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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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这可真好笑。
区华子道:“那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在我看来,却是个大仁大义的人。”
南朝被逗笑:“仁义?”仁者爱人,他哪里有爱啊?
区华子笑笑:“他看起来努力避免给人这种印象。”我第一次来时,给韩掌门传话,那时候还不知道小韦总管的功夫已经高到天神一样的级别,我是觉得这小子气焰嚣张态度浮滑,拿话挤兑他,这小子就趴那儿挨了四十军棍。咱华山派好弟子也很多,可是当众挨棍子绝对是很难接受的事,有几个当师父的敢打功夫比自己高的弟子?有几个功夫高过师父的弟子这么敬重师父?那小子又不真是个听话的人,他要报仇可不会因为法律禁止而罢手,他不听他师父的,可我也不觉得他阳奉阴违,我觉得,他有自己的坚持。虽然我不会那样做,我也觉得小韦做得不一定对,可我就是喜欢会那样做的人。区华子垂头自醒,啊,我的内心深处依旧是当年那个莽撞任性不懂事的少年,只是挫折让我畏缩,我还是喜欢从前的我,从前的快意人生。现在的我,象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南朝也沉默了。嗯,如果当初南家找到他时,他一口答应替他们要回银子,那南家可欠他老大的人情了。他有权力要求南家为他赴汤蹈火两胁插刀呢,结果他只要南朝为他工作一年,一年未到,他人已不在。南朝微微叹息:“也许吧。”
对白家当然不是,可对南家,小韦确实大仁大义。
还有,那个笑嘻嘻的“香薰送你了。”轻描淡写放过他刺杀的死罪。南朝扭开头远眺,微微觉得鼻子酸痛。
两人在营盘里拣着一切可以卖钱的垃圾,一直拣到城墙下,护城河里漂着几具尸体,两人把尸体一个一个捞上来搜身,当然了,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拾荒的,捡垃圾,搜死尸,城外营地里到处都是活不下去拾东西换饭吃的人。至于为什么是小南朝,因为他三哥拒绝穿有臭味的衣服,而且小南朝扮什么象什么,从里到外都象捡破烂的,态度亲切又随和,一点也不介意伸手从衣领子里搔后背。南朔穿什么都身板笔直,一脸愤愤儿,光着身子也象大侠在裸奔,不可能是别的身份。南朝一边穿上破衣服,一边笑:“我三哥多高贵啊,咱这出身低微的……”当即被他三哥捉住一顿踹。
区华子看小南搜死尸那个从容与麻利劲,不禁微微疑惑,十一二岁?顶天十三四吧?就算手下有过人命,对残缺的尸体多少也会有点心悸吧?这个小南四的样子,一点也不象世家子,象什么呢?象从底层一点点砍杀上来的,出身低,吃过苦受过罪,世事洞明,手段毒辣,经验老道的江湖子弟。
难道有人天生世故,不需厉练就能圆滑安适成这样?
南朝从水里捞起条衣带,上面是血泡过的淡淡的血痕,上绣“慕容“二字。南朝沉默着拿给区华子看。
区华子轻声:“得去报告掌门。”
中了埋伏,韦帅望与慕容剑中了人家的埋伏!
虽然没有尸体,凶多吉少。请掌门准备战斗吧!
帅望支起身子,慢慢往草丛密的地方爬一点。他慢慢躺下,胸口痛,每一呼吸都是一次考验,让他厌倦生存。生命的意义何在?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一次想起这个问题,生命的意义何在?
捏死一只蚂蚁,你感觉到你毁灭了一个生命了吗?
吃猪肉时你感觉到你毁灭了一个生命吗?
生命的意义何在?人的生命与别的动物的生命,有何区别?
生命,只是一种存在方式吗?
对宇宙来说,存在与无,有何意义?
帅望慢慢缩起身子。呃,他明白了,杀戮后遗症又来了,做为一个生命毁灭另一个生命,会有一种奇怪的厌倦与恶心,会让你觉得生命无意义。如果生命有意义,你会有负罪感的,是不是?
嘴角一行血慢慢流下来,帅望闭上眼睛,请不要在这个时候开始哲学思考吧?我连现实问题都无法解决呢。
我解决掉了对方的天神,很好,可是人家依旧有战斗力相当于冷家山上白剑的诸高手,而且人家人多。他们还挖走了我的大威力炸药,好在这种炸药,对我们也不太起作用,咱北国就没那么厚的城墙,需要用得上这个。只不过这种炸药,会让慕容剑的功用大受限制,咱负担不起小剑去刺杀任何人,那人都可能引爆炸药与小剑同归于尽的后果。怎么办?
也许,水淹七军真是好办法。
帅望昏沉沉地想,应该派探子进去,打探到炸药的大约位置,然后一枚炸药就引爆他们了。
一只蜢蚱跳上韦帅望的脸,痒痒的,帅望良久慢慢摇下头,没有力气动,蜢蚱微微纳闷,为啥脚下大地软乎乎热乎乎还会摇动?仙境乎?奇遇乎?摇摇触角,把韦帅望弄得更痒。
帅望叹气,只得伸手拂一下,那只绿虫子终于意识到此地不益久留,逃之夭夭。
韦帅望用力过度,一阵恶心,痛不欲生地想念自己的止痛药。
然后一只脚就踩到他手上,帅望呜咽一声,好痛啊,痛得我都没力气叫了,呜,老天哪,你怎么还忍心派人来踩我一脚。
那人比他还受惊呢,“嗖”地一声倒飞出老远:“这是什么?”
帅望内心哀叹,是谁,不是什么!
然后是一声惊叫:“韦帅望!”
有人抱起韦帅望,帅望正打寒颤的身体感到温暖,与安全,睁开眼睛,是南朝那张惊痛的脸。帅望苦笑:“惨了,落到想要我命的杀手手里了。”
南朝呆住:“你……”声音虚弱:“你怎么知道?”
帅望轻声:“我把你的经纪人揍得屁滚尿流,不过交易取消不了。南四,这下你可发财了。”一口血涌出来,帅望咽了,轻笑:“等着就行了。”
南朝全身颤抖,这混蛋知道了,他知道他的秘密了,杀了他就没人会知道,杀了他,他就再不用去做杀手,南家永远不用担心 银子。人人都看得出来韦帅望被高手重伤,他只要……只要捂住他的口鼻。
帅望的头,慢慢歪向一边,无力地垂在南朝胸前。呼吸真痛,让我停止呼吸吧,呼吸真痛。我即痛又累。
小南朝,找个隐秘的方式动手吧,你有这个能力,是不是?挣扎下去好累。
南朝左右看看,没有人,区华子回去报信去了,只有他自己。
再一次低头,韦帅望看起来已经快死了,脸白得象具浮尸,虽然被水冲过,可是看得到嘴角耳孔鼻子嘴,都在滴血,或者都曾经滴血。
南朝颤声:“不是慕容剑比武吗?”为什么受伤的是你?
帅望轻声:“他会死。”他不是对手,看到那人的年纪就知道,小剑不是对手,太太太缺乏实战经验。而那人是个武痴,为了一个脚印就会找上来同人较量,那个人一生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比武,临场经验丰富。而且他不想放弃,我说了小剑的功夫受了损耗,他不想放弃。
南朝沉默一会儿:“你在告诉我,你是个会舍己救人的人吗?”
帅望慢慢地笑了,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觉得欠小剑的吧?人家救了我一次又一次,要让人家因为救我而死在比武中,那不是太王八蛋了嘛。帅望轻声:“别担心,我不会舍己救你的。不要有心理负担。”笑,血涌出来,他再一次咽了。
南朝内心尖叫,他是好人坏人同我有个屁关系啊!他知道我的秘密,相信他会保密不如相信死人会保密。
南朝的手指慢慢按在帅望脖子两侧的动脉上,指尖感觉到那微弱的博动,一跳一跳地。
而神功盖世的韦帅望,并无挣扎。只是脸上微微露出个苦笑。
你救的人,想杀了你。
好人也并不总是有好报的。
也许当初发现这小孩儿会为银子杀人,就应该揭穿他杀掉他。
他被那孩子保护自己兄弟的意愿感动了,给了那孩子一次又一次机会。现在,报应来了。
韦帅望的毛病是心太软,一点是非观没有,太任性,又太爱憎分明。
眼前发黑,头晕,整个人慢慢飘起来,这种死法倒不太痛苦,坏小孩儿,谢谢你了。
南朝猛地狂叫一声,跳起来,把韦帅望给摔得一口血喷出来,立刻清醒了,这个痛啊:“王八蛋!”我绝对饶不了你!
南朝站在那儿,狂叫狂叫狂叫!他妈的,我下不去手!我不能这么干!杀人算个屁啊!人命五百两一条,可是我下不去手,下不去手!
靠!出了什么问题?!
南朝把韦帅望拎起来:“发誓你永远不会把我是杀手的事告诉我哥!”
帅望白他一眼,我知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南朝轻声:“你要是敢说,我一定会报复的!”
帅望呻吟,你摔得我好痛,你等着,小子,等老子能揍人时,你仔细你的皮吧,不过我现在不说,我觉得你小子手挺黑,我就不惹事了。
南朝哽咽:“混蛋,算我求你,别说出去。”
帅望苦笑:“我说过吗?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了。”
南朝点头,过一会儿:“我把你背回去。南家欠你的救命之恩可不欠了。”沉默一会儿:“我还会跟着你的,别让我家人知道,我做过什么。”
帅望慢慢微笑:“你跟着我,一样糟糕,我什么也不会说,别再干了。”笑:“外一我真的死了,不管什么原因,你还是会领到你的银子,是不是?”
南朝白他一眼:“是!”伸手要拉帅望起来。
帅望轻声:“别动,我在等慕容。有我师父的消息吗?”
南朝道:“慕容也活着?太好了。你师父?我在城下遇到他,他让我到这边来看着你,他往冷家的分舵去了,他说分舵可能不安全,他会另安排地方。”
帅望猛支起身:“怎么联系他?”
南朝半张着嘴,顿住:“我好象不应该告诉魔教的人。”
帅望又摔回去,叹气:“我要是有能力,一定给你记耳光。”
南朝笑:“好吧,我试试找一下掌门。”
帅望道:“他没出事,是不是?”
南朝道:“我离开前他好好的。”
帅望问:“你离开了多久?”
南朝想了想:“可能是你开始比武的时候。”
韦帅望松口气,师父被抓的消息应该是假的。
南朝拿出个哨子用力吹,没有声音,帅望瞪眼:“这是什么?”
南朝笑:“狗哨。叫狗的。”
韦帅望露出一个吐血的表情,小子,你运气真好,我现在不能打人,不然我打残你!我让你联系我师父,你吹哨子叫狗!
南朝吹了二声,又吹了三声。
帅望问:“什么意思?”
南朝道:“韦帅望找韩掌门。”
帅望问:“狗能听到?然后?”
南朝道:“狗听到几声会叫几声,然后,人会把这哨声接力传递,直到找到你师父。”
帅望问:“你怎么知道回答呢?”
南朝道:“这是单向的。外一有谁被抓到了,只能传递消息,不能接收到消息,被派出来的,都不能接收到消息。”
帅望微微放心,我师父谨慎成这样子,没可能被抓。
远处,韩青慢慢坐下,天哪,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在那之前,韩青在深呼吸,冷静冷静!
因为区华子传来的消息,韦帅望与慕容失踪。
韦帅望躺在地上,南朝给韦帅望喂了点疗伤的药,药效里多少有止痛成份,韦帅望顿觉世界重新美好,又值得留恋,哼一声:“我差点没痛死。”
南朝笑:“你不会是痛得想要我宰了你吧。”
帅望叹气:“你没完成任务。”
南朝沉默一会儿:“我欠你两条命了吧?”
帅望笑:“千万别说大恩难报,一刀宰掉。”
南朝微微叹息:“希望有机会还你,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