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之秀才遇着兵-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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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近年来,骂她‘扫把星’的次数少多了,王冬梅也不在意那么多了,现在儿子才是她的生活重心,反正不管怎么样,在婆婆心中,她都是那个克死了她儿子的凶手。
将篓子从背上取下来,摘下斗笠,她道:“娘,一会别出门,外面路滑。”
邱婆婆拄着拐杖又往灶口走,边走边道:“家里的水用完了,天赐拎着桶出去了,这老半天都没有回来,你去…。”
话还没说完,王冬梅脸色惨白:“天赐去挑水了?他去哪了?”
邱婆婆好容易扶着椅子坐下来:“挑个水能怎么了,这么大的孩子,做点家事给你分担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儿大牛,这么大的时候……”
邱婆婆白了她一眼,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王冬梅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又去门后拿了把锄头,家里没有水井,住的离荷塘近,一直都是在挑塘里的水的,若是天赐去了荷塘…想到这她心急如焚,顾不得回答婆婆的话,手中的锄头紧了紧,急冲冲的就往外走。
出门绕过那两棵大树,荷塘已经近在眼前了,那两个黑色的影子还打在一起,隐隐还是能听见“铿铿锵锵”的金属碰撞声,路上泥泞,她深一脚浅一脚,也顾不得鞋子沾了一脚的泥。
越走越近,心越提越高,那打架的人不知道是没看见她,还是根本不以为意,王冬梅硬着头皮走到平常挑水的地方,果然天赐就蹲在这里的一个大石头上,正看着那打得热火朝天的人,一脸的好奇和惊叹,那木桶飘在水面上,飘出去一段距离了,被一株荷叶挡住了,不断的随着晃动的水波荡漾着。
王冬梅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在看看打的忘我的人,估摸了一下这距离,伸出锄头,将水桶勾了回来,这水桶里有一直青蛙,被她这番动作吓了一跳,后腿一蹬,已经跃在了半空中,又被这附近的剑气一甩,偏了方向,没有落在荷叶上,而是落在了一个人的头顶上。
“呱!”
原本还像是黏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分开了,丁彦诚看着对方头顶的‘秘密武器’,眼神一眯,原本的凌厉之中更添了几分诡异,手中的长剑紧了紧。
成蹇英面色冷肃,头歪了歪,那只青蛙竟然越发巴着他的头发不撒手,一边防着丁彦诚偷袭,一边还要处置这只该死的青蛙,他脸色顿时比天空中乌压压的云层还要黑几分,一手执剑,一手往头顶探去,一把捏住。
“呱呱嘎”的一声之后,“噗通”一声响,决定了青蛙的命运。
丁彦诚眸子闪了闪,身子歪了歪,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一个绿色的影子落水,发端隐隐好像还有一股恶心的气味!顿时怒极!
这个成蹇英真是卑鄙无耻之极,居然用青蛙当武器来攻击他,幸亏他闪的快!
再看四周,那对母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丁彦诚迅速的凝住心神,全神贯注的迎上成蹇英的一击。
“成蹇英,你找死!”丁彦诚躲过一剑,一边反击一边心有余悸,愤愤不平,他丁彦诚这辈子最爱钱,这一点,江湖上黑道白道谁不知道,最怕四脚的青蛙和蛤蟆,这一点,知道的人…几乎没有。
但是成蹇英和他虽然不对盘,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厮观察力惊人,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弱点……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天他非死不可!
“丁彦诚…沈泽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居然连聚宝盆都不放在心上,如此为他卖命?”成蹇英一个飞身侧转,手中的长剑在水面轻轻一点,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过来。
丁彦诚腾在半空,剑舞银蛇,像是活了一般,追着对方的剑,缠住不放:“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钱!成蹇英,以前看你虽然也让人厌恶,但是还不至于下作到以孩童当做人质。”
成蹇英眉头紧皱,连连后退,却是答非所问:“丁彦诚,谁不知道沈泽宝贝这个女童,若是你我练手,何愁宝物不得手?有了它,咱们也不需要刀口舔血,聚宝盆生财绝对不止沈泽给你的这些。”
丁彦诚不再多言,手中的剑越发凌厉,直冲着成蹇英的要害之处刺去,皆是杀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他懒得和成蹇英废话,收了一万两银子保护沈泽要保护的人,这买卖,他已经满意了。就算今天成蹇英不来这,他总有一天也会将他杀了去领悬赏,成蹇英贪图聚宝盆,已经惹的上面不满意,早就从锦衣卫除了名了。
至于上面是何人,他不想知道,也不好奇,只是不明白,那天成蹇英去找沈泽,跟着的人全部被杀,自己还来不及将情况上报,就接到了捕杀成蹇英的命令。
刀口舔血,只知道做什么就好,不必知道为什么!
两百招已过,终于被他发现了对方的一处破绽,心中振奋,目光中亮光闪闪,这是猎手对于猎物即将入笼的兴奋。
突然身边水花一震,激起强大的水柱,“轰”的一声巨响,还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水浪拍到他脸上,他眼前一黑,一口丹田之气卸出,身子失去了重心往下坠去。
丁彦诚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岸边,王冬梅看着陈三皮,再看看已经落水的男人:“这可是两条人命,陈三皮,你说就是炸炸鱼还成的炮仗,现在…怎么办?”
陈三皮耸了耸肩膀:“我怎么知道,谁让他们在咱们村里作恶,就是都不小心被炸死了,那都是为民除害。”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他也不是真的敢把丁彦诚炸死,不然很多事情,就凭自己,那搞不定啊。
目光盯着荷叶下方,听到水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丁彦诚湿哒哒的从层层荷叶中钻出来,脸色难看的紧,不过看到水中飘着的成蹇英,心中好受了些,只是还要处理这人,又有些心烦。
等他看到那个不怕死的寡 妇,脸色更臭了,每次遇见她都会倒霉,真是中了邪了!
王冬梅看到他想要杀人的目光,本来有些愧疚的,现在已经烟消云散,要不是陈三皮从他们家里毛驴车上拿来的那个大炮仗,恐怕这男人都被另外那人给砍死了,现在倒是横了起来。
若是丁彦诚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只怕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不过此时,他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臭着脸爬上岸来。
“那个人不会是死了吧?”王冬梅小心翼翼的问,她虽然克死过人,但是杀人还不曾。
陈三皮垂着眸子:“怎么可能,这也就是声响大点,怎么炸的死人,也就炸死鱼还差不多,好了,嫂子,你先去忙吧,别让天赐往外跑,这雨天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坏人到村里来。”
王冬梅一听,也是这个理,虽然还有疑惑,但是都不敌自己儿子重要,刚才他见了那打打杀杀的一幕,恐怕吓坏了,迈着步子就急急的回家了。
等她走远了,陈三皮才道:“这边看紧点,最近,恐怕有些人要动作了,要是人手不够的话……”
丁彦诚拧眉不语,只是目光冷森森的看着陈三皮,陈三皮翻了翻白眼,对他也不客气,自从上回被这厮一脚踹伤了,对他的观感就不怎么好,何况还是朝廷的人,就更没好气了:“这次来的人,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我会在暗处安置些人手配合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走出两步又顿住了脚:“这些藕种可是老大冒着危险种下的,你把那里面的人给处理了,别污染了荷塘。”
丁彦诚“哼”了一声,双足一跃,轻飘飘的踩在水面上,一把抓住成蹇英的尸体,甩到岸上来,看着他几乎面目全非的模样,脸上更是难看,刚才若是稍微有偏差,自己就是这样子了,陈三皮是不是故意的很难说啊。
锦衣卫火器营里的黑火药都比不上他们刚才用的这个‘大炮竹’,目光逡巡,在水面上找到一个竹片的残骸。
再看看成蹇英的尸体,静默了一会,目光中闪过一丝怅然,他们这样的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今天轮到成蹇英,说不定哪一日就轮到自己了,将那具尸体扛起,扎进了山里。
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是雨停了,湛蓝的天空露出一抹阳光来,娘娘庙里多了几个一会哭一会笑的女客,给菩萨磕了头,捐了香油钱,蒋氏虽然半侧身子不能动,但是也是心意十足的点了香。
一行人又回到了娘娘庙后的小宅子里。
睡了一天,小花总算是醒了,看着头顶的白色的纱帐,阳光从门缝中流泄进来,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之感。
坐在*前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进心里去。
见到她睁开眼睛,总算是动了动,静默太久没有喝水,也没有说话,两片薄唇干巴巴的黏在一起,声音嘶哑:“娘子……”
小花眨了眨眼,面上还有些茫然:“君安,这…”说着动了动,刚坐起来,就被沈泽一把抱住了。
“别动,让我再抱一抱就好,一会就好。”他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之间,直到熟悉的温度传来,感觉到有力的心跳,一种失而复得的心绪才袭来。
虽然李广说没事了,又找了大夫,也说只要休息休息就没有大碍,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这半天一样煎熬过,每一刻钟都如坐针毡,他在害怕,恐惧,知道她不会有事,但是却忍不住心底的恐慌,这种恐慌压的他透不过气来,越抱越紧,他恨不得把小花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共一个心脏,就不用担心不知道她想什么了。
婚后大半年的朝夕相对,他自以为将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她再怎么也不会翻出自己的手心,此时这种自信已经全然瓦解了。
“君安…”小花挣扎了两下:“你…我快要被你闷死了。”
说不出的娇嗔,他总算松了松胳膊,鼻端却用力往下拱了拱。
“好了,别闹……我有事问你…”话未说完屋外适时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沈泽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不甘愿的去开门。
门口浩浩荡荡的正是田家的所有人,四个姐姐、姐夫、弟弟、田满囤和蒋氏,还有何文氏和何吴氏,其他的人得在家里、地里守着来不了。
蒋氏一见到小花,嘴角抽抽,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小花下来*,抱着蒋氏,心中酸胀难忍,几个姐姐围着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荷花只是哭,桃花手搭在小花身上,桂花和梅花则是扶着蒋氏,眼含热泪,又哭又笑。
沈泽立在一边,对上张东升探究的神色,面上淡淡,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何晋的身份,要不要也无所谓,只是心中却生出一股失落来,若他真的是何晋,该有多好?
张东升又看向那边哭成团的女人们,挪开了视线,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还能说什么呢?看着眼前的男人神形颓废,眼窝深陷,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顾全拍了拍双眼通红的有田,又看看差点哭的背过气去的媳妇,叹了口气,一扭头,见到泰山大人也是老泪众横,暗自抹泪,周顺和何武正在一边劝着。
哭的差不多了,何文氏说了句:“好了,都别哭了,这是好事,小花大难归来,必有后福,总算是回来了,不然我看大山,这身子也得熬残了,都别哭了,梅花,桂花,你们姐几个,赶紧将你娘扶起来,这地上多湿寒呢。”
渐渐的收了声,才能好好说话。
大家倒是都心有灵犀的没有提小花遇到了什么事情,就是怕她再想起来心里有阴影,此时见她虽然精神有些不济,但是也是活生生的在面前,略略安心。
沈泽把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坐在这一屋子人中间,却有些孤寂之感,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