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朝鲜-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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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正当我躺在坑上神游太虚的时候,两名人民军的战士毕恭毕敬的端着碗筷和饭菜走了进来。
“崔团长吃饭了”人民军战士用刚学会不久的汉语对我说着,两人麻利的将一张小矮桌摆在坑上,再将一盘盘饭菜端了上来揭开盖子。霎时一阵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很快就勾起了我的食欲。
我腾地从坑上坐起身来,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开始动手。话说这平壤的伙食就是好,这不?一小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一个鸡蛋,几根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罐极具朝鲜特色的泡菜,再加上一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这样的生活对于现代的我来说也许很普通,可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种高质量的享受,虽然那碗鸡汤里只有两小块肉。
要知道,这可是在战争年代,这时候在前线的我们吃的还是仅可以充饥的炒面,不少战士都因为缺乏维生素而嘴角烂得跟什么似的,而我却可以在这里大块耳朵。
一想到这我就有点下不了筷了,嘴里含糊不清的用朝鲜语问了声:“李同志,朴同志,其它伤员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伙食?”
李同志和朴同志就是给我端菜的那两名人民军勤务兵,小的一个叫李同启,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脸上已布满皱纹的叫朴浩仁,足有五十几岁了吧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朴浩仁只有四十出头,在这战争年代生活的人,看起来总是比实际年龄老得多。这如果是在现代的和平年代,四十出头的男人才正当壮年呢
开始我也在奇怪,像朴浩仁这个岁数的人怎么在人民军里还是个勤务兵。朝鲜男人少,有点作战经验的怎么说也可以混个排长或是连长了吧后来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朴浩仁根本就没打过仗,原本就是一个种田的。部队里实在没人用了才把他拉上来当勤务兵。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在医院里碰到的人民军警卫员或是勤务兵之类的,要么就是老人要么就是小孩,有的甚至还是缺胳膊的伤兵……
“报告崔团长”朴浩仁挺身回答道:“其它伤员也差不多有这样的伙食,大米在你们中国同志支援的,青菜是朝鲜人民种的,鸡是我们养的”
“差不多?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报告崔团长”不等朴浩仁回答,李同启指了指那碗鸡汤和鸡蛋,吞了下口水回答道:“一般的伤员没有这些,因为你是团长,所以……”
“哦”听到李同启的话我就明白了,这大慨就是人民军的等级制度吧,在他们的军队里当干部的理所当然的就要高人一等,理所当然的就应该有勤务兵。我早就该想到了,如果我不是个团长只是个普通士兵的话,怎么可能会一个人拥有一间独立的病房,整天挂着输液瓶,有专门的护士照顾,甚至还有两个勤务兵
想到这里,我就再也吃不下这顿饭了,喉咙里就像哽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屁股下就像有针似的坐立不安。
这不是因为我高尚,也不是我思想好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些跟我一起从阵地上下来的战士,他们都是跟我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咱们在战场上流的是同样的血,拼的是同样的命,凭什么他们吃的东西就要比我差呢?
“诺”我指了指鸡汤和鸡蛋,对站在身边的李同启和朴浩仁说道:“这些就给你们吧”
“团长……这,这不好”朴浩仁有些麻木的说着,而李同启却早已是面露喜色垂涎欲滴了。
“这是命令”我有些不耐烦了。
“是”李同启和朴浩仁互相看了一眼,敬了个礼后就战战兢兢的把鸡汤和鸡蛋端到了一边。
看着连骨头都不啃放过的人民军勤务兵,我不由叹了一口气:也该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战争这玩意,给一个国家带来的伤害和痛苦,绝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拼杀的军人。
“报告”这时一名人民军警卫员在门口朝我敬了个礼,报告道:“崔团长,您的电话,是庞师长打来的”
“唔”听着这话我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棉衣就朝门外走去。
在医院的这几天我一直都想联系庞师长,但苦于没有人知道联系方式,虽有电话也不知道往哪拔。打仗的时候就是这样,前线所有的一切都是军事秘密。在前线本来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退居二线的时候就会觉得寸步难行。
不过这也很正常,如果我在医院都能挂通180师师部电话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军的兵力部置对敌人的特工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于是我就只得耐心地等待庞师长联系我,这下总算是让我给等到了。
跟着人民军的警卫员在石子路上走了一阵,一路上碰到的伤员不管是人民军的还是志愿军的,都在朝我敬礼。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他们早就知道我这个538团团长刚打完一场大仗在这里养伤了。同时我的作战经历也一传十十传百,甚至在口口相传之后有些事几乎都可以说是让他们给神化了。
比如在第一天傍晚的时候,我吃过饭后独自一人走出病房散散步。当时还没有几个人会认识我,愕然听到一路上的伤兵都在谈论着我,有志愿军的,也有人民军的。
“嘿,志愿军同志,听说住在9号病房的是538团团长?”
人民军中有许多战士在中国当过兵,所有会汉语的不少,交流起来没有什么困难。
“好像是,我也不怎么清楚”
从这句话我可以听出护送我的警卫排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不离十了,没看到那天两辆坦克护着来的吗?这要是小人物能有这个排场”
我很快就发觉自己太看得起那些警卫排的同志了他们一方面在严守口风的同时却高调出场,这不明摆着告诉伪军特工我是个大人物吗?
“听说是为了堵截伪军四个师的退路受的伤”
“一个团堵伪军四个师……”
“这算什么?听说还打掉了白虎团团部哩”志愿军战士在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白虎团,打掉他们的团部……不会是吹的吧?”人民军的战士当然知道伪军白虎团的厉害,所以对这话将信将疑。
“这还有假,听说白虎团团旗都被缴了一个虎头,上面写着‘优胜’对吧从前线下来的人都知道”
哄的一声,这话立时就在人民军的阵营里掀起了轩然大*。志愿军战士描绘得这么细致准确,也容不得他们不信了。
“他是不是就是打上甘岭的崔参谋啊?”
“没错,就是他”
“听说他还用步枪击毁敌人的坦克,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
听到后面的话越来越离谱,我简直都有些晕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用步机击毁过伪军的坦克。不过似乎的确有一次,打爆了美军的火焰**器之后引燃了美军的坦克,不过这也不能说——用步枪击毁坦克吧
“崔团长崔团长……”正当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时候,金秋莲在我身后凶巴巴的叫道:“换药时间到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也都发现了原来我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能用步枪干掉坦克的神人。以至于在此之后,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是走出那间病房两旁就齐刷刷的站满了伤病员朝我敬礼,有些还拄着拐杖。
这所医院原本是一所不大的学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伤员太多无处容纳就把这所学校改造成医院了。几千号伤病员挤在这里,使我无论走到哪都有人等着向我敬礼,甚至还有战士特意从病房里赶出来……
这直接就导致了我这几天大门都不敢迈一步。一是受不了每次走出去都有两排人站在左右的排场,二是不希望再让那些伤员受苦受累。于是我就更希望庞师长能快点联系我,把我救出这个苦海。
一路回着军礼,匆匆忙忙就跟着人民军战士来到警卫连连部。连长姓金,是个年轻的军官,军衔是大尉。就像所有的人民军军官一样,他也是一身笔挺的军装,下着马裤脚踩着军靴,看到我就两脚一靠啪的一个挺身,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话筒递了上来。
说实话,我最享受的还是让这些人民军军官朝我敬礼。不知为什么,当那些伤员朝我敬礼的时候我心里会有些过意不去,但人民军军官朝我敬礼的时候,我心里就可舒畅了。心里只想着,你们这些家伙平时就穿着人模狗样的在战士们面前摆官威,真打起仗来就没见你们有多威风。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有事没事就到他们这些家伙面前转转,多折腾他们几下
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我稍稍点下头就接过话筒说道:“报告师长,我是崔伟”
话筒里先是传来庞师长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就听他兴奋的说道:“你小子行啊我就知道你能打出点名堂来,果然还是让我猜中了怎么样?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没问题了,都是皮外伤”我回答道。
“嗯,那就好”庞师长回答道:“那就在医院里好好养伤,现在形势很好,不要担心其它的问题。你们打得很好,也打得很艰苦,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师长……”
“别这个那个的,好好养伤就是了”庞师长不容我多说,打断我的话道:“伪军已经让你们给打服贴了,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仗可以打了,你小子真是运气”
接着又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似乎纯粹就是关心下我的伤势,不一会儿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挂上了电话,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没理由啊之前我还以为庞师长找我有什么任务呢?还以为他要让我伤好了就归队呢可是现在……
闷闷不乐的回到病房里,躺在床上对着到用杉木板拼成的屋顶发呆,不一会儿就晕晕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之前体力透支严重身体急需休息,还是生活质量提高让我很享受的原因,这段时间我很难睡,几乎就是一沾坑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而且往往一睡就是大半天,直到有人在靠近我的病房或是金秋莲来换药的时候才醒。
这睡觉归睡觉,从战场上带来的警惕性还是有的。只要周围有一点脚步声,有时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脚声,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醒了,然后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喊报告
这一回醒过来的情况也是一样,只不过睁开眼时发现是在夜里,这即不是换药的时间也不是吃饭的时间还会是谁呢?仔细听了一会儿又听不见脚步声,不由让我提高了警觉。
翻身从床上坐起,随手抓起了枕头下的一把匕首就躲在了门后。
这把匕首是向金秋莲要来的,我的步枪和手枪早在585。2高地的战斗中遗失了,而且我醒过来的时候从头到脚所有的装备都被卸得干干净净,就连我的贴身裤衩都是新的,很显然有人帮我洗过澡。这让我身上连把军刺都没有。
我也试过向人民军警卫连的连长要过枪,这在战场上摸枪摸习惯了,身边没有个防身的东西总觉得不坦实。可是人民军那家伙却说在这里很安全,他们完全可以保护我,让我相信他们的能力
他娘滴人民军能打的兵全都到前线打仗去了,就医院里的那些老弱残兵还让我相信他们的能力……
“崔团长……崔团长……”一个黑影轻轻的摸了进来。
我也不多说,左手从身后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右手匕首就压在了他的动脉上。低声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我明显感觉到手里这个家伙颤抖了一下,随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崔团长,别,别误会,我是金连长”
“唔”闻言我不由愣了下,不过听着声音还真是。但我还是没有放开他,心里一大堆的疑团呢比如他这么迟鬼鬼祟祟的来干嘛?有什么事随便叫个兵来不就可以了?
于是低声问道:“金连长,这么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