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嫡女 作者:南宫-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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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情看着他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
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老太太这时终于开口了。
“世子,真的没有办法了是吗?”
“是,的确没有办法了。太子妃的弟弟赵斌也同样不该死,可说现在也在死牢中,如不是时机不对,本来是有办法保住楚原的命。”
“时也命也,这是他命中有此劫。”老太太沉默了片刻说道:“罢了,我只希望我孙儿不会太痛苦。”
“祖母!”楚惜情震惊地看着她。
老太太叹了口气:“惜情,我不能只为一个人着想,楚家上下一族,还有那么多人呢。”
楚惜情握拳,她明白老太太的想法,在这以家族为重的时代,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她就是无法接受!
她无法放弃楚原看着他去死。
“如果这就是爹和祖母的意见,我不接受!我也不会放弃楚原!”
楚惜情说罢转身就走。
杨锦深见状,忙追了上去。
“惜情!”
他焦急地追上她:“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
“惜情,我不是想让楚原送死,我心里也不愿意,可是——”
楚惜情忽然想起什么,猛然转过头:“我只问你一句话。”
她静静地问:“如果我要你用死囚代替楚原,保住他一条性命送走,你做不做得到。”
杨锦深瞳眸顿缩。
“对不起。”他沉凝片刻,才道:“我做不到,因为楚原的案子是陛下亲点,楚原会被押送京城,到时候关入天牢,会由黑衣卫亲自守卫,不管是信王还是太子都没有办法动人。”
“是吗。”楚惜情的声音低得仿佛呢喃,却带着几乎锥心刺骨的寒冷,冷到了她整个身心,她的骨髓中。
那种蔓延的绝望让楚惜情几乎要崩溃。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双眸黑沉沉的带着让人心碎的凄冷。
“惜情——”杨锦深知道自己的话对她的打击多大,可是他无法骗她。
他伸手想触碰楚惜情,却被她躲了开来。
她抬头打量着他,那苍白的脸上,乌黑的瞳眸却反射着绝对的冷静。
“杨锦深,今天我才总算看清了你。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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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情节很激烈啊,后面该顾渊登场了的样子。
、柳暗花明
“惜情!”杨锦深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臂,双目泛着疼痛:“我真的喜欢你,惜情,我知道我对不起楚原,对不起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补偿!”
“补偿?呵,你补偿得了吗?杨锦深,你是个聪明人,可以利益交换,可以冷静地处置楚原的生命。好在你还没有骗我说你做得到帮我,否则的话,现在我给你的就不是一句再见,而是一个耳光!”
她冷冷地甩开了他,手掌滑过他的手臂,他想伸手抓住,却终究也没有抓住,只能抓住满手空气,颓丧地看着她转身。
然后,慢慢地消失在渐渐黯沉的夜色中。
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了她了。
其实,早在之前分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不是吗?
因为一旦救不了楚原,楚惜情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两个人之间注定了没有未来。
杨锦深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一如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可能消失。
楚惜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这闷热的傍晚却让她感觉到了无尽的寒凉。
山雨欲来,极尽闷热的天空有黑云堆聚,缓慢地聚拢,周遭一丝风也无,一场大雨似乎很快就要倾盆而下。
楚惜情走进霏园,梅香跑了过来,叫了一声:“要下雨了,小姐快进去吧!”
楚惜情一言不发地进了屋,上了楼。
书房的窗户已经关闭了,楚惜情打开来,便有一阵风极快地拂面而来,那闷热的空气顿时被这风拂过变得清凉起来。
大风骤起,暴雨在瞬间就倾盆而下。
“好大的雨!”梅香喊了一声,忙过来把窗户关上。“小姐,怎么了,刚刚你去老太太那里,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楚惜情苦笑:“好消息,你知道他们告诉我什么吗?梅香,楚原要被判死刑!”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杨世子也没办法吗?他们之前不是说能保住楚原的命吗?”
楚惜情冷笑起来,“不,他们在乎的才不会是楚原的命,因为京城太子的形势不好,他们就要牺牲楚原的命。连我爹都放弃了!可我不能!”
那是她的弟弟啊,她怎么能看着他去死!
窗外闷雷骤起,楚惜情听着梅香哭了起来:“怎么办,小姐,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那原哥儿是不是真的要死?”
“那个贾老汉那有没有派人盯着他?”
“有,我有派人去盯着他,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能放弃,哪怕没有一个人支持我,我也不能放弃。梅香,就是倾我所有,我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暴雨如注,这倾盆大雨仿佛将世间一切都给清洗了一遍。
楚惜情看着外面渐渐黑沉沉的天色,心中只觉得一片冰冷。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小姐你还是想开些。”梅香犹豫了一下才道。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楚惜情又能如何呢,到了那时候楚惜情难道要牺牲自己,可是没有证据的话难道去劫狱?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死人的。
楚惜情眸光一冷,“不可能,我是不会不管的。”
哪怕放弃她的自尊。
两人沉默起来,楚惜情在想着如何拖延时间救楚原,而梅香在想着是不是有办法能够阻止小姐到时候牺牲自己。
要她看着楚惜情牺牲自己去救楚原她可做不到。
天色已晚,红玉送了饭菜来,楚惜情默默地吃了,哪怕她没有胃口,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哪怕吃不下去也要吃。
如果她也跟着倒下来,还有什么人能救楚原。
外面狂风暴雨如注,就在这时,奶娘杜妈妈咚咚咚地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身上都被淋湿了,她满脸喜色:“小姐,有消息了,我家那口子一直盯着那个贾老汉,傍晚那个贾老汉跟人喝酒喝多了说漏嘴,他说那天秦家小少爷去如厕出来跟一个男人撞到一起,摔倒了,那个人似乎不是蒙学里的人。”
楚惜情猛然站了起来,双目亮起,她上前一步激动地拉住杜妈妈的手,“你说真的吗,奶娘,那个贾老汉真的看到有人撞了秦墨?”
“对,他跟人喝酒说漏嘴了,那人是他弟弟,我家那口子不是一直盯着他吗,就收买了他身边的人,是他兄弟亲口套话问出来的。这贾老汉十分爱酒,喝醉了就说了真话。”
梅香激动地欢呼起来,“天啊,少爷有救了!小姐,我看一定是那个人撞到了秦墨,只要找到人,肯定就有办法翻案了。”
楚惜情眼圈也忍不住红了,心中激动不已,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想到这时候却是让她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
“等等,那个贾老汉既然知道这消息,为什么不肯说?”梅香有些奇怪。
“不管他是有什么理由,现在都要去找他问清楚!”
楚惜情转身拿了斗篷披上,“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不管他怎么想我也要找他问清楚。”
“这外面下着暴雨,小姐你现在就去?”梅香惊道。
她说的没错,现在外面正是狂风暴雨,出去着实不便,更何况去找人。
“管不了了,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去问清楚。”楚惜情看了眼外面,哪怕现在外面下刀子她也得去。
“我早就知道你等不及,已经让我那口子在后门等着了!梅香,别多问了,赶紧带着小姐一道走吧,不弄清楚,今晚是别想睡了。”
杜妈妈忙让人准备了蓑衣和雨布,现在也不想惊动家里其他人,打算从后门出去,那里杜妈妈的丈夫已经准备了马车。
大雨瓢泼而下,黑暗的夜晚中楚家廊下的灯笼都被吹得熄灭了几只。
楚惜情冲入雨幕中,大雨浇在身上一片冰凉,却浇不灭她心中的火热。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希望,也许这就是个转机,能够救楚原的转机。
到后门外上了车,杜妈妈的丈夫李丁驾车往贾老汉家中赶去。
贾老汉住在城隍庙背后的庙后街,街道狭小,青石板铺的路上雨水堆积,形成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浅坑,这里居住的是一些普通百姓,且许多贫民环境并不很好。
此刻正下着雨,狭小的街道就越发没法下脚了。
李丁停了马车,先下去踩了一脚水,他打着灯笼看了看四周,“小姐,要不等下,小人先用东西垫一下您再下来。”
楚惜情等不及,先下来了:“无妨,我穿了皮靴。”
说着这就和梅香一道下来了。
杜妈妈扶住她,眯了眯眼问:“他家就在这吗?”
“在前面一点,路窄,我先去敲门。”李丁上前敲门。
好半晌,里面才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谁啊,下这么大雨,什么事?”
李丁回道:“贾老汉在家吗,找他有事。”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老妇人的脸来,妇人满脸是劳作辛苦的不耐,她探头朝外看着,手上挂着的油灯朝李丁看去:“你是谁呀,他睡下了,晚上吃了酒,这会子睡得正香。什么事呀,不着急的话明天再说。”
妇人正说着,看到后面站着的楚惜情几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她吃了一惊,“这是,你们是什么人——”
楚惜情已经上前一步道:“我是楚太保家的女儿,现在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问贾老丈。”
“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哎呀,你们都问过他许多次了,他真的不知道——”
楚惜情看了眼李丁,李丁上前一步推开门,楚惜情几人一道跟着进来了,妇人惊道:“你们想干嘛,怎么能进来!”
梅香眼尖上前先塞了一锭银子给妇人。
“咱们只是听说了点消息,这些银子您拿去买些茶吃。”
妇人见到那一锭银子眼中顿时放光,脸色和缓了许多,“那也不能随便进来。”
“您也知道咱家小少爷的事情,大小姐着急,您家当家的跟人说起有些能帮忙的消息,咱们楚家是什么人家您也知道,只要提供了可靠的消息,一定给您一笔丰厚的酬劳。”
妇人听得心动,他们夫妇二人不过只有个儿子如今在外地做学徒,不得回来,若是真有笔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极大的帮助。
“能有什么酬劳——”
“您要是能提供一个消息能够帮助翻案,可是算楚家欠了你们一个大人情,便是给五百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再者还有楚家照应,日后再不担心。”梅香见妇人动心,劝了起来。
“没错,大娘,还请您行个方便,我们楚家绝对不会忘了这恩情。”
妇人有些意动,咳了一声:“只怕我那丈夫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样,我去喊他起来。”
这院子进来是个穿堂,过了才是后面主屋,那妇人进了主屋似乎喊人起来,不过片刻屋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谁让你让他们进来的,知道什么,只会找麻烦!”
“有什么不行的,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就说出来,还能拿钱有什么不好?”
“就知道钱,也不看看有没有命拿,那秦家就是好惹的,谁也得罪不起咱们——”
楚惜情听得断断续续,这时便见门开了,贾老汉披衣服起来了,他胡须乱糟糟的撅着,脸色难看,“楚大小姐,小人今天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您为何还要缠着我,难道非得我赶您走吗?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惜情敛眉,她干脆冒雨的朝主屋走去。
后面梅香忙跟上去打伞,见他们没放弃反而又来了,贾老汉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些富贵人家他是得罪不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