一直不乏陈蓉那样出色的追求者,我还以为自己在宋老师眼中算不上好看。
宋老师的话令我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也让我心里那细小的念头更加蠢蠢欲动。我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开始感觉自己的唇舌有些干燥。
宋老师像是被我的目光烫到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来,飞快地澄清着:“小双,我对你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希望你对身边的异性能够保持应有的警惕,你不要误会。你现在应该多将心思用在学习上,现在你的成绩只能勉强让你挑选心仪的大学,具体到专业上,还是很危险的。”
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到了,可是组合到一起的意思,理解起来却有些勉强,我心里的冲动,开始有些不受我控制地扩大起来,这让我无暇思考他的话,反而也跟着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我向他靠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下意识地问:“宋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该回去了!”宋老师就这样在我的世界里迅速消失了,迅速到差一点点我就碰到了他。铁质的门把手因他的用力拉拽重重地打在我的手上,疼痛和冷意令我恢复了大半理智。
我刚刚是要做什么……要吻宋老师吗?
我的脸变得好像能煮熟鸡蛋一般烫,我捂住自己的脸,倚在门板上,门锁相扣的“咔哒”声响彻我的整个世界,天啊!我竟然想要吻宋老师,并且真的实施了!
幸好是未遂,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我扑到桌子上,想用学习来麻痹自己的大脑,可是脸上的热度始终在提示着我自己刚才的疯狂。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干脆关灯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好像这样自己的脸就可以不那么烫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睡没睡着,整个晚上我都在被一些亲吻的画面折磨,天光微现时,我终于咬牙坐了起来。
我不知天亮以后该如何面对宋老师,干脆开始起床收拾东西,趁着宋老师还没醒,赶快离开家里。可我刚打开门,对面宋老师的门竟也同时打开了,我看到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立即将门紧紧合上。
我在关门的巨响中回忆他的表情,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只能呼吸急促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宋老师的脚步声还算均匀,但与往日相比也有一丝凌乱,并且很快就消失在门口处。我躲在门板后,就快要把门把手拽断了,才终于平复下强烈的心跳,撑出一副平静地面孔,从家里赶到了学校。
整整一天,我在课堂上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不断想着回家该如何面对宋老师。从学校回来时,我不停地在心里期待,也许宋老师今天有事,不会回家了。可我走到家门口,正要拿出钥匙开门,就听到门的另一侧传来了语重心长的告诫。
“小双也是大姑娘了,你们孤男寡女地住在一起,既没有血缘,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法定关系,这对你的名誉一定会有损害……”
19女儿
听起来还是很为我和宋老师着想的是不是?但是我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一点领情的想法。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到家里来,还会对宋老师说这样的话!
门打开了,我攥紧钥匙,紧紧地抿住自己的唇,以免蹦出一些会令宋老师脸上无光的话来。
那个人从门厅里迈出来,用一种得逞的目光看着我。我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知道她那番话是故意在宋老师面前说给我们听的,我很后悔自己上楼时没有轻一点,让她抓住了这个机会。
这个人,从去年第一次见到我起,似乎就将我视为敌人,而我也不喜欢她,不只是因为她与宋老师之间的联系,还因为她看我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最能代表她的内心,这个人从看我的第一眼起就充满了怀疑与嫌弃,而这一次,她看我的眼神里更是有一种对作风不检点的鄙视。
她这样想我,是连宋老师也一起侮辱了,她可是宋老师的岳母,她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想法想自己的女婿!
宋老师跟在她身后走出来,却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只看到我对她的仇视,不悦地叫我的名字,提醒我注意礼貌。
昨天才发生那样尴尬的事,宋老师一定以为我是在主动对他的岳母进行挑衅。我很不甘心被宋老师误会,更不甘心在宋老师面前被他的岳母用诡计压制住。可是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我解释的余地。
从去年年初二那天宋老师带我去拜访她的那次,我就看出来了,宋老师对这位岳母的敬重就和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他一定不会相信他的岳母对我抱有那种近乎偏执的敌视。
我再不甘心,也不想在她面前与宋老师发生争执,让她看笑话。我调出一个很乖的笑容,对她问了声好,然后退到了一边。宋老师还算满意地看我一眼,让我先回去。
我进到家里,关上门,在猫眼里看着宋老师恭敬地跟随在那个人的身后,忽然有点无力的感觉。她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宋老师又对她那么敬重,会不会真的要求我搬出去呢。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宋老师回来,觉得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什么把握。
如果是在去昆州之前,在宋老师对我说出那番话之前,宋老师因为要避嫌,提出让我搬出去,我可能也就是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接近他、与他培养感情的机会,再创造一个就是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要与他分开,我就觉得无法接受。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感觉,我为他准备三餐,为他打点衣服,做家务,给他打电话,听他和我说最近的情况,等他回家……我几乎已完完全全地拥有他了,我甚至不能想象放开这一切以后的感觉!
我在焦虑中等回了宋老师,没有等他开口,就先对他说:“宋先生,我为自己昨晚的举动道歉。”
宋老师显然对我昨晚的举动还心有余悸,向后撤了一步,才看着我说:“小双,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让我离开吗!我不要离开!
“我要去做饭了。”我将书包丢到沙发上,就跑进了厨房。我看到宋老师跟了过来,就将隔断关起来,隔着门板告诉他:“不能打开,会有油烟。”
其实厨房里的油烟机效率很高,打开门也根本不会有油烟跑到其他房间里,我只是不想让宋老师进来,我怕他说出我害怕听的话。宋老师推了一次,但被我死死地抵住了。
他没有再推,静静地在另一面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离开了。
我抵在门板的另一侧,心“砰砰”地跳着,逃过一劫般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做好饭我冲到沙发上拿起书包就往房间里跑,吃饭时我也将宋老师一个人留在餐桌上,自己躲在房间里吃。就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时间一天两天地过去,宋老师终于也不再找机会要和我谈。我知道这只是他不想将我逼得太紧,可是我还是抱着一种希望,宋老师也不想让我搬出去。
然而我们的生活到底还是发生了变化,宋老师开始自己打理衣服,不回家也不会打电话告诉我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只会在冰箱上贴一张纸条,告诉我认真学习,按时吃饭。
在家的时候,他也开始回避我,总是在房间里看他与妻子的合影,有时他走得早,我偷偷跑到他的房间里,想感受一下他还在家的感觉,就能在床头柜上看到他尚未收起的影集。每一次我看到那些影集,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我刚刚得知他的妻子已经故去的那晚,宋老师手捧影集,留恋又缱绻的目光。
我好妒忌,又好恨,她明明已经死去快十年了,却依然牢牢地占据着宋老师的心。她到底有怎样的魅力,可以让宋老师对她如此执恋,念念不忘,还是她在临死前发了什么誓愿,让宋老师终身不能从对她的怀念中走出来?宋老师已经很苦了,难道真的要他一生都无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吗!
又或者,并不全是因为他妻子的缘故,是他的岳母不断提醒着他们过去的感情,让他不能完全放下,否则一个已经逝去十年的人,如何还能在近十年后还有这样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对风采正盛,事业有成,身边从来也不乏追求者的宋老师而言?
我因这样的猜想,对宋老师的妻子,岳母,都产生了深深的憎恶之情,可是,我却无法恨他的孩子。父亲爱自己的孩子是不需要有任何理由的,更没有人能够质疑的。
整个学期的课程都结束了,我回到家里,就看到宋老师坐在他女儿的床上,安静地凝视着墙上的涂鸦,那一刻我的心疼得都要碎了。他与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女儿啊,可是我们之间除了一份奢侈的亲情,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默立在门口,宋老师也注视着那幅涂鸦良久才发现我的存在。我感受到他的注视,转身走开,却被他开口叫住。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个父亲的伤感,令我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
我与他并肩站在书柜前,宋老师俯身抽出一侧小小的影集,一页一页与我一起看。那是他和女儿的合影,我可以从他缓慢的动作和深沉的目光中感受到那浓得解不开的父爱。
那一刻,我的内心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种负罪感,我对自己对宋老师的感情感到羞愧,我觉得我不是在努力让一个不幸的男人重新变得幸福,而是在抢走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看着照片里公主般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只觉得呼吸都是那么沉重。宋老师就在这一刻,开口了:“她很可爱吧。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可能还是不会有勇气再看这些照片。”
我看着宋老师的眼睛,知道他是在刻意让我知道我对他的重要性。他真是个可恶的人,一边用犯罪感折磨我,一边又不断增加我对他的意义,让我既不能爱他,又因为爱他而不能恨他!
他看着我眼中的挣扎,却说出了更残忍的话:“小双,我很感谢你来到我的生活中,是你给了我面对伤痛的勇气,在我心中,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重要。”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做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不阻止我喜欢他,等我无法自拔的时候,又对我说这样残忍的话!我克制着眼中的泪花,告诉他:“我可以给你的还有更多,我不想做你的女儿!”
“但我已经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了,小双,我不能再接受你更多的给予了。”
他竟然说得这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