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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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一向都有些迷信,她觉得像简玉柏这样面相的人,往往势利,并且薄情。
但此时此刻,顾知已没有太多的心情去做分析。她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似是刚退的宿醉复又卷土从来。她堪堪拉住林如寂的手臂,虚软地问道:“如寂,你说和简玉柏睡一晚,要花多少钱?”
“不管要花多少钱,一百欧绝对是不够的。”林如寂胡乱答应着,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些。B市第一少的到来,让婚礼增色不少,不仅是新郎新娘,就连宴请的其他宾客也都通通迎上去,顿时把米拉贝尔花园的主干道围得水泄不通。之前的宴客名单上并没有简玉柏的名字,如今他一来,小到座位表,大到婚礼流程,多多少少都要有些改变。林如寂忙拉着其他同事商量对策,只留顾知一个人站在那里,直盯盯地看着简玉柏的方向。
而后者似乎也发现有人在偷看自己,他转过头来,深深地朝顾知看了一眼,末了,嘴角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这一笑,顾知的心就像果树上熟透的木瓜,“咕咚”一声掉进了湖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章
萨尔斯堡的米拉贝尔花园,她为一个男人流干了眼泪。
*
因为“B市第一少”的到来而引起的慌乱很快就散去,婚礼有条不紊地按照流程进行着。顾知通过私人关系,特意请了一位在国内还小有名气的主持人来主持婚礼。主持人舌灿莲花,活跃气氛很是拿手。陆圻和丛觅在温馨的气氛中交换了婚戒,然后,陆圻掀起了丛觅的面纱,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林如寂完美地控制了节奏。这一刻,正是奥地利的十二点,远处的萨尔斯堡大教堂响起了正午的钟声,一群白鸽在蓝天中展翅滑过,沿着“盐堡”的方向,向阿尔卑斯山脉飞去。
一切显得那么刚好,又那么完美。就连鸽群扑腾翅膀的声音,都像在为这一对新人送上祝福。
顾知望着飞远的鸽群,迎着正午时分刺眼的阳光,一时间竟红了眼眶。
她突然记起自己昨晚买醉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今天是陆圻的婚礼,而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知知,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会在米拉贝尔花园的广场上摆满烟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嫁给了我。”
“我会找巴黎最好的设计师给你定制婚纱,十尺的裙摆好不好?再在上面铺满红玫瑰。”
“知知,你要相信我。等我成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摄影师,一定能给你个轰动全球的世纪婚礼。”
过去的种种,犹如最响亮的耳光,扇得顾知不知所措,泪流满面。
杨安桀啊杨安桀,你如今是不是躺在那冰冷的博登湖底?还能记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誓言吗?
*
礼成之后,陆圻与丛觅一起开了瓶香槟,宣布今天的午宴正式开始。
而这边的顾知,却已顾不及长桌上的美食。她只胡乱扯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就往身后的侏儒花园走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新人接下来给向到场的嘉宾敬酒还礼,而她,一点儿也不想与他们举杯共饮。
*
隔着一座小桥,侏儒花园离婚礼会场已经有点儿距离了。可那轰鸣的礼乐声,以及觥筹交错的祝福语,都犹如逆流而上的鱼群,“嗖嗖嗖”地挤进顾知的耳朵,疼得她眼泪直流。
其实做婚庆的这些年,顾知经历了那么多温馨和喜庆的时刻,这不是她第一次记起杨安桀。但也许是因为这里是米拉贝尔花园,是她曾与他约定举行婚礼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在记起杨安桀的同时,恸哭得如此剧烈。
“知知?”就在顾知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时候,有一个迟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悲伤。
顾知一边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闻声抬头。从擦拭眼泪的指缝间,她窥见陆圻正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一手举着细长的香槟杯子,一手拿着面巾纸,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顿时,顾知的内心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个场面太诡异了——她在前男友的婚礼上哭得黯然神伤,饶是再也有想象力的人,也会误会她是在哀悼自己逝去的爱情。
而陆圻的眼神告诉她,他已经误会了。
顾知欲言又止,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陆圻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拥进怀里。
这是一个非常绅士的拥抱,陆圻只是将他的左手轻轻地搭在顾知的肩上,像哄一个胡闹的小女孩。
“知知,你别哭吖。”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柔与调侃,仿佛他们还是男女朋友一样,“虽然我已经结婚了,但咱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嘛。”
陆圻故意插科打诨,顾知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了下来。她一边关闭了自己的自怨自艾,一边推开陆圻的手,用沙哑而镇定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丛觅正等着她在这场婚礼上哭哭啼啼呢,自己怎能让她轻易如愿?
顾知一边想着,一边从陆圻的手里抽了张新纸巾擦眼泪。可陆圻显然已经自作多情起来,他嘴角噙笑,继续调侃道:“虽然我结婚了,你也不用伤心成这样啊。咱们俩分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那边厢的顾知已经擦干了眼泪,无奈晕开的眼线和睫毛膏却不能轻易擦净,晕染在眼睛四周。
顶着两个“黑眼圈”,顾知像是一个重度失眠患者,她翻了翻白眼,对陆圻说道:“我会因为你哭?你少自作多情了!”
陆圻似被噎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依旧笑眼盈盈:“我当然知道,你从来就不会为了我哭。”
这次换顾知怔愣——陆圻这话,似是一语双关。
她蹙着眉,还想解释些什么。可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经托着裙摆,走进了侏儒花园。丛觅举着细长的香槟酒杯,步履款款地走到陆圻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娇俏地问道:“达令,原来你在这里,爸爸妈妈正在找你。”
她说完,冲陆圻微微一笑,然后像才发现顾知一样的惊叫道:“顾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丛觅绝不是个演技派,因为她的眼神实在太浮夸。碍于她是客户,顾知只能隐去眼底的轻蔑,换上疏离的笑容,举了举手里还有小半杯的凉水,对陆圻和丛觅说道:“陆先生,陆太太,我仅代表亚历山大,恭贺两位新婚快乐。”
她这一份官腔打得滴水不漏却又淡漠疏离,陆圻闻言皱眉,并不与她碰杯,反倒是丛觅,甚是受用地将酒杯与顾知的一碰,答道:“谢谢。”
轻呷一口香槟,丛觅转身对陆圻说道:“达令,爸爸说要介绍几个叔叔伯伯给你认识,你还不快去?”
结婚之后,陆圻就要正式接手家族的生意,所以接受父辈的人脉,是他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听到丛觅这么说,饶是陆圻再心不在焉,也得立刻回到父母亲的身边。
只见他举着酒杯,与顾知的轻轻相碰,语气十分诚恳:“知知,为了这个婚礼,你辛苦了。”
目光流转,四目相接,面对如此真情的陆圻,顾知不禁莞尔。这个曾与她共度一段时光的少年郎,如今已是人夫,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时光如梭、岁月无声。虽然他曾为了另一个女人与她分手,但顾知并不觉得陆圻于她有什么亏欠。相反,在那段共度的时光里,他一直待她很好,就像如今,至少态度是真切的。
感受到她的感受,陆圻也露出惺惺相惜的微笑。两个人之间才有的默契,不禁让他的心也温柔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丛觅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她一面笑颜吟吟地将陆圻往侏儒花园外推,一边甜甜地说道:“达令,你快去找爸爸,让我和知知聊一会儿。”
前一秒还是“顾小姐”,这一刻已然变成了“知知”,丛觅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让顾知刮目相看。
果不其然,陆圻的背影刚刚走远,丛觅再转身时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只见她提着裙摆,“蹬蹬蹬”地走到顾知面前,声音尖利:“顾知,陆圻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拜托你离他远点儿!”
顾知的性格从来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所以面对丛觅的指控,她也只是冷着脸笑道:“陆太太,如果我没有记错,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场婚礼上。”
丛觅被顾知这么一堵,顿时红了脸颊。只见她指着顾知的鼻子吼道:“不止是今天,明天,后天,往后,都不许你再接近我们家陆圻一步!”
丛觅越激动,顾知便越冷情。看着满脸通红的丛觅,顾知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说到:“论起拆散佳偶的这种本事,我根本不及陆太太的三分之一,又怎么敢班门弄斧?”
这个丛觅似是顾知她有仇。当她还和杨安桀在一起的时候,丛觅便三番两次地试图接近杨安桀。后来她做了陆圻的女朋友,丛觅更是登堂入室,直接睡在了陆圻的床上。
顾知的这一句反问是彻底踩到了丛觅的死穴,只见她似是失控地尖叫一声,对顾知喊道:“能被拆散的哪里算是佳偶!?顾知,你不要不承认,在我之前,你和陆圻之间早就有了问题!”
顾知闻言一愣,给了丛觅继续抢白的机会:“你心里到底爱谁,你自己清楚。我自问比你爱陆圻更多,凭什么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是啊。她心里到底爱谁,她最清楚。她也自问要比所有人都爱杨安桀更多,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和杨安桀在一起?
被挑起心事的顾知,半晌都回不了神。丛觅却将她的沉默看成不屑,心下气愤,嘴上便更加口无遮拦起来:“还有杨安桀,杨安桀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有脸和陆圻在一起!?”
“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你妈妈是缪仁恒养了三十年的情妇!你一个二奶的女儿,搞不好就继承了你妈那不要脸的基因!”
此时的顾知,终于清醒过来。听到丛觅说起杨安桀和自己的母亲,这一个月压在心上的不快终于爆发。她也不想与丛觅多做废话,本能反应地一个抬手,就要往丛觅脸上扇去。
可惜她连丛觅的毫毛都未伤及,就被拖进了一面宽阔的胸膛里。
顾知愤恨地抬头,便看见简玉柏一脸冷然地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他的手却带着最灼热的体温,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章
萨尔斯堡的米拉贝尔花园,他再一次在他乡遇顾知。
*
那边的丛觅,早已被顾知的掌风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可是等待已久的巴掌却未落下,她惊魂未定地睁眼,便看见顾知与简玉柏互相瞪视的场面。
“简先生。”只这一秒,丛觅便已经泫然欲泣,“还好您及时赶到了,要不……我……”
这哭哭啼啼的模样,委实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向陆太太道歉。”简玉柏一个反手,便将顾知的右手牢牢扣在身后,疼得她脸色都白了,半晌说不出半个字。
不知怎的,面对这个被自己用一百欧元定价的男人,顾知竟从心底生出些许畏惧。呸呸呸!才不是因为她付了他一百欧元,而是因为他是简玉柏,B市第一少简玉柏!
可是他是简玉柏又能怎么样?他是简玉柏,他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公断是非吗?想到这里,顾知心里便觉得更气,只见得她一个挣扎,扬起自己尚且自由的左手,又要往丛觅脸上挥去。
可是这一次她又失败了,因为简玉柏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将她牢牢地控在身前。
“顾知!”简玉柏的声音带了恨铁不成钢的薄怒,听在顾知的耳里格外有威慑力,“如果连城知道你动手打客户,你这一单的奖金还要不要了!?”
来不及思考简玉柏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也来不及思量简玉柏与连城之间的关系,在“奖金”二字的警钟下,嗜钱如命的顾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