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平步青云-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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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还开吗?时钰话都问出口了,才又觉得不妥,毕竟苏拥军是有罪之人,人人避之不及,还开什么追悼会?
不料林辰暮却道:开,到时候通知一下区里的主领导都参加。我还是那句话,功是功,过是过。苏拥军虽然在职期间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但以前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咱们不能因为现在的过失就否认的一生。这样吧,追悼词让秘书写好后,给我看看。
时钰就点了点头。所谓死者为大,不论以前做了多么丧心病狂、千夫所指的事情,可人既然已经死了,一切也就一了百了,即便是以前最不对路的敌人也很少会揪住不放,不然就会被人认为是小肚鸡肠、没有气度。因此,林辰暮这么做倒也得过去。
时钰离开之后,萧妍就进来汇报道:林书记,招商局的黄局长来了。
招商局的办公地点,原本就在管委会大楼副楼,黄梓博巧在办公室,听到林书记见自己,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就上来了,甚至连电梯都没有坐,弄得自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
高新区招商局,是直接归属管委会管辖领导的科级事业局,其中的人员绝大多数来自于高新区各行政机关事业局,也有少数编制外人员,主工作就是招商引资,白了就是连哄带骗,让外商和本土商人前来高新区投资。因为利益纠纷和所谓的奖励提成机制,一度闹出了不少事端。
而随着高新区经济的迅猛发展,仅仅依靠招商局来负责商业、贸易、招商等诸多工作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会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因此,林辰暮打算在现有招商局的基础上新成立一个商业局。招商局主外,负责全区外经、外贸和招商引资,商业局主内,负责全区商品流通和生活服务。
想法是不错,不过却始终没有顾得上,这次见黄梓博,除了信访办的告状信之外,也想就这些方面和探讨和交流一番。可谁知会突然发生苏拥军畏罪自杀的事情?也没这个心思了,就摆摆手道:让改天再来吧。
门口的黄梓博听到萧妍板着脸的转告后,心头不由就七上八下的翻腾开了。林书记把自己叫来,却连面都不见又打发回去,肯定是故意敲打自己。难道近期有什么事让林书记不满意吗?
也难怪有些着急了。以前林辰暮刚来时,黄梓博打心底还有些看不起这个年轻的一把手,被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人领导,面子也觉得过不去。可林辰暮上任以来,不论是收拾孙奕昱,还是对付大有来头的辉煌集团和天马电池厂;不论是招商引资,还是高新区的规划发展,每一件事干得都极为出彩,令人刮目相看。无形之中,的威望也渐渐树立了起来,任谁都不敢再心生小觑。
原本想向萧妍打探些口风的,不过见她那爱理不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得讪讪作罢。下楼的时候,心头都还在惴惴不安的,险些一脚踩空滚下楼去。
死了?杨卫国接到林辰暮的电话时,不由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然地道:或许对来,这也是最好的结局。
林辰暮有些默然,没有话,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你是怎么打算的?过了片刻,杨卫国又问道。
林辰暮倒也没瞒着,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杨卫国静静地听着,直到林辰暮完之后,这才道:其实事已至此,搞这个追悼会又有什么意思呢?况且苏家人也不见得就愿意去这么折腾。现在毕竟是风口浪尖,低调一些,对你和对苏家人都好。
林辰暮当然知道杨卫国所谓的低调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让苏拥军的事情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出了这种事,不论武溪还是高新区,都不光彩。这时再去搞什么追悼会,很容易引人非议。
民政局新任局长的人选,你心头有数没有?杨卫国又问道。
林辰暮脑海里不由就浮现出了***那光秃秃的头顶。毋庸置疑,按照顺序递进的原则,现在暂代民政局工作的副局长***就是最好的人选,可林辰暮却始终难以忘记,***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喜色。何况,听***以前和苏拥军走得很近,代理全局工作也是苏拥军极力推荐的,虽然苏拥军对于举报的罪行是供认不讳,可难免***就没有牵扯其中。
如果还没有想好就不着急,每一次人事安排都极为重,宁缺毋滥。杨卫国就告诫道。
林辰暮就点了点头。苏拥军这一去,***当然最有可能上,可其副局长未必就甘心,适当的制衡,也是领导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和手段。或许跳出这个圈子,对于民政局的风云变幻反倒是能看得更清晰。
还有,苏昌志来武溪可有好几天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来组织部报道。看来不是猛龙不过江,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挂断电话前,杨卫国就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放下电话后,坐在办公室宽大的黑色转椅上,林辰暮点起一根烟,心头突然冒出一个令自己都有些吃惊的念头: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背后会不会就有苏昌志的影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刽子手
华丽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使得整个富丽堂皇的房间更显奢华。不论是瓷器还是玻璃,都闪动着晶莹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味儿,舒缓的音乐之下,叶俊飞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高脚杯,笑着说:昌志哥,这一杯,兄弟祝您在武溪仕途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或许是不满叶俊飞抢了自己的词,一旁的尹涛不由就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俊飞,这不是说废话是什么?就凭昌志哥的出身和能耐,在武溪这个小地方那还不横着走?要说,也该换点新鲜的花样嘛!
苏昌志不由就有些得意,不过还是端起自己的杯子,客气地说:哪里哪里,这次被家里发配到武溪来,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可还要请两位兄弟多多帮忙才是。来,咱们干一杯。
尹涛率先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才又笑着说:昌志哥客气了,要说帮忙,以后还真要昌志哥多多帮忙才是。
可不是?叶俊飞也谄媚地说:这高新区可遍地是黄金。昌志哥,以后可就是高新区管委会的副主任,大权在握,手缝里随便漏点,都够我们吃喝一辈子的了。
苏昌志就笑着摆摆手:哪有们说的那么轻巧?我不过只是一个副主任,上面可还有书记主任呢。人家才是高新区的一把手。
?算哪把夜壶?尹涛就不屑地说:昌志哥敬是主任,才是主任,要不然啊,就算把挂在墙上,也奈何不了。
叶俊飞的见识似乎没那么浅薄,就轻声说:那也不见得。这个林辰暮要是那么好打交,咱们也不至于碰壁而归了。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苏昌志不由就来了兴趣。虽然是对着叶俊飞说的,可目光看着的却是尹涛。
原本本不想来武溪的,在大都市里生活惯了,突然来到武溪这种西部地区,总有种落后的感觉。可就是因为听说林辰暮在武溪,这才义无反顾地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其目的就是想要和林辰暮一教高下。有朝一日,要林辰暮跪倒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舔自己的脚趾头。
尹涛就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叶俊飞一眼,挠挠头,又有些忿然地说:这个林辰暮,简直不好打交,咱们不外乎想找拿几块地来用用,又不是不给钱,可倒好,硬是将我们推到了竞拍会上,结果咱们哥俩儿一块地都没有拿到,白白看着银子化成水,说气人不气人?唉,要是那时昌志哥能在高新区就好了。
哦?苏昌志不由就有些惊讶:不是吧?们两位的面子都不给?
虽说在国外待了几年,不过对于国内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别看尹涛和叶俊飞两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可实则在武溪地面上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一个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尹俊新家的公子,一个是副省长叶轩祥家的公子。林辰暮在首都时,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是因为有路家的关系,再有就是自己鞭长莫及。可在武溪地面上,得罪了这些衙内些,就不怕被穿小鞋?
我们算什么?常宏然的外甥郑庆宇,还不是被这个林辰暮收拾地灰头土脸的。尹涛就有些没好气地说。以前尹涛在武溪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家里老头子管得紧,没捞到多少钱。而常宏然当上省长后,这个郑庆宇却在武溪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出风头,一下子就把们给比下去了,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常宏然?苏昌志的眉头不由就蹙了起来。是从首都出来的,当然知常宏然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就算现在不在首都,首都里时常都有关于的传说。苏昌志向来自恃过人,眼高于顶,可却也不得不承认,们苏家和常家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即便是现在的邵家,二代领军人物里,也鲜有能和常宏然相提并论的。按理说,常宏然是很难容忍被人打脸的,可偏偏林辰暮这么做了,难说,真的无欲无求,胆大妄为到了丝毫不把这些动动小指头就能将捻死的领导放在眼里的地步?
越琢磨,林辰暮这个人就越难琢磨,苏昌志沉吟了片刻,目光闪烁问:林辰暮这个人,很难打交吗?
不是难打交,根本就是水火不浸,半点面子都不给,就好像才是这世上唯一的圣人似的。别让落到我手上了,要不然,看我不弄死。尹涛就咬牙切齿地说,显然是对林辰暮积怨颇深。
其实,想要对付也不难。一旁的叶俊飞就慢吞吞地说。
苏拥军的灵堂,就搭在民政厅宿舍楼下面的走上,十分简陋,就一个三面围起来的棚子,门前扎着白色的挽联和黑纱,苏拥军的遗像挂在灵堂中,四周连一个花圈都没有。里面也是冷冷清清的,除了两三个帮忙的人之外,就只有一脸凄然的冯淑兰。她神情呆滞地坐在苏拥军的遗像前,一动不动,没有极度悲伤的表情,可让人看了却不由有一种揪心的难受。
小区里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可走到这里却都纷纷绕,许多还指指点点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辰暮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前挂小白花,神情极为肃穆,看到如此简陋的灵堂时,不由就有些来气,转过头对时钰质问:时书记,这是怎么回事?
时钰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唐凝就抢着解释:林书记,这不怪时书记,都是我的主意。而我也和冯嫂沟通过了,她也没有提出异议。
林辰暮不由就轻叹了口气,当然知唐凝和时钰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着想。苏拥军自杀后,自己一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其中最夸张的,说是自己深陷其中,为了脱身逼迫苏拥军自杀的。
当然,稍有点常识的都知,苏拥军贪腐时自己压根儿就还没有到武溪来,又怎么可能扯上半点干系?可人言可畏,许多时候,人们往往是人云亦云,根本就不会去细细辨思其中的关节和合理性。
阴沉着脸,林辰暮大步走进了灵堂里,先是凝视了一下苏拥军的遗照,然后按照当地风俗习惯,鞠了三个躬后,又给上了柱香,然后走到冯淑兰面前,低沉着声音说:嫂子,还请节哀顺变。
冯淑兰却就像是灵魂出窍了只剩下个皮囊空壳似的,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也呆滞,只有那极为细微的呼吸,让人知她还活着。
时钰和唐凝们也向苏拥军鞠躬上香,有了们一行人,整个灵堂看起来才稍微有了些生气。
大家上完香后,面对目光呆滞的冯淑兰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灵堂里的气氛格外压抑,似乎令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