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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逼上龙庭-第71部分

小说: 逼上龙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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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降临,街边华灯初上。不远处的江边,几艘渔船悄无声息的没入夜幕中,只在水面上留下一抹浮光掠影。 
 
宗赫倚着栏看了片刻景致,听客栈的小二端了热汤水上来,便回屋梳洗。孟驰和侍卫们早知趣的避开了,少年便从容的解了衣裳鞋袜,在木盆中四肢舒展的躺了下来。劳乏了一整天,又热得一身汗,如今被这热气腾腾的热水一泡,简直舒坦的不愿起来。 
 
正闭目养神,自己厢房的门却被人“砰”的一下推了开来。 
 


19。 冤家同行
宗赫愕然抬头,正迎上依旧冷着一张脸却明显错愕不及的目光。

少年吃惊不少,忙从浴盆中站起身,以闪电之势拉过木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恼羞成怒的道:“谢宣奉!没人教过你进别人屋之前至少应该先敲一敲门么?!”

谢仲麟眼中尴尬一划而过,望着少年湿漉漉而又无比狼狈的模样却又不由得浮出一缕笑意,大喇喇的拉过一张木椅在一旁坐了下来,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连洗澡都不锁门呢?忒没皮没脸的。”

“你才不要脸!”这家伙居然还强词夺理,真是不要脸之极!是可忍孰不可忍,宗赫冲上前扳倒他所坐的椅子便要将他踹出屋去。

“我找你还有正事!宗赫,你……”

谢仲麟蹙着眉,向左跳开一步拉住少年的胳膊,正欲再说,宗赫已是挣脱了手,反手便是一掌,又飞起一腿踢向他后腰。谢仲麟侧头躲过那一巴掌,百忙中又向前跃出一步,扭身避开他的侧踢,手腕翻转一勾刚好拉住了他踢腿时飞起的浴巾。

这动静早惊动了住在隔壁的孟驰前来查看,在门口一看是这光景,又一想两位小爷自己谁都惹不起,便极为识趣的摸了摸鼻子,当作什么都没看见,顺便把从走廊另一头赶来的二位小侍卫也拽了回去。

宗赫被他拽住了裹在身上的浴巾,顿时大窘,本想揍他一顿,如今却动弹不得。满屋的水气缭绕氤氲,模糊了他气恼而又尴尬的神情。

“回盆里洗你的澡去,你有的我也有,谁还爱看你的不成!”谢仲麟今天才不寻他打架来着,嗤的一笑之后便撒了手,又寻了把椅子远远坐了,这才问道:“刚才怎么不来陪审?”

宗赫此刻哪里还有洗澡的兴致,绕到屏风后匆匆擦了身子换过一套衣裳,又随意的道:“有你和李司宪在,我乐得偷闲。案子结了吗?”

谢仲麟脸上没有一丝欢欣的表情,只淡淡的道:“哪有那么简单,这案子牵扯到的人极多,便是结了案,也不是别的州府就干干净净的。但我也不能指望着就此一网打尽!褚云重时常劝我,官场之中水至清则无鱼,凡有大案,还是用杀一儆百的法子,挑落几个位高权重的警示威慑一下也就罢了,毕竟差使还要靠下头的人去办。”

宗赫听他虽说得平静,语气中却是难以掩饰的激愤,一时也是默然。一阵微微的夜风掠过,吹散了些许暑气,浸润过水的肌肤竟也有了些凉意。

自挪了一张椅子坐了,少年也轻叹道:“说起来,大家都是选试出来,又在宝文宫读了书出来作官,怎么作久了官,就有这些贪贿营私苟乱失节的龌龊行径。”

谢仲麟瞟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国家越是繁荣昌盛,百姓越是生业滋茂,各种弊端也就更多。如今新鲜产业层出不穷,又是瓷器玻璃,又是钟表机械,还有炼铁炼钢各种工坊。这些事物若往前挪一百年,可都是闻所未闻。又经济在一年年飞增,太学生一出了宝文宫往外头州府做官,俱是白花花的银子铜钱在眼前淌过,修行差些的,自然把持不住。”

说罢,谢仲麟又难得地向少年放柔了声调缓缓道:“几年前,我也跟你一样。后来差使办得多了,才渐渐明白。这官场便是一个大染缸,时日长久,你若没有被染,你就会变成异类,变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我虽然也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经过这几年,慢慢的也磨挫了些性子,我瞧着你的性子倒跟我当年一样烈性……”

见他又提起这话茬,宗赫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谢仲麟哪能不知少年心思,便一笑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再走上我的老路。你道我不知道底下官员是如何骂我的么?便是我父母家人,也经常被诅咒……”

“我倒并不怕这些,左右我是孤绝一身,早没了父母家人。”一想到那件往事,少年又是抑制不住的难过,不知为何,竟脱口道:“谢宣奉,以后出宫的差使你就多让我历练一些,你辛苦了这些年,也该在后阁与皇帝多温馨几日——”

话才出口,宗赫真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再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

谢仲麟只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人虽在外头,宫里的耳目线报也不少,皇帝与宗赫的那场大闹,他虽知道得迟,却不比别人少。

“谁要你施舍?!该我的,我自会去争!你要是自己想当逃兵,就别想着还要故作姿态往自己脸上贴金!”温存话儿说够了,谢仲麟重又恢复他傲慢无情的本性。

刚才自己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对这种家伙起了仁慈之意?!宗赫乜斜着眼,重重哼了一声道:“难得小爷我大发善心,谢宣奉既不领情,少陪!自个儿喝西北风去!老来凄凉别怨天怨地怨人。”

谢仲麟冷笑道:“宗赫,有担心我的功夫,先琢磨琢磨自己吧。别以为褚云重真的等你一辈子,他是人,不是神。”

少年咬着细白的牙,面无表情的道:“那还要多谢宣奉提点,金玉良言,某铭记在心。”

两位年轻人互不相让的对视着,彼此的目光都似刀斧劈就,甫一交接便如刀剑交锋时火星四溅。两人这关系也实在是微妙难言,若说是朋友却是相看两厌,若说是仇敌却也曾互相扶持。

也许这场争斗,一生不休。

次日巳时初刻,正是长乐门之案开堂公审之时。满城的百姓谁不爱瞧个热闹,因此皆早早儿的赶到首府衙门前,将若大一片空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便是相邻的街道亦堵了个水泄不通。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和街头巷尾小摊贩的叫卖声搅成一片,喧闹冲天。

随着三声锣响,正衙大堂二堂三门通畅,四乡八里的百姓们踮着脚伸着脖子直勾勾的往里瞧,却见衙役们一溜儿排开,正厅之内却是张庭张牧守与督捕司的李司宪坐了首座,俱是官容威严。

而坐在左边陪审的谢仲麟与宗赫今日也按品级穿起后阁制式的朝服,罩着瑞金团龙褂,又头戴盘龙紫金冠,如意金抹额,腰间还佩着绘有各自品阶花色的吉祥袋。谢仲麟是正三品宣奉,佩的是明黄色的杏花福袋,宗赫是从五品尚令郎,因皇帝恩典,佩的是正五品才能戴的金纹紫绮的芙蓉福袋。

他们俩本就相貌堂堂,又眉宇间都有着几分桀骜不驯之色,这一正装打扮起来,更显丰神俊朗,傲气凌云。看得围观的百姓皆交口称赞,到底是皇帝后阁中最顶尖儿的一对侍君侍郎,万里挑一的相貌人品。

正在众人啧啧惊叹的时候,本案的案犯——长乐门众贼子,并一众人证依次被带上堂。张庭今日心不在焉,虽然谢宗二位侍郎并未瞧自己一眼,他心底终究是忐忑不安。按例才录了众犯口供及证人证供,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燥太热的缘故,他已是汗流满脸。

另一位主审的李司宪见张庭审案之时略有些语无伦次,又堂上这么多证人皆是大着肚子的妇女,若是再拖延下去,要闹出中暑来可又是要乱了套。便当断立断,先命各位被拐卖的妇女的家人将其领回各家,腹中之子则由妇女们自己决断,或是自养,或是送至官府育婴堂。而那些在长乐门借腹生子的男人们,则以**民女藐视公堂的罪名各责二十杖,又念其情有可原,不再追加刑囚,只号枷三日便遣回家去。

“如此决断,牧守可满意?”李司宪笑盈盈的望向张庭,张庭擦了把汗,强笑道:“甚好,甚好!”

当下,李司宪却又沉下脸来,命:“带施庆松、方瑞青、黄文中、刘东水等人上堂。”

谢仲麟使了个眼色,命衙役们将正厅大门关闭起来,官场“内务事”自然不便再公审。

犹穿着官服的刘东水等人原还强自镇静,待上了堂却一眼瞥见陪审的宗赫一身华贵的侍郎装束,手中依旧拿着那把金铰藤骨的折扇,璀璨如星的一双眸子正含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向他们扫了一眼。众人顿时血色褪尽,脸色刷地变白,一个个脚步踉跄地行至堂前,双膝一软已是跪了下去。

但这帮人虽说愿意招供,但瞧着依旧稳坐在高座之上的张庭,心里还是指望着牧守能拉他们一把,因此将昨夜的口供串得颠三倒四,却绝口不再提张庭之事。

宗赫知道众人依旧畏惧张庭的官势,若不扒去他那张虎皮,此案必定会陷入困局。因此便突兀的冷喝一声道:“撤了张庭的座!剥去他的官服!”

少年的声调并不太高,却带着沉重的威压。衙役们尚且愣着不知如何是好,宗赫和谢仲麟身边的侍卫们已是上前踢翻了张牧守的座椅。

张庭向前冲了几步才站稳,已是又惊又怒,全身上下抖得如筛糠一般,却犹自强项的指着宗赫道:“我乃朝廷三品大员,你……你不过小小尚令,也胆敢撤我的座?”

“我有何不敢。”宗赫抿了抿唇,冷冷一笑道:“我奉天子圣谕与谢宣奉、李司宪钦办此案,张大人若有什么委屈,押解回京之后,自可向陛下陈述苦情。”

说罢,少年又站起身,盯着张庭,毫不留情的逼问道:“皖州去年出生婴儿四万六千人,家生子三万六千人,合计官府育婴堂去年共育子一万人?但朝廷去年派给皖州的准生证一共才八千份,育婴堂内亦是每生一子都记录在册有案可查,敢问牧守大人,那另外两千名婴孩,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臣……臣……”张庭张口无言,一时更是汗如雨下,只回首狠狠瞪了刘东水等人一眼。

刘东水等人见宗赫公然发作了张庭,焉能不惊心动魄,这才知全没了指望,一个个都瘫软在了堂上。方瑞青最是胆小,甚至惊吓的失了禁,公堂之上顿时一股恶臭扑鼻。

宗赫与谢仲麟皆是一脸鄙夷,却还是耐着性子与李司宪一同问完了话,取了各人证供按了手印方才带着侍卫们踱出衙门。

外头长日当空,明亮的阳光一扫刚才公堂之上的污秽之气。宗赫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呼出胸中浊气,这才向谢仲麟问道:“此事一了,我不想在此地久留,宣奉可是还要在此处收尾善后?”

“看来,你倒是急着回京见他。”谢仲麟揶揄一笑,便也随口应道:“正好,我也要回京向褚云重述职,不如同道而行。”

宗赫有些腻味他,却也无话推拒,只轻哼了一声,便带着侍卫们扬长而去。
 


20。 灭顶之灾 
 
不料启程这一日,却开始下起雨来。连绵的大雨几日几夜都未曾停歇,似有江河湖海的水从天而倾,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宗赫与谢仲麟皆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更是傲字当头,谁也不肯在对方面前认输,因此虽雨路难行,谁也不曾主动开口寻处驿站歇脚。孟驰和其他侍卫们虽心里叫苦不叠,却也不敢多嘴,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冒雨赶路。

这一日行到江浦境内,总算雨势稍歇了一刻,但天上的云层仍是极厚,一重又一重或铅灰或黑蓝或绛红的颜色,正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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