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剑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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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愿不解道:“干嘛,这么早别家的包子也没出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先在此处吃饱了再走不迟。”祝诗竹见那伙计嘴角涎水痕迹都没洗掉,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揪住伊愿耳朵,尖声叫道:“你走是不走?”伊愿痛得耳廓欲裂,只得求饶道:“竹竹放手,我走就是。”那伙计喷了伊愿一脸唾沫,厌恶道:“滚,大清早的不买包子甚是晦气。”
二人出了茶铺,祝诗竹方松开手指,伊愿道:“你适才说会对我千般好万般好,现下里又来拧我耳朵。”祝诗竹柔声道:“愿哥哥,拧你耳朵是我不对,但你没看见那店小二眼屎都没洗干净,他做的包子你敢吃啊?”伊愿道:“我怎么没看见?祝诗竹见伊愿不信,急得叫道:“你眼睛里装满了包子,哪看得见眼屎。”伊愿笑道:“还是竹竹妹妹眼神好使,以后我若要吃包子,非得你亲手做的我才敢吃,不然吃了眼屎,岂不罪过。”祝诗竹喜道:“只要你愿意,我便给你蒸一辈子包子。”伊愿似笑非笑道:“我怎么敢劳烦天仙妹妹为我辛苦一辈子。”祝诗竹见伊愿满面诡笑,气得骂道:“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二人吵吵闹闹,不知不觉天色完全明亮,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走了一程,见到路旁有一茶铺,那茶铺里吃早点的人甚多,生意非常兴隆,祝诗竹不待伊愿开口,上去叫了两斤熟牛肉,一斤包子,两碗清茶,二人边喝茶边聊天,等那伙计把食物送来。旁边一食客道:“钱兄,你知不知道无锡城中出了一件大事?”旁边一人道:“曾兄,无锡城出了何事?”那曾兄道:“前日里我邻居小柱子从无锡雨林书院回来,说雨林书院被朝庭查封了。”那钱兄道:“有这等事?那我等子弟,今后求学岂不要远赴金陵?”那曾兄喝了一口清茶,叹息道:“我等无钱无势,若要送孩子上金陵读书,焉有余钱?”
那钱兄默然半晌,愤然道:“现下奸臣当道,厂卫横行,明明一个堂堂正正,历史悠久的书院,硬给栽了顶诽谤朝庭的帽子,我等寒家子弟唯有通过求学方能入仕,把咱们唯一的念想都给断了,这,这当朝‘首辅’,果然是个‘手斧’,锋利得紧。”他一言未毕,旁桌一个中年人道:“朋友,喝茶就喝茶,吃粥就吃粥,不要胡说八道。”那钱兄勃然大怒道:“这世道昏暗,老子骂便骂了,你又不是官府差狗儿,能拿老子怎的?”
那中年汉子冷冷道:“爷爷虽然不是官差,但官差见了爷爷,也得打躬作揖,你如此狂妄无知,实是灾祸自找。”那钱兄见那汉子出言冷峻,已知情形不妙,原来有明一朝,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眼目众多,这些人平日里不干正事,专门收集对朝庭不满的言论,发言者落到厂卫手中,那是九死一生。
那曾兄陪笑道:“大爷,我朋友无知,打胡乱说,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希望不要怪责于他。我们马上就走,不会碍着你老人家。”那汉子哼了一声,道:“此时要走,已经晚了。识相的免得老子动手,呆在旁边,等老子喝完了这碗粥,随我去无锡衙门挨上一刀。”那钱兄昂天一阵长笑,厉声道:“你们这帮奸臣走狗,你也有儿郎,若是让你们的子孙一辈子也不能上学念书,世世代代做个瞎眼人,你又做何感想?”
那汉子道:“老子的儿子自然不用你来操心,他吃得好穿得好,有先生专门指教,你这穷鬼,投错了胎,这辈子就是个做牛做马的命,牛马畜生的杂种妄想入仕为官,岂不是神经错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钱兄怒极反笑道:“黑白颠倒,是非混乱,都是只因有了你这种恶人,你要抓便抓,老子活在这糊涂世道中,受苦受累,死了还好。”
那锦衣卫道:“既然如此,休怪不得老子心狠。”也不吃粥,右手一伸,便向那钱兄抓去,那钱兄避也不避,昂首挺胸,斜地里飞来一支竹筷,呲的一声,将那锦衣卫手背刺了个对穿。那锦衣卫痛不可忍,骂道:“是哪个鬼儿子敢管老子闲事?”旁边众食客噤若寒蝉,无一人应允,那锦衣卫负痛拔出竹筷,左手一探,亮出腰间长剑,叫道:“哪个狗杂种偷施暗算,有种的出来和爷爷过上几招。”
他叫了一阵,无人应允,心下蹊跷,正待抓那钱兄回无锡衙门,又飞起一支竹筷,噗的一响端端插入后脑勺中,那锦衣卫应声扑倒,死在地上。茶铺伙计见锦衣卫死于茶铺之中,心头恐慌,担心日后衙门里捕快找上门来吃上官司,叫道:“是哪位高人朋友杀了人,请现身出来,不要拖累小人。”一人淡淡道:“这个自然,等下大伙儿帮帮忙,把这奸狗抬到官道上,找出纸笔,写上‘杀人者昆仑大侠王心益’,官府便不会找上你们。”
众人齐道妙计,伊愿出手杀了一名锦衣卫,心下畅快,笑笑道:“竹竹,昆仑派不知是否有这王心益一人,若是没有,只怕到时官府不肯善罢甘休。”祝诗竹笑道:“昆仑大侠是有的,王心益是没有的,此后昆仑派找上门来,看你如何开脱。”伊愿笑道:“开脱是应该的,杀奸狗更是必须的。”那伙计听了伊愿吩咐,便依言行事。祝诗竹付完饭钱,二人继续向杭州而行。
祝诗竹道:“愿哥哥,我们如此走法,走到杭州,不知要走多久,现下包里有钱,不如买匹马来代步。”伊愿道:“现下没有集市,只得再往前面走上一程,看有没有卖马的。”祝诗竹撒娇道:“妹妹走了这许久,脚掌酸痛,愿哥哥你背着小妹走上一程,待有了马匹妹妹再骑马。”伊愿笑道:“这路上行人众多,若是我背着一个天仙妹妹大摇大摆,不被人骂死也会被眼睛杀死。”祝诗竹道:“你又骗我,眼睛怎么能够杀人?”伊愿道:“道上众人见我邋里邋遢,竟背着个如花女子赶路,有那持重一点的,不便当面喝骂,必然用眼神痛恨我,这便叫以眼杀人。”
祝诗竹道:“不愿意背就不背算了,找什么眼睛杀人这般古怪的理由来推脱,真是想得出来。”伊愿正要回话,后面马蹄声大作,一人高叫道:“杀我同伴的小子休走,留下命来。”伊愿道:“竹竹,有人送马来了,咱们免得费钱。”祝诗竹笑道:“你就知道如此省钱,想法还真是怪异,与众不同。”伊愿道:“要不然天下人这么多,只有一个伊愿呢?”他俩一说话,后面锦衣卫将之团团围住垓心,一人叫道:“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杂种,敢杀我锦衣卫。”另一人道:“孟兄你真是好没眼力,你瞧那女子娇弱美丽,断不是杀人之辈,反之那男子一脸凶恶,不言而喻必是凶手。”那孟兄道:“崔兄果然好眼力。”转首叫道:“臭小子,你就是昆仑那什么狗侠王心益吗?”
伊愿道:“正是你家王爷爷,杂种何事?”那孟兄怒道:“大伙儿各加小心,不要让这小子跑了。”那崔兄道:“大伙儿注意,不要伤了那小姑娘,留下来给大伙暖被窝。”祝诗竹见那人出言猥亵,心头火起,身形一纵,长剑一挥朝那人胸口便刺,那人不防备祝诗竹突然发难,慌得一缩身子,祝诗竹长剑一划,把那人连发带帽削去一大片,旁边锦衣卫见同伴不敌,齐齐挥刀舞剑,向二人猛攻。
伊愿见锦衣卫不过十多名,心头不慌,鹤云剑一圈一顿,将当先两名锦衣卫打下马来,笑道:“竹竹,咱们再来比赛,看谁杀的狗多。”祝诗竹道:“好,如果愿哥哥你输了,便要如何?”伊愿笑道:“如果我输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便背着你走。”祝诗竹高兴道:“好,一言为定。”使出平生本领,长剑翻飞,不一刻杀掉了五名锦衣卫,伊愿故意让她,只杀了四名,还余下五名。祝诗竹为了伊愿背她,抢先出剑,唰唰几响,又送掉三名性命,还剩两个,无论如何都比伊愿多杀两个。伊愿长剑一挥,运足内力,一名锦衣卫倒在剑下,另一名锦衣卫眼见性命难逃,突然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一个炮筒,掏出火折点燃,炮筒呼啸一声,向空中飞出,那锦衣卫道:“臭小子,我已发出了我锦衣卫的神火号,你们不出一刻,便会遭到我锦衣卫的重重围攻。”
伊愿道:“怕你就不是昆仑王心益。”手起一剑,结果了那锦衣卫性命。二人夺了两匹马,向杭州急行。祝诗竹道:“愿哥哥,这锦衣卫历来行动迅速,虽然我们倒也不怕,不过他们如果跟到杭州,惊动官府,恐对伯母不利。”伊愿道:“咱们给他来个绕道而行,不走苏州,从湖州过去。”祝诗竹道:“好。”二人催动马匹,一路急赶。
刚到湖州地面,听得身后马匹声如雨点般响起,伊愿道:“竹竹,狗腿子跟了上来,先杀他一阵再走。”祝诗竹道:“好。”二人勒住马匹,后面三四十匹锦衣卫如风而至,伊愿叫道:“骑马的朋友,这么急要赶往哪里呀?”一名锦衣卫道:“也不赶往别处,专门来拜会公子。”伊愿道:“朋友太过客气,若要见我,只须一声招呼,不必费神追赶。”另一人道:“小子,你就是那什么昆仑王心益?”伊愿道:“正是你家王爷爷。”那人怒道:“小子,等下你叫我爷爷都来不及。”伊愿道:“那我叫你乖孙好了。”那人闻言大怒,一挥长剑,径刺伊愿前胸。
伊愿侧身让过,身子一进,左手重重一拳,打在那人腰际,那人痛得惨叫一声,横飞出去。余下锦衣卫见伊愿如此神勇,只团团围住,谁也不敢上前。伊愿叫道:“狗杂种打又不打,走又不走,是何用意?”一名锦衣卫沉声道:“黄平齐伍,速去湖州城中通知齐大人,我们拖住这小子。”两名锦衣卫应声向湖州城疾驰。伊愿见贼人去搬救兵,恐敌众我寡,叫道:“竹竹,不必恋战,先行脱身。”奋起一剑,将一名锦衣卫斩于马下。祝诗竹道:“好。”长剑一指,把一名锦衣卫坐骑屁股削去一大团肉,那马匹负痛惨叫一声,痛倒在地,马上锦衣卫也同时跌倒。
伊愿使出凌云剑法,不过一刻,已要了五名锦衣卫性命,祝诗竹也砍倒三人,摔倒一个。伊愿见锦衣卫边战边走,知道是故意拖延时间,当下一声长啸,使出“天雷十击”,这“天雷十击”乃荆楚神剑余子川穷毕生心血创出,余子川本是一代剑术名家,昔年南岳论剑并没参加,但武功威望连剑圣祝商都深为赞叹,可想而知这“天雷十击”威力之猛。伊愿长啸一声,叫道:“剑气双杀狮子吼。”众锦衣卫不知何意,伊愿纵身飞起,身形在空中一盘旋,长剑扫出,三名锦衣卫顷刻送命。伊愿返身回到马上,叫一声:“翻江倒海鬼神哭。”身子斜里飞出,长剑一圈一划,又要了两名锦衣卫性命。
众锦衣卫见伊愿状若天神,每击已方都必有几人送命,无不心胆俱寒,呼啸一声,四下逃窜。伊愿打退锦衣卫,笑道:“一锅豆腐渣,不堪一击。”祝诗竹急道:“愿哥哥快走,小心贼子调兵围攻。”二人催马速行,祝诗竹道:“愿哥哥,咱们不进湖州城,绕道而行。”伊愿道:“好。”二人快马加鞭,向杭州急赶。
马到湖州,二人绕城行开,并不见锦衣卫追赶,伊愿道:“竹竹,锦衣卫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尾追了。”祝诗竹嗔道:“你这人,遣词用语也不思考一下,当着我一个女孩儿家,你怎么可以说那些脏话?”伊愿笑道:“我只记得你是竹竹,倒没想过你是一个小女人。”祝诗竹气道:“你,你再胡说,我,我…”伊愿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