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帝皇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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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一脸严肃站在红玉身后,轻咳一声,“又在偷听?”
红玉吓了一跳,骤然直起身子,站得笔直,一看到是风雷,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能不偷听嘛,我不偷听我能知道帝师要找的那个人是郡主命中的夫君?我不偷听我能知道郡主只为那人有心?帝师会告诉你这些?只有尹小王爷这个嘴漏的主儿才会探出这些消息,才会泄露这个秘密。”
他当然知道红玉偷听得到的这些秘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才吹口哨的声音,那是云庭在暗示他,在红玉面前要记得笑,要追红玉就要学会笑,他扬起一个很奇怪的笑容,却只是尽力露出更多的牙齿,“红玉你说的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红玉一见他憨厚的俊颜,由惯有的严肃瞬间变成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仿佛就是故意露出一口银牙,更像猛兽在捕猎时露出它锋利的牙齿表示威猛。这让她的身子狠狠一抖,像掉进了冰窟窿,全身冷得要命,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风雷,你的脸抽了?”
躲在一边的云庭狠狠拍额,早知道风雷笑起来是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教他笑,还是早走为妙,免得风雷找他麻烦。
风雷没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笑着讨好一个女孩子会是这样的场面,顿时来了一个透心凉,收起笑容,闷闷转身离开,朝云庭消失的方向走,看模样云庭少不了挨揍了。
红玉狠狠揉搓自己的双臂,喃喃道:“中邪了,这些人都中邪了。”
她以为是风雷那吓人的笑让她感觉寒冷,当她惊讶地看到自己口中的哈气化作白雾,她的脸色遽然一变,连忙大喊一声:“风雷,云庭,快,将尹小王爷叫回来。”
风雷一听,顿时察觉东宫的变化,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枚烟花,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火花绽放,在阴天里显得那般凄美,尹小王爷猛地停住脚步,俊眸中的严肃渐渐凝结,为什么这么快?难道他知道?所以一直躲着石阑?夜里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她?
石阑的心随着这一声巨响狠狠揪起,她的眸光随着那朵绚丽的烟花渐渐暗沉,喃喃道:“那是东宫发出来,对吗?”
那声音很轻,几乎被微风揉碎,透着她的不安和担心。尹小王爷低眉看着石阑,那绝美的容颜,明明写着两个字,担心,原来白眼狼是有心的,她担心帝师?这么说,那个预言一心只为一人生,说的应该是帝师。
可是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狠狠压住,他知道帝师的纠结,他知道帝师的痛苦,他知道帝师这些日子加速追查碎玉的目的,黑鹰得到他的指示已经将其他碎玉带了回来,只有一块碎玉还未找到。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第一次那般认真,看着石阑,“告诉我,你是不是担心他?”
石阑诧异看着这么严肃的尹小王爷,他似乎在等待一个比什么都重要的答案,她想说什么,却感觉无法开口,她担心他吗?她细细揣摩内心的想法,却满是疑惑,最后却只有这个答案,似乎比较符合现实,“他救过我。”
他救过她,所以她担心他,这个理由似乎很合情合理。
尹小王爷眼中的失落难以言喻,他却笑了,笑得那般凄凉,仿佛经历了一场天大的笑话,命运狠狠捉弄了他,“呵呵……原来只因为他救过你,你才会担心?白眼狼果然就是白眼狼!”
他以为帝师的心付出是值得的,可是她却说他救过她?多么可笑,她这些日子奇怪的举动,让他以为帝师可以得到幸福,哪怕是一瞬,也是值得,可是这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这个白眼狼终究没有心。
石阑眸光随着尹小王爷那凄美的苦笑渐渐碾碎,她无法说服自己,对神棍是怎样一种心思,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尹小王爷往后踉跄退了两步,摇着头苦笑,“白眼狼,你当真是无心人,你是瞎了眼了还是心也瞎了?你看不到他对你的心思吗?”
石阑的心狠狠一紧,若是别人为他人来质问她,她一定毫不客气地说与她无关。可是这个人是神棍,那个曾经帮她却又折磨她的人;那个行为反复无常,令她揣摩不透的人;那个吻过她,令她沉沦的人。她的眼瞎了,看不见他的所作所为。她的心瞎了,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他。
他对她的心思?她看不透,看不懂。她对他的心思,她同样看不明白。瞎了,也许他说的对,她的心瞎了。
尹小王爷拂袖而去,石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她忍不住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众人一惊,石阑居然问帝师怎么样?帝师不是好好的吗?他难道不好了?洪公公脸色微微一变,挥了挥手,众人纷纷随着他退下。
尹小王爷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眼中的寒光再也化不开,丢了一句话就离开,“白眼狼,你还是好好做你的郡主,孝王府大小姐,圣女,甚至可以做你的炎王妃。帝师的事情,就不牢你费心!”
做她的郡主?他以为她喜欢做郡主?孝王府大小姐?他以为有那么风光吗?圣女?她以为她有得选择吗?炎王妃?他以为她稀罕吗?
石阑的脚步一转,朝宫外离去,洪公公看石阑的方向不对,蓦然一惊,连忙去拦截,“郡主,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呢。”
石阑的脚步根本没有停,却只是礼貌回了洪公公一句,“洪公公,我突感不适,先回府了,至于圣旨和真相,皇上看着办即可,我已经背负这么久的罪名,澄清与否,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
洪公公听她都把话挑着这么明确,也不好再去追,不过他今日不算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一件事情,帝师似乎抱恙!他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
御书房,皇上的脸色极差,看模样重伤未愈,他又止不住猛咳几声,一看到只有洪公公一个人回来,有些不悦,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洪公公一脸喜悦,仿佛得到了一个天下的秘密,瞟了一眼众人都退下,他迫不及待走上前一步,“皇上,帝师似乎抱恙。”
皇上眸光一闪,却很快掩饰得滴水不漏,“消息是否可靠?”
“帝师对郡主似乎用心良苦,小王爷质问郡主,之后郡主问了一句帝师怎么样了?加上东宫突然燃起紧急烟花。”
“看来东宫有变,帝师千年冰封,必然寒毒入体,想必是寒毒又发作了!此事切记不可让冥儿知道。”
洪公公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老奴谨遵圣命。”
他当然知道冥王对帝师的敬仰和忠诚,这种忠诚是从先皇在世就注入他的思维里。
“冥儿呢?”他突然意识到冥王从御书房出去一个时辰都未归,洪公公也疑惑看着另一边的桌子,笔尖的墨迹早已经干涸,以一个飘逸的幅度固定在那里。
旖旎的宫灯,火红的宫墙,在这阴天里显得这般沉闷,幽深的小路,一个黑袍男子站在路中央,黑眸如鹰,却又似夜色,神秘而惑人,薄唇带着一个似有似无的幅度,冰冷的眸光随着她冰蓝色的身影渐渐融化,渐渐柔和,他轻轻抬手,身后的太监立即退下,一个太监连忙去拦住石阑身后的丫鬟还有飞雪。
“眼睛好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千言万语,竟然最后化作最无力的四个字,他在心中苦笑,能言善辩的他在这一刻竟然有些语塞?
石阑礼貌点了点头,这个人是她生命的转折点,见证她浴火重生的那个人。以前立场不同,她很少和他打交道,可如今却不一样,在她最危难的时刻,偏偏是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救了她,虽然知道他救她的原因,是打击炎王,可是她依然感激这个人,因为他让她成为这场利用中获利最大的人,获得新生!
“谢王爷挂念,已经好了。”
他想上前一步,刚抬起脚,却忍不住走到她跟前,双腿似乎一促即发,丝毫不受控制,他惊讶自己的速度,仿佛迫不及待要走到她身边,他艰难地后退一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如那三月的阳光照耀,令人有些恍惚,“皇后的事情已经结束,你也得了清白,为何还是满脸愁烦?”
石阑的确开心不起来,如那千年不化的寒冰,将她深深禁锢,又让她心乱如麻,尹小王爷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令她更加困惑。
“没什么,这应该是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冥王眼神中闪过太多复杂的光芒,却很快消散,只剩下黑眸中那一点冰蓝色,仿佛除了她,剩下的全都失去了颜色。他眸光如水,从容一笑,“我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走,我在烟雨亭备下酒菜,去那里稍作休息,我与你细说。”
她直言不讳,戳他内心的秘密,他却丝毫没有一点避讳,仿佛只要她喜欢,他任她处置。
石阑知道这个冥王心思深沉,沉着冷静,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和善。她和他之间原本是水火不容的人,却因为一场大火而走到一边,回想自己失忆期间,他对她也算仁至义尽,虽然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炎王后悔,那又如何?他让她成了受益方。
她轻轻点了点头,随着他离开,在起步时,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东宫的方向,美眸中的暗藏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纠结,在困惑,却无法走出那一步。
烟雨亭中早已经备了酒菜,还有水果,都是她平日最爱吃的东西。他的心意都在这满桌膳食中,越发明显,就算他如何善于掩饰,或者说不善于表达心迹,可是这些天南地北的美食,要收起比登天还难。若非有心,根本做不到,他却全部收齐了。
石阑静静看着满桌美食,她游历四方,每一处都会有一种美食抓住她的胃,牵动她的心,可是她从未有机会将这些东西收齐,而他,却做到了。
“琉璃国十八道名菜,天下名厨肖一刀的手艺,还有夏国五个州特有的名菜,分为五色,红、黄、蓝、绿、白。将这五道名菜收齐,称之五色凤凰。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雪山之上的雪貂,都齐了。看来冥王这是在设鸿门宴?”她眉梢微挑,在冥王的宫中,她隐隐感觉冥王的心意,故意回避了,今日他却做出这一切,令她有些不适,以清冷的神情看待这一切。
冥王轻抿了一下唇,浅笑道:“果然见多识广,连肖一刀的手艺都能辨别,就当做你今日有口福,请坐!”
他不明言,她也不会戳破,若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冤枉了他,她该如何找台阶下,于是礼貌性一笑,随着他坐下也坐下。
“有幸在江南一代尝过他的手艺,令人回味无穷,没有人能做出他独特的味道,一闻便知是肖一刀的手艺。不过此人居然落入王爷麾下,真是难得。”石阑笑着调侃一下。
“你若喜欢,他日后便追随你。”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却又偏偏不像在开玩笑,仿佛要将这个厨子送给石阑。
石阑黛眉轻蹙,看向冥王,“我这里庙小,供不起肖一刀这样的大佛,王爷还是留着即可。今日你约我来此,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吧?”
他薄唇微微勾起,“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及笄之礼,我未必能抽身去,所以提前将这礼物献上。”
他说着,轻轻抬手,小菊拿着一个锦盒就过来,她一看到石阑便笑了笑,打开锦盒,“郡主,这是王爷为郡主准备的礼物,郡主可喜欢?”
一件绚丽多彩的衣裙,闪着耀眼的光芒,绣着牡丹图案,栩栩如生,居然是妙手绣娘之手?妙手绣娘一年只为一人绣一件衣裳,富贵人家想要得到她缝制的衣裳都要等几年,甚至等不到。
石阑神情渐渐冰冷,“这礼物太过于贵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