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第1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步辇是一个微微下陷的坐位,四人抬的小轿,帅望忍笑坐上去,李唐与其余三大堂主就把他抬起来。余者前面引路,冷先扶辇在侧。
韦帅望长这么大,做过牛车马车,还没被人抬过,当下再也忍不住,咧着嘴,无声地笑起来。
虽然他不出声,但是谁笑都难免会哆嗦啊,李唐目不斜视,感觉着手里不住哆嗦的辇杆,脸色越来越青白。张文斜眼看看李唐看看韦帅望,心想,要是不改善下韦帅望的表情,李唐可能就要改善下对韦帅望的态度了。
张文想了想,轻声:“请先教主在天之灵安息吧。”
好好的七月天,当头一盆冷水,韦帅望的脸“呱嗒”一声沉下来。干丄你娘,老子好好的,你提我亲爹做啥?
张文望天,坏了,这话有点好使的过头了。
出了斋房,一声“教主到!”忽然间钟鼓齐鸣,远远近近的灯火,次第点燃,指路箭头似的,直指向远处更高一点的山顶,在山顶,围着一个园形的祭坛转了圈,然后祭坛两边各燃起一堆篝火来,帅望忍不住又想笑,咱开个篝火晚会吧,大家唱唱歌跳跳舞,烤只全羊,用手抓着啃,多好。
空气中忽然传来复杂清雅的香气,韦帅望抽抽鼻子,檀香麝香沉香龙涎香,居然还有我不认识的香料,咦,好名贵的香料,哪来的?
左右看看,不象啊,要是衣服上的我刚才就闻到了,这香味还不太对呢,我咋觉得这玩意闻多对身体不好呢?
香气越来越浓,韦帅望终于明白,人家点的那两堆火,就是香料堆。他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我的妈啊,这种香料,一小盒就值几十两银子,不带这么成堆点的,你们也太浪费了!荒山野岭的,给谁闻去啊?
香烟缭绕中,步辇落地。
韦帅望刚要站起来,遭遇李唐一个凶狠的眼神,当即又坐下,有人在地上铺了白毡,众人再次跪下恭请教主下车步行。
帅望望天,走路不累,看着你们折腾累死我了。
一起身,冷先也起来,再次伸出他的胳膊,帅望含笑伸个兰花指,可惜没人敢在这时候欣赏他的幽默,但凡看到的,都只好憋得吐血。
直到韦帅望引到祭坛侧的拜位幄次里(临时性帐蓬),四望无人,韦帅望出口气:“我的妈呀,整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冷先擦擦汗,我的妈呀,把我担心得一身冷汗。
外面响起缓缓的丝竹声,上千人齐唱:“君生上古,于昔洪荒之初……”声音悠扬舒缓,让人听了只觉得宁和平静。
帅望侧耳一会儿:“挺好听的。”
张文进来:“李唐说你要再笑,他就宰了你。”
帅望翻白眼:“靠!”居然会这么直白地威胁他啊!看样子,那小子是真急了。
探头往外看,只见一行人,每人手里端个盘子,盘子里面圆圆的,不是别的,正是人头。
帅望放下幄布,沉默了。
人头祭,血祭,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红祭。
不管你有啥感想,有人相信这样能取悦冥冥中的主宰,所以群体决定用他人性命换取神明保佑。上帝还要过亚伯拉罕的头生子呢,虽然后来用一头羊代替了,可是亚伯拉罕也没觉得上帝要他的头生子有啥不对的。
可怜的韦帅望再一次觉得无力。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人家就要拿活人来祭,除非你把几万教众都宰了,你还真拦不住人家。或者,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成为他们敬畏的真正教主。
也许有可能改变。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32,血祭
整场祭祀都由李唐主持,直到宣布主祭出场。
冷先给韦帅望篇祭文:“祖宗啊,你慢点念,态度要恭敬,千万别念错了。”
韦帅望看一遍:“靠,我念错了你能知道啊?我眼睛看着都不知道啥意思。”
冷先微笑,拍拍韦帅望:“是说魔王如同父亲,你献上礼物,希望他保佑。”
他面带忧色,帅望看他一眼:“什么事?”
冷先沉默,良久,叹气:“教主一定要亲自献血祭。”
帅望看着上面的程序,切开祭品的喉咙,以金杯盛血敬献魔王,血浆自魔王金身头顶缓缓淋下,至全身鲜血。杯中余血,盛酒,教主先饮,众堂主同饮。
帅望轻声:“祭品是谁?”
冷先道:“魔教尽发武林贴,只有一家无贺。”
帅望啊一声,冷先道:“胡家父子。”
帅望长叹一声。
不能怪我啊,你们逼我的。
冷先见韦帅望没啥特别反应,微微放心点,小心翼翼地:“教主,胡家不把魔教与教主放在眼里……”
韦帅望一挥手,靠,这算死罪啊?老子以前还不把你们放眼里呢。
又一番礼乐过后,终于轮到主角上场,一阵低沉悠缓的音乐,韦帅望慢慢走上祭坛。上香敬酒已毕,韦帅望举起双臂祷告上苍:“帝垂听兮,义若亲,子职庸昧兮,无由申,册表荷鉴兮,泰号尊,敬阵血浆兮,燕贺洪仁!”
放下手,冷先递过金杯,李唐敬献弯刀。
韦帅望接过盛血的杯子与杀人的刀,转过头去,看到胡氏父子惊恐的眼睛。两人并未被绑,却无力挣扎,想是事先喂了药,被身后两名教徒按着跪在地上,唯一能动的只有瞪大的双眼。
帅望微笑,不不,我要干得了这个,我就不是韦帅望了。
他转过身,放下杯子,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流淌。
冷先愕然:“教主!”
李唐咬紧牙关,瞪冷先一眼,闭嘴!别让大家知道,是小滚蛋临时改变了血祭流程,不能让血祭变成个笑话!
满满一杯血,帅望缓缓举起:“无所不在的魔王,你地上的臣子,韦帅望,谨以此血,与你立约,终身信奉魔王的教义,一入魔教,永不背弃。愿魔王保佑我教,万代永继,生生死死都蒙魔王的荣光!”
缓缓倾杯,金色魔王血流披面,艳红一片。
远处日出,万道霞光。
韦帅望倒酒入杯,依旧是血红的一杯,转过身来举杯:“我知道大家对我还没有足够的信任,这是我的血,我与你们用我的血立约,免除你们从前的罪,不管你们曾经做过什么,伤害过我的,伤害过我的亲人的,伤害过我坚持的道义的,我不再追究。饮我血者,永得我庇护,饮我血者,身心俱属于我,永远效忠于我。违此誓者,人神共诛。”
自饮一口,将金杯交于冷先,冷先接过杯子,忽然间热泪盈眶,举起杯子,跪倒在地:“冷先发誓永远效忠教主,冷先感激教主赦免以往一切罪责,感激教主给予新生,冷先永远听令于教主,唯教主是从。”饮一大口血酒:“因教主之血得救,灵魂肉身皆属教主所有。永生永世,无怨无悔。”
帅望伸手按在冷先头上,半晌:“赦免你。”我说的是伤害,如果你杀了我的小白,我还是要你死。
冷先将血杯递与李唐,李唐接过杯,微微顿一下,喝一口:“李唐永远效忠魔王与魔王地上的使者!此生此世,如违誓言,人神共诛!”
张文接过杯子,沉默一会儿:“张文愿意效忠教主。”
其余几个堂主,一一饮过血酒,发下誓愿。
杯子传回韦帅望手中,韦帅望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李唐再献金杯,韦帅望转身向魔王敬酒:“大高降恩鉴,微情何以承,子愚端拜捧瑶觥,坚寿无极并!”
韦帅望的戏份演完,以后是合唱表演,然后执事在歌声中将所有祭品点燃,包括祷文。小韦只管一脸严肃地行注目礼。
他不可能不严肃,李唐站在他身边,恶狠狠地:“别以为你可以救下他们!他们看了祭祀,就不能活着离开!”
帅望轻声:“你发誓效忠于我。”
李唐咬牙切齿:“我发誓效忠于魔王之子,你是吗?你从魔王口中夺走他的祭品!”
帅望缓缓道:“现在不是,别逼他现身,他就在我灵魂深处,会因为黑夜与鲜血而现形。你不会想看到他,他不会同逼他现身的人结盟,谁用鲜血召唤他,谁就得成为他的血祭!”
李唐呆了呆,沉默。
没错,这孩子的灵魂深处,有魔鬼存在!强大,无情,残忍,唯我独尊。召它现身,要付出代价。
大典已毕,众人又将韦帅望抬下祭坛,帅望叹息:“我啥时候才能用自己的脚走路?”呜呜。我真不觉得象坨肉似的被人抬来抬去有意思。
李唐狠狠瞪他一眼,韦帅望破坏了他的祭祀,逼他发下誓愿,他的愤怒已经无法掩饰了。帅望轻声:“在公开露面前,把胡家父子叫来。”
李唐沉默。
冷先道:“是。”转身传达教主的意思。
胡不归与他的父亲胡锐,很努力地维持尊严,但是,凭谁被灌了肌肉松驰剂,也没可能站得象个人样了。两个人都是被人架着过来的。
帅望的步辇依旧前行,两个人被架着跟随步辇。
帅望目视前方,想了一会儿:“我救了你们的命,用我自己的血。”
没人出声,好象他在对空气说话。
帅望笑:“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会认为,我压根就不该抓你们。不管怎么样吧,总之,我流了好多血,才保住两位的命。所以,就算你们不感激我吧,也别让我觉得,好心没好报,那会对我的世界观与人生观,产生有害的影响。所以,两位帮我个忙,答应一声,今天的事,你们不会说出去。就是魔教的血祭,我们不太想让外人知道。如何?”
没人出声。
帅望问:“药效还没过去吗?他们还不能说话吗?”
冷先微微替韦帅望尴尬:“嗯,我觉得,他们是不想理你。药效应该已经不至于影响他们出声了。”
帅望“啊”了一声:“妈的,这意思就是说,他们又逼着我继续向魔王的方向前进吧?”
帅望终于侧头看看两位胡先生,收到两份愤怒的目光。
帅望抬起手腕,看看伤口,长叹一声,还他妈流血呢!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帅望道:“冷先,给个建议。”
冷先道:“我替教主把他们带远点杀掉。”
帅望笑:“谢谢。张文给个建议。”
张文叹气,我发誓效忠这白痴小子了,咋办,只好表达一下忠心了:“教主留下小胡,老胡就不会乱说了。教主放了老胡,小胡在这里就不敢捣乱了。”
帅望笑:“听听,冷先,什么叫智慧?”
冷先欠欠身,谦虚地:“教主教训得是。”
韦帅望道:“老胡先生,你可以走了。你儿子在我这儿呆一阵,呆到我觉得你是个守信用的人。小胡,做我保镖,我活着,你父亲就活着。过阵子,我觉得咱们处得不错,就放了你。如果你捣乱,你是逼我杀了你们父子两个。对了,很抱歉,他们把你们抓来,我事先不知道,否则,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谢谢两位了。”
胡锐怒吼:“我儿子不会为魔教做事!”
韦帅望为难地:“恐怕他会的,为了他爹的命。其实,刚才你们答应不说出去比较容易。”
胡锐道:“我不会同魔教人做交易。”
帅望叹气:“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非得做个真正的魔教人,把你们宰了吗?”
胡不归终于道:“我们什么也不会说。”
帅望点头:“谢了。两位想悄悄走吗?这狗屁教里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听话的人送你们出去。如果你们不介意露面,去同你们白道人士会合一下再走,比较安全。”
胡不归忍不住:“你是被迫的吗?”
帅望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