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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部分

决战朝鲜-第312部分

小说: 决战朝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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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兵能办到的事,能让咱们这些老兵油子来做么?
“老陈,老海”庞师长也没多说。指着我就向那几名功臣介绍道:“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甥团团长,崔伟!”
“哦,你就是崔伟?”众人闻言全都不侧目朝我望来,眼里全都带着些意外。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陈忠远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看着我嘿嘿笑道:“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新兵蛋子呢!没想到这回还看走眼了!”
“是啊!”右臂只有一个空空的袖子的海水干,也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满以为大名鼎鼎的崔团长至少也有咱们这个岁数吧!哪里会想到还是个娃儿,要知道你就是崔团长,刚才说什么也不敢让你让座啊!咱这哪受得起啊!”
“喂,我说海同志!”海水干这么说我可不愿意了,摸了摸下巴并不稠密的一小撮胡子,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回答道:“我哪个地方像个娃儿了?你有见过长胡子的娃儿么?”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跟着笑开了。
“我就说了吧!”庞师长就更是得意扬扬地说道:“这小子手上功夫行,嘴上功夫就更行!咱们几个老头子加在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跟你们一块去做报告,准行!”
“啥?做报告?”听着庞师长这话我就不由愣住了。
“是啊!这就是你的任务!”庞师长笑呵呵地解释道:“就是让你和老陈他们一块儿去向祖国人民介绍下自己的事迹嘛!多让人民了解一些志愿军的艰苦和困难,以及志愿军战士作战的英勇,这样才能让全国人民都团结在一起,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成为我们的支柱,甚至还可以让资本家也站到我们这边来。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喔!”
听着庞师长的话我就明白了,这做报告实际上就是舆论造势。这是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国家必不可少的,毕竟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那是什么仗也打不成的。美国佬那边就叫演讲,咱们这边就叫做报告。美国佬他们可以借助先进的媒体进行大面积的宣传,而我们只能用这种低效率的口口相传或是报纸、传单的方式。
低效率就意味着人手要多,也就是说做报告的人要多,所以我想,被安排着做报告的人绝不只是我们几个,其它每个回国的部队都有派出几个代表性的功臣来。
千万别小看这种舆论造势,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并不能简单的说谁有理谁没理的,理大理不在于理由是否充分,也不在于第三国家觉得谁有理,而在于拳头的大在于舆论造势是否成功。谁实力雄厚,谁拳头有力,谁控制住了本国的舆论,谁就有理。这就是国与国之间争端、矛盾、斗争的哲理。
就像朝鲜与南韩之间一直在争论着谁先开第一枪的问题,任谁都知道总有一者是先开枪的,否则这仗也打不起来不是?但两国的舆论都在指责对方先行开枪,而自己只是在还击,
这种舆论造势对于第三国家来说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但对于交战的两国却十分重要。因为这能激起国民心中的怒火。能让他们在前线奋勇作战,能让百姓倾其所有支持战争,能让整支军队师出有名!
同样,处于战争状态下的我们也少不了在舆论上造势,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多人民的理解和支持,让他们坚定不移的跟站在我们一边。
耳是,”
“可是庞师长!”我迟疑地说道:“我,我又不是什么功臣”
“谁说做报告就一定得功臣了?”庞师长回答道:“再说了,以你这家伙的犯下的事,就算咱们不给你报功,那美国佬也会把你当作头号通辑犯了!”
“怎么说得都跟我是逃犯似的”小听着庞师长的话我不由哭笑不得。只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再说了!”庞师长笑了一阵后,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团长!我早就给你报功了!”
庞师长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就像王光柱刚才说的,志愿军部队一直就有干部让战士的传统,所以立功的同志一般都是营长以下的基层战士。我现在是个团长,那不用说,当然是要把名额让给其它的战士了。
“庞师长说得对!”这时一直闷声不语的安洪远开口说话了他是庞师长带来的四名功臣里,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这时才开口说道:“崔团长,我们早就听说你的事了!西线支援人民军的一战打得漂亮,马良山也打得漂亮,这不只是为旧0打翻身战,也为咱60军争了一口气啊”。
“崔团长!”陈忠远笑道:“你可够面子了,老安话少,夸过的人就更少,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喔!”
“没错!”海水干笑道:“这话是老安说的就值钱,要是老陈说的,咱大家伙就可以当作没听见!”
哄的一声,战士们再次被逗得笑成一团。
“怎么样?”庞师长带着询问的口气对我说道:“没有耽误你回家看望家人吧!”
你二:,我苦笑道!我。着和家人失散了。都不知道他旧牲哪
“那反正闲着没事,就跟大伙儿一块儿去走走呗!”庞师长笑道:“你能说会道,打的胜仗又多,这要做起报告来,准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师长”听着我不由抗议道:“你今儿个是咋了?刚才把我说成犯人,这会儿又把我说成骗子!我崔横真就是那么一脸贼相么?。
“谁说不是了?”庞师长回答道。
看着我一脸的不愿意,庞师长和几个功臣不由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庞师长一行人出发了。
第一站就是安东,安东做为中朝边境的第一站,所有从国内送往朝鲜的战略物质都要在安东储存,接着转送入朝鲜,从朝鲜返回的伤病员和休整的志愿军战士也都要在安东停留。所以安东的战略意义自是用不着多说。同理,在安东形成一种好的舆论也是十分必要同时也是很重要的。
但我却觉得此行似乎是多此一举。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认为此时的安东人民已经毫无疑问地站在了我们的一边,成了我们坚定的支持者。这从我们回来的时候,安东人民那么热情地欢迎我们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这也许是因为志愿军战士的伤病员全都是从这条路撤下来的吧,我想这就是一种最好的舆论造势,用不着我们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行的行程并不是我安排的。何况后来我也知道,此次回国的部队,每个军都负责了几个主要城市的报告,不去反而还有偷工减料之嫌了。
完全不出所料的,我们一行人受到了安东人民的热烈欢迎。而且很快就安排在一个工厂里开始了我们的“演讲”。
作为一名记者,在现代时我就很擅长这样的演讲了,所以我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我瞒以为自己会对此游刃有余,根本用不着打底稿就可以轻松的搞定这种“报告”!
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最先上台的是王光柱,当勤务兵把失明的他搀扶到台上时,他用颤抖的双手摸索到了面前的话筒,神色十分平静地说起自己的战斗经历:“我叫王光柱。是一个连长,打过了几十场战,从小日本一直打到现在的联合**,生生死死我见得多了,各种伤都见过,断手的、断脚的,甚至下半身全断的。以前看着那些伤兵觉得挺可怜的,现在轮到自己了。但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我觉得自己幸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丢掉的只是这对眼珠子,能说这不是运气吗?我当年的战友能活着的都没几个了!”“什么?我的眼珠子是怎么丢的?”
“哎呀!这事说来还真有点悬,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因为我没看见!”
台下的工人们想笑,但却又笑不出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想像,一个人丢了一双眼睛,怎么还能这么淡然,怎么还能这样轻松的开着玩笑”
“就是在夏秋季防御战的时候吧!”顿了下,王光柱又接着说道:“就一发炮弹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爆炸了,那时我正瞄着一名美国佬呢!网要开枪的时候眼睛就一黑”我还以为是烂泥巴被炮弹给炸了过来粘在我的脸上,让我看不着东西呢!结果伸手一摸,就摸到两个圆圆的东西挂在我脸上,那时我就明白了,往后我再也看不着东西了。可我还是连长啊!整个连队都要我指挥呢!我就让卫生员把我眼睛给包起来,让警卫员把敌人的情况告诉我,继续指挥着战士,接连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
王光柱的话讲完了,就掏出导盲棒磕磕碰碰的朝台下走去,只留下台下一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工人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愣愣地看着这名可敬的志愿军战士慢慢地走下台阶,,
我知道他们是在惊愕着什么。他们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鲜血淋淋的一幕。无论是谁都知道,失去一双眼睛那不只是**上的伤痛,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打击,普通人能坦然面对这个现实就已经很不一般了。而这位志愿军战士,他的名字叫王先,柱,他却可以在失去双眼的时候继续坚持着指挥,并成功地打退了敌人的两次进攻。
更让人没办法理解的是,他在说起这些时,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啪”,啪,灿,
过了好一会儿。台下的人们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接着一阵鼓着掌。
“我叫海水干”。直到另一名志愿军战士走上台的时候,掌声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海水干看了看自已空空的右臂,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目光迷离地说道:“我是一个排长,手下有三十几个兵。他们都比我我是老大。战斗前我对他们说,老大是什么?老大就是耍死我先死,要伤我先伤。但是,,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咬了咬牙,硬是把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回去,海水干又接着说道:“我们排打退了敌人一个加强连的十一次进攻,共击毙、击伤敌人八十七名,最后我们还是把阵地给丢了,但他们是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的!我们排没有一个人做逃兵,三十五个兵全躺在阵地上。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还站在这?我也死了,我已经给抬到烈士堆里,掩埋的时候,一名朝鲜老乡发现我还有点气,又把我救活了!所以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站在这里跟你们讲话,代表我们排的三十五个兵跟你们讲话。
海水干下去的时候,没有人鼓掌。因为大家都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并不适宜鼓掌,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有些人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戏玄共远!,不喜欢说话的安洪远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洲
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我很清楚,这次做报告,事先我们没有经过任何的排练,更没有互相窜通,甚至连谁先上台说话都没有安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真实。战士们之间就像是有一种默契似的,一咋小人讲完,另一个接着就走了上去。“才才老王说他幸运,我觉得我也幸运!”安洪远说道:“我的运气是,不管我调到哪个部队,哪个部队就打仗。咱们部队里的有些连长、营长什么的,想打仗都得七请求八请求的,我就用不着了。大伤没有受过,大伙也看到了,我身上什么也不少,相反还多了许多东西。身上留着三十几块弹片还没取出来,让我重了不少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安洪远走路的样子特别沉重,就像是背着一块几十斤的石头一样。台下的人们也明白了,个个都满眼泪花地看着安洪远步履蹒跚地走下台去。
陈忠远柱着拐杖上台,他每前进一步,那两根木质拐杖都会在讲台上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扣扣”声。那声音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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