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 作者:殷无射-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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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朝暮扶住浴缸的手指一僵,“那你呢?”
笑容不变,顾疏目光更柔和了,“我当然是陪你。暮生,你想去哪里?我们不如趁此时间去做个蜜月游……拉萨怎么样?”
“不用骗我。”殷朝暮摇摇头,“其实苏导根本没给我假,他压根就不打算让我再演下去了,对不对?”
顾疏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么想?我刚跟他通过电话。好吧,就算他不想让你演,我也是要演的啊,你当苏瞬卿舍得连我也放弃?暮生,你想多了,是真的有假,我陪你去旅游不好么?”
殷朝暮躺回去抹了把脸,“他当然舍不得连你也放弃,所以我猜一定是你自愿陪我。”
顾疏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想去拉萨一趟,听说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我们没准可以在那里得到祝福。”
“顾疏……”
“……就我们两个人,不好么?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他说着,一边拿起旁边搭着的毛巾沾湿,一手取了些浴乳倒在掌心揉开。
“不用激我,也不用安排这些帮我散心。”浴乳凉丝丝的,揉在身上瞬间起了一堆泡泡,“你现在这么希望把我调开京城,看来外面闹得挺大。也对,连苏导都应付不了,这回真的麻烦大了啊。”
顾疏叹口气,念叨了一句:“该笨的时候不笨,不该笨的时候你脑子又抽筋。真服了你,抬手。”殷朝暮应声抬起右手让他帮忙擦侧腰,一边淡淡地说,“不用把我当女人保护,这个角色给了我就是我的,当初不让我演可以,现在想删戏份换演员,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不用插手,也不用陪着我停戏,放心吧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顾疏迟疑了下,“……那我明天有点事,你是在宾馆待着还是回去老师那里?”
“宾馆吧,上次老师帮了我一把估计已经犯了忌讳……啊啊啊!痒!放手、放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疏挑高了眉毛,收回手:“方才还有点气势,没过两秒就被打回原形,让我怎么放心,嗯?”
殷朝暮恼羞成怒,“这是两码事好吗!给跪了,要我放你痒痒肉上你也不能有气势啊!”
顾疏没理他,“翻身。”
殷朝暮气哼哼地翻过身,说实话顾疏水平真不错,力道均衡,他趴在浴缸里舒服地眯上眼,“话说回来,这次的那些照片还真蹊跷啊,当初你不是连底片都毁了么?”
身后的力道连断都没断一下,顾疏声音平稳地说:“确实蹊跷,虽然报道连你带我都牵扯进去,好像是一视同仁,但后续动作却更多集中在……算了,现在想这些没意义,对方肯定还会有动作,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殷朝暮咬了咬下唇,顾疏这样说话,基本可以排除是他自己整蛊的嫌疑。看他半天没搭腔,身后人停下手来,好半晌才听到一声轻叹,“原来你竟疑心是我做的,所以才故意问我……暮生,看来,我还是高看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他猛然回头,就看见对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么近的距离,澄澈的双眸之中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涌了过来,汹涌澎湃,如春潮一般,不可阻挡。
“不是,我只是习惯性……”
那双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这个反应让殷朝暮看得清清楚楚。他或许确实有事瞒着他,但不可否认顾疏对他用情极深,因为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措辞,就成功的让他痛苦了。
“习惯性?好形容。”顾疏眼睫上下颤抖了一下。这么细微的动作,殷朝暮却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过接近。他咬着下唇,忍耐着什么的模样,然而这种带着隐忍的痛苦的神色,似乎仅仅是殷朝暮的错觉。只一眨眼功夫,他嘴唇就向上弯了起来,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顾疏干脆的将毛巾放回架子上,站起身道:“大概是浴室里太热,有点头疼。你先洗,我出去一下。”
殷朝暮忽然慌了神。他刚刚的确在心里怀疑顾疏,可那是上辈子带来的惯性,顾疏这种性格,要说他是完全清白根本就是个笑话!殷朝暮早知对方并非无辜,甚至这句话也是专门说出来试探的。可顾疏的反应他却根本受不住——一个人或许会装无辜,但感情却装不了,方才那样快速却明烈的痛苦清清楚楚在对方眼中闪过,那是绝对假不了的。
更何况,这一次大概真不是他做的。心底已经有谱的殷朝暮咬咬牙,方才的试探,会不会有些太伤人?
他匆匆把自己冲好,穿上外衣出去,看见阳台上顾疏坐在藤椅里面戴着耳机听音乐。殷朝暮迟疑几步,走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旧观念扳不过来,以后绝对不再怀疑你,好不好?”
顾疏转头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没有说话。
于是殷朝暮接着自我贬低,“我错了。你也知道我能‘看’到一些关于你的未来是吧?这……”
顾疏打断他,“你看到我的未来里是什么结局?”
“结局?呃……”殷朝暮想着他这么要强骄傲的性子,大概问的是事业有成什么的,但若照实说你重掌顾氏大杀四方……恐怕又会助长夺权的野心,于是很纠结:“比较成功吧,反正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
“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呢?”
殷朝暮愣怔,“什么我呢?我只能看到你的未来啊。”
“我知道。”顾疏低着头拨弄手机,声音闷闷的。“未来里我们还在一起吗?”
“啊。”
顾疏眼光瞬间扫过来,“是不是不在一起了?”
这要怎么说,难道说我“看”到的未来里你连你自己兄弟带我都砍瓜切菜一样收拾掉么?殷朝暮实在没法子,自己编的话多半瞒不过这家伙,干脆探过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太远的我也看不到,但你该知道,我既然同意和你结婚,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会跟你站在一起……这样还不够吗?”
顾疏脸上的线条果然缓和下来,“够了。不说我也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结局,否则你也不至于当初对我那么防备。”不过没关系,现在嫁都嫁了,再想反悔可没那么便宜的事。顾疏舔舔唇角,说起来他和暮生都是比较执着的人,只不过暮生执着于那些天真的理想与荣誉,他只执着于一个人。
“听什么呢?”殷朝暮看他出神,顺手摘下一只耳机塞到自己左耳里,“也给我听听。”
当第一个音符与耳膜相触时,他就惊了。
还是少年时期偏柔和的嗓音划破空气,直接钻进他的耳眼、一直透过脑髓。只是稍加处理的音效并没有掩盖住乐声里那一抹怅惘与迷茫,犹疑与怀念让人轻易就听出歌者的动情。
殷朝暮在时隔四年之后,才第一次恍然发觉当初自以为是的无动于衷,其实早在当年录下这一首原本象征友谊的歌曲时,就全面破功。原来早在那时候,他心底的松动已经瞒不过别人,甚至连一首歌,都录得如此昭然若揭。
他茫然地转头:“《朋友》?陆维不是说毁了么?”
顾疏忍不住笑了,展臂把爱人抱在怀里,轻描淡写地说:“你太乖了,有些毁掉的东西不见得真的就被毁掉。当时我在你们录音室外面,恰好听见,便问他要了过来。”
可那之后紧接着就是东子姐姐出车祸啊,再往后更是一连串措手不及,你什么时候要的啊?殷朝暮还有些困惑,顾疏却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葛,微笑着抽出桌上一本杂志,扫了几行,忽然转过头说:“暮生,再做一次吧。”
殷朝暮轰地一下红了脸,尽量保持平静:“做什么。”
顾疏竟然还很淡定:“昨天你舒不舒服?”
殷朝暮简直脸都可以烤红薯了,不是之前还蛮正经么,怎么突然就谈开这个问题了?不过他不爱说假话,也不用忸怩,只得老老实实点头:“还、咳,还可以。”
对方眼睛那叫一个亮:“那我们晚上做吧,可以吗?”他说:“没问题。”顾疏于是笑得很满足:“刚才我在帮你擦背的时候用了精油,补身用的。你身体太弱,咱们要做长久打算。”
我还全面发展可持续呢!殷朝暮无语了:“你……你……”
顾疏轻笑:“放心,我都计划好了,不能伤着你。”殷朝暮猛地从他怀中站起来:“你真的够了!以前那么绅士,原来都是装得么?”顾疏跟着站起来,笑容得意:“我就是装的怎样,你还是爱我爱得要死。”
面对这样以厚脸皮为荣的小人,他彻底没辙,那位晚上果然又闹着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这一回顾疏不知打了什么主意,也不知是否精油起了作用,殷朝暮竟直接睡到第二天接近十二点才醒来。他醒来的时候顾疏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嘱咐要好好休息。
可殷朝暮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五由于实验苦逼的做不出预定结果来,这次老师都懒得来陪着我折腾了,喊了个师兄让他看着。我还是没能做出来,就问师兄可不可以让他帮我做,结果师兄特淡定:“实验都要自己动手的,你这样很不好。”我就比较愤怒,后来可能一直表现得不大合作吧,那师兄装得好脾气没计较,结果临近5:20他突然走过来跟我说:“我已经帮你申请了明后两天的实验室,明天你早上来,我陪你做到晚上,实在不行还有后天。”
于是我彻底萎了。你妹,整个一小人!我擦,老子是真·纸上谈兵啊,实验能做出来才算出奇迹!所以明后两天肯定不可能更了,我要陪这位师兄从早到晚,折腾死。简直狐假虎威……5555……
所以中心思想是——明天后天请假,大后天也就是周日回来。
92
92、我的坚持(四) 。。。
手机抖了一下,上面是丁然的号,他点开一看,比较简短:速来丰娱,注意安全。
想来,自从那天跟着孙金如离开后丁然便没有再联系过,大概觉得风声太紧想要晾一晾,如今喊他多半是对之前的闹剧有了定论。虽然顾疏的意思是不大希望自己出去,但殷朝暮脾气硬得死,有些事不能缩着,他欠丁然、欠丰娱一个交代。
一路赶到丰娱,不知出了什么情况,竟十分顺畅,并没有人亮着鹰眼在人海中抓他,殷朝暮也无暇多想,直接掏出电话打给丁然。
“喂?小殷吗?”
“是。我已经到了,去哪里找你?”
丁然那边似乎并不轻松,语气比较淡,“直接上四层,202。路上没事吧?”
殷朝暮知道他是问有没有被人抓包,“没问题,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似乎并没有记者堵在咱们楼下。很顺利。”
丁然嘟囔了一句什么“那是当然了”,他没听太清楚,然后挂断电话进了电梯。202是丁然的专属办公室,与英冠不同,丰娱实权人物、或者说直白些——血雨腥风的人物通常办公室都比较靠下,大家闲聊时还打趣说没准这么安排,正是为了方便各位牛人随时杀出楼去点燃战火。
“来了?”
“嗯。”殷朝暮走进去把围巾帽子墨镜都一起摘下,做到旁边的会客小沙发上。丁然正埋头看什么资料,见他第一眼目光就凝住:“戒指?你还敢戴着?诶,不对……”以他多年锻就的狠辣眼光与经验,自然很快就察觉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与之前那个惹下弥天大祸的玻璃戒指的区别。
“是……钻戒?”
殷朝暮给自己倒杯茶,捧到唇边。明知道风口浪尖上不该戴出来,但那一晚顾疏亲自帮他套上无名指后,他就没打算再摘下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