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女公子-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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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崌城外孙涓将军……”
“照看好孤的儿子,此事孤自会处理。”
云孝王已这样说了,张禄不好再多言,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要是纠缠不清惹怒了这个女人,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代价,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张禄点了点头从宽阔的袖袋中取出一卷竹简递到苏琴手中。
“陛下的手信。使臣先行告辞了。”
宫人接过信函递到苏琴的手中,她没有马上翻开,而是顺手把信函扔进云海中,随着重心引力的作用,那卷竹简飞出一个弧度随后抛物线运行坠落山崖下。
已经走出几步的张禄嘴角微微抽搐,女人啊始终是女人,无论多么强悍聪慧,终究还是孩子气。他在这一刻无比佩服星光帝的智谋,反身从袖袋中又取出一卷竹简恭敬地说道。
“陛下说如若大王不小心弄丢了,这还有一份。”
宫人们惊愕地望着眼前这卷竹简,心想这个张禄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大王已经扔出去了,他居然还敢再拿出来,难道不怕大王治他的罪。
可惜云孝王却是微微一笑,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竹简。“算他有心了。”
这一次,云孝王却是把竹简收入宽大的袖中,没有再一次扔进云海中,张禄不由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随即听到云孝王下令让人下山去寻回之前扔出去的竹简。张禄无语只敢在心中腹诽云孝王的无趣。
七日后,张禄带着朱澜登上马车离开了东都,一肚子不满的朱澜在张禄的劝说之下终于平静了,其实张禄的劝说并未有多大的作用,而是张禄无意中说道。
“殿下异常聪慧,如若先生前去教授带有不满,哪怕只有一丝,殿下都能察觉,据我所知,无论是云孝王还是陛下对殿下都很上心,万一殿下不小心给其中一人有所抱怨,先生的麻烦就多了。”
朱澜那副懒洋洋的脸色瞬时收了起来,明显他还是受到了威胁,张禄所不知的却是朱澜对苏琴的惧怕。朱澜开始好奇打听他未来学生的情况,一路上两人算是找到了共同话题。而朱澜对即将见面的这个学生越发好奇的同时也越来越满意了。
当张禄离开东都半月之后,孙涓的十万大军在一个深黑的夜里不声不响地撤离贯崌返回驻地。翌日清晨,太阳升起,正准备换班的城门守卫指着远处惊讶不已,结结巴巴地惹来侍卫长的一个爆栗子。
“你TM见鬼了?”
“不、不、不是,退、退、退了。”
“什么退了?”侍卫长顺着他的食指方向望去,也如见鬼一般迅速冲下城门朝王襄落脚的府邸奔去,一路上喜不自禁地咧嘴大笑。
待鱼川收到消息的时候,张禄和朱澜已经到达了,这个消息原本也是张禄意料之中。此时,他有些好奇既然孙涓已经出兵,苏琴到底需要顶住多大的压力才能将那十万大军召回?
当然他所不知道的苏琴确实顶着莫大的压力,即使她公布被人从云山底下寻回的星光帝手信,依旧没能平息众人的情绪。
那卷竹简上是立星辰为星国王储的信函。这一次,哪怕是作为智若政敌的须谷也不再支持苏琴,仿佛一夜之间云孝王变得孤立无援。最终云孝王站起身,愤怒地指着众臣骂道。
“一群腐骨不化的老东西,单说你们目光短浅都不足以说明你们的愚蠢之极,都给孤滚下去。”
这番话顿时让众臣心惊肉跳无人再敢继续劝谏,纷纷遵循云孝王的旨意迅速退出乾天殿,生怕走慢点成为云孝王的炮灰。唯有智若一人留在大殿之上,目不斜视地望着苏琴,落在最后的须谷复杂地望了一眼智若,也叹口气赶紧离去。
“你准备什么时候舍云国而去?”待宫人都被智若驱散以后,他那双淡漠的眼终于不再冷冰冰的,犹如两把利刃一般射向苏琴,口中所言却极难以入耳。
苏琴笑了。“我从不舍弃云国,而云国与我同在,大祭司说笑了。”
智若摇了摇头。“他比起云国,吸引力更大。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我不让你走出云国的话,你是否会安心在云国任一世女王?”
“大祭司,没有如果,可来疑问?”
智若那张淡漠的面具轰然碎裂,苍白的脸色上有着无尽的懊恼与悔恨,是她说的对,没有如果还有什么答案?没有答案自然就不会有如果的结局,他还在幻想也许当年他不让她离开或者跟着她一起离开,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你可以让云国走向一个不一样的时代。”智若缓和了一下脸色,半晌之后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却见苏琴摆手。
“从来我志不在此,责任而已,如有人愿意甚至可以做得比我还好,为何我要坚持不放?智若,你偏执了。”
苏琴没有似从前一样叫他若哥哥,这样直呼姓名的疏离让智若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见他闭上眼。
“即使我能站在你身边,你可考虑过须谷?”
苏琴不理会智若,站起身直接离开,留下他怔怔地站在大殿之上不知何去何从。
须谷一派的各大小小官员这一天夜里,悄然地出现在须谷的府邸,最终在须谷的安抚之下各自返回自己的府上,只是每个人的脸色有些怅然与不安,任是有心人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深夜春寒沁人,苏琴却披着一件单衣看着屋外跪在地上的男人,听着他传来须谷的异象,眼中的杀意徒然增生。
翌日,驻守奇郡的赵无寒被秦武替换回来了,而原本因为星辰被星光帝带走禁足府邸的秦文也被苏琴放了出来。当这两个消息宣布以后,须谷的脸色如常,而须谷一派的臣子们却是垂下头半晌没说话,今日的朝会如此安静,实在出乎智若的预料。
他复杂地看了看苏琴与须谷,最终又落眼到须谷身上,从他那张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索性作罢,而异乎寻常地通过三生桥,并未与臣子一同走过坤地桥,这样的异常让众人大惊失色。
然而当他走过三生桥的时候却不像平时走过坤地桥那般顺畅,足足站在桥上半个时辰才离开,一直等候桥头的臣子们一拥而上地问道。
“大祭司,今日可有预见什么?”
智若嘴唇紧抿,瞥了一眼众人,没看到须谷的身影,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神乎玄乎地回道。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一切都是天意非你我掌控。”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惴惴不安地鸟作兽散。
063 妄为诸神通,星辰戏朱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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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妄为诸神通,星辰戏朱澜
当东都的暗潮开始涌动,云孝王与武安君大祭司两个男人之间的绯闻也飞上天;直到鱼川某个男人的心里开始乱如麻,暗恨自己不该逞一时心软,将儿子带离东都给了其他男人无限*光的机会时,诸神通朱澜终于正式地站在星辰的面前,一如往常地昂着他高傲的头,等候星辰的拜师礼。
诸神通的知名度可谓实实在在的,与一般小人物的炒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尽管如此,在三分之一柱香之后,朱澜遭遇了人生第一次的憋屈。
大师的心都是清高的,大师的态度都是高傲。
在张禄看来这一切都是正常,而在星辰看来却是不屑的,年仅四岁的星辰初见朱澜的第一眼便是围了他转了一圈,似是不认识一样,这让朱澜有些尴尬挂不住面子。
面子值多少?总比命廉价。所以大师的心也是悲哀的,在权贵的面前统统不作数。星辰戏谑地笑问道。
“母亲居然让你来给我当老师?大材小用了。”
听到这话,朱澜满意眯着眼点了点头,谁知星辰话锋一转,转得他晕头转向。
“为什么都喊你为诸神通?”
朱澜错愕地望了一眼张禄,谦虚地笑了笑。“那是大家的爱戴以及对我的赞赏。”
“可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值得我赞赏爱戴的?”
星辰说着这话很是迷茫可爱,让朱澜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殿下,那是因为您还没有了解我的厉害。”
“你怎么一点都不谦虚?妄称为诸神通。”
张禄无奈地插言道。“殿下,诸神通是很厉害的,殿下莫要小看了,能拜诸神通为师是多少人的向往。”
“诸神通懂什么?他能在天上飞吗?”星辰依旧不屑,不等朱澜回话,他爆料地说道。
“他这个人,一直赖在母亲身边骗吃骗喝,偏偏母亲任由他出入云雾宫,每次见他就捧着本书,跟个书呆子一样,和母亲争辩时从来都没赢过。”
朱澜惊讶了,他经常出入云雾宫不假,可他什么时候和苏琴两人争辩了?他还真没印象。星辰不屑地望着他,对侍女挥了挥手吩咐道。
“朱先生的茶凉了,赶紧撤下吧。”
侍女很听话地撤下,接着又换了一杯热的。哪知星辰跳到椅子上,指着那侍女怒道。“你为何不听话?不听话的下人就该被罚,罚你不许吃晚饭。”
侍女吓得惊慌失色,连忙看向张禄,谁知张禄侧看脸佯装没看见,侍女只好为自己争辩地问道。“殿下,奴婢听话的,是把朱先生的茶撤下了,为何你还要罚奴婢?”
“本殿下让你撤下并没有让你端热茶来,他都要走了,你再端来不是浪费是什么?”星辰不悦地说道。
众人愣住了,谁说朱澜要走了?莫非这小殿下在下逐客令?朱澜的老脸挂不住了。“殿下,你这是?”
“回去告诉母亲,让她换个厉害的人来。”
“殿下,您还未见到我的本事,就这样决定,是不是太武断了?再说我自信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你的老师。”朱澜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这样走对不住自己的面子,好歹他还号称诸神通。更何况得知星辰的聪慧以后,他早生出了收徒之意。
“那你想怎样?”星辰莫可奈何地瘪了瘪嘴,似乎被朱澜赖上了一样。
“不如殿下出题考我,如若我通过了,你便……”
星辰不耐地打断他,点了下头。“如此甚好,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回东都,免得你回去在母亲面前说我坏话。”
“那我赢了,殿下便要尊称我为师父,并且向我赔礼道歉?”朱澜不甘示弱地回道。
“一言为定”
朱澜闭上眼,笃定而沉稳地回道。“快马一鞭。”
“城南有个瞎女,家境殷实,年过双十仍未嫁人,家中父母急催,城里的媒婆却偏偏不愿踏她家的门,此女眼虽瞎,可心却不瞎。瞎女除了是盲人以外,可谓容颜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脾气温柔,对父母很是孝顺,对下人也轻言细语,她的父母为人正直和蔼,这样一个女子为何无人问津,为何媒婆不愿踏上她的家的门?”
星辰虽说人小,这个题目问出口,却让朱澜不得不赞赏他的逻辑严谨,首先一个二十岁的未婚女子是瞎的,聪慧异常,脾性温和,家庭殷实,父母也正直好相处,可为什么媒婆不愿上她家门?几句话就能交代的,但星辰却非要绕了一圈,朱澜有些费解归根究底认为他始终还是个孩子。
当星辰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之后,张禄越嚼越不是滋味,这哪里是家境殷实?那瞎女的父亲正是当朝忠臣董大夫,他家有个瞎女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刚来鱼川的朱澜自然不知道瞎女为何愁嫁的问题。
说起这瞎女也算是一个传奇女子了。只怕号称诸神通的朱澜也会栽在这样的小事上,张禄想给朱澜递个眼色,却看到星辰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他悻悻地抿了抿嘴,侧脸一边索性不管了。
“媒婆之所以不为瞎女提亲,就是因为她那双眼睛可对?”
星辰得意地摇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