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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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混乱的梦
不;不仅仅是有人喊他阿阳;三郎甚至觉得有人在用蛮夷的语言叫他【罗洪阿萨】还有【罗洪赤兹】;混乱的思维突然一下变得越发纠结,他不得不闭上眼沉思许久。
待婉如渐渐入睡;肖阳这才终于整理出了一点点头绪,在梦里,他既叫【阿阳】又叫做【罗洪阿萨赤兹】;寓意为:罗洪家的幸福山羊。
仿佛后者才是真正的本名。我太阳的;连姓氏都变了么?
肖阳默默念着“阿萨赤兹”这种称呼;细细回忆脑海里那男子的服饰打扮和容貌特征;以及那不用绞尽脑汁就自己冒出来的各种蛮族词汇;脸色渐渐开始发青。
难道说,老子前辈子属于西南夷乌蛮中的卢鹿蛮分支,所以今生才心心念念的想要去蒙州“锦衣还乡”?
苦逼三郎紧紧捏住了自己颈项间悬挂的银锁,无奈咬牙,这玩意儿关乎一个与他息息相关的惊天秘密,家里人似乎都知道真相,可偏偏就没人肯告诉他!
连最容易撬开口的婉如都咬紧牙关一字不漏,没法可想了,只能等。反正,距离七月十五已不足一月,熬到那时就能知晓一切。
想着明日还要去崔相家拜访,不能没精打采的登门,肖阳深深吸了几口气,放松身体强迫自己慢慢入睡。
哪知,在他熟睡之后怪梦又来了。
他梦到自己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头顶前面蓄了一撮称为“天菩萨”的长发,这缕头发是神圣的灵魂居住之地,家中长辈叫他好好保护“天菩萨”千万不能被人触犯。
他梦到自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平日在学堂里念书,用奇怪的硬笔写字;假期则跟着父亲在山林中狩猎,用【猎枪】打飞禽走兽。
他梦到自己成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想要走出大山当兵却被家中父母阻拦,倔强少年则瞒着家人剃掉“天菩萨”理了个光秃秃的毛茬发型去参加征兵体检。
他梦到父亲扇了自己耳光,母亲绝望痛哭,说自己出嫁时就梦到纺锤被偷丢了育魂,族里的【毕摩】搭【金银床】念经做法举行了找育魂的仪式,这才让他顺利归家。
如今,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却自己剃掉了天菩萨!
旁观梦境的三郎撇嘴道:毁都毁了也没办法再长出来,不如就让他了愿吧?也让我看看这所谓的当兵是怎么个当法。
事情的发展轨迹果然如肖阳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下去,他似乎在看一场色彩灰暗的【三d电影】,电影的主角脱掉蛮夷服饰换上了更古怪的绿色劲装,入伍、受训、吃苦、受罪,然后在枪林弹雨中逐步成长。
或许是因为自幼跟着父亲打猎的缘故,【阿阳】的枪法出奇的好,不论是固定靶还是移动靶都无比精准,手里的【枪】似乎就是他的半身,融入灵魂之中可随心所欲的使用,却也不可分割。
某日,在暖暖的阳光下,一个笑容满面的男人重重拍了【阿阳】的肩,邀请道:“小子,考虑过当【狙击手】么?”
“阿阳,该起来了,太阳都升起了呢。”婉如半躺在床推了推三郎的肩膀,他睡在外侧的不起来自己根本出不去。
一面喊着,一面满腹狐疑——今日不知怎的,夫君居然也会赖床,他平日里哪天不是早早起来练功、耍枪的啊。
肖阳猛然睁开了眼,侧脸看着妻子神色有些恍惚,思绪仿佛还停留在梦境中。狙击手,何为狙击手? 伏伺出击的人?
他顿时想到了自己那突然变得精准的箭术,再回忆起梦中的天菩萨和祭司招魂,三郎举起脖子上挂的银锁便问道:“如娘,它的作用是不是和魂魄有关?镇魂?或者,招魂?”
这突袭似的询问使婉如一个愣神,下意识的便打算点头,又顾虑到镇魂一事不能让事主知晓,以免惊魂,只得生生遏制住了颈部的动作。
可她即便是嘴里不曾应答,那惊诧的眼神和行到一半又忽然顿住的举动却早已泄露了天机。
“罢了,当我没问。”三郎定了定神,安抚似的冲婉如一笑,即起身穿衣再也不提这话茬。
婉如微微启唇,想要问他是不是梦到什么奇特的事情了,想要因银锁一事解释两句,思量之后,却是一言未发。
因事关重大,她不敢鲁莽。只自己暗暗琢磨,人有三魂七魄,魂魄不稳的人真能像三郎这样活得好好的么?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三魂之中,命魂与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住胎后人才有了生命,既然肖阳属阴又带着镇魂锁,那是否意味着他的天魂需“镇”着或招回来?
魂魄两相依,既然魂有缺失那魄自然也不会完整,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智慧,为阴,即为天魄。
若真是天魂出问题则必定会影响天魄,这便能解释肖阳幼时为何会三岁还在床上躺着不能正常讲话,主行动的气力二魄说不定也跟着出了问题,这才在六岁之前没法稳当的走路?
就才智而言,婉如确实是看不出自己夫君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精明能干得足以让人发颤了。
但小两口毕竟是日夜相处,耳鬓厮磨。日子一长,她也隐约瞧出了点门道,三郎在心智方面似乎确实是有些特别。
他是非观念淡漠,遇事只论成效不计较过程。
一开始,婉如还误以为一脸率直模样的肖阳是个坦荡君子,送夫出征时甚至还因为他振臂高呼的誓师词而感动不已。
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位肖三郎骨子里其实缺少了那种发自肺腑的浩然之气,他更多的是把“保家卫国”当作是一门事业来经营,先是确保肖家的长盛不衰,而后才会考虑驱逐敌寇护卫大齐。
他热爱的是杀敌过程与收获,最不关注的是杀敌的意义。
想到此处,婉如不由有些好奇:若三郎真是魂魄有缺失,若在七月十五之后招齐了所有的魂魄,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应该,不会比现在差吧?
肖阳压根就不知道妻子正在腹诽自己,只在吃了早饭后问她有没有备齐礼物,以便下午登门去崔家拜访长辈。
“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婉如让人取来礼单让肖阳最后确认一下。
他草草一看,便指着其中一条说道:“把这龟兹葡萄酒划去,另添点别的。这东西留着有用。”
“家里还有呢。”婉如有些疑惑,这东西稀罕却并不贵重,她不过是想拿去给喜欢品酒的大伯尝尝鲜,以便拉拉关系为后面的取嫁妆做准备,却不知三郎为何突然变小气了,之前他俩玩乐时不也喝过么?
“只是突然意识到,这玩意儿能派上大用场,余下的都留着,别再动用了。”肖阳如此解释着。
在说这话的同时,他脑海里又冒出了古怪的言语,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句子居然是蛮、汉双语的。
【所木拉九以,诺木支几以;从吗木吗普,木吗之着普】,【汉区以茶为敬,彝区以酒为尊;一个人值一匹马,一匹马值一瓶酒】。
热爱饮酒的卢鹿蛮?在三郎的梦中,这样的部落被称之为【彝】。
梦中的青年有时穿戴着本族的服饰,有时却是更为另类的前所未见的打扮,甚至用着杀伤能力非常强大的可怕武器。
若这人是我的分身,那一定是生活于别的更强大的国度……
午睡后,三郎强按下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提起精神陪着婉如坐在车中,往她真正的娘家大宅走去。
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此时的淡定,脑海中一团乱麻了居然还能分析整理,换成普通人早就错乱、崩溃了吧?
正想着,马车悠悠然驶向了崔府侧门。
肖阳不由眉头一皱,新婿初次带着媳妇回娘家,应当是开中门迎接以便给出嫁的娘子做脸面,尽管已经在边地行了回门礼,但京城崔府却是头一次回来,走走中门也说得过去。
侧门,招呼都不打的直接走侧门,这是不将婉如看在眼里,还是故意落肖家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毕摩】是彝语音译,“毕”为“念经”之意,“摩”为“有知识的长者”。是一种专门替人礼赞、祈祷、祭祀的祭师。
肖阳的名字是按照寓意胡乱凑的,确实是彝语却不一定是正常的名字,凑合了看哈。墨鱼纯汉族,无奈摊手。(有老同学是纯彝族但不好意思让人帮忙校正言情小说……t t)
唐代,乌蛮与白蛮建立了南诏政权,乌蛮是领导、白蛮是辅佐。乌蛮几大部落有卢鹿蛮、独锦蛮、长褌蛮、粟粟蛮、磨些蛮等,卢鹿蛮是唐代的称呼,元代以后叫“罗罗”,即彝族先民。
乌蛮到底指代什么,在历史中有一定争议,大体上来区分,乌蛮应该是指没汉化的蛮夷,白蛮则是具有一定汉化程度的西南夷。具体来看,有一种说法是,唐代的乌蛮是黑彝先人,白蛮是白彝先人,但也有一种说法是白蛮是现在白族的先人,最早还有说南诏是泰人(泰国)的祖先。墨鱼读了很多文献,也看了现在彝族、白族贴吧中的各种争论,然后只想说:我太阳的,就不能有个确切的定论么?
本文,按照天朝历史书和大部分专家所述,设定为西南夷乌蛮部落群是今日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彝、纳西、傈僳、哈尼等族的先民,白蛮略写。
就酱紫,再考据下去俺就要吐血身亡了t t。
招魂仪式
今天元宵哦,大家元宵节快乐,在古代(有证可考的是明代),元宵节流行戴灯笼耳环,上图~~~我也好想要,嘤嘤。
☆51、大姑找茬
就在肖阳夫妻暗暗琢磨时;在门口迎接妹妹、妹婿的崔文康赶紧上前来解释说:“中门轴承突然出了故障,只能委屈你们走侧门了,妹妹可千万莫生气。”
听了这话,肖阳但笑不语,婉如则直接低声冲哥哥问道:“何必和我打马虎眼,说说看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吧;也好叫人有个准备不是?”
崔文康无奈苦笑,轻声道:“商议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在场?左右不过是姑姑或婶婶的意思。”
“哦?”婉如马上就想到了二姑袁崔氏;她在闺中就很受宠嫁的又是祖母娘家;很有话语权;至于三叔家的婶娘;她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眼瞅着庶子慢慢长大自己却一直怀不了胎,成天的看谁都不顺眼,也有可能找茬。
谁知,崔文康却面色晦暗的悄悄告诉妹妹:“大姑前几日就收到了八郎的家书,很是生气,我刚到家就被喊去训了一顿,你也要多加小心。”
“训你做什么?难道是说,大姑在怪同路的我们没照顾好她儿子?他比我们年纪都大吧?”婉如无语至极。
谢俊逸可是表哥——哪有弟弟妹妹要为表哥负责的道理?儿子行为不检点居然怪罪侄儿侄女,还故意搅合落侄女面子!
好吧,虽然肖阳是有算计谢俊逸,但若他自己能把持住也不会轻易被姚家坑了去。
文康劝婉如别生气,可她又怎么能真正无动于衷?
这可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回崔家本宅,也是婚后第一次带夫婿回来,原以为这一次嫁得好了不会再受气,没想到事情却依旧没像她所期望的那样发展,还没进门就迎上了一个下马威,却不知后面还有什么?
婉如猜想着或许在见祖母、姑姑时会被刁难,谁知真正的难堪却是夫妻被带到正房后没见到正值休沐的崔相与大伯崔承祖,据说是与人有约出门了。
一听到这消息兄妹俩都变了脸色,第一反应便是祖父还在气父亲的不成器,亲孙女儿居然也被带累了。
“无妨,或许只是为避嫌罢了。”肖阳却轻轻拍了拍婉如的手以示安抚,崔相是在中书省任最高长官中书令,这种家庭原就不该与驻守边关的大将军家结亲,以免有危害朝廷的嫌疑。
他只是因母亲为得宠的郡主这才破例有了婚姻自主的权利,结了亲两家却并不一定非得要热热乎乎的往来,崔相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