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 作者:白客凡-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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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刀疤脸胸口,那刀疤脸睁着双目,缓缓倒下。这是云尘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心中滋味难以诉说。他扶起女子,那女子早已断气,当下深深一吸口气,拿起撕掉在地上的衣衫,抱住女子身体,走出了屋子。
雁云运了一会儿真气后,身子稍稍好些,已经跳下了树,正要逃开,见到云尘出来,急忙躲在树后。偷眼一看,见云尘走进火堆,手里抱着一个满身的血的裸体女子,心中顿然一惊。云尘把那女子放入火堆,长叹一声,道:“对不起姑娘…”他话说到一半,就听得雁云怒道:“你这淫贼,杀了人还假意惺惺!”云尘抬头一看,见雁云后树后面跳了出来,满脸怒容。
云尘奇道:“你怎么从树上下来了?”雁云怒道:“难道要我等着和那女人一样的下场么?”她说完便已后悔,自己贸然出来,虽说如此,但却无疑和那女子一个下场了,自己未受伤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受了很重的伤。云尘道:“你是误会了,这姑娘不是我杀的,是屋里一个刀柄脸的男子,我出手太晚,这女子已被那男子杀掉。说来都还是为了救我。”
雁云听他前面几句,细想自己两人来时火已在烧,想来确实不是云尘所杀,但最后听云尘说那女子是为了救云尘而死的,登时心头大疑,冷笑道:“以你的武功还需要人救?”云尘道:“那女子只道我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见那刀疤脸想杀我,便舍身抱住了他,接过给那男子一刀刺死。”雁云点了点头,这回倒是相信了,见云尘走回屋子,不禁问道:“你去干嘛?”
云尘道:“收拾一下屋子。”雁云道:“你收拾那屋子干嘛?莫非是来贪财?”云尘道:“你在这里疗伤,总得收拾一下。”雁云脸色一变,喝道:“你说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云尘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话,径直走进屋子。雁云冷冷一哼,转身便走,不料走了几步,突觉背后一阵剧痛,只觉伤口处有汩汩溢血,心头一惊,暗道:“没想到他的剑芒竟然这么厉害,我运了心法竟然对伤势毫无益处。”心念之间,云尘又走了出来,雁云回头一看,不禁脸色通红,啐了口,急忙回避。
原来云尘提着那个刀柄脸走了出来,胸口上还插着刀,云尘随手一扔,径直扔进火里。便走向雁云,道:“我们进去罢,我给你疗伤。”雁云本想说不,但头脑一晕,险些栽倒,云尘伸手扶住她,几个纵落来到屋子里,随手将门关上。云尘道:“你集中精神,用你的心法来配合我的真气。”当下伸手贴住雁云后背,一阵真气输了过去。
雁云无奈,只得照着做,要是运功相抗的话,那介时不死也得大伤。云尘输了片刻后,已经雁云身上的剑芒真气化解掉,又顺势为她补充了真气,但奇的是两人的真气一接触竟然便自融合,一点也不相抗,两人不禁都暗暗奇怪。云尘输完真气后,雁云已精神大好。
雁云心中杂乱如麻,不知如何开口,见云尘起身,便随口道:“你去干嘛?”云尘指了指自己脸上和衣服上斑斑血迹,道:“我找件衣服换了,还有把脸洗洗,桌子上有一瓶创伤药,你给伤口扶上。”说着转身出了门,云尘来到后院,拿着一件农家衣裳,把自身的衣服脱了,换了上去,又到了水缸里洗净了血迹。
其实天已大明,远处天际已有淡淡亮光,云尘回头看了看前院的火堆,那火已熄灭,四具尸体也已烧得剩下骨灰。云尘走了过去,在旁边刨了一个坑,将几人的骨灰全都放进去,然后又找来了一块木板,在剑芒在上面刻下农家之墓,路人刻之。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姓名,便随手写下。云尘安托完毕,便回了屋子。
只见屋内空空,只有淡淡的香味和着血腥味缭绕在云尘鼻间。桌上面放着云尘的创伤药,桌子上有用水写下的字:你的那一巴掌待姑娘下次再来取回。雁云留。云尘微微一笑,拿起创伤药走出了屋子。他正要走上路,正想要回清风观,却见迎面疾驰来一辆马车,车帘随风而起,云尘一见车里人,登时一惊,他身在林子里面,见得到马车,车上人却见不到他。车上做的人赫然就是诗若雪和那个老婆婆。云尘急忙拔腿追去,但马车已奔出数十丈,要想追上却是不易。
第二十章 少年英雄 上
更新时间20121212 23:13:46 字数:19637
雁云留下了字,出了屋子,一路走去心中杂乱如麻,总是不自禁的想起云尘,先前对他的恼怒也都消散殆尽,反而竟是多了几分甜蜜,她行走在路上,一会儿叹息,一会含笑。不知不觉太阳已然生气,雁云心中一惊,急忙施展轻功,出了林子后往大路直奔,来到一片翠绿的竹林。雁云四下瞧了瞧,确认无人,径直走入竹林。
只见她左拐右弯,这竹林看似随便,实是隐布玄机,雁云绕行了一阵子,穿过一片浓密的竹子,来到一座竹楼面前。雁云吁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刚要走进内堂,就听得一个声音:“云儿,你可是回来了?”雁云心中一紧,进了内堂,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望着窗外,背对着雁云。这个男子正是雁北天。
雁云知道若是雁北天知是云尘刺伤自己,定然不会放过,心中转念一想,便将事情都推给郭重,若非是他,自己也决计不会手上。当下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男子,杏目一转,眼泪便流下来,哭道:“爹爹,云儿差点没能来见你!”雁北天猛吃一惊,急忙回过头,满脸焦急神色,他伸手一握雁云手脉,稍一运气,知雁云没事,只是身子虚弱,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雁北天问道:“云儿,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你跟爹爹说。不管是谁爹爹都给你报仇。”雁云道:“爹爹,他也是木公子的人。”雁北天冷笑道:“即便他是天皇老子,只消动你一根寒毛,他就休想活在这世上!他是谁?”雁云道:“他叫做郭重。昨夜我本去偷袭云剑等人…”说到这里,雁北天脸色微微一沉,云剑的名头已在刀剑大会上大响,他自然知道了云剑便是云涯之子,他确实没想到云涯的儿子竟然还活在这世上,只是他并不知道,云剑就是那夜在万法寺和他拼命的那个少年。
而云剑此时功力深厚,倒也不怕雁北天找上门来,反而怕他不来。雁云偷望了雁北天一下,接着道:“我和他们交起手来。”雁北天忽道:“你不是拿了鬼谷的迷功散吗?难道那药没用?”雁云道:“自然是有用,只是不知道云剑为何没中毒,还有两个躲在密室里面。我在偷袭之前便遇到了并火双雄,当下便和他们一起联手,起初不敌,之后却又来了郭重和西门傲两人,我们才渐渐稳住上风,但不知怎地,西门傲突然逃走,之后冰火双雄两人也相继逃开,我和郭重见形势不对便也急忙离开,但到了墙头,见敌人追来,他为了保命,将我一掌打了下去,我便因此给人刺伤。”
雁北天大怒,厉声道:“郭重这小人!云儿你放心!爹爹待会便去找他算账!”又问:“云儿你伤得重不重?”雁云低声道:“本来非死不可,但刺伤我的那人后来救了我,还给我疗伤,我才能这么快赶来。”雁北天奇道:“这可怪了,他既然是云剑那伙人的,却为何反过来救你?”雁云道:“我,我也不知,不过我和他们仇恨不大,想必他也没想要下毒手。”
雁北天道:“你伤在哪儿了?”雁云脸色一红,道:“伤在后背。”雁北天微微一笑,道:“你小时候还是爹爹抱着你洗澡,你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势。”他并非担心雁云伤势严重,毕竟雁云现在已经没事了,他要看伤口乃是想看看是出自什么武功,他阅历甚深,于武功一道又极有天赋,众多武功都是过目不忘,因此只要看上一看伤口,便知是什么武功。
雁云依言转过去,后背衣裳破了一道,露出洁白的皮肤和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雁北天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他是用什么兵器?”他细细瞧了瞧,却认不出是什么兵器所伤。雁云道:“爹,你是要找郭重报仇,可不是他呀。”雁北天道:“照你所说,他无意伤你,后来也救了你,这账我便不和他算了,但你总得告诉我怎么受的伤。”
雁云松了口气,低声道:“是剑芒。”雁北天脸色一变,道:“剑芒?那人年纪多大?”雁云道:“我看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雁北天道:“剑芒纵是当年师父也不会,这剑芒何等难学,这人年纪如此轻便会,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雁云低下头,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好在她背对着雁北天,雁北天也未察觉。
雁北天摸了摸雁云的头发,柔声道:“好了云儿,你快去休息洗漱一下,待会和爹爹一起走,出了这等事,爹爹再也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了。我知道消息,郭重这几人要去西域,他走不了的,这笔账迟早要算。”雁云轻轻嗯了声,走入了房门。雁北天走到窗口,喃喃道:“赵夫人,云儿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你在天有灵,望你保佑云儿,我本是十恶不赦之人,此生别无他愿,只望云儿能够一生平安幸福便可。”
云剑等人休息了几天,只有云剑手臂上的伤势未痊愈,其他人都已全好。云剑知陈佩之和司徒玉心忧诗若雪,而且又等不到云尘,心中也是十分着急,当下也不再多耽搁,这日便向清风辞行。
司徒玉道:“云郎,你别勉强。”云剑微笑道:“我没事,在路上一边休息几天便好。”对清风道:“道长,若是我大哥回来,你便告知他我们先行一步了。”清风点头笑道:“是了,老道自会转达于他,不过瞧他样子,只怕是不愿回来了。”云剑一愣,不知他说些什么。清风道:“好了,施主你们慢走,老道不送了。”云剑道:“叨扰道长了,对了道长,你也保重,我怕那些人会因你出手相助而找你麻烦,虽然道长你武功高强,但他们人多势众,我怕…”
清风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老道已是世外之人,生死早已不看在眼里,施主放心去吧,不必牵挂老道。”云剑等人也只得告辞。路上,陈佩之不禁问道:“大哥,不知那个老婆婆会抓诗姑娘去哪里?”云剑道:“我瞧她不是中原人,只怕是西域的,我们这次去西域,正好找找。”
朱宇文叹道:“真是对不起了云兄弟,都是因为我们才连累了你们。”云剑道:“他们本来也打算你来抓诗姑娘的,而且都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说来我们都是彼此彼此,朱大哥又何必自责。”朱宇天道:“云公子,你说的那是一个这么样的老婆婆?我们久居西域,或许知道一些。”云剑等人闻言一喜,云剑道:“这老婆婆武功很高,特别是轻功,而且她会一门奇特的武功,是手戴十根指甲,使起来似指非指,似爪非爪,很是厉害。”
朱宇天眉头一皱,沉吟一会儿,道:“这莫不是十指断魂爪?”
朱宇文脸色一变,道:“大哥,你不会说错吧?”朱宇天道:“除了此爪法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武功。”他对云剑道:“这爪法在西域也极为罕见,我师父他老人家当年便见过,也曾与我们说起,听云公子说来,倒是十九不离十了。”云剑忙问道:“那朱大哥知道这种何门的武功吗?”
朱宇天摇头道:“师父也不知道,不过他说这是某位前辈的独门武功,而那位前辈又似乎只在一个地方活动。”云剑道:“那是什么地方?”朱宇天苦笑懂啊:“西域如此广大,怎么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