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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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你怪我多管闲事。”
但如果是前者……一个晃神的片刻,容九脑中便闪过了千百种叫人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法子,还都是专门对付‘美娇娘’的。
他目下无尘的凉眸,缓缓凝着她,微微苍白的脸几分无奈,几分好笑:“都不是。”对上她灵慧清亮的眸子,“你可知晋国公为何要将女儿往我这椒兰殿送?”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二十八章 他的账,她算!
“你可知晋国公为何要将女儿往我这椒兰殿送?”
想了想,容浅念一脸正经:“贪图你天家的荣华富贵?”
“若只是贪图我天家的荣华富贵,夏王,澈王,凌王,都在我上选,可是老谋深算的晋国公独独选了我。”
烛火下,那绝美的容颜,似乎白了一分,更衬得额间昙花绯色妖娆。
一个男子,竟美于世间万千女子。
容浅念大大方方地盯着看,偷偷摸摸地心痒难耐。
这次想都不想,回答:“难道是贪图你的,”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美色!”
容浅念脑中忽然蹿出一个强烈的欲望:将来,一定要造一个金屋子,藏住这个男子,不让任何人窥见一分。
这么想着,她视线越发赤果果了。
那人俊颜,竟染了几分忸怩,越发美得惊心动魄:“莫要胡思乱想,我十年未出椒兰殿,并不识得晋国公府的女眷。”
容浅念不经大脑:“你十年不出椒兰殿,还不是让我给惦——”记上了……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偷要光明正大,惦记要偷偷摸摸,想到这一茬,容浅念还没说完的话,胎死腹中了,咬着牙,耳根子更热了,瞄了一只眼,去瞅萧殁,这一瞅……
他一双微蓝的眸子,又像泼了上好的墨,黑了三分,美了七分,只是一瞬,便敛下了。
容浅念坚定,这等美男,一定要拐回家。
“咳咳咳。”假意咳了几声,她才绕回正题,“说吧,晋国公那只老狐狸到底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萧殁迎上她的眼,那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就那样密密笼着她易容后平凡的脸,全是她的模样:“许少有人知道,晋国公府现在的那位国公爷并非老国公的嫡子,乃侧室文氏所出。”
“文氏?文家的人?”丹凤眼一挑,“那晋国公是——”
“萧衍的心腹。”
文家的人真是无处不在啊,萧衍的爪牙果然遍布风清。
好一个‘温婉如玉,仁德善政’的太子殿下!
“萧衍目的何在?”她冷嗤,“那把金銮椅子?他不是天降帝星吗?皇帝老头就差两眼一瞪两腿一伸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为君者,臣皆为患。”萧殁笑得极淡,那分明极美的嘴角纹路竟有几分荒诞。
“那也应该是夏王或者澈王。”
朝廷之争,她虽没有兴趣,但也看得透彻,文家极盛,外戚拢权,皇帝已经有了分权的意图,但若论人选,夏王萧简乃前皇后年氏之子,背后是风清第一首富年家,澈王的外公更是文卿之首,百年世族。当这两人为选,如何轮得到一个十年不出寝殿又双腿有疾皇子。
这朝堂,果然早就暗潮汹涌了。
他沉默,眸中冷然得融不进丝毫光影。
容浅念凑过去,就看着他的眼睛:“无灵子,醉眠,再是晋国公,萧衍为何独独对你下了几番狠手?”
一笔两笔三笔……容浅念正一笔一笔账记在萧衍头上呢。
没办法,她护短!
俄顷,他转了眸,侧脸若打了白玉的光,竟有些透明的白:“二十年前萧衍出生之时,国师曾预言,灼灼星子,天降帝星。”嗓音低沉,几分苍凉,“其实并非完整,还有两句。”
这两句,风清无人不知。
“与斯齐凌,祸乱四楚”他嗓音更凉一分。
后两句,前所未闻。
她看着他的脸,莫名开始心疼:这祸乱四楚的,指的是他。
沉默了久久,他转眸看着她,对她浅笑,那笑,极苦:“而我,与萧衍同生一日,便是在那一日,他赐予我母妃一杯毒酒。”
昙花一现……
烛光下,那朱砂美得妖娆,红似血。
原来,他额间的昙花朱砂这样来的,那个赐予一杯毒酒的‘他’是惠帝,是他的父亲。
“二十年,长乐宫的宫灯从未泯灭,世人只说惠帝痴爱已逝端妃,却不知,他最爱的是江山。”那样漂亮的嘴角,还有眼角,全是嘲讽,全是荒诞,“他弃了我两次,那杯毒酒,还有一场大火。”不良于行便是自那场大火之后。
轮椅上,他一袭白衣,窗纸外的风,卷了他衣摆,漏进了一丝月的光华,打在他脸上,眼里,淡薄透明的白。
这样的萧殁太美,美得让她五脏六腑都觉得疼。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想亲亲那朵未开的昙花,告诉这个薄凉的男子,她想将他好好珍藏,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她想,她开始发疯了,在理智清醒的时候肆意的发疯。
“逸遥。”
这是第一次,她有确凿的机会与名义,喊他的名字,不是萧殁,是逸遥。声音竟有些轻颤,一只素白的手,覆在他手背,也带了轻微的颤抖。
突然发现,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于是走上前,伸手,抱了他的肩,却没有吻他的额。
不知道为什么没吻,总之,不是不想。
“十一,莫要心疼我。”他抬起眸子,暮霭深沉,长睫在灯下,也染了微白。
掌下,他居然在轻颤。
她心疼,心疼得难受极了,却笑着说:“我不心疼你,这是一场债,总会还清的,我只是在纠结,要从哪一笔开始算。”
他沉沉雾霭的眸子,恍然亮了,眸间那点点微蓝里,映出了她的脸。
他浅笑,这个女子啊,果然是个偷儿,手段高明着。
容浅念也笑,笑得眉眼弯弯,梨涡漾出一湾好看的清泉:“你说从萧衍开始好不好?”
她不多管闲事,这朝堂天翻地覆搁她容浅念眼前,她也懒得眨一眨眼皮,但是,她护短,极其护短,若是她寨子里的人,动辄一分,她可就要给人松筋动骨。
你说,这压寨相公是不是她容浅念寨子里的人?所以,这事得管!
萧殁失笑,只是看着她,眸光越发柔软。
殿外,三更声响,她起身。
“管他晋国公家几小姐,我要他国公老爷脱一层皮,要他萧衍断臂断膀。”
留下一句嬉笑的话,她已转身,没入了绵绵黑夜。
他眸子融了窗外的黑,望着那人儿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若是知道现在会为你这般心心念念,我定不告诉你。”
那个女子,太肆意,太闹腾。
他苦笑,竟不想他也有这般担惊受怕的时候。
“青衣。”淡淡唤了一句。
“在。”
他侧着身子,映在窗纸上的脸,棱角柔和:“传令天枢楼,今后,她一毫一发,都给我护着。”
一毫一发?
这无心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了二十余载,终于有了七情六欲,是幸还是不幸?
青衣心惊之余,只重重诺了一个字:“是!”
容家祸害,就这样潜入了。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二十九章 花柳巷里天下事
这日,阳光正好。
美人苑里,容浅念左手抓了一把瓜子,右手懒懒翻着账簿,才一盏茶功夫,翻完了厚厚的一本账目,顺带吐了满满一地的瓜子壳。
拍拍身上的瓜子磕,语调慵懒:“好像少了一千三百四十七两。”
十二瞠目结舌,这厮看账本的速度与嗑瓜子的速度都是惊人的快。
更可怖的是,前前后后容浅念不过漫不经心地一览,差额银两一个子都不错。这一千三百四十七两漏账,十二花了一整天算出来,离家怕是花了一年的功夫做出来,她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谁还敢说这人不是做奸商的料?
“晋城离家亏账正好一千三百四十七两,要怎么处理。”
容浅念丹凤眼挑了挑,扣着茶盏:“让离家照着十倍补上亏账。”笑眯眯提醒,“我不介意还有下次。”
哪止不介意,是巴不得吧,吞了一粒芝麻,得吐出一个西瓜,这是典型的容九作风。
十二见怪不怪地点头。
容浅念伸了个懒腰,将手里的瓜子杏仁丢回碟子,抱起元帅:“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打家劫舍。”怀里精神恹恹的元帅大人立马来劲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这厮无聊了,她一无聊就会找些事来做,打家劫舍偷香窃玉为首选。
只是,容浅念苦恼了:“该拿谁开刀呢?”揉揉眉心,“真是头疼。”
门口,十三仰头问天:孽障啊。低头,问十二:“十二,你不跟上去?”
“就是我,对上小姐那身奇怪的功夫,三招之内必落败,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十二翻翻白眼:“我是怕她把别人怎么样?上次出门遇上的那个西北侯家的公子,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说不准这辈子都起不来。小姐这一出门啊京中又有人要遭殃了。”长得一脸凶神恶煞也就算了,某人那张脸,就是为了坑人而生的。
这一点,十二不可置否。
十三望着窗外风和日丽,感叹:“今天,真不适合出门。”
“随着她吧,要是哪天她不祸害人,那就不是她了。”
“她腰间的那一串金库钥匙就是这么坑来的。长得祸害人也就算了,还习得那一身古怪功夫,诶!该多少人要遭殃啊!”十三蹙着眉头深思,“你说小姐会不会是邪教中人,听说啊,那个邪教——”
十二沉声喝止:“十三,别忘了,从小姐救我们开始,我们的命就是她的,不该说的,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
对于十二的忠犬程度,十三绝不质疑,撇撇嘴,嗔道:“我就是说说而已,再说邪教哪能造就出咱们小姐这种级别的祸水。”
这话倒没错,容浅念那只,绝对是妖孽界的鼻祖。
这时辰,正值夕阳开始西下,街上华灯一盏一盏开始亮了,花柳巷里,正是热闹之时。
“爷,里边请。”
“山儿姑娘已经等了您许久了。”
“听曲品茶随爷喜欢。”
“……”
花灯巷里,美人妖娆,此处,有个销魂的名,唤作销魂窟。
说起这销魂窟啊,帝京的男儿个个能道上个一两句。
这销魂窟啊,有五绝。
楼绝:一楼两分,进了左边门,美娇娘伺候;进了右边门,美娇郎伺候。
美绝:帝京有句市井流言,是这么说的,天下红尘美人十分,销魂一窟尽占九分。
艺绝:天下歌舞,此处最是生平,琴棋书画,唯有销魂窟里能销魂。
人绝:传闻这销魂窟的主子行事乖张,曾放言,做得是钱的买卖,不是人的买卖。这帝都脚下,哪个不是擦着眼睛看人,唯独销魂窟,惦着银子做生意。
当然,这也只是传闻,销魂窟盛起八年前,却从无人见过背后的正主,只听闻销魂窟里寻花问柳两位掌事唤一声:九公子。
正因着前面的四绝,便有了第五绝:客绝。能花得起银子来着销魂窟寻乐子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
总而言之,风清男儿,你可以不知道惠帝名讳,但是不能不知道销魂窟盛名。
容浅念托着下巴:“生意不错。”一撩红袍,进了销魂窟。
销魂窟里,放眼望过去,这花巷里,竟无半分人肉生意的脂粉气,玉镶满楼倒也附庸风雅,楼宇中央正人满为患。
容浅念挑了个最是拥挤的一隅,托着腮,听着趣事,元帅大人蹲在她肩上,也托着腮。
“皇后正张罗着给太子纳侧妃,好些官家都递了折子上去,大抵要在百花诞上选妃。”
“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