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神秘雇佣军生涯:狼群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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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要……”我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腹部肌肉剧烈震颤和抽搐,强烈的呕意被紧束衣压制更是憋得我气短。大量的口水从舌下涌出顺着嘴角淌落,虽然我从被救回后便再没有在舌下注射过毒品,可是不知为何,一旦我注射毒品或毒瘾发作,原本的注射部位便开始大量分泌唾液,多得像漱口水一样。
“抱歉!我们不能给你……你要忍耐!”医生走过来摸着我的颈动脉,回头冲远处的人点头示意,我的毒瘾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难受……哇!……”腹部强烈的痉挛把胃里的东西全挤了出来。那种曾令我死去活来的痛苦洪水猛兽般在体内炸开,胸口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有时像有一团火在烧,有时又像走进了零下40℃的冰库。不知道过了多久,翻肠倒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原本皮肉中的感觉开始渗进骨缝,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咬,骨头又酸又痒,想抓又抓不着,简直生不如死,我只能用手指夹住胸腹的肉拼命掐,不知不觉中撕掉了不少皮肉。
第一三四章腐蚀(2)
“兄弟!挺住!”医生伸手抓住我身上的紧束衣,将我双手拉开,凑到我耳边大吼,这时我的五感都被对海洛因的强烈饥渴封闭,小声说话根本听不清楚。濒死的痛苦让我渴望借任何手段减轻体内酸麻的痛苦,把我吊起来就是害怕我像以前一样用利器刺自己的肉或用烟头烫自己的皮肤,而我现在除了拼命地跺脚外什么也做不到。这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我已经记不起有多少次想一刀把自己捅死。
我不停地呕吐,直到连胆汁都挤出来了仍停不下来,肚子里感觉有爬虫顺着喉咙向上爬着咬,痒得我想吐,痛得我钻心。看着四周的墙壁却撞不到,急得我只能拼命地嘶吼,通过喉咙撕裂的痛楚来舒缓心头的焦灼。
“兄弟!挺住!我知道你行的。”
“食尸鬼!拿出点军人的毅力……”
“刑天!想想你家人。不戒了毒你有脸回去见双亲吗?”
“看看这个!地质图!从甘茵斯坦那架勘查机的硬盘上找到的。吉尔吉斯斯坦的美国军事基地,距离中国最近的军事基地。美国配备预警与控制系统(AWACS)的预警飞机部署在那里,利用台、日、韩基地组成的电波拦截矩阵,整个中国西部都受到了监控,华夏上空不再有秘密。利用地层探测装置,可以把中国所有核弹发射井都挖出来。”
“……”
酒窖里的兄弟们轮番凑到我的跟前,不停地和我说话鼓励我,虽然他们的声音响亮又饱含感情,可是我现在除了能解除这地狱磨难的灵丹妙药外什么都不想要。毒瘾让我痛苦,而痛苦让我力大无穷。固定绳索的铁栓明显比年久失修的石墙结实,灰浆石缝被我东挣西扯竟然拉得松动开来。
“快!按住他!”快慢机眼尖,第一个发现我身后墙体的状况,“这家伙要把墙拉倒了,顶一塌我们谁都出不去了。”
四五个人闻声跳了过来,七手八脚按住我的头脚将我摁倒在地。我借着他们拉扯的力道扯开了领口,并用力撞在屠夫壮实的身体上,利用我俩体重的冲击将自己的左上臂从肩窝撞出。脱臼的胳膊为自己腾出了数公分的位置,使用仍正常的手拉着紧束衣向下拽,我顺利地将胳膊从衣服中脱出。
“按住他!他要挣脱了!妈的!这东西还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紧束衣,有屁用!”恶魔本来看我有伤在身不敢下手,看我竟然不顾伤痛用脱臼的左手压着衣领扯裂了紧束衣,迫不得已伸出膝盖压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按住了我脱臼的肩窝,按死猪一样将我摁在了地上。
“别动!”屠夫抓住我伸去嘴里掏牙套的右手,骑士和快慢机按双腿,加上小猫,五个人才把我压制住。但我仍不停地在他们手里扑腾,争取任何一丝松动的可能。
“给我!给我!”我甩开屠夫的钳制,掐住他粗大的脖子威胁道,“快!不给老子做了你!”
“哟嗬!翅膀硬了!”屠夫伸手把贴在我喉结上的拾音器扯掉扔到了一边,顿时无数威迫利诱的话到了我嘴边全成了支吾不清的吼叫,直到满嘴喷血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便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快到似乎全身的氧气都用来供应它的加速,脑子反而因为缺氧有点迟钝起来。
“他不行了!按住他!按住他!”医生按住我的脑袋掏出一个注射器,看到熟悉的针管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海洛因,身体比脑子更早一步激动起来。
“你要给他注射?”屠夫恼怒地抓住医生,看着近在咫尺的注射器却解不了自己的痛苦,我急不可耐地一口咬在了屠夫的小腿上,希望能让他疼得松开医生的手。
“啊!操!咬我!”屠夫被我咬伤,松开医生,收回手捏着我的下巴硬生生掰开我的牙关。同时我感觉到脖子上一热,医生把针头扎进了我的皮肤,虽然还没有任何液体推进来,我脑中堆积的习惯反射已经泛起了舒畅的释放感。
“我给他注射的是盐酸氯丙嗪,一种中枢多巴胺受体的阻断剂,这东西能缓解他戒断反应过大引起的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还可以镇吐和消除兴奋、幻觉和妄想。”医生缓缓地把药液推进我体内,“与强镇痛药芬太尼一起静脉注射,可使病人产生一种特殊麻醉状态,消除痛觉。”
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动,我感觉到五脏内的躁火被扑灭,奔腾的血液变得平缓,四肢无力,剧烈的痛觉逐渐消退,随之而起的是强烈的嗜睡感,但却没有办法彻底睡着,意识陷入严重的恍惚中。
“应用大量氯丙嗪可出现镇静、嗜睡、体温下降、基础代谢降低、器官活动减少等现象,好似动物冬眠一样,我们称之为‘人工冬眠状态’。给吸毒者应用后,可使其几天内一直昏睡,处在亚冬眠状态,使毒瘾发作症状在睡眠中度过,减轻其痛苦。”Honey接过医生的话替他解释,让医生为我做检查,“这家伙的毒瘾太大了,如果让他强行戒毒,他会痛到心脏衰竭而死。”
“听起来很不错,为什么你不早用?”我仿佛掉进了胶水池中,身边的一切变得黏黏糊糊,连声音都被绊住了。
“因为这东西虽然可以让他在戒毒时感觉不到痛苦,可是同样也不会让他的脑子进入已经无瘾的状态。虽然生理上可以度过毒瘾发作的症状,可是心理上仍会一遍一遍地发作。复吸的几率太高了,要比其他戒毒法高数倍。”Honey试着向屠夫解释心瘾之害更甚于生理反应,“与之相比,治疗中出现的大小便失禁、兴奋躁动、呼吸抑制、肺部感染等不良反应,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第一三四章腐蚀(3)
“那怎么办?”
“这只是权宜救命的,等他戒断症状不会危及生命的时候,还是要让他硬熬才行!”Honey说到这里,自己也显得很犹豫。
“那岂不是要把戒断过程延长,让他在鬼门关前多走好几趟?”听到这里,骑士也明白现在这种办法就像把人从开水里捞出,放进冰水里降降温,然后再扔到滚油里。
“是呀,没有办法!”Honey摇头无奈地表示。
眼中摇曳的画面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位素衣天使,金色的长发垂到胸前半掩住了绝色的容颜,嫣红的朱唇轻启,柔缓的声音里包含着无比的坚定:“我相信他可以撑过去!因为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有一个隐君子父亲!”
第一三五章地窖戒毒(1)
“我从没有让你对我们的关系下个定义,或是结论。想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纯感情的堆积。也许是在台湾住的时间长了,对于中国男人内敛的感情和责任心的好感让我选择了你。开始我只是想找个伴儿而已,真的没有想过会和你生活一辈子。”Redback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道,“我们都是手沾鲜血的人,‘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我们都懂。也许哪天你就被人杀了或者我挂了,如果有那么好运的话。”
此时的酒窖中没有了其他人,只剩下我和Redback,这种独处谈心在我记忆中是第一次。感觉非常生疏!
“每次走出门,我们都没有想过自己如果回不来会怎么样。因为我们都是军人,多愁善感会增加遇险的几率。可是如今……”Redback抚摸着长袍下滚圆的腹部,继续说道,“我无法再如此冷静地跨出那只脚了。”
“我开始明白我父母当年为什么千辛万苦地将我藏在地窖里,因为走出那片人造的乐园便要面对焦土和枪弹,那是生在战火中的我的命,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但现在我不能让我自己的孩子再步我的后尘。”
“我本来不想来找你的。我曾考虑过带着孩子离开你,离开这个圈子,到人迹罕至的北美高原,或冰天雪地的北极圈,到一个空气中都飘弥着和平的乐土。就我们母子两个!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不幸的人,死于一次交通意外,就葬在离家不远的山坡上,我会选个日子带他到那坟前,给他讲我编造的关于我们两人的浪漫史。呵呵!很自私吧?”Redback看着潮湿的天花板笑了,“我会教他读书写字,也会给他读《三国演义》,我会教他开枪打猎,却不许他伤人,我会教他酿造三次蒸馏的威士忌,而不是两次。我会……”
“但你没有走……”我跪在地上浑身上下被汗水湮透,医生用药打断了我戒断的过程,所以不得不重新来过,体内翻腾的痛苦被面前佳人的话词吓跑了大半。
“我应该……”Redback尖叫着打断了我的话,“我应该的……我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些。”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是个称职的父亲吗?”我吼叫着,拾音器却没有办法完全表达我心中的恼怒,重新换上的紧束衣在我的怒火下发出难听的呻吟声。
“我不知道。”Redback走到我近前单腿跪地,伸出手拨开被汗水粘在我脸上的头发,与我四目相对,“你也不知道。对吗?”
“我……”想要申辩,却发现在Redback的注视下,一切解释都变成了虚假的开脱。
“难道你要让孩子在暴力、杀戮、晦暗中长大,然后再像我们一样为了不知什么原因走进这片血腥中吗?”说到这里Redback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激动地说道,“你还记得血勇士吗?你想像他一样等到儿子倒在自己刀下才追悔莫及吗?”
想到法国那个混乱的酒吧中的悲惨老人,这时我才突然体会到他的悲哀,想到自己可能有朝一日会步上他的后尘,我心底的寒意冻碎了跳动的心脏。
“那你为什么还来?”我意识到Redback的决定虽然绝情但却是正确的,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留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甚至还成了威胁孩子成长的隐患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再一次失去了价值。
“也许是我生命中的亲密感情太贫瘠,像干燥的海绵,一次碰触便想从你身上榨取更多的爱意。等我想全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生命中已装满了咱们的点点滴滴。”Redback说到这里用手指沿着我额侧的发线轻轻滑动,原来的文身已经被初长出的短发掩盖,“那些美好像千斤重物拖住了我的脚步,而得到你失踪的消息后,它又像牵引车一样将我拖到了这个鬼地方,但我不知道你竟然变成这副鬼样子……”
“你是在可怜我吗?”不知是心中无处发泄的挫折感还是身上如潮的难受让我越想越急,禁不住开始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没有你我照样不会倒下。我仍是刑天!依然是食尸鬼!照旧是男人中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