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美人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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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极为不满的一口将送到嘴边的细长手指咬住,愤愤然地在上面印上了两个浅浅的牙印,这才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继续两人第廿回的对弈。
小小的院落里,清脆的落子声再次响起。
“真好,君卫,你与方大人的感情还是这般好……”同一株树下,穿着身鹅黄色衣衫的男子一脸的欣羡。他妻主与君卫的妻主乃是同窗好友,而他与君卫则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手帕交。可以说,他其实是看着君卫与他妻主二人在一起的,二人从一开始的争锋相对到现在的浓情蜜意,都在再让他感叹不已。
自小,他便极为欣羡他这位友人,那时他欣羡君卫敢说敢恨,明明看上去那么柔弱,性子却那么强烈。
而现在,他依旧很欣羡,欣羡他与他妻主之间毫不掩饰的浓情蜜意。他家妻主对他其实也很好,只是……从未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所想……
赵君卫递上一杯刚沏好的茶,笑着眨了眨眼:“其实,小砚你和先生的感情也很好呀……”
“哎?”名唤小砚的男子莫名所以地抬头看看他,又转头偷偷地觑了古板的女子一眼,而后在与对方的视线碰上时又慌慌张张地转过脸来,面色通红。
“哎呀,年轻真是好啊。”赵君卫捧着茶看着许未砚,一脸的感慨。想当初,他也……好吧,即便是当初,他也从不曾如此纯情……
“噗嗤……明明君卫你才比我大一岁……”许未砚掩唇而笑,当真是温柔贤良,看得赵君卫一阵嫉妒,啊啊!这明明是他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温良……他在内心忧伤无比。
正当他缅怀于过去时,许未砚蓦地眼睛一亮,笑的越发温柔:“小瑾,来,过来。”
赵君卫一愣转头,视线正巧与那不远处的少女对上。
咦?这少女……好生面熟……
“君卫,这是妻主与我的女儿,李瑾,现年一十八。”男子谈到女儿时一脸的温柔与宠溺,显见平日里他对这女儿是极为上心的,他又转头对李瑾道:“小瑾,那位是方先生,而这位则是她的正君,你可以称呼他为……”
“叫我卫叔就好。”赵君卫笑着接口,终于恍悟眼前这少女像谁了,这不就是眼前许未砚幼年时期的缩小版么……
“方姨、卫叔好。母亲、爹爹,安。”李瑾极为有礼的一一请安。
正是用膳时间,那一头正在下棋的两人也索性停了手,一并移到了这边,顺带拉起了家常。
说着说着,李瑾便说到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事。”李瑾顿了顿,一脸的错愕,“我本一直以为方小姐极为厌恶那烟花之地的……”
方小姐?赵君卫与方览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方小姐是……?”方览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为何,她有种不祥之感。
“便是方知府家的方容方小姐。”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均竖起了耳朵,李瑾倒是未曾注意这许多,她此刻全副心力都花在了消化那消息上了。
“那位方小姐怎么了么?”赵君卫一脸好奇地问。
“听说那位方小姐昨夜宿于醉春楼……”她拧着眉,依旧一脸地难以置信以及难以启齿,隔了一会儿才续道:“我先前正巧在街上听到徐小姐说她昨夜……昨夜、昨夜把人家醉春楼的秦老板给、给睡了……”
“噗……”此言一出,效果极佳。
四人中两人掉了手中的筷子,一人将刚入口的汤喷出,另一人则全然没了反应,细细一看,却是呆了。
所谓流言,便是比那流水直下之速犹快地传入他人之耳的言语……嗯,各种言语……
——以上注解出自近日来一直默默观望着事态发展的赵家小姐之口。
说这话时之时,她眉眼弯弯,笑得异常灿烂。
而被流言所缠身的主角之一此刻却是面如土色,一脸欲死。
方容握着书册的手紧了又紧,硬是将那好好的书册揪成了腌在菜缸里的咸菜模样,在小厮惊奇的眼神中忿忿然将书册丢下,面色青白的从已经坐了大半日的竹椅上起身,开始绕着不大的亭台打转。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方容恨不能将脚下的方砖踩破,恨不能将昨日之事一把抹去,恨不能前日根本不曾应邀。
自昨日以来,种种流言纷纷出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大半个江州,便是走在街上都能感受到旁人那或暧昧或热切或忿恨或鄙夷的眼神,险些迫得她连家都不敢回,唯恐被自家母亲大人拎出去,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固然可怕,却万万不是最可怕的,若是不幸被她爹爹知晓……那绝然不是被唠叨上一整年能了事的……
一想到她爹爹那温婉又柔弱的面容,以及其与相貌全然不符的种种手段……当时的方容便一阵绝望。
流言是可怕的。
想她昨日万般忐忑地回到府内,从家人的口中听到她母亲大人偕同她爹爹一同出门去了,说是不到卯时不会回来。
她当即便松了口气,只因从小厮的语气来判断,母亲似是对她一夜未归之事毫不知情。
心头一松,而后……她便做了件错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用棍子也好,用扫把也行,用什么都好,她定然会冲上前去,把当时的自己给敲晕过去!
心绪松懈后,她便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当时只念着要赶紧将身上的衣衫给换了,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便随口吩咐家人烧了点洗澡水,而后便一路疾步回了房。
她竟忘了,忘了自己一夜未归,早上才从大门前出现,便是傻子都知道她昨夜一夜未归;她忘了自己身上早已沾染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味……她竟就这么将换下的衣衫随手交给了一旁的小厮。
……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看着她的那小厮,眼神分明是惊异的!而她当时竟然未曾注意到!
于是……
悉悉索索复悉悉索索……
窃窃私语复窃窃私语……
待她泡完澡出来时,她惊讶地发现每个人都会在看到她时偷偷地瞟上两眼,而后又极快地转开眼去,她也没去在意,只道是自己错觉。
直到……
直到她母亲和爹爹一路急急匆匆地归来,连向来喜好整洁的爹爹都难得的气喘吁吁,她忽而觉得有些不妙。
很不妙。
莫不是早上的事已然传到母亲他们耳中了……罢?
她刚这般想,她爹爹就劈头问了句:“小容,你昨夜里……真把人家老板给睡了?!”
她一愣,而后有种想吊死的冲动。
她想,也许今日当真是诸事不宜,便是在自己家中坐,都有祸事来上门。
她默默地咬牙,果真遇到了那个黑心郎她就再也没了好日子!
“……”她能说什么?她只能沉默以对。
只是爹爹,这里是大堂啊……你真的还清醒着么?她欲哭无泪。
好了,现下真的更好了。
早上遇到个大嗓门的徐江,嚷得近乎整条烟花巷的人都听了去。
下午闭门家中坐,却不想碰上个不清醒的爹爹,一句话问得近乎整个方府的人都听了见。
她……她、她这一世的英名这下真都化作了浮云……
她最后悔的便是没有让堂上的人退下去!
方容每每想起昨日的事就一阵憋屈,偏生又毫无办法,只能忍了。好在昨日母亲和爹爹后来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爹爹临出大堂时的那笑容,让她心头一阵发凉。
“妹子,妹子!”正想着些有的没的,远远地便传来了赵静地呼喊声,她抬头望望天,长叹一声,默默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书卷拾了起来。
赵静最近不知为何,来的越发的勤快,往日明明看她很忙的啊……真真搞不明白……她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迈了出去。
而后,在那些往后的日子里,方容一直都在为今日的这个举动而后悔,并一直为了这迈出去的一步而付出着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时晚上会上课,所以工作日更新会很晚,字数也不一定会有很多,一般第二天会修改并补全小部分内容……就酱。下章更新时间:周五晚上,祝元宵节快乐^^原本想今天更一章的,但……实在太困了……所以……趴地,今天的份我周六会双更补回来的……TAT
☆、凡事有一便有二,醉酒要留心
“青,前晚你与方大小姐之事已经在外头传遍了呢……”男子倚着栏杆偏头望着身侧的人,一脸的促狭。
秦青同样倚着栏杆,眉微抬,唇角斜斜扬起:“……看出来了,连你都来了。”
“噗哧……”男子愣了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登时笑了起来,秦青秦大老板果真名不虚传,便是连这种时候都能轻轻松松反过来调侃他。
男子名唤曹黎,乃曹睿曹将军之二子。
要说这曹黎,却有一段趣事。
曹黎本名曹小黎,若按照本国数百年来延续下来的惯例,男子之名通常取双,而女子取单,在曹黎懂事之前别人也一直是这么唤的:小黎,曹小黎……
然而,待到他满了七岁,曹小黎不满了,曹小黎唤着多难听呀,明明他已经不小了嘛……
他寻思了半晌,以他小小的脑袋瓜做出了最终的判断,当下便开始实行了计划。
于是当日,曹大将军府出现了一出令人莞尔的场面:某自小便被母亲、爹爹疼宠着的曹家小孩抱着曹大将军的大腿,时不时的扁扁嘴,嘴里还不停地撒着娇:“娘,我不要叫曹小黎啦,就叫曹黎好不好,好不好啊,娘……”而后一路从房门前跟到了正厅,又从正厅一路跟到了书房……
曹家家人每每回忆此此事,都会不约而同地掩唇窃笑,同时回忆起自家小公子撒娇的模样,以及……曹大将军无奈复无奈地表情。
而后,曹小黎终于在他爹爹无奈的眼神下,从此变作了曹黎,虽然在自家家里,别人依旧小黎小黎的唤……虽不满,但曹黎依旧很乐观的想,总比别人也小黎、小黎的唤好。
当年的曹黎是这么想的,而现在的曹黎依旧是这么想的,即便现在依旧有很多人唤他为曹小黎。
“曹小黎,你这次不会专程来看我笑话的罢?”秦青斜睨他一眼,面上一脸的质疑。
曹黎扁扁嘴:“我叫曹黎,不叫曹小黎,秦青你不要每回都故意喊那名字啊!”他很后悔,后悔当年自己竟然将改名那段往事告诉了眼前这个恶劣的家伙,他、他、他悔不当初啊!
秦青面不改色:“当年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竟扮作女子大摇大摆地晃进了醉春楼,还一脸趾高气扬地点名要我服侍,更可耻地是竟然只带了十两银子。”
“……哎,秦青,那段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啊,都已经过去四年了……”曹黎欲哭无泪。
当年他年少气盛,不服江州里有个名头比他更响的男子,于是打听了那人的所在地,又听闻那里只有女子可以出入,连话都不听人家讲完,便兴冲冲地找了件他母亲的衣衫急急奔出门去,连醉春楼是个什么地方都不晓得便闯了进去,还一脸气势汹汹地点名要见他们头牌,却连银子都拿不出手,还被人当场戳破自己的男儿身份,险些被人撵了出去,最后竟然还是秦青帮了他一把。
每回想起这段往事,曹黎便想掩面而泣,委实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曹小黎……”秦青正欲说些什么,楼下却忽而一阵骚动,两人登时顿住,同时向楼下望去,两人本在秦青的房内,此处视野极好,近乎能看清整个楼,楼下却望不见房内,只是此刻门前人潮汹涌,竟将门口整个堵住,他二人站在此处,竟也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
秦青蹙眉,有些困惑,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下面的那些人如此不知所措?
正在当下,门口传来了平稳的敲门声。
那门本就是虚掩着的,曹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