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瓜尔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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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雨棠与小沪借赏花之命,着意摸清了御花园的各处地形,及至夜里,小沪顺利跟上了自钟粹宫中鬼祟出门的太监,藏匿在暗处细探。隐隐听那接头人说:“一切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安排好了,大人说,只待宝亲王一到白头庵,便可成事,只是死士那边···”矮个太监点头,塞了一包东西给接头人后便原路回去了。借着月光,小沪见地上有一枚指环,想是方才自那包裹中掉落的。
小沪将原话告诉雨棠后,雨棠顿时脸色铁青,手中紧握着那枚指环,“我所料不错,弘历哥哥此行真的有危险!”小沪:“那,咱们要禀报皇上吗?”雨棠:“不,如今单凭这枚指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令皇上相信此事,况且来人在暗,弘历哥哥在明,唯今之计,会相信我的话且能救他的就只有···富察家姐弟,小沪,明日一早便请旨去一趟富察家府邸!”
第十九章 五台阴云(3)
“此事切不可胡乱猜测,雨棠,你能肯定吗?”傅恒镇重道,雨棠自袖中取出昨晚拾到的指环,荣儿一眼便瞧出是耿佳贵妃之物,。“这指环···我记得是耿贵妃与熹娘娘一同册封当日,内务府呈上的贺礼,两位娘娘皆是一样的,除却这指环,还有一支鸣金点翠的步摇。傅恒,你赶紧想办法救弘历啊!”
傅恒:“雨棠,你可知他们要在何处动手?”“白头庵。”
他眼中一滞:“明月池,白头庵?”富察荣儿听此一是嘴快道,“那里不是顺治爷···”傅恒:“阿姐···此时当务之急是营救弘历,我立刻带着府里的死士赶往五台山,阿姐你留下知会阿玛,若我有何不测,耿贵妃的阴谋便就此坐实。雨棠,你也赶紧回宫去,要若无其事,千万别被耿贵妃的人看出端倪改变计划。”“恩,我知道了。”荣儿:“此行艰险,我去过白头庵,傅恒,我们一起去!”“正是因为危险,阿姐,我才让你留在府中,好好照顾阿玛!”
雨棠见此情境,眼中微热:“荣姐姐,傅恒说的对,你留下吧,。”富察荣儿起身,斩钉截铁道,“一个是我的同胞弟弟,一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皆将赴险境,哪怕我无法帮到他二人万一,也要同他们在一起,并肩作战!”雨棠从来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名门闺秀竟有这样的豪情,她对弘历的如此真心让雨棠也为之动容,“既然如此,那么雨棠在此以茶代酒,祝两位凯旋而归!”三人一同举杯:“干!”
荣儿留下书函后,三人于富察家府邸前作别,雨棠转身离去,全未留意身后的缱绻目光一闪而过,富察荣儿跨身上马,拍了拍傅恒的肩:“看什么,等回来之后娶回家做福晋便是了。”傅恒马鞭一挥,笑道:“驾!”
回程的马车上,雨棠一路无言,小沪:“主子,你在想什么?”
“在宫中,弘历哥哥能有富察家姐弟这样的挚友,委实难得。”小沪:“若是主子,也会为宝亲王如此的!”雨棠听后竟有了片刻的犹疑,心下想,荣姐姐对弘历情深至此,自己可及得上万一么?如此紧要的关头,自己居然在嫉妒,想来真是羞愧无比,“小沪,或许,我是自私的,我将弘历哥哥的安危这样丢给了傅恒与荣姐姐,让他们身陷险境,奋力搏杀,自己却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主子做的每件事,都是目前来说对宝亲王最好的,正如兵书上说,将军有将军的长处,谋士做谋士当做之事,主子做的,便是主子当做之事。”雨棠:“谢谢你,小沪。”
离京五日,亲王车驾一路享誉百姓列队相迎,行至曲阳县外,弘历:“统领何在?”“臣骁骑营正黄旗统领张重,给宝亲王请安!”弘历:“自曲阳县至五台山这一路道路崎岖,不似官道畅通,命车队放慢速度,打起精神留意四方动静。”张重:“臣领旨!”弘历:“正黄旗营中可有位瓜尔佳氏的队长?”张重:“是,此人乃正黄旗第四分队队长哈其生。”弘历:“嗯,将此人调到本王身边随扈。”“是!”
第二十章 五台阴云(4)
“阿姐,今晚咱们就在这间客栈休息吧,!”傅恒将缰绳递给店小二,荣儿大步跨进客栈内,“小二,两包馒头!”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下来,富察荣儿的脸色明显没有了平时的红润色泽,嘴角因缺水而显出皲裂的迹象,傅恒心疼几日来神不守舍,拼命赶路的姐姐,抓住馒头袋子道,“阿姐,你这样一路不休息,就算到了五台山也没力气帮到弘历啊!”她一手扯过袋子,“弘历先我们三日出发,若是不这样,如何能救得到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傅恒一掌打向后颈晕厥过去,“阿姐,对不起了,为了你的安全,只好出此下策,别怪我。”
已近黄昏的五台山,如蒙上了一层纱帐,氤氲地美,宝亲王车驾十日的脚程,便到了五台山脉的明月池,池边的垂柳已然开始落絮。弘历在白头庵前下车,行直河畔,遥想着宫中流传已久的故事,不禁被这一塘池水所迷醉,自己的太爷爷顺治帝当时便是隐居在此终老,凭吊心中唯一的妻子鄂妃娘娘,统领张重近前禀报:“启禀王爷,周围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弘历:“嗯,今晚便在此歇脚,明日一早上山举行祭祀大典。”“臣遵旨!”
寂静的庵堂,弘历枯坐在棋盘前,昨日晌午便收到了傅恒的飞鸽传书,让他小心白头庵。自小受康熙爷的熏陶,使他对夺嫡之事深恶痛绝,饶是如此,身为皇子他却不得不面对。屋外的烛火将护卫的影子投射在小轩窗上,“外头是谁?”“属下哈其生,王爷有何吩咐?”弘历:“你进来。”哈其生抬脚欲进来,瞥见自己的鞋底脏污不堪,便在门口的石阶上蹭了蹭才轻手轻脚走进里间,在离弘历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会下棋吗?”哈其生垂首答道:“属下会,只是棋艺平平,上不了台面。”弘历:“过来坐下,与本王下一局。”哈其生甚是惶恐地坐下,见弘历执了白子,自己方伸出手拿起一枚黑子,棋局过半,弘历心下探出哈其生之棋艺远非他所言的那般不济,“你一直低着头,看的清棋局吗?”哈其生:“尊卑有别,属下在王爷面前坐下本就不该,因此不敢抬头。”弘历:“这是旨意。”哈其生微微抬头,仍不敢与其平视,“属下,属下僭越了。”
“你出自瓜尔佳氏,家中还有何人?”“回王爷,属下是苏完尼瓜尔佳氏,家中还有一老母。”弘历:“那,前参知将领瓜尔佳将军你可认得?”哈其生见弘历与其聊起了家事,便不似初来时那样拘谨,渐渐话多起来,“何止认得,家中老母还做过瓜尔佳将军女儿的奶娘呐!那个时候属下十来岁,经常跟着老母去将军府,他家的菜可好吃了···王爷,您不嫌属下话多吧?”弘历:“不,人在异乡,本王也想与人聊聊家里,这么说,你认识瓜尔佳将军的女儿了?”哈其生还未答言,便听到外面的动静冲出门去。数十名黑衣人翻墙而入向主屋杀过来,弘历正声道:“来人。”随行护卫自左右两侧涌出,包围了黑衣人 ,弘历双手抱臂而立,“早知今晚有客将至,恭候多时了。张统领,还不动手!”
众护卫一拥而上,黑衣人丝毫没有畏惧,数十人列队成团,背抵着背奋力拼杀,与此同时,檐上又出现五名带着弓弩的黑衣人,数支冷箭从弘历身旁擦过,皆被其避开,院中的黑衣人此刻也渐渐突出重围,千钧一发之时,傅恒带着四名死士赶到,冲进庵内便大喊道:“快带宝亲王走,我来垫后,!”余下的护卫簇拥着弘历欲走,只见弘历抽出随侍护卫的钢刀,向黑衣人刺去,“你我兄弟,我何时丢下你先走过!”一时间白头庵内打斗成一团,两名黑衣人自檐上一跃而下,冷冷的刀锋直直向弘历刺过去,傅恒见势上前以剑相抵,刀锋一滑,刺进傅恒左臂,傅恒奋力拉住黑衣人右手,哈其生没有片刻犹豫,举刀就向那黑衣人砍去,弘历:“干的好!”檐上黑衣人全数跃下,护卫渐渐不敌,张重:“王爷!快走,属下断后!”
傅恒带着死士护着弘历一路自后院向山林中退去,及至堕落峰岔口,傅恒:“你们跟随宝亲王向北边走上山去,我们兵分两路,到南山寺汇合!”“是!”弘历:“让死士跟着你,你身上有伤。”傅恒:“到了这个时候,就少废话了,咱们既是兄弟,也是君臣,你在小看我么?”弘历与他双拳相撞:“好兄弟,南山寺见!”见死士护着弘历走远,傅恒才松了口气斜倚在树干上,取出匕首将伤口割开,一路向南留下血迹引开追兵。
天将亮时,傅恒被刺客逼至堕落峰顶,黑衣人首领:“说,人在哪里?”“你等刍狗之辈,不配知道!”霎时间利剑便穿透了他的腹部,“你说是不说?”傅恒单手持剑,强自撑起身体,“你们休想!”说话间又是一剑,傅恒拼着最后的力气一拳打向那首领,借机退至崖边,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弘历宝亲王的下落吗?有胆的便跟过来。”言罢翻身跃下山崖,见此,其中一名黑衣人道:“首领,现在线索断了,我们如何同海大人交待?”“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赶紧去搜!”
富察荣儿醒来后脖颈仍隐隐作痛,啐了一声,“这浑小子!”看到枕边傅恒留有字条,上书“阿姐勿怪,待救下弘历,便至南山寺相见,弟傅恒上。”荣儿:“总也改不了这毛病,把自己当能耐人,也不怕有人替他担心,看我到了怎么罚你!”言罢至客栈楼下换了快马,便一路向南山寺去了。
第二十一章 五台阴云(5)
南山寺,奉世祖顺治爷之命所建,寺内武僧一百零八人,专司护卫祭祀皇室之职,后院禅房依皇家行宫规格建造,主禅院名曰圣德堂,。
富察荣儿赶至南山寺时,已是三日后,寺中僧人皆奉宝亲王之命四处寻找傅恒。
圣德堂内,弘历垂首,自责不已,“傅恒还没有消息么?”哈其生:“除却留守寺中保护王爷的,其余僧人全数出动了,整座五台山都快翻遍了,还是不见傅大人的踪影!”弘历几乎要将手中狼毫捏断,“继续找,让留下的护卫也出去找,活要见人,死···也要将傅恒带回来。”
富察荣儿此刻刚到门外,听此噩耗,长途跋涉下的虚弱身子几欲晕倒,“傅恒···傅恒怎么了?”弘历赶上前扶住她,“荣儿,来,先坐下。”“不,你先告诉我,我弟弟他到底怎么了?”弘历:“是我当时欠缺考虑,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可以掌控全局,刺客攻进庵内时,护卫不敌,傅恒为了引开刺客,已经···失踪三日了,。”荣儿强自振作道:“只是···只是失踪而已,他自小胆子就大,闯多大的祸都安然度过了,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弘历,你们在哪里分开的,你带我去找好不好?”“好,我们马上就去。”
门外有小沙弥传话道,“施主,住持说,一个时辰后便是吉时,请施主早做准备。”弘历:“不可改日吗?”小沙弥:“阿弥陀佛,错过今日,恐怕要等到下月十五之期方有吉时。”荣儿听后,反劝慰弘历:“国祚为重,以免夜长梦多,延误了回宫之期,等祭祀完再去吧。”
南山寺大雄宝殿,宝相庄严的大佛与大清历代先祖的长生灯在上,半人高的三柱大香由高僧抬进大殿,在一片木鱼声与诵经声中插入铜鼎,宝亲王代天子向宝相三次鞠躬,完成祭祀大典,此刻门外却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