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不单纯是令支县的那帮人在闹事?”一旁祖季大胆的推论道。
“或许真是如此。不过一时半会也不容分辨,事实上今日我等时间有限,需要走查的地方又太多,未能仔仔细细了解清楚。陈县君已经说了,这几日大可调动县城的人力再到下面去详细排查。甚至过几日等郡府那边有回应了,或许郡府那边也会派人前来协助。”祖繁语气不变的又补充说道。
祖昭认为祖繁的话是有道理,然而他心中却另外有打算。
就目前而言,太平道的徒众嫌疑自然是最大,可退一步来说,此次劫杀案就算不是太平道党徒所为,摆在眼前同样是一个极好的借口。他这段时间积极的为冬季备盗做准备,备盗只是小事,这个冬天一旦过去,备盗也就随之而去,手中捏着的这点兵权同样解除。若是能提前转而针对太平道的闹事,不仅能更长远的掌控兵权,更能在围剿太平道过程中逐渐壮大。
或许待到黄巾起义正式揭开帷幕,自己的“先见之明”反而会得到众多有识之士的赞赏,更能进一步奠定平剿黄巾之乱的资历和功勋。
“无论如何,我等现在总算有了一个追查的方向,依我看,下一步理应想方设法与令支县当地人打好关系,从他们口中套取太平道的具体行踪。太平道信徒广泛,又有具体的活动方式,从这里入手显然要更容易。只要能查到令支县太平道党徒的行踪,也定能找到邓茂。到时候同样能搞清楚太平道是否与此事有关。”祖昭不疾不徐的阐述道。
“大公子所言有理。徐无、令支两县相去不远,彼此熟络的人也不少,牵线搭桥不是难事。”祖成点头赞同道。
“唉……”祖繁突然叹了一口气,脸色满是忧虑。
“阿繁何故叹息?”三叔问道。
“无他,只是这几日屡屡觉察许多事情都关于太平道,心中颇有忧虑。万一,劫杀案当真与太平道有关,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太平道在各地影响颇深,民间又积怨已经,就怕会牵扯出更大的乱子来。”祖繁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远的说道。
在场几位长辈和三叔等人禁不住面面相觑,对祖繁的话一部分表示赞同,一部分则感到疑惑。虽说他们都很忌讳太平道,但一来太平道的教义不是什么坏事,二来如今看来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最起码眼下是看不出太多嫌疑来。
祖昭对祖繁的话自然是赞同的,同时也进一步认为祖繁是一个有远见的人。
“若真是牵一发动全身,这也是无可避免的,或迟或早。若我们能提前发现什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弦外有音的说道。
祖繁下意识看了祖昭一眼,脸色显得很认真。
随后,众人又讨论了明日的调查安排。正如祖昭所说的那样,接下来他们将侧重打探令支县太平道的活动情况,聚集人力物力专门搜寻邓茂的踪迹。有了第一天的行动,大家彼此之家也有了相当默契,因而接下来的讨论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刚刚结束谈话,祖举与淳于沛由中堂大殿门外走进来,二人脸色不是很好。
众青年子弟纷纷起身行礼,祖举径直来到堂上,未及落座,便冲口向祖昭唤道:“昭儿,听闻你从令支县回来时,带了一个胡人女子回来,可有此事?”
最后四个字显得十分严厉,显出怒意。
祖昭脸色有所变化,他上前一步,并没有任何隐瞒的说道:“不瞒阿公,确有此事。”
祖举面露怒色,厉声道:“你这竖子,岂能做出这等蠢事。我祖家三代戍卫边疆,与胡虏不世之仇,今日你竟敢自损门风!”
祖昭神态严肃,不见丝毫窘迫,保持从容的说道:“阿公容禀。此次大有不同。孙儿并非无故带回此人,此胡女并非羌胡、乌桓,倒似是西域外族。今日在令支县,此女或多或少为孙儿调查提供一定帮助,后因得罪当地市井无赖之徒,险遭玷辱。此事既让孙儿目的,于情于理皆不能坐视不理。”
他三言两句把事情做出解释。
祖举怒意稍微有所消弱,然则却依然强势的说道:“西域胡虏难不成就不是胡虏了么?我大汉与这些外族大有不和,你包容胡虏,岂不是里通外族之罪!”
不等祖父话音落定,祖昭立刻辩驳道:“孙儿读圣贤书,书中千万叮嘱于仁而义,仁义当先,若孙儿坐视不理,那岂不是论定圣贤书皆是悖论?祖父的话不错,圣贤书的话也不能不对,何以取舍,孙儿实无从断论。不过,若祖父让孙儿立刻赶走那胡女,孙儿一定照办,但明日同样也必定会焚毁每日诵读的所有书籍,以示明志。”
过去数年,祖昭从未以如此强硬的态势与家族长辈抗辩,无论长辈所言对与错,大多会笑而受之。此时此刻如此激烈的争论,着实让在场很多人大感诧异。但是话又说出来,祖昭的话未必全错,祖举的话未必全对,因为不得不引起众人省思。
祖举气不打一处来,额头青筋凸起,怒不可遏道:“竖子安敢放肆!你……”
他本想出言教训,可无奈自己一介武夫,虽不至于目不识丁,但素日所读书本并不多,而孙子祖昭已然先占据经文的优势,若再行教训那就对同于否认圣贤书的道理!一时矛盾,气结于心,禁不住剧烈喘息一阵。
一旁淳于沛连忙上前劝慰道:“老将军息怒,孩子的事日后可以慢慢言传身教。收容胡人一事或于理不合,但于情却也有说得通的地方。更何况当务之急应分清轻重缓急,依在下愚见,不如容后再议。”
祖举好不容易缓过气,冲祖昭教训道:“你好自为之。”
祖昭忙跪拜行礼,规矩应道:“孙儿不敢污蔑门风,待到那胡人女子养伤罢了,孙儿定会送其离去。”
第36章,桃李不言
出了中堂大殿,祖昭准备返回居所,刚来到走廊上,身后忽然追来堂兄弟祖湛。
“大公子,且留一步。”
祖昭以为祖湛是来找自己谈论刚才中堂大殿上的争论一事,他面无表情回过头来。
“阿湛,其他事明日再说。”
“不过适才我去见过洪叔,洪叔说若是大公子你回来,还烦请过去一趟,他似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你。”祖湛只当祖昭心中尚有几分火气,于是保持心平气和的告知一声。
“哦?洪叔可有说所为何事么?”祖昭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问道。
“并没告诉我。大公子抽空还是去一趟。”祖湛说道。
与祖湛告别后,祖昭见时候并不算太晚,于是转道往后院前去。
洪叔与马场的一些帮工大多都住在后院靠近马场的地方,这里是有一片专门的院落,分成两斤两处共计七间大房、六间小房。大房多有一处独立的庭院,可谓是祖家庄后院之中另辟蹊径的院中之院。
来到洪叔所住的大房庭院,央托洪叔的家人代为先行通告一声,随后方才进屋。
洪叔的家人对大公子能够亲自到来,无一不是诚惶诚恐,纵然洪叔身为祖家马场管家,但到底也是下人身份。祖昭倒是没有丝毫的架子,反而客客气气先与洪叔家人问礼,随即又进到内屋,探望躺在床榻上的洪叔。
经过一天时间的调理,洪叔的伤势已不成大碍,整个的神色也比昨日好了许多。
祖昭见洪叔要挣扎起身行礼,忙上前劝扶了一把,说道:“洪叔不必拘礼。”
洪叔长叹一口气,消瘦的脸上仍是写满愧疚,他说道:“因为在下一时大意,这两日让庄上人心惶惶,实在惭愧。”
祖昭爽声笑道:“洪叔切莫说这样的话,如此,岂不更应证我祖家上下一心么?”
洪叔跟着干笑了两声,再次叹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说道:“之前大公子交代在下去令支县时打听一个名叫韩当的人,在下一行人到达令支县的头一天,我便专程到县城里走访了一趟,果然确有此人。”
祖昭扬了扬眉头,说道:“原来洪叔找我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洪叔点了点头,笑道:“毕竟是大公子吩咐过的事情,这两日耽误了,未能及时相告。”
祖昭于是问道:“那洪叔可打听到关于此人的何事?”
洪叔说道:“此人在令支县颇有侠气,去岁因看不惯当地几个市井无赖的欺辱乡邻、侮辱长者,于是出手教训,却不慎致人丧命,为躲避郡县的逮捕而连夜潜逃。据说乡邻曾多次自发向县府请愿,希望能赦免其过失之罪,不过却并无结果。”
这些话祖昭自是听说,与韩当所说并无差别,他面露思考之色,没有说话。
顿了顿之后,洪叔又接着说道:“我打听到韩当的故居,家中尚有老父老母和几个早年投奔其的穷亲戚,几口人全凭三亩薄田过活。可后来因为打死的市井之徒家中不停闹事,最终把薄田转抵为赔偿,日子愈发难过。”
听到这里,祖昭立刻问道:“洪叔可有照我的意思给予施助?”
洪叔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在下虽不知道这韩当与大公子有什么关联,但大公子仗义而为,在下必然不敢怠慢。恰好多备了十两银块,于是全部转赠给韩家老人。韩家老人本不肯收下,一再询问在下的身份。在下无奈,只能推说是韩当本人央托转达。”
祖昭赞许的说道:“如此,那便最好不过了。”
洪叔有几分诧异,尽管他早先就知道祖昭央托此事,不是为了求什么美名,但也不至于一点好处都不占。若不说是韩当本人转达,韩家众人必然会记挂着一个无名人士的恩情;可一旦谎称是韩当本人转达,那韩家众人理所当然会坦然受之,心中不会有任何记挂。
随之又与洪叔闲聊了一下其他事,顺带告知洪叔今日打听到的消息,祖昭便起身告辞了。
祖昭自是因为了解韩当的为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暗中相助,正所谓君子不收嗟来之食,或许韩当不会认为自己是君子,但有骨气的人也绝不会愿意相求他人,除非真正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很欣赏韩当这样铁铮铮的汉子,不仅是对其的人格魅力,更是看重这份淳朴的品格,比起后世巴不得多占他人分毫便宜的时代而言,自然难能可贵。
回到内院居所,他又觉得肚子有些饿,毕竟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傍晚急着赶回来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当即便叫来一名仆从让其去准备一些夜宵。
仆从很快端来一些热乎乎的小吃、点心,在摆放好碗筷后,又补充的说道:“大公子,您带回来的那个……那个女子……呃,她不肯吃东西。”
祖昭刚换下出行的衣服,听得仆从这番话,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从洪叔那里出来之后,倒是险些把这一茬给忘记了。低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向仆从问道:“她现在如何?”
仆从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那人不肯说话,也不肯在床榻上好好休息,把床榻上的被褥全扯下来,倒是躲在厢房的角落里,就像是……就像是……野人一样……”仆从生怕触怒大公子,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不由自主小心翼翼。
祖昭一阵寻思之后,有几分强耐着性子般说道:“你带我去。”
仆从应道:“是。”
跟着仆从出了居所,来到内院向西的另外一处小院子。内院所住的都是祖家直系亲眷,即便是这里预备下来的厢房,也绝非是寻常能够入住的地方,非族中亲贵大多是安排到西院。祖昭并没有刻意吩咐仆从把古丽娜尔安排在这里,但想想也罢,乱世将至,哪里有那么多亲贵来本家寄住,让其住在这里,多少方便照应。
站在厢房外的小庭院里,只见厢房门窗之内一片漆黑。
祖昭不由皱了皱眉眉头,仆从则摇头叹息道:“她有把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