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剑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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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饥饿。”方诗育道:“不要急,我马上给你馒头。”拿起一个馒头,掰成小块喂到伊愿嘴中,伊愿吃了两个馒头,肚里咕噜作响,急得马上要去茅房,但肩伤严重,行动不便,只得道:“育妹妹,我,我要上茅房。”方诗育道:“你,你伤势严重,怎么办,怎么办好…”伊愿道:“你,快去叫小师傅来帮我。”方诗育脸上一红道:“这种事去麻烦小师傅,也说不出口,这样吧,你等下,妹妹去给你拿个脸盆,你,你就拉在盆中,我再端出去洗。”言毕飞快的跑了出去,少顷拿了脸盆进来,扶起伊愿,小声道:“愿哥哥,你,你自己解衣裤罢,小妹我转过头去。”伊愿道:“你出去,我,我看你在旁边拉不出来。”方诗育嗔道:“你这人,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伊愿道:“什么时候?不就是大解吗?难道你不大解?”方诗育道:“你、你、你这人,半分正经的时候也没有,难怪祝姐姐叫你邋遢汉,真是名副其实。”伊愿急道:“快出去,我憋不住了。”方诗育担心伊愿伤势,一个人不方便大解,故意道:“你不是说解不出来吗?”伊愿再也坚持不住,只得道:“你掩住鼻孔,有点,有点那个。”
方诗育道:“你也,知道有点那个?我还以为你这人从来不会害羞。”伊愿艰难的大解完,目视方诗育将尿盆端了出去,心下暗道,这丫头,真是让人好生喜欢,如果我来生有福,能娶到这样贤惠的媳妇,就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颇值得。“阿弥陀佛”,德清方丈一诵佛号,走进房中,伊愿道:“大师,晚辈无法向您行礼。”德清道:“小施主,你今日脸色比昨日要好上许多啊,不知是不是心境所露?”伊愿道:“大师,昨晚有七仙门的贼子用蜘蛛来偷袭我,我把那蜘蛛全吃到了肚里,奇怪今日也没有不舒服,大师可知是怎么回事啊?”“那是你先中了剧毒,然后又食了这奇毒无比的蜘蛛,两种毒素在你体内相互攻克,故而你暂时不觉什么。”一人边说边踱步走到房中,伊愿见那人年过五旬,白面无须,体态清瘦,神情孤傲。德清喜道:“小施主,你日思夜想的救星来了,这位就是‘百变药王’杜英石施主。”伊愿道:“晚辈伊愿见过杜神医,有伤在身,不能向前辈行大礼,请前辈海涵。”杜英石并不理会伊愿,向德清道:“方丈,沈世兄和郑世兄二位怎么不见啊?”
德清道:“施主有所不知,前夜郑、沈二位施主被七仙门的封浩杀死在房中,现下这鼋头渚上,四处都是七仙门的贼子,他们极有可能会针对施主加以暗算,施主要小心为上啊。”杜英石道:“七仙门虽然厉害,但也不容易暗算到我头上,这点方丈不要担心。”方诗育在门口见房中多出一个陌生人,问道:“愿哥哥,这位大叔是谁啊?”伊愿道:“这位就是‘百变药王’杜神医前辈。”方诗育喜道;“这下你有救了。”杜英石冷冷道:“奇怪,我凭什么要救这个臭小子。”方诗育道:“我知道前辈素好茶道,收藏了一盒纯正的‘狮峰黄金芽’,愿奉上前辈,还望前辈对我家哥哥施以援手。”杜英石一听“狮峰黄金芽”,神色一动,道:“你先拿来我看看。”方诗育自包袱中又取出一盒黄金芽,捧给杜英石,伊愿奇道:“育妹妹,你不是把那黄金芽给了‘茶老爷’吗?怎么又有一盒。”
方诗育笑道:“给‘茶老爷’那盒被我掉包了,那一盒只是上面薄薄的一层是黄金芽,下面是普通茶叶。”伊愿恍然大悟。杜英石捏住几根茶丝,放入口中,半晌颔首道:“是黄金芽没错,只是可惜啊。”言毕摇头不止。德清道:“施主可惜什么?”杜英石道:“如果这小子没有吞食‘虎面蜘蛛’,或许我用百年茯苓,千年金钗石斛,再配以老山参和一品水黄莲,加上天山雪莲碾成粉末,日食二次,三年可解‘七日追魂散’之毒,但,但你又吞食了那蜘蛛,我,我实是无法破解。”伊愿闻言大失所望,方诗育道:“杜神医,愿哥哥昨夜吃了那剑斩不死的蜘蛛,是不是那蜘蛛现下窜入愿哥哥的体内作怪,就无法诊治。”杜英石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那‘虎面蜘蛛’煞是厉害,刀斧都不能伤其性命,这小子连吞了数百只蜘蛛,按理说早被蜘蛛咬死毒死,但这小子体内有‘七日追魂散’剧毒,那‘虎面蜘蛛’进入肠道,便受到‘七日追魂散’毒素攻击,因此‘虎面蜘蛛’也不能生存,被化为液水,二毒相克,所以这小子就感觉身体比平时要好,这两毒虽然暂时相克,但在体内相互对峙阻挠血液循环,因此不足三月,全身经脉阻塞严重,便会经脉迸裂而亡。”
方诗育闻言失魂落魄,半晌痴痴傻傻,伊愿笑道:“育妹妹,哥哥还有三月性命可活,已是上天给我的恩赐,你忧伤什么?”方诗育眼圈一红,潸然泪下,不能自已,杜英石道:“小姑娘,你虽然男士装扮,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女娃,你和这小子是亲戚吗?如此关心他。”方诗育哽咽道:“是,非常非常好的亲戚,世上最好的亲戚。”杜英石道:“你先停止哭泣,我虽然不能解他体内剧毒,但可以延长他生命啊。”方诗育闻言喜道:“神医,你可以让愿哥哥多活多久?”杜英石举起右手,伸出大拇指和小指,轻轻一甩道:“只能这么多。”伊愿见杜英石一甩手指,脑中如电光火石,瞬间悟到钱义方死前的六根手指,是指一个“六”字,王风彦死前的手势也是一个“六”字,他们共同的意思只有一个,并不是指手,而是指“六”,苏州六,当然是指苏州六合书院,能够把假书套仿得如此神似的,只有壮元公六合院长陈夏言,陈夏言一浮出水面,再联想到莫名其妙进入大观求学的周南山,《淳化阁法帖》一案,便可轻易侦破。
一念至此,便不再挂念自己生死,笑道:“杜神医,感谢你一番厚意,能延长我的贱命,但现下我有急事要办,不想麻烦神医了。”杜英石道:“你,你…”方诗育急道:“愿哥哥,你,你不要如此,你活在这世上一天,小妹便日夜守护在你身边,你想吃什么,想到哪儿玩,小妹一定尽我所能完成你全部心愿。”伊愿笑道:“好妹妹,哥哥好生感谢你,我临死前有这样一个天仙妹妹陪伴着我,苍天待我伊愿不薄,夫复何求?”方诗育抽泣道:“愿哥哥,你,你不要这样,妹妹心里好难过。”杜英石道:“人若一心求死,再高明的大夫又有何用?小姑娘,谢谢你的黄金芽,可惜我无福享用。”方诗育道:“这盒茶叶,若是神医不便收下,就请大师笑纳,聊作我和愿哥哥在寺内打扰的香油资吧。”
德清道:“小施主,老衲化外之人,能有粗茶淡饭便感激不尽,这盒黄金芽,你还是留下等急用时再派上用场吧。”伊愿道:“好妹妹,大师如此说来,不如你请大师将这黄金芽泡上,咱们今日且先品品这天下珍稀的狮峰黄金芽吧。”杜英石道:“小兄弟,老朽平生医人无数,但像你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洒脱超凡的患者,还是第一次见到,今日麻烦方丈大师,咱们以茶代酒,共谋一醉。”方诗育道:“好,我去斋房准备开水。”德清道:“也罢,老衲今日就同诸位施主先品品佳茗。”几人在房中有说有笑,大是欢悦,德清右手一摇,一指房顶,暗示房上有人,三人沉默片刻,杜英石道:“房顶上的朋友,请下来喝杯清茶。”房顶上一人冷冷应道:“要喝你‘百变药王’杜神医的好茶,怕是茶中有毒罢。”杜英石道:“阁下此话从何说起?你我素不相识,因何要谋害于你?”那房顶上人道:“若我不身在七仙门中,你自然不会害我,但我身为七仙门春秋堂主,那就另当别论。”
伊愿一听是盛教仁,叫道:“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跑到这鼋头渚来干什么?”盛教仁道:“臭小子,来取你性命。”伊愿道:“我中了你们七仙门的‘七日追魂散’,不劳你大驾,也活不过几天了。”盛教仁冷笑一声,门口身影一晃,盛教仁已立在伊愿床前,德清道:“盛施主有话好说,不要乱来。”盛教仁抓起桌上方诗育的包裹,转身就要向门外逃跑,德清右掌一探,封住盛教仁去路,盛教仁一拳击出,拳掌相交,盛教仁向床头退后三步,德清身形不动。盛教仁道:“和尚,你不要多管闲事。”德清道:“盛施主拿人东西,未经主人许可,老衲当然要管。”盛教仁怒道:“和尚,你不识好歹,休怪我七仙门无礼。”德清道:“阿弥陀佛,请施主放下包袱。”盛教仁道:“好,我马上放下。”拔出腰间短棒,向德清当头打来。德清右手一伸,施出空手套白刃的本领,身形不动,与盛教仁打成一团。
伊愿见二人战得难分难解,叫道:“大师小心,这狗贼的短棒叫做破碎棒,使的是破碎棒法。”德清道:“多谢小施主,这破碎棒法,是武林失传已久的棍棒绝学,想不到被盛施主练成了。”盛教仁道:“哼。”德清嘴上说话,掌法加快,盛教仁虽然有棒在身,丝毫不占上风,打了三十余合,盛教仁返身后退,向伊愿头发一把抓来。伊愿虽然左胸受伤,但手脚能动,一见盛教仁想抓自己做人质,飞起一脚向盛教仁腰际踢去,盛教仁不防伊愿有此一举,躲已不及,只得将方诗育的包袱挡在腰间,伊愿这一脚早就生死置之度外,力量何其巨大?盛教仁虽然有包袱阻挡,但仍然闷哼一声,被踢翻在地,手中包袱一松,叭的一响,自包袱中掉出一本书来,伊愿左胸伤口迸裂,惨叫一声,心口剧痛无比,复跌回床上。德清拾起地上那本书,拿在手中一看,惊呼道:“是宋版《淳化阁法帖》。”伊愿一听《淳化阁法帖》五字,联想到方诗育巧合的现身茶铺,自己刚中“七日追魂散”就请自己喝茶吃酒,心中种种疑惑刹时全部解开,钱义方和王风彦之死必定是方诗育所为,而她请自己喝茶吃酒,则是有意加害。越想心头越是剧痛,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良久幽幽醒来,见房中只有方诗育坐在床头,满面泪痕,伊愿凄然道:“好妹妹,真好妹妹,你骗得我好苦。”方诗育双目噙泪道:“愿哥哥,你不要这样伤心,是妹妹骗了你,那《淳化阁法帖》确在我手中,但我并没有进书院偷书,这书,这书是有人盗了,交到我手中。”伊愿苦笑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有问你。”方诗育泣道:“愿哥哥,你不要恨妹妹,妹妹现在心里好后悔,我,我不该在小树林杀了你那位朋友,也不该在苏州杀了那‘七巧大师’,妹妹我,现在好痛苦。”伊愿道:“你倒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方诗育抽泣道:“我,我,我不能告诉你,愿哥哥,我知道你想要拿《淳化阁法帖》上京城去救你朋友性命,我,我一定会把这法帖交到你朋友手中,你,你不要这样,妹妹心里好怕你从此再不理我,我长这么大,只有你真正关心我,讲笑语逗我开心,还为我舍身挡剑,愿哥哥,你,你若心里不好受,就打妹妹吧,愿哥哥,你快打妹妹吧。”伊愿冷冷道:“你滚,你滚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方诗育痛哭道:“愿哥哥,你,你就这样讨厌我?”伊愿道:“正,正是,我,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狠毒的女人,你滚,你快滚啊。”言毕撕心裂肺,狂叫不止。方诗育见伊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