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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第38部分

小说: 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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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了我?”岳小舟猛然想起自己最后失去了意识,一定是有人带着她爬上了船。手臂刺痛不已,她低下头,发现之前缠绕腰带挂在披水板的右手上出现了一道狰狞地紫红色螺旋痕迹,像是一只颜色鲜艳的毒蛇蜿蜒在白皙的手臂之上。可是岳小舟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件粗布的袍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岳小舟慌乱地抬起头看向邵千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似乎看出了岳小舟的惊惧,邵千帆挑眉一笑,轻唤了一声:“阿萍。”
门吱呀打开,一个矮个子走进了船里,低低应道:“老大,有事?”
“岳大小姐说谢谢你帮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邵千帆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则戏谑地落在岳小舟的脸上。岳小舟看到阿萍虽然穿的是干净利落的男装,但外貌却是一个颇为清秀的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掩饰住局促的神色。
阿萍面色自若:“都是老大的吩咐,岳姑娘不必谢我。”
“有劳姑娘了。”岳小舟向着阿萍温柔一笑,微微颔首,几缕长发随着细小的动作滚落到肩上轻轻颤动。
昏黄的光亮下,阿萍小麦色的脸颊忽的发红,她匆匆点了点头,狼狈地缩了回门外,关上了舱门。
“啧啧啧,”邵千帆狭长的眼睛暧昧的眯了起来,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岳小舟,“难怪你的小护卫对你死心塌地,阿萍来我船上两年,都从没对我红过脸。”
提到岳鸢,岳小舟担心地向墙角看去,她紧闭着眼睛,穿着自己的衣服,盖了床被子,胸口还在起伏,可自己和邵千帆说了这样多的话,她竟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53云开待月明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遭遇截杀;到达三川码头后,邵千帆用货物做掩饰将岳小舟和岳鸢运到了岸上。
“你们最好晚上再出去,”邵千帆将岳小舟和岳鸢安置在一个离码头不远的客栈中,“卸货时我没看到你们岳家那个姓徐的管事在码头上;我打探了一下,岳家的人似乎口风都严得很,情况恐怕不大好。”
岳小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岳鸢,“阿鸢,给我罢。。”
“小姐……”岳鸢醒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皱着眉瞪了邵千帆一眼;又在岳小舟肯定的目光里从贴身的怀中取出了一个绑了黑色精编结绳的洁白玉牌来。
“小舟言必有信,只希望邵船主能善用此牌。”岳小舟接过太岳岁寒站起身来;郑重地把玉牌捧于双手之上递给邵千帆,神色凝重。
邵千帆不以为意,笑着接过,只见那是一块通体洁白莹润的条形长佩,刚好与成年男子手掌的宽度等长,上面雕工精致巧妙,玉皮的墨色仿佛自然而然画出的山水,巍峨层峦的太岳峰上一株挺拔的劲松苍孑而立,说不出的风骨和傲然。
雪脂玉是玉连岛所产的极品玉石,洁白如雪,饱润若脂,而太岳岁寒的原材籽料又是雪脂玉中难得一见的佳品,质地细腻犹如婴孩的肌肤,在晦暗的客房中泛着半透明的晶莹光感。
“我不过是拿此物傍身以防万一而已,不会去做那些惹祸上身的勾当,岳大小姐放心好了,”邵千帆笑了笑,将把牌收入怀中,“告辞了,二位保重。”
“小姐,”见邵千帆离开,岳鸢握住岳小舟已经冰凉的手掌,“太岳岁寒难道真的就这样给了他?”
“命若都不在了,再多的太岳岁寒也都没有用武之地,”纵然心中百般不甘,岳小舟生生咽下了委屈和无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活着才能解决,至于邵千帆……我还摸不透此人究竟意欲为何,以后恐怕还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急。”
“那我们下一步应当怎么做?”
“去徐俨家,眼下直接回岳府恐有不妥,只有徐俨我还能相信几分。”岳小舟双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气。
岳小舟虽然清楚此刻晏北寒未必已和岳文谦同流合污,但背叛的痛楚令她格外小心谨慎,贸然回到岳府万一被害,之前的种种布置付诸东流,这是比交出太岳岁寒的松把牌更让她不甘心的事。
夜幕四合,岳小舟和岳鸢离开客栈。
徐俨的家在一个僻静的街巷,宅邸宽敞,院落齐整。走到后门处,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岳小舟让岳鸢翻墙而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无事便让徐俨打开后门让她进院再从长计议。


☆、54低低窃私语

在指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轻轻抖动之前;岳小舟的手就被晏北寒攥入掌中。
她心中波涛万千;最终只化作面上的一抹淡淡微笑。
“二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一次晏北寒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岳小舟侧过头;,正迎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你出事的消息一传回三川,二叔便赶来了;”晏北寒不止笑容;连声音也温润如玉,“这几日府上多亏了二叔主持大局,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寒不必客气,你我一家人。”岳文谦的双眼在灯火下看不出波澜;可岳小舟听到他说出晏北寒的名字;心底下意识的泛起记忆中河水的冰冷刺骨。
如果晏北寒和岳文谦是在这时勾结,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不知不觉,岳小舟还是松开了晏北寒的手。
“请二叔受小舟一拜。”未免晏北寒多想,岳小舟双手合于胸前,向着岳文谦深鞠一躬。
“家人之间相互照应何须如此,你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遭遇河匪?”仿佛真的只是关心一般,岳文谦紧锁眉头地问道。
岳小舟笑着摇了摇头,面色疲倦,“这么晚了,二叔还是先歇息吧,大家也都回去,明日再议。”
岳文谦只是点了点头。
岳小舟没有回房间,她让晏北寒先去歇息而自己则匆匆步入书房。
书房角落一个小叶紫檀的花架上,离开时她亲手插在迹州云瓷净瓶中的薜荔藤萝已经发黄、卷叶,岳小舟拂开弯曲下垂的藤蔓,伸手触碰花架板下隐藏的机括。
石料摩擦的声音细碎紧密,花架旁地砖上的素色绒毯动了一动。岳小舟掀开绒毯,只容一人宽的石阶赫然在目。再次确认了一下岳鸢守在门口,岳小舟秉烛走下石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又返了上来,将机括合并,绒毯盖好。


☆、55柔柔眷卿心

岳文?nbsp;  
岳文谦步入书房时;晏北寒正和岳小舟商量哪些礼物可以留起来哪些留着以后赏人,看起来两人真的如同传言一样举案齐眉。
“二叔,”岳小舟抬起头淡淡一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北寒身上有伤,岳家多亏了你坐镇。”
晏北寒遇刺与自己的船失事,这两件事是否有所联系?如果说岳仲泽对晏北寒下手是愚蠢的冲动,但自己所遭遇的事情显然预谋精密,除了老谋深算的岳文谦也只有齐睿白能策划出来。她目前还不能确定,索性镇定自若等着凶手露出马脚。
“北寒才是真的辛苦,这几日衣不解带;人也消瘦了不少。小舟,还是你的眼光好啊;哈哈。”岳文谦接过忍冬递来的茶,笑着说道。。
“既然二叔也觉得北寒是个可造之材,不如亲自点拨一二如何?”
岳文谦端茶的手停在半空中看了看岳小舟,又将目光落在了晏北寒的脸上,“哦?这是姑爷的意思?”
“小舟一个人实在辛苦,北寒不才,只想帮她分担一二,”晏北寒将话说得滴水不漏,“如果二叔觉得为难的话……”
“你是岳家的女婿,自然就是我大哥的半个儿子,培养你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责任,”岳文谦颇为满意地看着晏北寒点头道,“只是你要勤学上进,账房不比库仓,有些事不是死记硬背就可以的。”
“北寒谢过二叔。”
岳小舟觉得有些蹊跷,她本以为岳文谦会推辞一番,可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甚至自己都没有多费唇舌。心中泛起凉意,岳小舟用余光瞥过正在行礼的晏北寒,不禁警觉起来。与前世自己的遭遇一样,恐怕岳文谦打的算盘是要拉拢晏北寒,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一颗棋子。
宽大的袖袍下,岳小舟暗暗握紧了拳头。她明知这是一步险棋但却非下不可,更何况时移世易,她已经将许多事扭转到了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晏北寒这一颗棋子,岳小舟愿意冒险和岳文谦博弈。
余光看着晏北寒含笑的侧脸,岳小舟忽然想起了那句一直萦绕在耳边的话。
“我要的不止如此。”
攥拳的力量直抵心间,自己不信晏北寒能在岳文谦手中得到的东西她岳小舟给不了!
岳文谦十分积极地要晏北寒去和他熟悉账房的事务,晏北寒临走前看了眼正目送自己的岳小舟,只见眼波中满是期许。
时值四月末,正是三川城一年中最好的时令之一。
岳文谦和晏北寒不是岳小舟唯一要费心的事。在他们二人离开后,岳小舟便让陈管家派两个人分别去了船厂和运局。
消息是同一时间送出,可请燕素雪和沈旬过府的时间却有先后。
下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林静慈到了。
其实,岳小舟早已猜到,即便燕素雪和她恢复了往来,可还是冷淡漠然,自然会让林静慈只身前来。她只觉好笑,近来,她表面对燕素雪谦和有礼,实际却是打心底地不愿意与之亲近。今日之事,这林静慈也足够了,燕素雪没来,倒正合她心意。
“大小姐,师父她身子不大爽快,就让我带上你要的东西来了。”林静慈走入书房后恭敬地说道。
“身体要紧,”岳小舟笑着示意她上前,“你办事我也信得过。”
“这是大小姐要得图样,”听到夸赞的林静慈面色一红,急忙从斜挎的黄杨木小箱中拿出几支小臂长的竹筒来,一一打开,“这都是载重五百担以下的船只。”
岳小舟将图样摊平后用镇纸压好,仔细端详起来。
其实她是在乘船回三川出事之前想到的这个事情。记忆里二十岁这年夏天,云河平原大旱,川江的三条支流上游水量剧减,以至于当年岳家的大船都无法将货物送到上游的市镇。如今既然她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自然要未雨绸缪。岳家多年经营内河航运,主要运输线路都是由万担大船承担,再加之川江、白衣江、云水、毓水以及帝新渠和帝青渠的河道大多宽深,船只自然是越大越好。只有一些要运送到小城镇的直达货船才特别使用载重千担左右的船只。岳小舟在信里写到了希望燕素雪能带来载重五百担以下船只的的图样,这些小船岳家运局正在通航的只有大概十数条,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枯水期,岳小舟决定挑选出合适的船型命船厂在今年秋天前一直加紧修造。
“大小姐,师父让我问你,为何忽然心血来潮要看小船的图样,现在船厂人手虽然足够,但各司其职没有空闲,如果只是玩乐的话……师父说还是暂且缓一缓。”林静慈仿佛每一个字都是斟酌后才说出口,岳小舟明白燕素雪的原话肯定没有这么婉转,她将目光从船只图样上移开,对着有些局促的林静慈笑着说道:“我执掌岳家这几年你可见我意气用事贪图玩乐过?”
林静慈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岳小舟就是个挥霍家财的败家子?”岳小舟的话七分戏谑三分认真,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和燕素雪不同,林静慈性格柔和平顺,心思细腻,岳小舟知道自己即便能留住燕素雪也无法与之相处融洽,不如多在林静慈身上下些功夫更为实际。如果说对燕素雪需要谦让迂回的话,那么对林静慈不如更有些手腕。
果然林静慈瞪圆了杏眼一时结舌,“大小姐,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等脸色忽白的林静慈组织好语言,岳小舟便笑着打断,“我不过是说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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