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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部分

琅邪之都市狂龙-第506部分

小说: 琅邪之都市狂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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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最像个平民百姓地人。
“对了,老曹,你说要来看你老师,谁啊,这么大面子?”作为沿海省份省府城市的一把手,“赵市长”四十出头地年轻显然有点显得鹤立鸡群,虽然官场生涯磨去不少棱角,但终究有股傲气。
那个相对来说年纪大一点、相貌最为普通的男子微笑道:“小赵,本来你师兄钱部长也要来的,只不过他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来不了。”
“本来钱师兄也来?”“赵市长”诧异道。这个师兄可了不得,虽然只是个副部长,但中央组织部的副部长,你觉得一个国务院除了外交部、国防部之外地正部级能比?眼前这位曹部长,虽然也是个副的,但身份同样敏感,因为他是监察部。
“说出来你们不相信。小宋,小孙,现在跟你们一个班的,就是你们班长刘省长,他也要来的,结果不巧的是组织上刚好有任务给他,所以最后就我一个人了,反正你们正好要逛逛故宫这一块,就叫上你们了。”被称作曹部长的男子淡笑道,他的气度明显有种京官地低调。而没有地方高官那种怎么掩饰隐藏都会显示出来的强烈自信。
“老曹,到底谁啊,莫非是?”赵市长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哪位在中南海的大佬或者共和国元老要来故宫看看,因为他清楚,眼前的这位曹部长,加上那两个没有出现的党校成员,都算是地地道道的太子党成员,父辈或者祖父辈都曾经是北京城叱诧风云的人物。就这一点来说,东南沿海政界红人的赵市长也好,一省之长的老孙也罢。都是眼红却不敢把嫉妒流露出来的。
“小赵,你想歪了,我要见地是我一个老师,对我帮助很多啊。曾经……算了,也没啥好说的,你们看到他就知道了。”曹部长笑了笑,带着这批人走向故宫,却没有却买票口,而是直接走向检票口,驻京办主任赶紧去买了五张票。
出口通道处,一张破旧椅子上。一位头发银白的老人正眯着眼哼着小曲晒太阳,袖子上套着一个红套子,那套子就跟几年前那种在路上巡逻检查有没有谁随地吐痰的大妈差不多,不管如何,这就是一个故宫每天数万游客兴许没有一个会瞧上两眼的老家伙。
他对熙攘的游人从来没有兴趣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的。
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繁华、现代和灯红酒绿。而他,似乎始终保持着这种甚至连冷眼旁观都不屑一顾的姿态,五年?还是十年?
也许是二十年。
“老师。”曹部长在同伴地讶异中径直走到这位老人面前,恭恭敬敬比见到国家领导人还要紧张,纯粹是一个忐忑的学生拜见严师的模样,跟这种模样类似的姿态,在他做监察部地二把手以来,无数的厅局级甚至是省部级高干做出过。
老人依然没有睁开眼,只顾着哼小曲。
“老师,我来看你了,钱俊杰和刘琅本来也要来,不过有事情不能来了,托我跟你问好,跟你拜年。”曹部长正色道。
他身后那四个做官,而且是做大官的男子都目瞪口呆。
“我没聋。”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这个在他看来不怎么争气的学生,口齿有点不清道:“他们比你有出息,有出息就好,来不来看我无所谓的。”
“是是,老师说的是,我们这些人中就我最没长进,辜负了老师。”曹部长满是愧疚道,这让那个驻京办主任的眼睛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啥世道啊,副部级啊,监察部的二把手,这还算是最没长进?!这老头什么背景?太恐怖了吧!
“没什么辜负我地,尽力而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没辜负你自己就够了,我一个快死的老头子,禁不起你这么说。”老人又闭上眼睛。
驻京办主任脸部的肌肉开始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他在北京见过牛逼自负的大
人物海了去,却没见过这么把自己当人物的老头。
“老师,我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曹部长小心翼翼道。
“没空,没看见我正上班?”老头隐隐不悦道。
曹部长尴尬地站在那里,安静等待下文。
驻京办主任恨不得上去敲打敲打这个目空一切地老家伙。其他三个地方高官则开始揣测老人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以前地荣耀。
在北京,太多的光环沉淀在凝重的岁月中,太多的荣耀消散在权力漩涡中,但有心人,总能看出其中的奥妙,看出的,爬得更高,走得更远,看不出的,逆水行舟,一退再退,直到消失。
“唉,算了,什么时候有空你来趟我住的地方,我们谈谈。”老人最后叹了口气,睁开那被岁月侵蚀得有点混浊的眼睛,深深望了眼这位曾经的得意门生。
“有空有空,只要老师有空就成。”曹部长赶紧道。
“行了,回去吧,别妨碍我工作。”闭上眼睛的老人挥挥手。
乐呵呵的曹部长跟他告别后就掉头走人,身后四个俱是前途似锦的官场男子各怀心思。“曹部长,你老师以前是干什么的。”孙省长知道这种问题他不好开口,所以示意这个驻京办主任来问。
“他啊,了不得的人物,二十年前赵师道见到他都得跟我一样叫声老师,其实我们那一批人,多半把他当老师。”曹部长感慨道。
“那他为什么……”驻京办主任虽然明知道自己这么问不妥,却敌不住强烈的好奇心。
“也许是等一个人吧。”
曹部长笑容苦涩,摆摆手示意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若是平常,他们一定会停下脚步望望这对男女。
那女人穿着一件雪白唐装上衣,绣有凤凰,精致惊艳,一件麻木料的裤子,朴素却极合身,一双纹古体草书的布鞋穿在她脚上显得灵气盎然,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令世俗人自惭形秽的。
但她身边的男人却丝毫不逊色,慵懒,散漫,闲淡,所有跟女人心目中英雄或者枭雄该有气质相悖的东西,这个男人身上都有,但偏偏是这样,他却显得那般从容和自负。慵懒,是因为他已再无想败之人。散漫,是因为他已经赢得佳人。闲淡,是因为他为了她而淡出了天下,淡出了江湖。
“哥,这是你第二次来吧。”那女人淡笑道。
“你应该是第一次。”那男子点点头,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托着件外套,白色线衫,黑色围巾,在这肃杀的季节、沉重的城墙中,有种鲜明的对比。
“第二次,刚刚跟琅邪来过。”女人微笑道。
“那你还拉着我来,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有闲情雅致,今天凝冰要回来,我得先去把空调和热水器开着。先说好,最多陪你逛半个钟头!”男人没好气道。
这一刻,他们刚好穿过检票口。
那个猛然睁开眼睛的老人,呆坐在破椅上,百感交集的混浊泪水流满了苍老干绉的脸颊。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这个男人终于来了。
他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要来这紫禁城,起码在他死之前都不要来这个被雨水冲刷二十年但血迹似乎仍在的地方。
可他又希望这个男人能来,希望他能够解开那个死结。
本该即将走出故宫的曹部长这个时候随意回头,却见到他这辈子最震撼的一幕,而其他那四个人亦是瞠目结舌。
那位老人颤颤微微站起身,浑然不顾坐了二十年修了再补补了再修的椅子跌倒,使出最大也是最后的力气小跑到那个男人面前,扑通,跪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停下视线。
除了琅明。
“琅明,二十年前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来扛,你不要再跟我那些学生过不去了,我求你了,如果二十年后你还不消气,我给你磕头,磕到你消气为止!”
说罢,那老人便磕起头来,咚!咚!咚!
老人的头与青石板的撞击声,沧桑而凝重,催人泪下。



653 只因为江山太轻
满头青丝由一根紫色丝带随意扎起的琅晴歌望着悲怆泪下的老人,那一下一下的磕头声令心境如古井不波的她都一阵心酸,不忍再看。
琅晴歌神情淡然望着四周那群看戏心态的观众,黛眉微皱的她冷哼一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倒退一步,再不敢嬉笑,纷纷绕道而行。
“周老,起来吧,我受不起。”
琅明最终还是搀扶起原本执意不肯起来的老人,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他消瘦的身躯上,与他一同走进故宫大门,从侧面走上城楼,逐渐恢复常态的老人满目萧索地望着广场,背影苍凉,多少年了,没有看看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了?在他心中登高而赋那是士子所为,他觉得自己再没这个资格,所以二十年他始终卑微地生存着。
“周老,我这次来北京,只是陪妻子,还有儿子,就这么简单。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早不放在心上了。”琅明将外套给老人扶了扶,俯瞰天安门广场。
“能让你放心上的,确实不多。唉,对你来说一场风波总有落幕的时候,可对我这样的老人来说,放不下,也忘不掉的。”
老人惨然笑道,叹了口气,似乎想要将在胸中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懑悔恨都发泄出来,可最终换来的还是一声叹息,他老了,比二十年前更老了,伸出那双干枯的手,扶在冰凉的护栏上。神情终于有种解脱地安详,再无法磨灭的记忆,也该淡一淡了,“这么多年我也想了很多,其实无所谓对错,没有不轻狂的少年,没有不张扬的青春。都没有错。要说错,就是碰到你吧。”
琅明递给老人一根烟,老人颤颤微微接过去,拿出一盒火柴,风大,却怎么都点不着。
琅明抽出一根火柴,帮老人点燃那根烟。老人抽了一口,不再说话,似乎陷入记忆的泥泞中去。
“周老,有时间跟水灵聊聊。她很想念你这位恩师,她这次来中央党校进修一到北京就找过你,不过一直找不到,却被我撞个正着。”琅明微笑道,现在北京不犯自己,他也懒得去动谁。
“水灵这孩子有眼光,当初在党校我就很看好她,觉得她比望真要灵活。唉,我现在老了,也帮不上她什么了。不过有些老掉牙的经验之谈倒是可以跟她说说,只要她不嫌弃我老糊涂就行,人老脑子就转不过来,没办法啊。”老人感慨道。似乎一提起杨水灵就很开心,露出久违的会心笑意。
“周老是老骥伏枥。”琅明安慰道。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老人自嘲一笑,“至少我这个廉颇是不能再饭喽。”
琅明笑着摇摇头,沉默不语。
站在他们身后地琅晴歌安静望着这对沧桑的背影。
“琅明啊,你说中国要是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就是跪二十年都愿意啊。”老人低声道,沙哑的声音飘散在萧瑟风中。渐渐的,老人不再理会琅明,只是望着那座英雄纪念碑,怔怔出神。
琅明悄悄下了城楼,琅晴歌默默跟在他背后。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说我明明可以阻止他下跪,为什么还要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磕头?”琅明似乎猜透叶晴歌的心思。语气淡漠。
琅晴歌不反驳。
“你觉得老人没有这一跪,他这辈子能安心吗?”
琅明苦笑道,洒然离开故宫,最后对这位风华倾国的妹妹抛下一句话,“晴歌,很多男人,即使跪下来,也是英雄。他这一跪,我觉得是在为中国跪,不是为我。”
琅晴歌笑嫣然,那根紫色丝带似乎被风吹松,最后随风飘落,她那满头的青丝肆意飞舞飘动,犹如仙人。
男人一跪乃英雄,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吧。
城楼上老人只是怔怔望着远方,眼神没有焦距。
这个姿势保持了足足一个钟头,最后老人蹒跚着走下城楼,再吃力地把那破椅子搬上城楼,放下椅子,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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