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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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和方略出来。
幕僚团不就是应该干这种事么?不过薛崇训还是觉得李鬼手对古代政治的见解更高明一些,可惜很难收到此人。
……过得一会他走进了内宅,看着满园绿树新枝花朵欲放的景色,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早上孙氏说要他去听雨湖那边看花,答应了的正好调整一下心境。
天都快要黑了,而且又没有阳光,这种天气赏花实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不过也只好将就。
往北走了一段石路,便是听雨湖,书房院落就在听雨湖之畔。薛崇训走到湖畔时,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又想起这名字是金城取的,转头看时,那片桃树林的树枝上已长满了花蕾。过不了多久,桃花也会满树芬芳了,他仿佛看见一个仙女般的女子在那里笑靥如花,转动的裙子分外美丽。真有些想念起金城来,今日白天去了承香殿见高太后,在同一处宫殿内却没见着她。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刚走到书房院子门口,就见孙氏已等在了那里。孙氏看见薛崇训脸上难抑惊喜之意,努力压抑着情绪说道:“我见薛郎许久没回来,就叫厨房把菜肴准备到书房外头了,饮酒赏花只有和晚膳并到一块儿。”
薛崇训笑道:“如此也好,有劳大人了。”两人一起走进院子里,沿着屋檐下的路往里面走,薛崇训又问道,“妍儿呢?”
孙氏低声道:“我让她去程妃那边了。”
原来早有准备,薛崇训转头看了一眼孙氏的脸红扑扑的愈娇|嫩,虽然她直着脖子仍保持着端庄的姿态,但神情之间流露出来的期待和甜蜜,和往常那种古板的端庄完全不同,很容易就让薛崇训察觉出来了。
短短的一段路,孙氏心情很好地嘘寒问暖,柔软的言语就如丝丝暖流,温暖了薛崇训疲惫的身心,一时间只觉得软绵绵的很温馨。薛崇训的心情更好了,心道:要说内助,孙氏真是不错呢,比小姑娘好多了,又会管理家务又会安慰人,仿佛周围都充满了母性的爱意。
这时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也没那么压抑了,待走到书房后门那水潭旁边时,忽见几颗樱桃树上满树白花,犹如积满了美丽的雪花一般,天地间都是一亮,春花一般生动起来。
两人便在秀美的景色下吃晚饭,孙氏也喝了点酒。期间有两个孙氏房里的丫鬟在一旁侍候着。孙氏聊着家常趣事,薛崇训照样没多的话,偶尔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搭腔一下。他自然不会对孙氏说太后听政之类的朝事,如果换作金城或许薛崇训还会说说。
见孙氏甜甜的笑容常常挂在脸上,就知道她的兴致很高,或许她一整天都在想着薛崇训罢……这要是在现代不知道要粘成什么样了,可这会儿席间的孙氏却一句暧昧的话都没有说。薛崇训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含蓄的爱意。
吃罢晚饭,丫鬟们收拾了桌子,孙氏道:“薛郎挺会作诗的,不如作诗如何?”
“作诗?”薛崇训心下顿时一闷。
孙氏趁机打法身边的丫鬟:“你们先出去,让薛郎安静一会。”
“是。”小翠等人弯了一下腿,就回避了。
薛崇训见状恍然:原来她是这个意思,这样的话我也不用苦思还记得哪一了。他不由得露出笑容道:“大人还要我作诗么?”
孙氏起身缓缓拉上木格子门,有些紧张道:“要不一会儿再作罢,我们……”
薛崇训看着她起伏的丰腴胸部,吞了一口口水,嘴上却强作镇定道:“天色快黑了,后面有树木挡着倒没什么,可是这门是从里面闩的,一会有人忽然闯进来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孙氏轻声道,“再说那俩丫头跟了我很久,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出去。”
薛崇训点点头:“这种事儿时间一长不可能瞒住所有人,就算没撞见也会让身边的人生出疑心,管好她们就行。”
孙氏低下头缓缓地走了过来,颤声道:“你还站着作甚?”
薛崇训听罢便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往怀里一带,听得轻呼一声,她的柔软胸|脯都靠了过来,一丝好闻的女人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
“昨儿不是说好了,只那一回么?”薛崇训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道。
孙氏的耳|根一红,答不上话。薛崇训捧住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但她不能含情脉脉地对视,把眼睛看向别处去了,不过脸上羞红的颜色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当薛崇训慢慢靠近她精心涂过胭脂的朱唇时,她便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是女人的本能反应。
第十章 润物
光线越来越暗,夜幕即将降临,周围十分宁静。只剩下孙氏轻轻的喘息声,她依偎在薛崇训的怀里身子软绵绵的,额上一层细细的汗珠一脸的倦意和满足。
“能这样睡一会就好了。”孙氏喃喃地说道。她的腰带被丢在地板上,外衣敞着。上身虽然还穿着里衬,但缎子抹胸起先就被扯掉了,只剩一件浅红的绫罗里衬裹在胸上,那丰|腴的乳|房形状清晰可见,甚至乳|尖的轮廓也印在柔软的织物上,分外诱|人。薛崇训虽已完|事了,却仍然念念不舍的抚|摸着那软|东西,就像美味吃了个半饱。
他低声说道:“可不能在这里睡,先回房吧。”
孙氏带着一丝撒娇的口气道:“连一下都不想动弹。”
薛崇训听到这副口吻,联想起她平时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别样,女人真是很奇怪呢。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门里一阵脚步声,孙氏急忙从薛崇训的怀里坐了起来。两人还没来得及准备,木头后门竟然“哗”地一声被拉开了,薛崇训心下顿时有些怒气,但转头一看门口站的人竟是李妍儿!不只她一个,身边还有薛崇训房里的丫头裴娘。
“连门也不敲,怎地一点规矩都没有?”孙氏几乎要哭出来,她还衣衫不整地坐在薛崇训的腿上,这时才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头也是乱糟糟的……这也罢了,只见她的洁白小衣(内|裤)还扔在地板上的,她急忙抓了起来塞进袖子里。
李妍儿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薛崇训把目光从李妍儿脸上移到裴娘脸上,裴娘红着脸急忙低下头。
这时李妍儿一把拉住裴娘的手道:“不关她的事,是我开的门。刚才问小翠,说娘和郎君在里头作诗……进屋来没见着人,我便开后门瞧瞧……”
“妍儿,我……”孙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哭丧着一张脸,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她在李妍儿面前已没有平日的严厉,母|女俩的角色仿佛颠倒了一般,换成孙氏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
薛崇训本来以为李妍儿会掉头就一边哭一边跑,或是愤怒作,不料她居然先替裴娘开脱,短暂的惊讶之后看起来并不算冲动,他见状也就镇定了一些。
裴娘说道:“前府递信进来,说是朝里张相公的人送来的,有急事。郎君不在屋里,我怕误了正事,就到这边来了,正好碰到王妃。”
薛崇训趁机岔开话题,说道:“信呢?”
裴娘急忙把一封信扎递了过来,薛崇训伸手去接时不动声色说道:“咱们内宅的事不能乱说,明白?”
裴娘忙使劲点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奴儿当然知道的!”
“那就好。”
李妍儿怔了一会,问道:“娘,是郎君欺负你么?”孙氏答不上来,脸色难看极了。
相比之下薛崇训倒是镇定多了,李妍儿虽然是正妻,可实在没她娘强势,这事儿看来并不算严重。他也没说什么,先扯开信扎来看,只见上面是张说的笔迹,说的是西域急报的事儿。薛崇训大致浏览了一遍,大概吐蕃人在西域又不老实了。
薛崇训问道:“送信的人走了么?”
裴娘怯生生地说道:“没走,是个公门的人呢,要等了郎君的回话才回去,怎么对他说?”
李妍儿见孙氏那副样子总算是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翘起嘴娇|嗔道:“你们欺负人!”说罢转身便走。
“妍儿,你听我说……”孙氏急忙追了上去。
裴娘忙让到门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薛崇训把信放进袖袋,看了她一眼:“不用回复,我去见送信的人。”
他也不管裴娘,小姑娘从小就在薛家,而且又被收到了房里,这辈子都要跟着自己过日子,薛崇训还是很信任她的。
倒是李妍儿那边有些麻烦,人家虽然年纪小,可怎么也是明媒正娶过来的正妻,总是有些不好交代。薛崇训感到有点尴尬,想着正有人送信来,便打算去见见,也好出去呆一会。
见不太重要的外客一般在大门门厅对面的倒罩房客厅里,薛六上来也确认了客人在那地方,薛崇训便径直去了客厅。只见是个穿圆领绿衣的书吏,看起来有些眼熟,便脱口道:“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你。”
书吏忙躬身道:“卑职是张相公的书吏,张相公在兵部和政事堂两边的案牍琐事都是卑职具体操办,跟着上下走动,有时能见到晋王。”
他顿了顿又口齿利索地说道:“快下值的时候张相公才见到安西急报,已经上书陛下了,明儿等政事堂诸相公上值了才议此事。张相公说要先知会晋王,让您心里有数,所以才派卑职赶着送信过来。”
薛崇训坐了下来,点点头道:“你回去回复张相公我已经知道了。”
书吏很有自知之明,心知薛崇训亲自见了一面已是很给面子,身份差得太大也没什么多说的,便很自觉地抱拳告辞。
薛崇训没有马上出客厅,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又掏出信扎细看了两遍。
张说在信上大致写了安西镇的状况。主要事件就是吐蕃军进攻小勃律(今吉尔吉特,葱岭以南的汗国,地处吐蕃北上安西镇的交通要道),小勃律完全不是吐蕃人的对手,遣使往安西镇求救;安西都护杜暹认为小勃律是安西军的前哨,必救之地,一面下令集结安西骑兵四千,一面传报长安,只需朝廷下诏即可对吐蕃开战。除了这件事,形势方面也是十分不妙,北庭节度使张孝嵩上书吐蕃人和突厥施人的联系日渐紧密,突厥施有反叛唐朝的迹象。
薛崇训心绪有些凌乱,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心道:上回太子李承宏政|变,当时麟德殿吐蕃使节也在场,吐蕃人恐怕摸清了唐廷内部有问题,认为是有机可乘。
吐蕃国(和今天的藏|族是两码事)内部也是种族杂居矛盾重重,扩张是维持他们内部势力平衡的动力之一,不动战争只有内耗崩溃。也难怪打不怕,见着缝就想叮,东线打完西线又开始了。
西域那边争夺的主要是霸权,并非关系存亡的地方,要说其他朝代,安西那地儿根本就不是中国的地盘。况且朝里还有兵部专管防务,兵部官僚们知道拿出有价值的建议出来,薛崇训想到这里便叫来薛六,把信给他送到亲王国去,与幕僚保持信息互通。
兵部倒是没多少问题,不过政事堂就有点麻烦了,现在那地儿就是个扯皮的地方,完全说不到一块,导致中枢军政两误,理政效率极低。也难怪吐蕃人认为有机可乘,他们的看法倒并没有什么错。
薛崇训坐了一会,见门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准备回房休息。今日当值的是裴娘,往常她都会在薛崇训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不少废话,今晚却是例外显得特别沉默,大概是撞见了薛崇训的丑事的缘故。
他也是有点郁闷,没出事之前就会意识到乱来会有点麻烦,现在验证了,显然对他在家人面前的形象影响很大。不过孙氏也是比较成熟稳重的女人,她都没把持住,薛崇训又有多少定力……
……
第二天政事堂的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