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门毒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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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的丫鬟也不知自家主子怎么了,见她满脸大汗,嘴角有血迹,立即打了水上来给她擦洗。
安然的眉头紧皱,眉心的黑点儿越来越明显,睫毛颤抖的厉害,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君莫离束手无策,眉头深锁,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指节都捏紧的泛白,深邃的双眼一遍一遍的望着门外。
“噗——”
安然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沿着嘴角滴在胸口上。
“啊,小姐,小姐。。。”
端水进来的小丫鬟见安然口吐黑血,吓得面色一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安然!”
君莫离两步靠近安然,一手将那小丫鬟掀开,双手握住安然的手,神情紧张的盯着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外人面前会表现的如此失控,风姿绰约、温润而雅的厉王君莫离已经瞬间变了一个人。
安然突然间没了反应,气息也像瞬间消失了,君莫离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死,她不可以死,不能死。。。
“出去,守着门外,除了安岳和烈火,谁也不许进来!”
“是,厉王爷!”
地上的丫鬟被君莫离一喝,慌乱了神,看了眼安然,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反手将门关好。
君莫离毫不迟疑的将安然推坐起来,运足了内力一掌打在她背心上,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安然体内,慢慢的被她吸收掉。
君莫离身中奇毒,不可动用内力,否则会加剧毒性的发作,每一次都会痛苦不堪,身体机能也会迅速下降,身体的寿命也会大大缩短。
而他此刻竟然为了安然,一个只相识了短短几天的女子,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毫不犹豫的冒着生命危险为她逼毒。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君莫离满头大汗,脸色越来越煞白。当他感觉到安然再次有了心跳之时,他有多么的激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心里是有些庆幸的,若自己没有强行将安然拽住,安然指不定倒在某一个角落,无人知晓!
但他心里却是更多的愧疚,若他细心一点发现安然的异色,提早发现安然中了毒,是不是安然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噗——”
“噗——”
半柱香过后,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君莫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双眼一阖,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安然身后没有了支撑,随即倒地!
“师傅!”
安岳推门而入,竟然看到君莫离一脸煞白的倒在榻上,嘴角挂着血,安然喷了血,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安岳却并没有因君莫离舍身救安然后该有的欣喜,而是沉了眸子,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主子!”
烈火半路拦了马车,提着安岳飞檐走壁的回安然居,一路上气儿都没喘一口,累的够呛。只是晚了一步踏入诊室,怎么君莫离就不醒人事了?
烈火替君莫离把了脉,体内气息紊乱,血液逆流,主子竟然动了内力?烈火微微一怔后,连忙将君莫离扶起来,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他。只是烈火越来越吃力,额头上的大汗如同黄豆般滚落,脸色也越来越差。
安岳连忙唤了丫头将安然扶进卧室,他随行而诊,若他再晚回来片刻,安然就没救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从安然的卧室里出来,开了药方,立即让刚又赶回来的喜儿去熬药。
安岳庆幸君莫离舍身救她的时候让她吐出了大部分的毒血,没让她毒血攻心,也亏得他回来的及时给安然扎了几针放出了余毒,才让安然捡回了一条命。虽是不幸,但终究还是幸运的!
而安岳见君莫离吸了烈火那么多内力还无转醒的迹象,便心知不好,凭他的医术暂时挽救不了他的命。除非安然在今日戌时之前醒来,且能够保证手不会发抖的情况下,用特殊的针法为他的几处大穴扎针,否则,他一定活不过今晚了。
安岳伸手点了烈火的穴位,再让他这样不要命的将内力传给君莫离,君莫离也恢复过来来,他自己还得虚脱而死。而烈火则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安岳,他竟然会武功?既然他会武功,那他为何不出一点点力气,偏让自己运功送他回来?
“就算你不要命了,师傅不醒过来为他扎针,他也活不了了!”安岳取了两粒药丸分别塞进君莫离和烈火的嘴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你说什么?”烈火像是不相信一般,瞪大了眸子高声问道。若他此时能活动自如,估计已经抡起安岳的衣服,凶神恶煞的指着安岳的鼻子骂他胡说八道了!
安岳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瞪了烈火一眼,取了卷镇出来,挑了最粗的一根针,在君莫离的几处大穴上扎了几针,又取了一根针扎在他的眉心,忧心忡忡的道:“若是师傅醒来知道厉王爷的好意差点害死她,还把他自己的命搭了进去,不知道该有何想法!唉!”
烈火听闻安岳的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老头什么意思?主子不仅没有救人性命,反而是害得妖女差点丢了命,还把自己命搭进去了?他就知道那妖女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竟然中了毒也能没事,果然是妖女!
那妖女现在没事了,可主子怎么办?
“老头,我家主子舍身救了那妖女,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他啊。救他不成,你把那妖女救醒也行啊!妖女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
烈火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若是君莫离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福贵妃和景王爷交代?若是这样,骄阳和梦蝶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骄阳一定会自我了断追随主子而去的。不止是骄阳,他也会的。
安岳听烈火左一个妖女,右一个妖女的骂安然,心里腾腾升起一股怒气,手里的药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孩子气般的大喝道:“你既然那么有本事,别求我这个妖女的徒弟救他啊?哼!”
虽然心里不痛快安然被烈火唤作妖女,但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之后,又开始抓药。无论如何,都得先用药控制君莫离体内的病毒噬心蚀脑,安然醒后才能救他。
若他诊的无误,君莫离体内乱窜的血液并非毒,而是一种厉害的蛊毒。这种蛊毒的目的便在于控制人使用武功内力,只能像个平常人一样活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蛊毒释放出的毒素慢慢感染身体机能,最终死去。
而陆安荣送走贺德以后,回到书房是百思不得其解,安然明明喝了他亲手下了的绝命散的茶,怎么还能够好端端的出了丞相府,脚步稳健的回了安然居?他在书房里心神不宁,坐立难安,隐隐之中便觉得有事要发生一般。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出了书房向着荷风园而去。
陆安荣今日早朝前,特意在一个做了记号的杯子里下了绝命散,用茶叶覆盖掉杯底的白色粉末,亲手交到了专门泡茶水的婆子手里。仔细的对婆子讲了一番,才匆匆去上早朝。
安然进了丞相府时,丫鬟便端上了那杯茶送到安然面前。他一直心里有些紧张的盯着那杯茶,生怕安然过于谨慎而不会喝。终于见安然抬起茶杯,却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他生怕她又把茶杯给放回去,而安然却饮了一口,让他放下心来。
这是他连夜命人在江湖人手中买来的绝命散,只要喝下一点点,一刻钟之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而且绝命散比鹤顶红有优势,不需要酒的辛辣盖过毒的气味儿,白色粉末溶于茶水中,无色无味儿,任天王老子也发现不了。只要一种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安然竖着进丞相府,然后横着倒地,再剁碎了喂狗,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留下。这就是跟他做对的下场!
他要的就是一击必杀,他绝对不会让陆雪心这个不安稳因素成为一个隐患,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容忍安然带走她。而他查了一遍又一遍冷家的遗孤,除了在边疆又那么两个男丁外,根本没有符合安然这样年纪的小姑娘。这让安然本就神秘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她到底是谁?又跟陆雪心什么关系?她为何要将矛头指向陆家?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陆安荣心中,下人们向他行礼他也没听见,一会儿功夫已经绕过长廊,到了荷风园外。
他没心情看这里破败的景象,双手推开荷风园的大门,院子里除了破烂的东西外,哪里有半个人影?匆匆推开花厅的门,里面的东西还在,却也没有人影。惊慌失措的寻了一番,陆安荣终于肯定陆雪心被安然带走了。
后知后觉的才明白,难怪安然那么淡定了,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干扰他的视线,让他卸下防备。她的人便有足够的时间将陆雪心和那老婆子救出去。
“该死!”
陆安荣气急,一掌拍在花厅的破门上,破门应声而碎,“吱嘎”了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怎会甘心,他堂堂一朝丞相竟然被个黄毛丫头给耍了,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长得很高很壮,茂密的树叶里开着清香扑鼻的花,像夜里的繁星一般吸引着陆安荣的眼睛,让他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些花入了神。
“爹爹,你在抓我呀,你来抓我呀。。。呵呵。。。你抓不到我的。。。”
一个穿着水蓝色衣服的小男孩笑颜如花,在桂花树下和他捉着迷藏。小脸蛋胖乎乎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琼鼻皓齿,嘴角挂着两个梨涡,在桂花树下唤着他。
突然,明明玩的很开心的孩子,却被拔光了衣服双手吊在树上,小脸惊恐的挂满了泪水,挣扎着小小的身子向他求救,那声音无助却又充满了希冀,“爹爹。。。救救我。。。救救我。。。爹爹救我。。。”
眨眼间,孩子的身上便开始掉肉,开始流血,一滴一滴,不一会儿身上的血像是水一般淋落,地上满地是一道道的肉块,孩子的血肉落尽,绳子上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突然,那具白骨赫然出现在陆安荣的眼前,吓得陆安荣回了神。
“哈哈。。。爹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带你下地狱。。。下地狱。。。。”
孩子稚嫩的声音却像嗜血的魔鬼一般萦绕在他耳畔,可那桂花树下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孩子的影子?
陆安荣惊恐的抹了一把虚汗,吓得背脊处发凉发寒,提着衣摆慌忙的出了荷风园,这院子太邪乎了,太邪乎了!
陆安荣大惊失色,被刚才的梦境吓得脸色发白,一路形色匆匆的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关紧了书房的门。他揉着发疼的眉心,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见那个野种?大白天真是见鬼了!孽障,污垢!
“来人!”陆安荣立即喝了一声,立即有一个黑衣打扮的刀疤男子出现在书房内。
刀疤男子立即单膝跪地,剑眉星目,面无表情,臣服在陆安荣脚下,等待他发号施令。
“立即去安然居查探,只要见到陆雪心,不惜一切代价,杀无赦!”陆安荣狰狞的脸透着冷冷寒气,阴狠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笑意命令道。
刀疤男子四十五度颔首,瞬间消失在书房内。
“咚咚咚。。。”
“谁?”
陆安荣被敲门声一惊,心神意乱之下,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三分问道。
“老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小厮被陆安荣震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陆安荣突然松了一口气,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掉躁动不安的情绪,道:“回了老夫人,本相一会儿就到,先下去吧!”
“是,老爷!”
等小厮走了很远,完全听不见脚步声了,陆安荣才从太师椅上起身开了门。双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唤了刘伯进来,吩咐了几句,才甩着袍子往许氏的院子而去。
秦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