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朝鲜-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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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几声,果然在洞底摸到了枪,我那把狙击枪最好找,黑暗中我摸到那带瞄准镜的枪后,抢过来就不管他们抢哪把了。这时我心里这才坦实了不少,原本紧崩着的神经也渐渐松驰了下来。
抱着枪走出了洞口才发现天色竟然才刚入黑,我不禁有些疑惑地问在洞口站岗的战友道:“同志,俺记得咱们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怎么睡了这么久,这天还没黑透哩?”
“同志。”站在洞口的几名战士呵呵笑道:“你来的时候那都是昨天啦,你们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了。”
“啥?一天一夜了?”后面跟着出来的虎子、老班长他们听着这话个个都觉得有些意外。
“那……那团长他们呢?咱部队哩?”虎子一边问着一边整理装备,做好了行军的准备。
“咱部队都追鬼子去了。”其中一名战士回答道:“都走了一天一夜了,早赶不上了。”
“咋不叫上咱们呢?”虎子愣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的把装备往地上一丢。
“团长说,二连就剩你们这几个人,可不能再让你们打没了,说什么也得留下些骨干。否则这新兵要补充了进来,谁来带啥?”
“新兵?”
“是哩!”那名战士带着敬佩的眼光朝我们望了望,说道:“你们连打得也真狠,杀起美国鬼子的那个凶劲,看得俺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团长说啦,后方就要上来一批新兵,优先给你们连队补!还让你们选个连长,过两天就把人给你们带上来。”
“新兵?”闻言我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上回给咱连补充的兵是……”
“上回补充的兵都是首长的警卫员,还有勤务兵,全撤下来补上了,这回想撤都没得撤了,就只能补新兵喽!”
“哦。”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那些新补充进来的兵也那么能打,只可惜他们才刚补充进来还没混个脸熟就……
“照俺说……”虎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我说道:“这连长还有啥好选的,同志们说还有谁能比这小子合适,谁要不选这小子俺虎子跟他急!”
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会心的笑声,我赶忙制止道:“虎子你可别胡说,俺当个兵还不清不楚滴……”
“俺同意!”老班长首先表了态:“崔排长的战功那是没得说,同志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分一毫都做不得假,所以选崔排长当咱连的连长,俺没话说!”
“俺也同意!”赵永新这时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老班长赶忙走上去扶着他坐下。
“俺不是为了崔排长的战功。”赵永新吃力地坐了下来后说道:“俺是觉得吧,崔排长鬼点子多,往往咱们觉得挺困难的事,这要到了他手上就像快刀切豆腐一样三两下就解决了。就像过那个武陵桥吧,就像打敌人的喷火器还把敌人坦克也一块烧了吧……所以啊,俺存了个私心,要崔排长做了连长,咱们往后就有好日子过喽!”
哄的一声,赵永新的话引来了战士们的一片笑声。
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赵永新,就算是伤口疼得嘴角都在抽筋了还是不忘开玩笑。
一连的那几个同志也被逗乐了,也跟着发出了笑声。同时那一双双眼睛全都朝我望来,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原来昨天在战场上打美国佬的喷火器连带烧坦克的就是这位同志!”
“俺同意!”
“俺也同意!”
……
在我们连队仅存的七个人里,只有我跟赵永新的职务是排长,这时赵永新也同意我做连长,那么其它人就再也没有什么异议纷纷表示同意。于是我做连长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只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对带兵的那些事一窍不通,同时也不喜欢那些琐碎的事务,也不喜欢有压力、有责任。
我看了看手中的狙击枪,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它,心里就升起了一种欲望,一种冲动,一种躲在暗处拿着这把枪静静地等待猎物出现的欲望,一种将敌人射杀敌人于枪下的冲动……
第二章 沃克
第二章沃克
面包、罐头,还有收音机里传来了动听的英文歌曲。志愿军们虽说听不懂里面在唱些什么,但还是被那优美的旋律打动了。
防空洞内,我躲在行军被中跟着乐声轻轻哼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这么惬意过。
那收音机是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之前一直跟褚团长说从收音机里听来了美国佬的情报,这回终于有个东西做物证。只不过初时见我收听美国佬的音乐战士们还有些不愿意了。
“咋听美国佬的东西哩?”虎子心直口快,劈头盖脑地就责问道:“那美国鬼子娘们在里面穷叫唤,有啥好听滴?还……还做连长呢?什么作风?”
“就是!”其它战士发现了不满:“咱还是喜欢听咱们的山歌,不知道里头有么?”
“没哩!”我有些委屈,国内电台的信号不好,调来调去也找不着。
“去去去……你们知道个啥?”好在老班长替我解了围:“知道崔排长咋会知道那么多美国鬼子的事么?还不是那些美国鬼子娘们在里头叫唤的?咱听不懂,可人家崔排长……是崔连长,人家崔连长听得懂啊!怎么?这么容易就得到鬼子的情报,你们还不要?这要是让侦察连去干这事,得用多少条命去换啊?”
“也对!”战士们被老班长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
虎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那个……连长,俺啥都不懂老犯错误,你别怪俺。你听你听……俺不折腾了!”
说完逃也似的从我眼前跑开,一副生怕打扰我的样子,搞得我都有点哭笑不得。
“咦……”
这时收音机里的音乐突然一断,然后就传来一名美国播音员的声音:“据前线传来的消息,今晨十一点二十分议政府南约三英里外突发一场车祸,一辆军用汽车与一辆吉普车相撞,车上一名男子当场死亡,据证实,此人是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
“沃克死了?”
在现代的资料里我也知道沃克是死于车祸,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快,这抗美援朝才不过打了二十几天而已,这因为精力旺盛好勇斗狠而被人称为“斗牛犬”的沃克就死了……
“啥?谁死了?”
“沃克!”
“谁?”
“哦!”看看全都莫名其妙地望着我的战友,我解释道:“美国人,第八集团军司令,出车祸死了!”
“司……司令?第八集团军司令?死了?”没想到我的解释却让战友们更吃惊,个个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说,美国佬的司令死了?”虎子满脸不信地问道:“那是不是说咱们胜利了?”
“你想得美!”老班长切了一声应道:“死了一个司令就能让那些美国佬不打仗了?咱们就收拾包裹回家了?还没睡醒吧你!”
“当然没这么好的事。”赵永新挥起手来接口道:“但是美国佬死了一个司令,怎么说都可以大大地打击下他们的士气,再加上他们连吃了两个大败仗,只怕现在都不想打仗喽,咱们离胜利的日子也不远……”
“没错!只要再使上一把劲,一鼓作气就可以把美国佬赶下海去了!”
“对!把反动派通通打下海去喂王八!”
……
战士们劲头十足地大声笑着、议论着,却只有我默不作声地关掉了收音机猫进了被窝。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我实在不想打击他们的信心和士气,而且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沃克的死,对志愿军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一死,换上的将是给志愿军造成极大伤亡的李奇微。
想起这李奇微,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仅仅凭着前两次战役的作战纪录,竟然让他窥破了志愿军作战的天机——后勤补给严重不足,作战只能持续七、八天。
于是他将志愿军战士的攻势命名为礼拜攻势,在志愿军战士进攻的前七、八天不与我军接触,专等第八天过后我军无粮无弹时发起反攻。
至此,联合国军在节节败退之后,终于对志愿军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攻。尽管前几场战役我军与联合国军的伤亡人数不相上下,甚至伤亡人数包括非战斗减员在内都要比联合国军少,但后几场战役志愿军的伤亡人数却直线上升,美军甚至以几百人伤亡的代价就换来志愿军上万将士的死伤。
而此时我军,却因为打了两场胜仗而处于过份的乐观之中。就像我身旁兴奋地讨论着胜利的战友们一样,全军都想着打倒美帝国主义然后收拾包裹回国。
想到这些,我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干脆钻出来抱着枪就朝洞外走去。
月光下,衬托着白雪和松枝,前方一名站岗的战士背着上好刺刀的步枪,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在这隐隐传来炮声的夜色中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冷冷的光,冷冷的雪,还有冷冷的风,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紧紧地抱住了双手。
“崔连长!”不知什么时候金秋莲跟了出来,给我递上了一条被单。
“原来是小金同志。”我默默地接过了被单,随手披上了。
“我说小金同志,你这两天是咋了?”我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以前你不是很爱说话的吗?这几天咋不见你跟我斗嘴了哩?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连长,我……”金秋莲欲言又止。
“说吧!有啥困难尽管提!俺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有点冷,能进来么?”金秋莲指了指我的被单。
“啊?这个……”我略一迟疑,但还不等我答应金秋莲就掀开了被单的一角钻了进来。
我有些尴尬,虽说这对现代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如果被其它战士看见了,只怕又要说上一句“什么作风!”了。但我又分明感觉到金秋莲娇小的身躯紧靠在我身旁瑟瑟发抖,实在不忍心,其实也不愿意赶她走。
第三章 营长
第三章营长
“连长!”月光下我看见金秋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小声说道:“我是害怕了,我从来都没有打过这样艰苦的仗,从没有见过那么多死人,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谁能不怕哩?”我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人非草木,在那样的场景下说不怕那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崔连长你也怕?”
“怕,怎么能不怕呢?”
“我不信!”金秋莲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说道:“看你在战场上可勇敢了,杀了好多敌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样吧,小金同志。”我苦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说道:“赶明儿俺跟团长说一声,让你到后方去照看伤员。”
“我不去……”金秋莲不满地翘起了嘴巴。
“俺听说后方缺人,打了几场战后那伤员可多着呢!”
“我不去……”金秋莲提高了音量,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也懂医术不是?到后方正好派上用场……”
“都说了我不去!”金秋莲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就跑,没跑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来把我身上的被单一抽,恶狠狠地说道:“要去你去,现在就去,这被单你也用不着了。”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变就变呢?”看着头也不回地跑进防空洞的金秋莲,我半天也不明白自己哪说错了哪得罪她了。
一阵寒风吹来让我情不自禁地又打了一个哆嗦,算了,这没事找虐的,天寒地冻在洞外吹什么风,还是回洞里去吧!
回到了防空洞内,战士还在高谈阔论着,金秋莲则躲在被窝里装睡,我轻轻喊了两声却理也不理,我只好自讨没趣地走开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心中暗想“女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这话还真没错!枉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