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妻不为妾-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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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思来想去，觉得平安那疯子的想法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去考虑，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尽快处理掉这些首饰，于是就吩咐青儿说，“青儿，你把这些首饰分成十一份，分别给福妈妈，桂妈妈，赵奶妈，喜管家，陈岱，喜护院，后厨的谢妈妈还有赵伯，以及布庄的木掌柜和米铺的鲁伯，别忘了还有玉婶，每人各送一份。”
“啊？全都送出去吗？”听碧落要把这些首饰全部送人，青儿倒是有些心疼，这里面可是有好几件不错的发簪，她觉得特别配碧落。
“是的，全部送出去。”碧落又问青儿，“今天你去街上给我买首饰的银子可是从账房支的？”
“是的，青儿先禀告了福妈妈，她说忙着筹备大少爷的婚事，让青儿自己去账房支银子为四小姐添置。”
“那就好。这些东西你要分别交给她们，记得别让旁人看见。若她们问起，你就说今日去给我置办首饰的时候多买了几件，是我让你把这些送过来，感谢她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碧落叮嘱着，这多出的首饰必须要尽快地处理，万一真有人要拿此事做文章，碧落此番将东西送了出去就是把所有接受这些东西的人都跟自己捆在了一起。
这一般奴才犯错，大多都会连累自己的主子，若一旦有意外，碧落和她们背后的主子就有了脱不了的干系，即便他人想对付碧落，也无法对付跟碧落连在一起的这么多秦府势力。
更何况，碧落送东西的理由和借口非常充分合理，这些主子跟前的红人，虽是奴才却平日里没少收下面或者其他主子的打点贿赂，见碧落如此懂人情世故，当然会乐于收下以免薄了碧落的面子，惹这位正受太夫人宠爱的四小姐不高兴。
“四小姐，你自己就不留一件吗？”
“不义之财都是祸，我把它们尽快送走都还来不及，留下做什么？”
“可明日府里会来很多人，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一定会打扮的光彩夺目，青儿今儿就看见那紫霞坊的老板带新打的首饰给各位小姐。若四小姐将这些都送走，明日的宴席上怕只有带青儿买的这枝碧玉簪了。”
“在我眼里青儿买的这只发簪才最好看，明日我就戴它。”碧落将青儿手里的发簪拿过来插在发髻上，然后又继续安慰青儿说，“虽然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四小姐的聪明是其他几位小姐所不能比拟的！四小姐就算一身青衣淡妆，在人群中那也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青儿又夸赞起碧落，她总是能从碧落的身上看见闪光的东西，而且碧落的性格还有习性真的好像小姐，夏婉宁啊。
“明日的场合，我倒宁愿自己是掉进人群里看不到的那种，最好默默无闻。”
“为什么啊？”
“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明日我若太露锋芒，势必会惹众位姨太不高兴，那之后我的日子可就惨了。当下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将布庄的生意弄红火了！有了成绩，才有了和他人抗争的资本。这二姨太现在还并没有完全信任我，我必须一点点将她笼络，最好能连米铺的生意也一起插手。”
“嗯，还是四小姐考虑的周到。明日我们两个就尽量躲开所有人，做到像空气一样的存在！”
“对了，明日辰时，一定要让玉婶将茹兰，茹玉和茹雅三人的衣服赶制出来，她们三个现在可是我们的活招牌，到时候不用我们费力宣传，这京城的名门望族就会知道我们布庄新出了绣花的样式。还有，提醒喜管家，明日所有到府祝贺的女宾客，一律送一方我们布庄新出的娟帕，而到府的男宾客，一人送一个香包，千万不要遗漏了。”
“是，四小姐，青儿等下就去通知。”
碧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商机，她决定好好利用一下这秦天黎和十公主的大婚，于是她为秦府的三位小姐全都特意定制了一套非常出众的衣服，明日她们穿上的时候就能免费为布庄做宣传；还有宴席上所有的摆设，以及答谢和赠送宾客的礼物也全都是碧落亲自设计，针对婚庆而特意准备的，比如卡通人偶造型的香包，寓意吉祥的卡通动物玩偶，还有一系列的设计都是独一无二的。
碧落相信凡是收到这些可爱又喜气物件的人，都会爱不释手。
“四小姐，今晚碧落想出府一趟。”青儿突然开口道。
“有什么事吗？”碧落关心道，这青儿很少开口出府的。
“明儿是大少爷和十公主的大婚，青儿想去看看我家小姐，给我家小姐烧些纸钱，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不要再挂念大少爷。”
“我才不会挂念他！”碧落生气地骂了句，青儿没听清道，“四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你家小姐未必想知道这件事。”
“四小姐不懂，我家小姐和大少爷自幼青梅竹马，成亲后两人又举案齐眉，我家小姐失明的那几日，大少爷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家小姐，可惜我家小姐福薄，没能和大少爷白头到老……”青儿说着就要哭出来，碧落那快要到嘴边的话又被自己生生地咽了下去。
若此刻我把自己是谁的真正身份告诉青儿，她一定接受不了，况且明天就是秦天黎的大婚，这个时候不可以再多出事端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碧落决定道，她会想去再看看自己前世的坟地，其实是想跟前世做一个彻彻底底地告别与了断。
秦天黎的妻再也不是夏婉宁，秦天黎这个人再也不会在夏婉宁的生命中存在……我要忘了他，真正地彻底地忘了。
自从帮二姨太开始搭理布庄的生意后，碧落和青儿出府就变得自由很多，经常要出府去布庄监察一下绣品的进度还有样式。
两人带着香烛，甜点，还有纸钱出发来到了夏婉宁的坟前。
“四小姐，有人来祭拜过我家小姐？”青儿刚一蹲下就发现道，在夏婉宁的坟前有一些焚烧过的衣服，而且还摆有两个装满酒的酒杯。
“是大少爷！”青儿拾起那未烧完的衣服告诉碧落说，“大少爷一定没走远，这衣服上还是温热的。”
碧落不明白，明天就要成亲的秦天黎怎么会在今晚来看夏婉宁，是因为内疚来忏悔，还是因为害怕来求宽恕？还有，他为什么突然把这些衣服都烧了？是想跟以往也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吗？
碧落想起太夫人说过，秦天黎的衣服上熏染过会让女人不孕的香味……
也许这些衣服他早就该烧掉或丢掉了，毕竟夏婉宁已经死了这么久，他又要娶新人进门，这一套以往用来哄骗夏婉宁的东西再也不需要了。
“四小姐，你看那是什么？！”青儿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湖里的一个人影道，“大少爷？”
不等碧落看清，这青儿就跑了过去，焦急地站在湖边冲水中那个一步步走向湖中心的背影大喊：“大少爷，你快停下！”
“大少爷，别走了！大少爷！”
碧落也走了过来，她发现月光下的秦天黎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般，伸开双臂一步步走向湖水的正中央，那湖水都已经没过他的脖子，眼看着他再往前走几步就会没过他的头顶。
青儿在岸边焦急地大叫，可秦天黎却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他怎么了？中了邪？碧落暗想了下，而青儿此刻却早已经被秦天黎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忙叮嘱碧落后就跑出去叫人了。
“四小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救大少爷！”14054441
碧落想叫住青儿，让她不要叫人来，但手却没有抓住青儿。
碧落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一点点走向死亡的秦天黎，她心突然很复杂……
走吧！快点走！再多走一步，你就必死无疑了！
不，不能让他死！他若是这样死了，你又如何能踩在他头上，又如何能夺走他的一切，又如何能看他痛不欲生！
……碧落的脚朝湖边动了动，像是要去救秦天黎，却在鞋尖刚一碰到湖水时又立刻停下来。
当初你溺水身亡时，他也是这样在岸边漠然地看着你，所以，让他去死吧！别救他！
他早晚都会死，可现在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他了！你忘了自己是如何费劲千辛万苦把他从象牙山救出来的吗？难道你救了他，就是想看他这样简单地溺水死掉？！
救，不救……碧落站在湖水边又纠结起来，最后她一握拳朝湖水中跳了下去！
其实，碧落前世本是识水性的，但溺水那天，自己因为双目失明又被秦天黎下毒的事实打击地万念俱灰，这才没能自救，沉入湖底。
碧落朝秦天黎奋力地游去，等她游到时秦天黎已经沉溺在湖水中，碧落用力地拉住缓缓下沉的秦天黎想将他带上湖面，可秦天黎根本没有任何求生的意识般一点都没有反应。碧落根本拉不住他，而且眼看着连自己都出现了缺氧的现象，于是她松开秦天黎后返回湖面上大口地吸了几口气又再一次扎进湖里。
漆黑一片的水面下，碧落根本找不到秦天黎的所在。
碧落的心紧缩了下，一种很强烈的不安扼住了她的咽喉，碧落用力向下潜着，伸手在黑暗的水下四处摸索着，心里一遍遍念，秦天黎不许死！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许你死！
就在碧落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的脚忽然碰上一个东西，碧落忙一个转身游过去抓住那条手臂后就开始将秦天黎向上拉拽。
秦天黎真的好沉……这样的感觉比在象牙山用担架将他拖下山还要费力，碧落已经筋疲力尽了，秦天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绝望无助之下，碧落只能用出这不是办法的最后办法，她拔下发髻上的发簪朝秦天黎的胸口上用力一刺！
随着鲜血的流出，秦天黎的身体剧烈地一个痉挛，然后他终于有了反应，身体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
样西还首。碧落用手臂架在秦天黎的腋下，将他往水面上拖曳，有了反应后的秦天黎也配合起碧落，两人很快就游出水面，碧落又一鼓作气地将秦天黎带到了湖边。
松开秦天黎后，碧落便跪在岸边大口喘气。
用来刺秦天黎的发簪遗落在湖里，她现在披散着凌乱又湿漉漉的头发，昏暗的夜色下像女鬼一般。
“婉宁，是你吗？”
秦天黎坐起来问，碧落捂住胸口喘气的手突然僵停住。
“婉宁……”
秦天黎低声唤着，忽然从后紧紧抱住碧落，不等碧落逃开秦天就将她强行地转过来。
“婉宁，我好想你……”秦天黎迷醉的说着竟要去亲吻碧落，碧落惊骇地要推开秦天黎，可秦天黎却死死抓住碧落的双臂，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婉宁，对不起……”
“放开我！”碧落发现秦天黎的嘴里满是酒气，她知道这时的秦天黎一定是喝醉了，而且非常的醉。
“不！我不会再松手！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婉宁，我想你！好想……”秦天黎已经彻底醉了，他完全把眼前的碧落当成夏婉宁，思念的痛快要折磨的他疯掉，于是秦天黎捧住碧落的脸就想吻下去，仿佛只有这个吻才能救活他死去的心，才能让他得到解脱和救赎。
“快放开我！！”碧落大惊失色地挣扎着，使出全力要挣脱开，可秦天黎的力气好大，而碧落刚刚在水里耗费太多体力，这会儿根本不是秦天黎的对手，她只能拼命地摇头大叫，希望能有人救自己。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秦天黎，你已经杀了我，为什么还不肯放过重生后的我？！
“嘭！”
就在秦天黎即将吻上碧落的刹那，忽然一个黑影从秦天黎的背后闪出来将他一掌击昏后，拉起地上已经六神无主的碧落朝没人的地方逃走。
青儿此刻正带着秦府的家奴匆匆赶来，等她赶到时，只发现湖边只有晕过去的秦天黎却没有碧落。
“四小姐——！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