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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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无权采取行动,表达你的倾向。你是否意识到,抑制芙瑶等于帮助萧妃与她的儿子,你无权替国家或黎民做出这样的选择,尤其是,在冷家不同意你的这种选择时。你觉得萧妃的大清洗,比芙瑶强吗?”
冬晨轻声:“我只是觉得小王子没有犯什么错。”
韩青道:“是,可是他却不能独立打赢这一仗,她的母亲,在争斗过程中,会掌握政权。如果他自己不能赢得政权,政权交到他手里,他也控制不了。”内心深处叹息,你不是一步步战胜同伴得到这个位置的,我们把这个位置交给你,你也控制不了。
韩青道:“政治不是一个道德竞赛,是否胜出,取决于她的支持者的选择,以及她在政治上的能力。”良久,叹气:“再善良的人,最终也会清洗对手以及潜在的对手。希望你明白这点。”
冬晨沉默一会儿,低头:“掌门,我做不了这个工作。”
韩青问:“你要逃到哪里去?如果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不公平不公正之事,你要逃到哪儿去独善其身?”
韩青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象你一样,希望正直善良的人昨到最终胜利。所以,我仍然希望你,直面生活中的黑暗,尽量做光明的选择。尽力坚持,而不是放手。冬晨,你需要更加用心地学习,如何去做,尽力往好的方向上努力,你要坚持的是,一直有着良好的愿望,能阻止坏事发生时,尽力阻止,不能阻止时尽力减少损失。如果你只是独自一个人,阻止不了恶习传统与惯例时,不要坚持把自己撞碎在石头上,你想做好这件事,而不是做个没有污点的人。只有不做事的人,是不出错的。有时没有对的选择,只能做较好的选择。”
冬晨低着头,太复杂,他需要好好想。有时候,需要用不光明的手段达到光明的目的,用不光明的手段真的能达到光明的目的吗?
如果执法者不去维护程序正义,最终能得到正义吗?也许某次可以,但是这种自由裁量,最终会导致更多的非正义。
冬晨道:“她使用这种非法手段得到皇位,然后会放弃这种做事方式吗?”
韩青微微叹息,恐怕不会吧?可是,也并没有更好的选择:“萧妃也会有非法的屠杀维护自己的统治。想要统治者使用合法手段,除非剥夺他们的特权,可是我们做不到,我们能做的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厮杀,在可能的时候,尽可能维持一个正常的秩序,甚至不是为他们,只是为我们自己,或者,大而言之,为朝庭与这个国家。如果选择放弃,连这一点微薄之力,也尽不到。这世界上没有无瑕的玉,仍旧有品质好一些的玉。”
韩青道:“最终的决定,还要同芙瑶商议,商议的结果,不是因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而是我们能做多少让步,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如果你留在京城,你要以冷家立场做为你的立场,因为你代表冷家,而不是你自己。如果芙瑶坚持让你离开,继任者会在多大程度上与她合作,就不在你我的控制范围,如果继任者走过线,他将自已承担责任,你明白吗?也许芙瑶希求的,是超过冷家应与的支持,一旦她失败,继任者会面临死亡或流放,也许,这才是她不想让你继续做这个位子的原因。”
132,父子
冬晨呆了呆:“什么?”
韩青笑笑:“你想想。即使她赢了,冷家人如果流露出明显的倾向性,一样会受重罚。如你韦师伯,帮了芙瑶公主,即使原因是救公主的命,动手伤到贵妃,一样免职鞭责。”
冬晨瞪着韩青:“那么,不能真的保持中立吗?”
韩青沉默一会儿:“如果我师兄没拿刀砍萧妃的话,是可以的。而且,你也看到公主对你的中立的态度。即使中立,你的态度也应该是不干涉,而不是各打五十大板。”你以你谁啊?最高法院大法官?内心叹气,我调冷子和来吧,那家伙手段高超得多。或者冷却也行,那孩子跟他爹学的,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冬晨此时也明白了,自己官居太保不过是一看门护院的武师,正常情况下镇丅压一下武林群小,偶尔抓两个刺客,证明自己有存在的价值就是了。人家自家门里面,儿子女儿抢遗产的事,没人咨询他的意见,他也不该评论,评论了,容易挨揍。
冬晨愣愣地,我要在预知会有政变与谋杀发生时袖手旁观?等于同谋。可是,我能暗中破坏掉她的阴谋吗?预知人家也会谋划杀死她时阻止她的非法行为?
对战败者来说,死亡是一定的。
冬晨忽然发现,在他生活的世界里,有一个角落,存在另外一种法则,这里的一些人凌架于法律之上,却象一群生活在笼子里的斗兽,不择手段,没有人性,只知互相厮杀,血腥残忍无情地,他们生活在恐惧与痛苦中,同时带给他人恐惧与痛苦。
你不能劝他们进入文明社会,因为他们在抢一样东西,抢到了成神,抢输了不但自己会死,连自己喜欢的一只狗也保不住命。就好象大侠比武时,已经挥出至命的一刀了,再在边上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能是无奈的画外音了。
可是,就这么站在边上,看着他们互相残杀吗?那些野兽却有着人一样的外表,甚至有着人一样的感情,你真能忍心看着他们惨叫哀哭毫不动心吗?
韩青道:“如果你会留下,你要记住,你要尽量配合芙瑶,但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你曾经帮助过她的实证,明白吗?冷家必须保持中立,否则,即使你这次猜对了,不能保证你下次也猜对,即使你这次猜对了,你支持的人上台,在未来他会想起当年冷家如何左右政局,他不会希望自己选择继承人时受人左右,那对冷家将是灾难。你个的倾向,只能是你个人的,冷家的立场是中立的。”
冬晨点点头,忽然间想起当年读到的那句“君子不欺暗室”,韩掌门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接近君子的人了,今天,却在教他,如何暗箱操作。
这个世界有一半是黑暗的,所以另一半光明才特别可贵。
逃不掉,你只得坚守。
在黑暗中,守护你的家园,你生存的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灵魂。
韩青见冬晨一脸黯然,内心无奈,小朋友对这个世界失望呢。这个世界不象在书上看到的那么好,不是人人都守规则,可是那又如何呢?在丛林中,处处杀机,到处是危险,枝头依然到处花开鸟鸣,不知为什么,越是野生的越是艰难的,越活得生机勃勃活得美丽灿烂。
搞定冬晨,韩青叫韩笑过来。
韩笑一见他亲爹那张温和客气的脸,转头看向他时就沉下来,他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窒息烦闷疼痛……
我真不愿意看到他,只是看到他,就难受。
韩青问:“殴打公主,你知道该当何罪?”
韩笑沉默一会儿:“以下犯上,重则灭门,轻则斩首。”
韩青见自己亲儿子阴着脸,冷冷的,嘴里说着最严重的后果,倔犟的目光却一副你想把我怎么样的神气,不禁皱眉。看一眼纳兰,纳兰已经皱紧眉头,给他一个怒目。
韩青这回真笑了,真丢人,刚说要耐心点,就直接吼吓了。家里母老虎发威了,我耐心,我耐心。这要是小韦,我不就直接开抽了吗?我还不算耐心?
伸手搂过韩笑,沉默一会儿,感觉手臂下面的那个小肩膀,象炸了毛的猫一样僵硬着抗拒着,韩青一时间也不敢把手拿开,也不敢再开口,只怕这个被惹毛了的小猫一样的孩子会立刻把自己的手甩下来。
韩笑全身心地抗拒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距离与接触,我不认识你,你别搭我肩,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我讨厌陌生人碰我,我讨厌你明明不认识却假装跟我很亲似的。
半晌,韩青问:“你是觉得哥哥受到侮辱?”
韩笑看他一眼,垂下眼睛。
韩青轻轻摇下韩笑:“你同兄长这么友爱,确实很好。但是,你这样做,只会给你哥哥惹来更大的麻烦。”
韩笑抬起眼睛,不,这次,是你们弄错了,你们都不明白,她拿了我哥哥的把柄,要我哥哥让步或者离开,我不想我哥哥被她逼走,可是我哥哥要是向她让步,会有麻烦,所以,一定得有大人们过来,解决冷家同公主的事。要么我揍她,要么我哥哥揍她,要么……她用更坏的办法把你们叫来。
韩青看到韩笑眼里那个不服的眼神,微微讶异:“你不明白吗?你打了公主,公主要求按例处置,你知道你师父冒犯萧妃是什么惩罚?”
韩笑移开目光,知道,我本以为,不会真的受这样的处罚呢。
韩青道:“你知道我们不能那样处罚你,那对你来说,等于死刑。”
韩笑低头,内心冷笑,哈,原来你还会徇私呢?你给我个众生平等啊!然后内心酸楚了。
韩青道:“即使是冷家山上无关的人,我们也不能对激怒之下的失手失态,处以变相的死刑。”
韩笑再次内心坚硬,叹息,噢,谢谢,你的博爱居然我也均沾了。多谢了,你没格外严格要求我。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自杀谢罪呢,真是意外惊喜。
韩青轻轻叹息:“何况你是我儿子。”
韩青从自己儿子嘴里听不到一句话,他忍不住轻轻摇一下韩笑的肩膀,小子,你真的感觉不到,我担心你关心你,你是我唯一的亲儿子?
韩笑微微抗拒一下,然后僵硬的肩膀慢慢松下来,原来,你知道我是你亲儿子呢!
韩青无言地看着已经长到自己一样高的儿子,欣长笔直地站在那儿,皮肤白得象瓷一样,连衣服都一丝皱纹没有,个子并不太高,却给人很修长的感觉,已经长得老高的韦帅望始终象个团子。小家伙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平白无故地看着人就是忧伤的眼神,好象那双眼睛的后面有无限过往似的,加上长长的睫毛挡着,简直象雾象雨又象风。他能经过什么呢?真的什么都经过的小韦倒面乎乎,成天笑得十三点似的。不过再怎么看,韩青也终于发现自己儿子长成一个带点忧郁气质的英俊少年了。
同人保持距离的少年,他错过韩笑可以抱起来揉揉的团子时期,这辈子也不能把亲儿子抱起来揉揉了。他曾揉过的那个小土豆也长大了,要远远离开他,不想再见他了。
长叹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
韩青道:“所以,我会同芙瑶好好商量,做最大让步,希望她会同意不追究此事。但是,冷家的中立立场是不可改变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最后我不得不做出处罚决定。如果我不得不处罚你,我会尽可能减轻处罚,尽管,尽管即使处罚减半,也是很难承受的。如果芙瑶坚持按例处置,可能,我会选择最重的处罚,逐出冷家。我想……”韩青沉默一会儿:“我还是希望,将来,你同你哥哥在冷家山上可以互相扶助。但是,即使你终生不上冷家山,你哥哥,你的师兄们,仍然会庇护你,所以,对你来说,也许,生活反而更轻松,你不姓冷,在冷家山上立足,需要额外努力,那并不容易。”
韩笑良久才慢慢抬起眼睛,看韩青一眼。逐出冷家?
可是,这个他称为父亲的人,又确实面带关切,目光沉痛,韩笑慢慢垂下眼睛,别人都会理直气壮地护着孩子,你只会同我商量我能接受什么样的处罚?
可是,心里也知道,这位父亲确实会为他去恳求,他不会运用他手里的权力为他减轻处罚,但是,他确实会为他恳求。韩笑扭开头,他觉得难堪,良久,韩笑轻声:“我不介意,离开冷家或者随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