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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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她居然撞大运了!如此一想,她也提不起兴致和婉如寒暄,只干巴巴的吐出一句:“
你近日可好?”
“托母亲的福,挺好。”婉如皮笑肉不笑的点头一应,内容很正常语调很欠揍。
她先前也在考虑此刻自己应当怎样与继母应对,是把已经撕破的脸面缝补一下抹光滑,还是继续把那口子拉扯大些一了百了?
等张氏一开口,婉如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多做考虑,面对着那张雍容富态的肥脸,想着这人前辈子对自己和哥哥的各种蔑视侮辱,她根本就做不了乖女儿,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那就好,前些日里听说他受伤你爹挺忧心,”崔张氏微微挪了挪臀,调整情绪后放下茶盏正色道,“此事便揭过不提罢,将来再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说,既是崔家女儿万没有被人作贱的道理。”
言下之意,出嫁女还是得靠着有背景的娘家才能在夫君真正立足,你崔婉如嫁得好也不能一脚把娘老子踹开了不离。何况,你今日虽意气风发,将来却不见得没有受委屈的时候。
“家里永远都是我的后盾么?”婉如听着张氏的温言细语像是很感动的一笑,“儿此刻便有一件难办的事情,母亲可否帮我参详参详?”
“哦?说来听听罢。”张氏忍着想咬牙的冲动笑着应了。
“肖家比儿想象中的更富贵呢,母亲也看到了,”婉如说着就摸摸发簪,微微抬了抬手腕再次展示她身上的华丽配饰,“相比而言,我带去的那些东西就显得特别寒酸,除了一匣子只能看没法戴的宝石,再没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短短一句话就撩拨得张氏眼睛里想冒火,那一匣子宝石是她的珍藏,被这小白眼狼抢走的私房!
可偏偏婉如还在继续嫌弃,继续讨要更多东西:“这嫁妆里也没有个庄子、铺子或现银,儿说话都没底气呢。母亲,你看这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若将庄子、铺子、现银都给你一份就舒坦了,很好了是吧?
张氏放缓了呼吸,轻轻吸气又吐气之后,委婉兼委屈的回答:“如娘啊,家里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确实是没多余的钱粮。如今只得委屈你了……将来若是有富余,阿娘一定不让你为难。”
听了这话婉如心里冷笑不已,将来若是有富余那供着的一定是她亲生的崔婉兰和崔文远,何况,我亲娘的嫁妆就只字不提了?想得美!
“可我现在就只是面上风光,内里忐忑,”她抽出绢帕轻轻拭了拭眼睛那根本看不见的泪珠,用一种为家里着想的口吻威胁道,“听说我和三郎成亲后阿爹请了肖家人帮
忙处理棘手公务,若是,若是肖家二老看我不顺眼吩咐下人撂挑子不干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氏瞬间就想起了崔婉如出嫁那一日明明白白说出的话:不让她满意就去肖家当泼妇,败坏崔家女的名声。
“休要旧话重提,现在木已成舟你又能怎样?莫非还嫌他家不够好?即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考虑一下文康,他年纪也不小了。”张氏轻声一哼。嫁都嫁了,仿佛还嫁得不错,她就不信婉如还能自己搬石头砸脚。
“本就不学无术的人,想要被人拖累都不容易,有些事情偏偏只对金贵人有碍呐。”婉如放下手绢冷声说着,想也知道,她要名声坏了肯定是对想要科考的弟弟、待嫁的妹妹影响更大,崔文康本就名声不好,也不差这一条。
话尽于此,她懒得再和继母耗时淘神的闲扯,直白着开始讨要自己阿娘的嫁妆:“我要求也不多,把京里别院那份我应得的东西还来,就当这事儿抹平罢。”
张氏还没来得及说话,查看了各种华贵回门礼物后的崔婉兰就像龙卷风似的刮了进来,瞪着婉如满脸的羡慕与嫉恨。
这身着明艳桃红衣衫的小妹妹,突然间像市井泼辣妇人似的咋咋呼呼大喝道:“什么叫抹平了?!嫁得这么好美不死你,居然还装做受了大委屈!你不乐意我乐意啊——”
“崔婉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氏给打断了,怒极之中这做娘的甚至口不择言唤了女儿的全名。
太不像话了,真是宠得她无法无天,崔婉如先前即便是再怎么和长辈呛声那语调也是轻轻的,言词也相当含糊,即便被人学话都无关紧要,她倒好,不仅听墙根还大张旗鼓的宣称自己窥视姐夫!
万一被人听去,那名声可就全毁了!
张氏抿着唇挥手让心腹侍婢去看看廊下有没有闲杂人,心里隐约有些发慌,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座位问题:
嗯嗯,本文的大齐朝仿初唐分食制,一人一个小桌,肖阳坐在岳父的左手,因为左为尊嘛,他的左边是陪客表兄,表兄的左边是崔文康,继母在崔老头的右手,带领两闺女等女眷遥遥的坐对面,中间是歌舞表演。婉如和肖阳因为是夫妻理应坐一起,但是因右卑所以坐在夫君的右手靠后一点的位置,也就是在父亲和丈夫之间了。申明,她没有坐在丈夫和表哥中间!
有图有真相,来看看美不美呀~~
碧玉簪
金凤钗头~~
唐代出土文物,兽头合页金镶玉钏
☆16、抽打贱人
张氏的侍婢出门走了一圈后,在主子耳边轻声回话道:“院里只有一个扫洒奴婢,隔得远不碍事,奴已叫她浇花去。”
三娘一吆喝就贸贸然的让人离开内院实在是太打眼,此刻众人在正房说话,让那到边地后刚买来的奴婢去最外围料理花木,想来更妥当。
“嗯,很好,”放下心中的大石后,张氏不由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教导道,“兰娘,慎言。”
“我又没说错,”崔婉兰倔强的侧仰着头,“堂堂怀化大将军家的郎君,将来也一定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哪点不如意了?
“姐姐怎会不满意如此可敬的夫君?只嫌我自己这蒲柳之姿配不上他呢,”婉如苦笑着举帕掩唇,又抬眼望着继母继续哀叹,“偏偏嫁妆又微薄得近乎于寒碜,真是,真是……唉!”
既然已经说到了正题,婉如又怎么允许继妹插嘴把话题给带歪了去?讨要阿娘嫁妆的中心思想那可是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动摇的!
“我可怜的儿啊,家里真是对不住你!若不是你那爹爹行事出了差错,也不至于艰难到如此境地,文康也是个不争气的,文不成武不就,聘礼不够谁肯嫁他?还得为他备着各种打点费用……”张氏上前两步坐到婉如身边,一把抱住她就开始哭诉家里的艰难。
从她的亲爹一直数落到亲哥,仿佛家里的钱都花在了这两人身上,言语间绝口不提京里别院这事儿,仿佛先前婉如压根儿就不曾问过。
婉如被痴肥的继母抱得死死的,无可奈何的闻着她身上熏得浓浓的檀香,一阵阵地犯恶心,想要将其推开力气却又小了些,可恨武力值太低啊!
“母亲,儿喘不过气了……”婉如简直怀疑对方是心里怨恨不过想勒死她。
诉苦之中,婉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日夜里肖阳从昏迷中醒来时,下意识的就一腿将自己踹到了地上——这功夫,以后一定得找机会好好学学!
张氏仿佛就像没听到她这话,继续唧唧歪歪的说着,婉如一咬牙双手一伸也环抱住了对方,然后将脑袋搁在继母肩头就开始抽抽噎噎的哭。
“母亲,我恨阿娘为什么抛弃了我和哥哥就这么撒手去了!她可是先平乐郡王嫡出的县主!若是我阿娘还在世,天家但凡有一丝照拂之意也不会将父亲左迁到此处来!若是我阿娘还在世,儿也不会可怜得连一份体面嫁妆都凑不出!”
她一面哭诉还一面用力锤着张氏的后背,发髻上的钗簪也一个劲儿的往对方脸蛋上擦、蹭、戳。
“莫哭,莫哭,一切都会好的。”张氏顾虑肖家势利无奈劝着,只觉得自己脸上后背都在发痛,这一声声一句句的质问更是直戳人心口,先点明她只是继室,又搬出亲娘的县主名头压人,最后再次回到重要的悬疑话题——嫁妆,我娘的嫁妆呢?
就差没直截了当的问:京城别院里我娘的嫁妆为什么不还给我和哥哥,几时才能还来?
婉如不是不敢问,而是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首先,继母也是母,逼得太急了就是忤逆,属十恶不赦中的不孝大罪,这事情父亲多半心里也有数,不好强来;其次,嫁妆的丰厚程度和封存的位置是她前辈子偶遇的一个已经被撵出家门的仆人说的,如今还没真正去证实,只能诈诈张氏;最关键的是,她和哥哥还没能和现在的平乐郡王搭上关系,得不到当年嫁妆单子的副本。
这讨债也得有欠条啊!没欠条就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人品,想到这里婉如心中恨意更甚,捶打张氏后背越发的用力。
因为,上辈子,她和哥哥连嫁妆的影子都没见着!这辈子,张氏也明显不像是打算物归原主。
尽管先平乐郡王只是今上的堂兄,不算位高权重,但他好歹也是郡王,并且还是个惧内的王爷,他只有一个嫡女且没嫡子,如今袭爵的只是个媵妾的儿子。
可想而知,当年婉如的外祖母还在世时为自己女儿置办的嫁妆究竟有多丰厚。
“呜呜,母亲,我好想阿娘……”婉如越想越是悲愤,不由真正的落下泪来。
如果阿娘在世,她上一世怎会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这辈子又何须左右算计、提心吊胆?说不定也跟崔婉兰一样没心没肺过着单纯而快乐的日子。
她刚一想到崔婉兰,这看了半晌大戏的妹妹也终于回过了神来,尽管依旧疑惑阿娘和姐姐为什么会抱着哭,可也看出了婉如那抚背的动作实在是用力太狠、动机不良。
“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她窜到两人跟前,用力一拉,终于打破了这对仇人的胶着状态。
早已憋得气闷的婉如长喘了一口气,抹抹眼泪端坐身子,然后又抬手极其优雅的整理了发丝,这才缓缓回答:“你不懂的,出嫁女回门的时候找母亲哭诉一下挺正常。”
“你嫁的人如此出色,还有什么好哭诉的?”崔婉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指责了婉如一通,又满脸垂涎的叹道,“大将军夫人啊,不管是一品的国夫人,还是二品、三品的郡夫人——”
“婉兰!不管是什么将军夫人都和你没关系!”张氏恨铁不成钢的一拍案几,把自己掌心震得生痛。
而婉如则直接无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是嫁妆,话题绕来绕去都脱不开这圈子,崔婉兰心心念念的却是威武俊朗的姐夫,无论说什么都会扯到“将军夫人”头上去。
妹妹窥视姐姐的夫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崔家嫡女不可能许给同一个人,哪怕姐姐死了都不可能妹妹上位。
但是,崔婉如马上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肖阳一开始看上的是妹妹,不是自己!这年头,跟小姨子暗地里勾勾搭搭的男人又不是没有,不行,千万不能让这小贱人捡了便宜——守着昏迷不醒夫君不离不弃的贞烈妇人可是我!
“想要当将军夫人,就得先嫁给小小的校尉,然后跟着他在边陲荒蛮之地熬着,甚至在战地里过上几十年风餐露宿的日子,或许会看到断瓦残垣、尸横遍野;或许不得不亲手操持家务,甚至经历屠城时的逃亡……”婉如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继妹,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了各种猜测。
然后扬声反问道:“你,做得到么?”
崔婉兰被她这一连串的形容和追问逼得后退了两步,张了张嘴却诺诺着说不出一个完整句子来,阅历决定了这小娘子不及多活了十年的婉如成熟,或者说,没她那么能诓人。
“我能。”崔婉如微微昂着头,语调中充满了生死不相背负的决心,眼中仿佛还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