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之秀才遇着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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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有同意的有反对的,闹闹哄哄一番之后,最后拍板:“虽然何秀才年轻走错了路,但是娃娃亲没有解除,现在人家来提亲,也不能不答应,不能违约,让人拿话柄,综合条件也不错,聘礼就拿出不少,到底是个秀才,以后能教书,生计不愁,看现在的样子也知情达理,不会对媳妇不好。他女儿人小,也不记事,好好养几年就养熟了,再说小花年纪大也不好说亲,条件更好的也没有。”
田小花观点:“这人…不想嫁。”
无人反应,只有三姐桂花瞥了她一眼,眼神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之感。
果然,最后散会之时,桂花笑呵呵的悄声道:“花啊,等了这几年总算等到人了,幸好他媳妇也死了,还是个没拜过祖宗的媳妇,她留的那孩也不算正经嫡亲,姐没看错你,一天就把秀才搞定了,本事!你说你以后可不许光溜溜的走整个村子。”
“噗……”田小花吐血而亡。
015拒亲事小兵想策(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订亲的缘故,田桂花那个口出狂言的流言最终没有延续,瞬间被两人要订亲的消息铺的一丝不漏的。她身上像被烙上了“秀才媳妇”的烙印,有奚落的,有诚心替小花这个老姑娘高兴的,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各种都有。
在家吵了蒋氏几天,蒋氏烦不胜烦:“哪个闺女不嫁人?这些年我都要愁死了,刚开始来说亲的,还有那条件好些的,一来你爹死活不同意,非要等秀才的解婚书,二来别人也不乐意等,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后来再来的那些那个不是歪瓜裂枣的,娘心里着急啊,现在秀才回来了,和前面那几个比比,可不是好一大截么,现在还看到他下下地,捣鼓庄稼,可见不算太歪。就知足吧你!”
逃婚?闯荡?小花没这么蠢,没钱,没文书,没户籍,这两年她还真是一毛钱没赚,一毛钱没攒,穷的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又没有啥生存技能,难道进山当白毛女?实在没兴趣。何况爹娘貌似对秀才满意的很啊,似乎秀才不是那个天天被骂的“该杀千刀的歪货”了。
她老娘天天虎视眈眈不让她出门了,要是敢跑,田小花相信蒋氏绝对能做出来打断她的腿,给她脖子上拴根绳子的事。只能呆在家里跟着备嫁妆。
一连几天之后,田小花就歇了让她爹娘拒绝的心思,现在看来只能从秀才入手,反正他对自己的印象不怎么好,要是再出点啥事……他说不定自己就跑了,但是,这样也就名声毁了,伤敌八百,自毁一千,不行,不行……
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间的窗户,灵巧的一个翻身,已经轻飘飘的落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银白色的月光把院子照的透亮,屋子四周的虫鸣声和不远处的龟峰山上传来“咕咕”的猫头鹰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即便村里没有一丝灯火,也完全看的清路,走在静谧的夏夜里,小花突然觉得像回到了多年以前,她还是一个刚入伍的普通小兵,有一天也是这样亮堂的夏夜,送走了久病的妈妈最后一程,回了部队蹲在厕所门口,对着月光哭呢。一转眼,她还是当初的年纪,突然心头生出一抹怅然,甚至不知道这样冒冒失失的出门来到底是想去干什么,找秀才说自己不愿意?还是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走着走着还真到了何秀才家门口,土屋还是那个土屋,只是那扇破败的门板已经焕然一新了,原本陈旧的窗框也换了新的,还挂了一幅竹帘,屋顶上应该是重新铺了新瓦,原来从屋顶耷拉下来的一截藤蔓不见了,茅草也不见了,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样子。
田小花站在门口,看着那竹帘,想着何秀才指着她说:“你这女子,好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的样子就觉得可笑,暗想,现在可不是光天化日,满天的月光,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做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做。
那要做什么呢,怎么做呢?蹲在窗户下思索半响,脑袋一团浆糊,最后恨恨的想:“哼,反正我就不嫁你,你反正也看不上我这不知羞耻的样子,一点读书人的傲骨都没有,人家说让你娶你就上门提亲啊,真不是男人!”
越想越觉得气,直想把秀才喊出来大骂一通,捡了块小石头,“啪嗒”一声砸在竹帘上。
屋内何秀才睁着眼,老早就醒了,竹帘是把足片用麻绳绑起来的,一片片拼凑的,每片之间还有小拇指宽的缝隙呢,本来还有两扇木头窗户,他嫌天热也没关上,月光透过这缝隙洒进来,外面那倒人影当然清晰的落在他眼里。等看清楚身形,认出来人,他只想跳出去狠狠的训诫一下这个女子,什么是女人,什么是女戒,什么是男女大防,但是看着她在门口来来回回,站起来蹲下去,侧耳倾听还能听到她小声的骂自己,要退婚什么的。突然他就打定主意,死不出去,看她难道真敢闯进门来?
最后小花没有闯门,精力过剩,烦不甚烦,一路往龟峰山去了,就当午夜拉练。
016拒亲事小兵想策(二)
再说田小花烦闷的往龟峰山而来,刚出村尾,就看见远远的来了个人影,夜色中只见这人身段瘦长,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手上拿着一个竹竿,边走边“哟呵哟呵”的嚷嚷。
“陈三皮,大半夜的你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吓人啊你!”
这人走进了些,田小花这才看清他的脸,虽然不至于尖嘴猴腮,但总觉得比上次见面还要更瘦了些。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到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有些渗人,这不是大湾村的泼皮陈三皮又是谁:“哟,是小花啊!”
“呸!你个泼皮无赖,姐的名字是你随便乱叫的!”小花晃了晃拳头:“怎么想再试试姐的拳头?”怎好今天不爽,拿你练练手也不错。
“哎哟,我的好姐姐,怕了你了,算你厉害,你是这个,老大!”陈三皮舔着一张小脸,伸出一个夸张的大拇指:“弟弟哪敢不服你啊,打不过,我不跟你打!”
“算你小子识相,这么晚你在这里瞎晃悠啥?说,从哪里来?不会又去偷鸡摸狗了吧?”田小花疑惑的上下打量他,不怪她这么想,别看这小子年纪小,到底多大小花不知,只知道他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又瘦的跟猴子似的,可是贼精贼精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没少做,偏偏又脸皮厚,被抓到了也不嫌丢脸,任由那妇人骂的狗血喷头,也笑嘻嘻的不以为意,后来被田小花揍了几回,这才不再大湾村闹事,又换了别的地方,不过田小花就守着大湾村的一亩三分地,别的地方可管不着了,有言在先,别被我抓住,什么都好说。听说这厮已经名头响遍了十里八乡……
说起来大湾村多是勤劳本分的农人,就算有那个两三个刁钻的,也不过是嘴皮子厉害,这陈三皮倒是个异类,当然他也不是大湾村土生土长的,听说是前两开封黄河决口受了灾,一个人逃到大湾村来的,来的时候倒是比田小花早个把月。村里人看他可怜就让他在龟峰山脚下的山神庙里暂住,哪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无赖泼皮,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轰不走也没办法,好在除了刚来的那几个月闹点事,后来也安生了,又经常几个月不再大湾村露面,也没得人再惹他。
就不知道陈三皮是他的本名呢还是大家谁给取的,反正就这么叫开了。
“哎哟,姐姐,我哪敢呐!自从这大湾村有了你,你就比山神还管用,小弟我哪里能掀起什么风浪,这不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咱们村多了新住户,我去拜访拜访嘛,好歹我和他都是外乡人不是?”
田小花盯着那张无辜的脸,看着他眨巴眨巴眼,一挥手:“闪远点,凑这么近,臭死了。”
陈三皮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最近没闹事?”
“没有。”
“那你吃啥喝啥?饿得跟狼似的,今天吃饭没,不然咱俩上山走走?”
陈三皮垂着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这会风一吹遮住了眼睛,他潇洒的一甩头发,掩饰中眼中的一抹笑意:“我陈三皮是谁,哪能弄不到一口饭吃,呵呵。”说着把胸脯拍的震天响,田小花都怀疑是不是要自己敲断肋骨。
“你这小子,有手有脚,也不去找个正经事做,见天的瞎晃荡。”
“晓得了,就我这样的,别人还不敢要呢,嘻嘻,姐,听说你要嫁人了?恭喜恭喜啊!姐姐,你可总算要嫁出去了,这嫁了人可不能半夜瞎晃悠了,哎哟,姐姐,你以后可没这么行动自由了,等你那秀才相公好好训诫一番,咱也跟着沾点光不是,你这时不时出来溜达,我和二狗子,三胖子都不敢出来,都要被别村的几个混子嬉笑了,哪有当混子当的这么惨的……”
017拒亲事小兵想策(三)
“哎哟……我的姐姐,你这…下手轻点!”陈三皮嬉皮笑脸瞬间变成唉唉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自己找揍,生的欠揍。
田小花下手可没节制,一圈下去,只觉得手指骨咯得生疼,罢了,真怀疑这小子会不会饿死了,心里有气又有些不忍,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
“罢了,你这厮就是不长记性,打了也记不住。你不去山上,我可先去了,不跟你这瞎扯淡。”说着田小花就烦躁的摆摆手,要往龟峰山去。
陈三皮乐的咧开了嘴:“不送,姐姐好走!”还朝她挥挥手,好一副姐弟好的情形,不过瞬间,田小花回过头,又走过来,阴测测的道:“你要去找何秀才?”
陈三皮头皮发麻,还一步没往前迈出呢,就缩回了脚:“那不是拜访相亲吗,我去看看何秀才是不是从开封来的,也打听打听那边情况。”
“真的?”
“比珍珠还真啊,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是看何秀才一个弱书生,想去讹诈他吧?”
“哎哟,姐姐,你这还没进门呢,就替他着想了,我哪敢打你相公的主意呢。”
“没什么你不敢的……”说着说着,田小花突然乐了,一巴掌拍到陈三皮肩膀上,笑的陈三皮嘴角直抽:“姐姐,咱好好说话,行不。”
“行,怎么不行,你去找何秀才吧,给他带句话,要是不退婚的话,给我小心点。”
“就这?”
“就这。不然……”迎上田小花打量的目光,陈三皮吓了一跳,忙道:“好姐姐,你可放过我吧!不是我不自信,你就是抓我顶包,何秀才也不信呐。”
“呸!想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老眼昏花要你顶个屁的包,你给我听好了,你就跟他说,我得罪了你,额,血海深仇,他又要娶我,你就天天找他麻烦,缠着他不放。”
陈三皮眼皮跳了跳,目光微闪,但是背着月光,田小花哪里注意到这个,这会她正喜滋滋的哥俩好似的拍着陈三皮的肩膀,也不嫌弃他又脏又臭了:“三皮啊,就你那无赖劲,我是相信你办的好这事的。”
“………”这女人真是疯了,找无赖去威胁未婚夫,陈三皮一哆嗦,随口应下,见鬼似的跑远了,惹得村里的狗一顿乱吠。
田小花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也不介意,这也是没办法,自己爹娘铁了心要嫁老闺女,这秀才嘛,她根本才见过一面好嘛!必须得自己争取争取,总之不能盲婚哑嫁,还啥啥不了解啊,万一以后天天闹腾,还不如当老姑娘。
想到这,这想想秀才这么酸腐,自己和个破皮无赖牵扯不清的,这婚事算是黄了。
于是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第三天,没啥大事,第四天,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