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骨天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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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凉薄之人果然不能动情,一旦动情,简直与先前截然相反,看楚逸庭的样子,分明是把自己整颗心都掏给了苏。
偏他自己还毫无察觉,也不知是福是祸,是对是错。
烤鸭馆很快就到了,楚逸庭点了一桌子的菜,苏一会看看那边的鸭腿,一会儿看看这边的鸭舌,蹑手蹑脚把自己最爱吃的几样都拢到了面前。
一边拢,还一边小心翼翼,不住往楚逸庭脸上偷看,一副生怕他会生气的样子,把众人乐得不行。
楚逸庭根本没吃。苏眼睛瞟到哪儿,他就把那样夹几筷子,送到苏碗里。
不一会儿,苏的碗就堆得像小山一样,旁边众女看了,又是羡慕嫉妒得不行。
正吃得欢,却听到“哐啷”一声,大门被人重重踹了一脚,扬起漫天的灰尘,门口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向四周散开。
苏抬眼看去,只见烤鸭馆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相貌英俊的少年,少年的眼角稍稍有些上挑,看起来颇有几分阴柔妖魅的感觉。
刚才那声巨响就是他发出来的,少年看起来身材单薄,柔弱单薄,力气却很大,一脚就把烤鸭馆的大门整个踢飞了出去。
少年刚刚进来,苏就接受到了他阴毒怨恨的目光,只不过,这目光并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她身边面无表情,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鸷冰冷的楚逸庭。
少年生得十分美艳,不同于楚逸庭的英俊绝美,他的美十分妖气,有几分阴柔。
苏看着那少年的脸,总觉得这张脸十分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脑海里细细一搜索,猛地蹦出了另一张脸来,那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苏狠狠拒绝过的孙杰。
这少年长得和孙杰非常相像,眼睛眉毛鼻子全都一模一样,好像就是年轻了几岁,缩小版的孙杰。
少年眼神虽毒,唇角却一直微微往上勾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真有几分妩媚妖娆的感觉。
那少年一进烤鸭店,就往最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坐了上去:“掌柜,上菜!”
只听那少年“碰”的一下拍了声桌子,看起来也没怎么用力,上好的楠木桌子竟然在他的掌下四分五裂。
“掌柜的!”少年立即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阴狠恶毒:“怎么回事?你们店里是不是没桌子了?这么一张破桌子,你也好意思搬出来让人坐!”
掌柜的叫苦不迭,连忙叫小二进内堂搬了一张红木的桌子出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客官,您换这张桌子坐,要不,小店送你一盘烤鸭压压惊?”
听掌柜这么说,少年的面色才稍稍好转:“这还差不多。”
不多时,小二战战兢兢捧着烤鸭上来,给少年上了菜,正准备下去,却又听得少年一拍桌子,一声怒喝:“这是什么肉?都臭了!掌柜的,你就是用这样馊了的鸭肉来招待客人的吗?”
少年虽然言辞尖锐,眼神也是又阴又毒,可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眼是往掌柜那边瞥的,自始至终都牢牢盯着一语不发,神情冷漠的楚逸庭。
苏看看楚逸庭,再看看门口那名极像孙杰的少年,楚逸庭应该认识那名少年,不光楚逸庭,自从那名少年进了店,宋琏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没等楚逸庭开口,宋琏等人已经先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孙轲!你有事,可以明明白白冲着我们来,用不着在那里指桑骂槐!”
楚逸庭没想到宋琏会开口,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宋琏这么一骂,孙轲立即瞳仁充血,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而又狰狞。
这时,宋琏身边的蓉蓉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冲孙轲远远致意:“孙贤弟,你也在这里?好久不见。”
孙轲冰冷的黑眸在蓉蓉脸上停留了片刻,不知为何,明明他刚刚还是满面阴狠,眼神怨毒的,在看了蓉蓉半晌之后,居然慢慢收敛了脸上的阴狠之色,半勾起唇角冷冷一嗤:“其实不算很久,不过是半年没见罢了。只不过,没想到六王爷比半年前变了那么多。”
孙轲说这句话的时候,冰冷的目光有意无意往楚逸庭身边的苏瞥了一眼。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既阴冷又歹毒,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苏实在好奇,这个孙轲和楚逸庭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由缩在楚逸庭背后,悄悄对孙轲使出了读心术。
这么一读,苏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一脸的好笑和不可思议。
原来这个孙轲居然是孙杰的堂弟,只不过,比起他那个风流好色,处处留情的堂兄,孙轲却真正可以称得上专一痴情了。
他和蓉蓉的妹妹,也就是那个莺莺,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十岁的时候就私定终身,一个发誓非卿不娶,一个立志非君不嫁。
当然,那个时候莺莺还没有遇见楚逸庭。
后来,莺莺被她爹带去了六王府,见到了楚逸庭,从此,她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莺莺对楚逸庭一见钟情,恰好那个时候,圣上为楚逸庭选妃,莺莺自是欢喜无限,二话不说就接下了圣旨。
可怜的孙轲,就这样变成了多余的一个。
“恭喜六王爷,半年不见,六王爷什么时候纳的妾?也不请孙某喝一杯。来,孙某敬六王爷一杯。”孙轲话虽是这么说,杯子却只往苏嘴边凑,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冰冷之极,有几分阴鸷,更多的是狠毒。
苏心中好笑,这个孙轲,还真是和他哥哥很像,脑子都有毛病,喜欢强人所难,纠缠不清。
人家莺莺明明已经不要他了,楚逸庭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偏偏上杆子往人家面前凑,一副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了他的样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只有可笑和可怜?
有本事,他就牢牢抓住莺莺,有本事,他就让莺莺回心转意。
偏偏他两者都做不到,只能满腹怨气,时不时冒出来找楚逸庭的麻烦。
苏从来都看不起这样的人。
她一伸手便接过了孙轲递给她的酒杯,却并不喝,只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冲孙轲嫣然一笑。
她这么一笑,顿时天地失色,仿佛黑暗的夜空突然迸射出万丈的霞光,流光溢彩,艳色倾城。
宋琏等人纷纷瞪大了双眼,面颊爆红,痴痴呆呆盯着她看得移不开眼。
孙轲也是一愕,不明白这张黝黑的,貌不惊人的小脸为何因为这浅浅的一笑,一瞬间竟似芙蓉花开,又仿佛在黑暗的夜空爆出了一朵最璀璨的烟花,直照得别人都睁不开眼,心口不由自主就怦怦怦怦狂跳了起来。
孙轲面颊微红,不自在地撇开了头。
“慢着,这酒有问题。”
看到苏举起了酒杯,楚逸庭立即上前,一把使劲攥住了她的手腕。
苏不避不闪,依旧浅笑盈盈的冲孙轲举着酒杯,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楚逸庭的话。
“对不起,孙少爷,妾身酒量不好,不知孙少爷可否替妾身代饮了这一杯?还有,妾身不是六王爷纳的妾,妾身是不会做别人的妾的,就算六王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妾身也未必会嫁给他。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捡别人用剩下和不要的!”
苏此言一出,楚逸庭和孙轲面色皆是一变。
楚逸庭是因为再一次听到苏说不会嫁给他,不由心口一抽,面色一寒。
孙轲则完全想歪了,苏说她不会要别人用剩下和不要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苏在讽刺和奚落他,不由冷下了整张脸,面上的神情又是阴鸷又是狠毒。
见孙轲久久不答,苏假装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唉,看来孙少爷是不肯卖妾身这个面子了,也罢,妾身今日就舍命陪君子,陪孙少爷喝了这杯酒。”
才刚刚把酒杯举到嘴边,已经被楚逸庭猛地出手拍在了地上。
只听得“滋”的一声,酒杯摔了个粉碎,在地上冒起了一股白烟。
一时之间,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苏看着地面上已经将地板腐蚀出一个大洞的毒酒,面不改色,淡淡一笑:“孙少爷这又是何必?你要恨,就去恨莺莺,去恨当今圣上,他们一个弃你而去,一个抢了你的未婚妻子。和小女子有何关系?还是孙少爷真的这么窝囊,对莺莺姑娘下不手,又摄于皇威,只能拿一个弱女子来出气?”
苏说这话时,正眼也没瞧一下孙轲,语气中满满都是不屑和鄙夷。
孙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闭嘴!”
孙轲“哗”的起身,周身霎时间爆发出凌厉阴寒的杀气,眼睛一红,伸手就要往苏的脖子扣来。
却被楚逸庭一伸筷子,轻轻巧巧就挡住了他致命的一击:“孙轲,你心里有恨,可以冲我来,用不着找一名弱女子出气。”
孙轲哪里肯善罢甘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有生以来从未曾像现在这样生气。
苏嘲讽的语气,她不屑的目光好像往他心里下了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尖刀,就连当初莺莺离他而去,他也未曾觉得如此痛苦而又不堪。
他现在只想堵住苏的嘴,让她无法再对他说出鄙夷轻蔑的话语。
“滚开,楚逸庭!再不滚,休要怪孙某对你手下无情!”
孙轲大喝一声,一双眼睛因为暴怒涨得通红。
像孙杰和楚逸庭这样的大商人,大权贵,不管背地里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表面上都会装的客客气气,孙杰是因为和气生财,楚逸庭则是因为有心笼络各方豪杰。
似这般不顾脸面,大打出手,这还是第一次,当初孙轲被莺莺单方面退了亲,他也不过是上酒楼喝了几天闷酒,过几天,该做的生意还是照样做,该对别人客客气气,他还是一样对别人笑脸相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就好象他的克星,简简单单几句话,几个不屑一顾,轻蔑的眼神,就让他理性尽失,怒极攻心。
二人你来我往,一眨眼的工夫,已经从楼下打到了楼上,只听得楼上不停发出砰砰的巨响,不时有灰尘兮兮索索地掉下来。
一时之间,宋琏等人看苏的眼神都是既怪异又忌惮。
真是个妖精,轻而易举就能蛊惑得男人为她失去理智,不顾性命。楚逸庭心仪于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宋琏等人这么一想,还真是猜对了,苏本来就是个妖精。她的祖先妲己褒姒,可以迷得君王为她们倾尽天下国破家亡,区区迷得两个男人为她打上一架,只能算是大材小用,不值一提。
须臾,只听得楼上“碰”的一声巨响,一条深灰色的人影直冲而下,撞翻了楼下的桌椅,“嗤”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是孙轲,他虽然武艺也算得上高强,毕竟不是楚逸庭的对手,况且,楚逸庭这些天一直和苏在一起,本就吸收了苏身上的妖气,功力大进。
“走,我们换家酒楼。”
楚逸庭轻描淡写道,一伸手牢牢搂住了苏的纤腰。
旁边宋柯等人皆是面露讶异,看着他的眼神惊疑不定。
这样真的好吗?当众和孙家撕破了脸,楚逸庭可是会失去在朝堂外的一大助力。
六王爷一向韬光养晦,最擅长隐忍和隐藏的,如今竟然为一名女子得罪了商业网络遍布六国的孙家。他对这名女子恐怕远不止迷恋和喜爱。
楚逸庭搂着苏走出了酒楼,经过孙轲身边的时候,眼角冷冷往他瞥了一眼。
苏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和楚逸庭十分一致,楚逸庭那一眼冰冷阴鸷,充满了不屑,苏竟也随之朝孙轲瞥去了同样的一眼。
只不过,她这一眼里,除了冰冷和不屑,还多了几分浓浓的鄙夷。
一时间,孙轲胸口大痛,“嗤”的一口又往前喷出了一大滩的鲜血。
“楚逸庭……你先别得意,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把莺莺从你身边抢过来……”
孙轲嘶声低语,声音又是沙哑又是怨恨,像极了诅咒,苏瞥了他一眼,冷冷冰冰,充满了不屑的开了口:“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脑子有病,不是逸庭哥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