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皇驾到,美男滚开-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丑皇二年七月十日,玄冥国丞相代表玄冥皇奔赴城邦与雪弥女皇进行谈判。谈判过程雪弥女皇态度柔和,立场坚定,毫不退让,双方僵持两天,最后玄冥丞相无奈答应雪弭国要求。割北部城池两座,赔偿黄金三千万两,珠宝百箱,换回六万士兵和龙战痕将军。
至此,雪弥玄冥正式成为敌对国家。木倾颜从此也已铁血女皇的身份,正式出现在各国领导眼中。
玄冥谈判团离开前一夜,木倾颜一个人坐在城墙上看着月光下的大漠,银光闪闪,安静祥和,让她眉眼间也忍不住升起丝丝柔情。
忽然,头顶光影一暗,懒懒的斜眸,看见来人,唇角一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爽朗的开了口:“不如一起喝口?”
龙战痕没有答话,看着半歪坐在城墙上的木倾颜一眼,然后也转眸看向了前方。
黑夜下的大漠,尽管有夜风嘶吼,扬起层层风沙,但是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一向都像是披上了一层柔软的白纱一般,让人在也想不起白日的刀光剑影,血色飞扬,想起的唯有那沙土移动的细碎声响,和一声声如同芦笛一般的风声。
真的很难想象,这片祥和的土地下,白日里刚刚掩盖了无数亡魂。
“很美,对吧。”木倾颜喃喃的开了口,眼底渐渐泛起丝丝的轻柔,如同微风吹拂起一片落花掉落在静静的水面上,激起的层层涟漪。喝了口手中的酒,然后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我明日就要走了。”感受到她的目光,龙战痕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像是废了极大地力气才扭过头看向她,然后吐出这句话。
“嗯,我知道。”垂下眼眸,然后斜过眼神看向一旁“我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龙战痕没有说话,看着月光下的木倾颜,浑身笼罩在一层银白的光晕里,愈发的显得她娇小纤弱,皮肤愈发的洁白透明。心底那个小小的幼芽,随着她微微起扬的长发慢慢的茁壮长大。
“不过,我也呆不久了。”木倾颜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单手托着下巴,看这远方的天空,墨蓝色的天幕,砖石一般闪闪发光的群星,嘴角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回到皇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天空,感受这样粗犷豪迈的气息了。”
听闻她要走,龙战痕心底一阵绞痛,看着放在城墙上的莹白酒杯,握在手里,如同那一日一般细细把玩,然后慢慢的吐出几个字:“那你还会回来么?”
“呵呵。”木倾颜噗嗤一声笑起来,见龙战痕有些窘迫的扭过头去,妹纸嘴角的笑意愈发的上扬:“就算是我还会回来,你也不会再在这里啊。就算你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聊天喝酒了。那时候,我们可就成为真正的敌人了。”说着说着,木倾颜嘴角的笑意收起,眼底浮现一丝哀伤的神彩。
听了这话,龙战痕如被雷劈了一半僵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大漠,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对啊,再次相见,他们就是敌人,真正短兵相接的敌人,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美酒,没有玩笑,没有这月光,甚至也没有这大漠。有的只是刀光剑影,血色弥漫。
他再也不能听她玩笑的叫自己“小痕痕”,也不能在每天早晨看到她安详的睡颜,见不到她和宠物之间的打闹,手下之间的斗嘴;吃不到她亲手烤的烤肉,也不能在他心情低落时一回头发现她在身后的无声的看着自己,静静的陪伴。
这······是他们最后一个安详的夜晚了。
从此以后,只是敌人,甚至于,他这一生说不定都不能再见到她。只能通过一些传闻,知道她······还活着。
心中猛然一痛。
龙战痕本来对于这次离别并没有多么深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认为,如果有一日他回来,她还会呆在这里,如同那晚玄冥军大败时一样,他哀伤的从外面归来,她亲手推给他一杯热腾腾的香茶,然后告诉他,我没有斩尽杀绝。
可是如今,木倾颜亲口告诉他这个画面有多么的可笑,而事实又是多么的残酷。
回想起二人的初次相见,她那一声伤心欲绝的“将军”,到今日城墙之上,她勾唇浅笑,手拿杯盏,眼带三分醉意分外撩人。
他突然之间,不想离开了。
不想回到那个尔虞我诈,皇帝昏庸的朝堂,只想呆在这个银光闪闪的大漠上,陪她喝酒聊天,静听风沙起落的声音。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过了好久,龙战痕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那一头传来。
拿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看着眼前冷熬的男人,眼底流露出的丝丝祈求与渴望,木倾颜摇头一笑,然后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肤光若雪,修眉联娟,双目犹如清水银月,顾盼生辉,眼角微扬,清丽胜仙,妩媚勾人。眼眸冷淡,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但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带了三分醉意更显魅惑。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耳边的长发轻拂过细腻的脸庞,娇嫩欲滴的红唇,整个人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下,如仙如妖,美得如梦似幻。那一刹那,龙战痕觉得自己见到了天底下最美的容颜,似乎在心底听到了无数花开的声音。
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木倾颜勾了勾唇角,却不带一分笑意。将面具重新带回脸上,然后倒了杯酒递给他。
“算是离别酒吧,明日,我就不送你了。”举着酒杯,她笑的云淡风轻,仿佛混不在乎,但是心的确有丝丝的苦涩。
小气鬼走的时候,她没有去送。龙战痕如今要离开,她也不会去送。
因为她明白,只有离别需要相送,对于诀别,她只会在心底默默祈愿,愿君一世长安。
他们本就是过客,是她硬拉着他在二人之间勾画了几笔,可是依旧改不了二人分道而别的方向,因为他心中有他的国家,她心里有她的苦楚。
再相逢,君已过客。
看着玄冥的军队越走越远,最后化作一个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木倾颜仰头望了望天,只觉得眼底的那股酸涩过去了,这才重新挂上优雅的笑容,转身看向了身后将领士兵。
“我们赢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这大漠风声之下几乎细不可闻。可是却让众人在瞬间潸然泪下。从战争之后,他们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一股他们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这股气折磨着他们,让他们整天都处于惶恐与不安中,经常望着故乡的方向发呆。
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一直到木倾颜说出这四个字,他们才知道,那股气叫做忐忑,叫做不安,他们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害怕他们一觉醒来,他们又成为人人可欺的雪弥百姓,害怕身上最后要烙上亡国奴的标记。
可如今,他们的女皇亲口告诉他们,我们赢了。这意味着,他们守护住了身下的土地,守护住了国家,他们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激动的泪水流过之后,就是战争后的欣喜。雪弭国上下都是一片欢腾,所有人都沉浸在战争之后的喜悦里。而木倾颜却每日呆在书房里,隔绝外界一切的欢喜泪水,静下心来处理城邦和那两个割让城池的问题。城邦虽然较早攻下,但是由于忙着打仗所以并没有系统的规整治理,所以木倾颜想在班师回朝之前大体做一个发展规划,回朝之后再派人来管理。
“皇上还在忙啊。”大将军刚刚和一干将领喝完酒回来,见书房的大门还关着,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心的看向门外守着的香雪几人。
“嗯,由于前几天战事吃紧,主子一直都没有空处理城邦,所以现在就在加班加点。”看着那紧闭的大门,香雪叹了口气。
“可是皇上不吃不喝也不行啊!”大将军也叹了口气,看着那大门有佩服,有无奈,但更多的则是心疼!
“皇上已经养成习惯了,一旦处理事情,就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等到事情处理好了才会休息。”香雪跟木倾颜最久,所以她的性子也最为了解。其实她知道主子这么拼命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龙将军的离开!
主子虽然看上去老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但却是个最重情重义的人。人家对她一分好,她就恨不得回报人家十分。这几日和龙将军相处,主子明显是对龙将军产生了感情,如今龙将军走了,主子才会选择用这种方法不让自己太难过吧。
她的主子,有时候真的让人心疼啊!
香雪摇着头感叹,大将军也紧跟着叹了口气,刚想着要不他进去劝劝皇上,雨就突然冲进院子,一脸慌张的跪在了书房门前。
“主子!出事了!”
玄冥国里,国民们都因为刚刚结束的战争,脸上一副的颓败之色。眼底的失望,痛苦,无奈,让路上走着的人们眼底一片灰暗,如果说雪弥是灯火辉煌的人间,那么这里就是即将坠落的地狱。
昏暗的大牢里,几个牢头眯着眼睛凑在一起玩着骰子,偶尔说几句荤段子,惹得旁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如同铁链在木头上摩擦的声音,刺耳,尖锐,让人听着心里一阵烦闷。可是牢房里的犯人们早就习惯了这种笑声,所以他们依旧一个个抱着腿坐在角落里,偶尔抬头望望窗外的天,大多数时候,就像是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两眼放空,一动不动。
“我怎么老觉得这几天的天有些不太对劲呢?”一个牢头摇着骰子,看着外面的天,砸吧着说道。
“不是天不对劲!”一个牢头撇撇嘴,黄豆般大小的眼睛看了眼四周,然后才压低声音伸长脖子说道“是我们玄冥要变天了!”
“哦?”她们本来就因为无聊才在这里玩骰子,如今听到这么有趣的话题,干脆放下手上的骰子,一个个围了过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几个人围成一团,纷纷好奇地看着刚才那个说话的人。
“还能什么意思?”那人见这么多人都围着他,脸上有些得意,嘴一撇,用眼神瞥了眼最里面的牢房,然后小声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几个牢头摸着下巴,随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纷纷扭头看向那最里面的牢房,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玄冥,是真的要变天了啊!
“好了好了,不说这了。接着玩我们的!”发话的那人拿过那骰子摇了摇,然后其他人继续笑眯眯的扭过头来。仿佛刚才以来严肃的神色从未浮现过他们脸上一般。因为他们都懂,在这个地方,有时候装疯卖傻,才能在关键时刻留下自己的一条小命。
监牢最里面的两个牢房,关着的一般都是一些重量级的要犯,像是谋反,篡位之类的。这两件牢房比其他的牢房都要昏暗,都要空旷,甚至连门上的锁链都要比其他牢房的锁链粗上两三圈。这两个牢房已经空了很久,可是前天,却进来了两个人。
两个,非常特殊的人。
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阴阴沉沉的如同他的内心。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最后会落到这个地步,更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的断绝一切情义。
父子之情,终究抵不过身下的一把椅子。
如玉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往日如风的温柔,黑沉的眸子里,流转着淡淡哀愁的流光。背着双手站在那窗户面前,外面昏暗的光映衬着他的容颜愈发的苍白如纸。身上仅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三千青丝如瀑垂落,纤尘不染的白色,在这昏暗的光芒下,反射着一股哀痛的苍凉。
“你······后悔回来吗?”看着外面的天色,这人轻轻地开了口,声音飘渺,似乎随时都会化作风一般飘去。
对面的牢房里,一名男子正坐在地上,依靠着墙,仰头透过那窗户望着外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