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 作者:殷无射-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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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前一条勉强扯上是她,但“风度很好,教养出众。”这一点,虽说风度很好大致符合,但她和顾疏都明白,她曾是酒吧歌女,“教养出众”,简直就是刻意讽刺她!
顾疏这是在警告,关于那个订婚戒指的绯闻……姚恩林看了看旁边气息微微低沉的华衣青年,弯下的脖颈就像受难的圣徒,美好高贵,沉静地令人疼惜。
难怪……是顾疏最喜欢的人。
可惜,这人不知道,也不珍惜。
节目录制结束,殷朝暮匆匆跟导演打过招呼就往化妆间走,他要去找自己拉下的项链。幸好他那条项链并不贵重,而且英冠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正规,他一进去,化妆师就把他喊住了:
“这个是你的吗?”
化妆师的手上,正吊着一条白金项链,链子挂坠是个细细的圆环。
“是我的!太谢谢你了,我正想是不是忘在这里了。真的太感谢了!”
化妆师点点头:“很……呃,奇特的项链,你仔细收好,别再丢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直犯嘀咕:一条项链,链子比挂坠儿还贵重,而且那挂坠儿怎么看怎么像个戒指,真是……额,很奇特的审美。
“这次真的谢谢你!”殷朝暮再三道过谢后,转身的时候,还能听到化妆师一个人在那儿说“最近好像总有人丢戒指……”
他还没把项链重新戴好,抬脚就看到一个优雅端庄的背影。那背影转过身,露出姚恩林精心收拾过的眉眼。
“殷先生要回丰娱吗?”
殷朝暮迟疑地点点头,程副导介绍他来上节目,于情于理他都要回去交代一声,虽然他还不是丰娱的签约艺人。
姚恩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带你吧,公司应该还没给你配车。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故人了。”
殷朝暮摇摇头:“多谢姚小姐好意,我可以自己回去。”
姚恩林静静地看着他,“可是我想和你聊一聊顾疏,你是他的朋友,也该来听一听,他订婚的事。”
殷朝暮放在裤兜里的手慢慢握紧手中的项链,“他订婚了?”
“是啊。”
“这样,那麻烦姚小姐捎一程了。”殷朝暮将手抽出来,跟上姚恩林的脚步往英冠地下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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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玻璃戒指(四) 。。。
车子一路开到雨中,姚恩林很沉得住气,只随口扯了几句家常,类似于在丰娱是否待得习惯等。又介绍了业内大致情况,比较客观地评价了丰娱的水准。如果殷朝暮只是个单纯的刚入行小师弟,跟姚恩林也没有其他恩怨牵扯的话,不得不说,这位天后确实称得上彬彬有礼、温和理智,绝对是师姐中的典范!艺人中的楷模!
但是殷朝暮手放在裤兜里,冰凉的项链蹭着肌肤,却让他对姚恩林生不出相应的好感。两人零落地交谈几句,车内便安静下来。
良久,姚恩林望着窗外说:“我刚刚看见你手上拿了条项链,是吗?”
殷朝暮拇指摩挲着环状挂饰上的水钻,微微露出丝笑意:“是。差点忘在化妆间,幸好有个小师傅好心帮我收起来。”
姚恩林神色一动,继续问:“我看那条项链上挂了枚戒指,是你的戒指吗?”
殷朝暮想了想,还是有些警惕地不愿多谈。他不知道顾疏是否跟现任女友提起过这枚戒指。如果没有,说出来两人都会陷入尴尬。
“嗯……是我的。”
“是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殷朝暮抬头看她,淡淡道:“还是不必了吧。只是个小玩意儿,不值钱,只怕入不了姚小姐的眼。”
姚恩林也将望着窗外的眼移回来,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前几天顾疏也丢了个戒指,他那个戒指我没有见过,但是他跟我说……”
“你没见过?不是婚戒吗?”
语气中暗藏着小小的诧异,姚恩林自然听出来,颇怅然地笑了笑:“怎么会这样想?”说完她又摇摇头:“哦,我知道了,都是外界乱传的……”
殷朝暮点头,他其实很想听听关于“订婚”的内部消息,但姚恩林却没再说这件事,反而描述道:“顾疏说,他那枚银戒上有一圈钻,指环很细,不是很漂亮……不知道你的戒指,是什么样子?”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不给看就太矫情了。殷朝暮只能抽出手,将自己戴了四年的项链递过去。白金链子下端,正吊着一枚细细的银戒。
银戒上镶着一圈儿钻石,造型别致,也看得出主人家保存很用心。
殷朝暮有点局促,似乎姚恩林审视项链的眼带着穿透器,能透过这一枚小小的银戒,看到后面那些曾经说不清楚的纠葛。
看了好一会儿,殷朝暮都要以为这位天后呆住了,姚恩林才抬头凄然一笑,曼声道:“原来。”说完她眼角又轻轻软软地勾出个极有深意的弧度,似乎很随意地说:“你这枚戒指,倒和顾疏口中描述的有些相似。”说完就把项链递还给他。
殷朝暮心一跳,已然明白这一句“有些相似”说白了,就是质问他怎么两个戒指一模一样。
他终于明白,原来顾疏在介休丢了的那一枚,是他这一枚的对戒。
虽然分别了四年,但当他已经放手的时候,知道顾疏在这四年中,并没有把那一枚戒指扔掉,他就忍不住微笑。
这说明当年顾疏对他确实很用心,哪怕现在已经找到了真正要共度一生的人,但当年的初恋,两人都投入过、尝试过。那一段经历对于两人,并不是毫无意义。
至少他也曾怀念、也曾想起过自己。
“你笑什么?”
“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殷朝暮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之前你说的订婚……姚小姐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在什么时候?”
姚恩林说:“顾疏没跟你说吗?”
她诧异的语气,让殷朝暮噎了下。
“没有。”
“是吗?我以为他至少会通知你。你知道的,他并没有多少朋友。”
“……嗯。”
“其实事情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老师的意思,是明年情人节找几个朋友摆上一桌儿。你可能还不知道,顾疏他家里没有长辈了……”
“……我知道他母亲已经去世了。”
“是,他说想拿过奖再谈订婚的事,但我并不在意。奖什么的,他有上进心就很好了,再说老师也比较急。”
“……老师?是孙老师吗?”
姚恩林看了他一眼,难得一代天后笑得像个小女人一样幸福:“是啊,我忘了,你曾经也是老师的弟子。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他都已经被明确地逐出门墙了,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所以,虽然顾疏可能有其他想法……嗯,但是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来祝福我们俩。可以吗?”
其他想法,殷朝暮心中苦笑,猜也猜得到,顾疏现在这么恨他,肯定不想邀请他去。而他自己虽然无所谓,但恐怕孙金如看见他就不会高兴。那位老师可是性烈如火、气壮如牛。
“这个,要看情况。”
“也好。”姚恩林表情惋惜,接着她手机铃声就响了。她打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接起电话:“喂?”
“……”
精致的脸上瞬间升起喜色,“是吗?什么时候能到?要我去接吗?”
“……”
对方又不知说了些什么,雨越下越大,殷朝暮攥着那根项链,手心一片冰凉。
“好,到时候联系。你让他注意不要太累。尤其右手别总是使力,下雨天再不当心,往后可有他受的。”虽然话不客气,但殷朝暮听得出那里面藏着的关心。
是一种小夫妻独有的埋怨。
那边似乎说了句什么“我哪管得了他”这样的话,然后姚恩林瞟一眼殷朝暮,发觉并不适合讲私人电话,于是几句后匆匆挂断。接过电话的人,脸颊因兴奋与难以抑制的激动稍稍透出红润,竟好似小姑娘一样,平添几分天真烂漫的魅力。
一个女人在外面再如何温婉大方,心上人的问讯还是会让她重返天真。这样像是一本书、怎么翻都有全新一面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抵挡她的温柔?遑论这个女人还默默守在身后近四年,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
日日耳鬓厮磨、贴身照料。
顾疏怎么可能不动心?
殷朝暮理了理跑远的思绪,看到姚恩林一脸歉疚:“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有个访谈在明天。但是刚刚……嗯,顾疏说他明天就回来了,我想把访谈挪到今天晚上,这样就能把明天空出来……能不能麻烦你先陪我去一趟朝阳区?我办点事再送你回丰娱,可以吗?”
有礼又为难的口气,让殷朝暮瞬间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不用麻烦,你把我放下好了。反正离丰娱也不远,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姚恩林一口否定:“这怎么行,外面还下着雨。我约人很快的,四十分钟就回来。”
“还是算了,路上出租车很多,姚小姐把我放下就好。”
姚恩林拗不过他,只能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放下了殷朝暮。
“多谢姚小姐让我搭车,辛苦了。”
姚恩林隔着窗户一直比手势,大概是想让他先去街边店面避雨,殷朝暮点头应允,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天地间被不大不小的雨水笼罩,一片雾蒙蒙的景象,他手中攥着项链,竟不知下一步要干什么。招手拦了几回出租车,但雨天车辆本就少,还都载了客,哪里能给他拦到?无奈只能一步步顺着着街边店铺下的屋檐避雨,一面往丰娱方向走。
他已忘了是什么时候。
只记得曾经有个眼神清澈的少年骑着车,带他一路飞驰而过林立店铺。
那个人黑白分明的眼中还噙了笑意,对他说:会对他很温柔,不会让他讨厌,不会让他烦。
雨中风又起。
那个人现在要订婚了。
“嘀嘀——”
殷朝暮在碎裂一地的雨珠中回神,透过重重雨幕,看见了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911。
车门打开,一个高挑的男人几步走过来拉住他,线条砥砺的脸上两道眉狠狠蹙起:“殷朝暮,你干嘛?哪根筋又不对了大雨天你乱晃!”
殷朝暮看着顾禺少见的狼狈,失笑:“你怎么来了?”
他眼睛就像被雨水洗刷过一样清凉、透彻,看到好友出现时,还流露出一点点的小安心。顾禺胸膛里满满的愤怒就“扑呲”一声全熄了。对着这样的殷朝暮,他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顾禺扯着他的胳膊就要回车里,殷朝暮摇摇头:“没什么。阿禺,陪我走走吧,其实淋不到雨。”
“乱说,你一个人是淋不到。我和你一起走,屋檐这么短,全是哥给你挡了好吧!”
殷朝暮笑出声,顾禺发牢骚的样子其实很可爱。他知道顾禺特地这样说,只是想陪他聊聊天,转移心情。“阿禺,你看,我比你高了!”
殷朝暮站在一家商铺的第一层台阶上,用手比了比自己头顶。他和顾禺小时候总是背挨着背比个子,两人争争抢抢,直到上了高中顾禺才露出明显的优势。
“嗯,是嘛~”顾禺也配合地点点头,然后一把将他从台阶上拉下来:“来,你顾爷接着,下来吧!”
殷朝暮被他一扯,整个人扑过去,正好被顾禺抱了个满怀。毛茸茸的头从他脖颈处扑腾着探出来,露出殷朝暮玩闹中喜滋滋的小脸。眉眼弯弯,被雨洗过,更是唇红齿白、五官尤其分明!
顾禺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两人中谁受了委屈跑来,另一个人就学着父母那样,轻轻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
温热的唇碰触到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