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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54部分

小说: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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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幽光下,女子结痂的睫毛颤动,缓缓掀开,血色的衣,纸白的脸,涣散的眸子猝然凝成灼光。

干裂的唇张合着,女子嗓音干哑:“容九。”

“可惜。”她着了一身白裙,不染纤尘,绣鞋踩了一地铁链,那阴冷的墙壁,那悬挂的刑具,那般森人,却恍然成了她的背景,幽暗的烛光,她眸子竟灼灼发亮,挑着淡淡笑意,缓缓走近了,唇角轻谩,道,“可惜了,一睁开眼,糟蹋了老娘的花容月貌。”

她端着一双邪魅的丹凤眼,细细瞧着。

嗯,这张脸,倒是像极了,若是闭上眼,大抵能以假乱真了。

“不像吗?”被穿了琵琶骨,女子扯扯唇,疼得龇牙咧嘴,嗓音越发像从喉间嘶磨出来的,“我学了很久呢,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你笑时,嘴角要上扬三分,眼角拉长,弯弯的挑起,怒时,会眯着眸,勾着唇角,语调就会越发轻扬。”

容浅念听了,浅浅笑了。

诚如善水所说,嘴角要上扬三分,眼角拉长,弯弯地挑起。

敛了敛笑意,她才开口:“那个老妖婆倒是教得仔细。”抱着手,她仰着下巴,倒像玩笑,“来,给爷笑一个,看你学了个几分像。”

钉在墙上的女子微微动作,疼得眉头紧皱,拉扯着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笑?被穿了琵琶骨,被铁链钉进墙壁,如何笑?

椒兰殿的地牢,那是地狱呢。

“子夜三更。”一开口,阴阳怪调的,女子脸很僵,笑着,扯得脸上肌肉有些诡异,“我穿着你绣鞋,进了椒兰殿,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字一字在这密不透风的阴暗里回荡,越发鬼魅得森冷。

倒是那一盏烛火下的女子言笑晏晏:“善水美人想说什么呢?”唇角一拉,“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眯了眯眸子,勾着唇角。

如此模样,她曾学了多时,这啊,是恼了呢。善水扬起唇,无动于衷一般,唯有那拽着铁链的指尖越发掐进皮肉:“你觉得呢?”

哟,挑拨离间?反间计啊!诶,椒兰殿的刑具还是不够狠啊。

“发生了什么啊?”容浅念一声浅浅的笑溢出唇角,眉间淌着徐徐流光,微微一凝,睃着满身沐血的女子,她含笑,“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我容九了?”

嗤笑一声,她一脚踢了铁链。

善水龇牙咧嘴,容浅念笑了有笑。

善水咬着牙,干裂的唇抿出丝丝血迹:“你信他?”

对面女子漫不经心着,踩着脚下的铁链玩,随口回着:“我信我容九挑男人的眼光。”她抬了抬眸子,环抱着双手,端着一双戏谑的眼斜睨着,似有若无地点头,“嗯,更相信本王妃绝代风华,举世无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得来的。”

“你来讽刺我?”一双丹凤眼,死死睃着光影里的女子,猝成两道火光。

“啧啧啧。”容浅念摇摇头,“老妖婆教你都忘了?本王妃生气的时候有这么丑吗?”

那相似了几分的脸扭曲了一般,纸白纸白的。

容浅念撇了一眼那张脸,着实碍眼,转了转眸子:“讽刺你?”她耸耸肩,眼角一挑,语调上扬,“本王妃有那么无聊吗?我来告诉你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好让你瞑目。”

骤然,善水抬起了丹凤眼。

火光下,几乎一模一样的眼,一双猝火,一双含笑,一个狰狞,一个慵懒。

九分像的脸,也不是那么相似了。

“你说,为何你学了这么久,却未能骗得他一眼?”容浅念下巴扬起,吐气如兰,“知道错在哪吗?”

究竟错在哪……

那狰狞脸孔下的丹凤眼融成一团死寂。

子夜时,她学着那女子的模样,自以为天衣无缝。

“我回来了。”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因着背着光,她看不见殿门前那人的脸,唯有声音沉沉的:“我一直在等你。”

提着白色的裙摆,毫无半分闺秀气的脚步,她还是学得入木三分,走到男子视线里,软软地问:“等我做什么?”

沐着暗光的脸抬起,侧脸僵冷。

他的蓝瞳,不若他看着那个女子,竟无半分温柔,心,微微怵了一下,

萧殁道:“等你归还不属于你的东西。”他的瞳子,古墨一般,黑沉得毫无倒影,视线,这才缓缓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你怎么要的起。”

丝丝寒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全是杀气,是沐了冰霜的寒。

她失笑:“我猜到骗不了久时,只是猜不到竟一眼都没能骗过你。”

这张雕琢了那么久的脸,一刀一针,鬼斧神工,何以不像?何以不能惑他一眼?

她抬起脸:“这张脸不像吗?”

片刻沉默,萧殁凝着她的脸,似乎晃神了。

还是像的吧。

久久,萧殁启唇,淡淡无痕:“若剥了你这张脸,太像了,我许是下不去手。若是留着,她该生气了。”

还是那个女子,他眼里,便只有一个容九,即便在相似的脸,却不能乱他一丝一毫。

“为何一眼都不行?”她艰涩的开口,已然忘却了善水的声音,嗓子干哑的疼,断断是不像的吧。

他怎么回的?

他扬起手,袖摆缭乱,笼了一身内力,淡淡光华,竟是绝美,

落手,只一招,懒于迂回,翻了屏风,裂了流苏,她重重跌在床榻上,一口血染红了白色锦帐。

血色弥漫里,他一袭白衣背着窗外的月,绝美容颜竟也阴鸷极了,唇启:“这世间,只有一个容九。”丝毫不染纤尘的眸,冰凉冰凉,“你不是她。”

为何?不能骗得一眼……

铁链纠缠,善水挣扎,撕扯,她死死看着眼前含笑的女子,嘶喊:“到底错在哪里?”

“错在,你不是容九。”

容浅念笑了,音容笑貌,都是那般熟悉,她学了千百遍。

他们,是同样的答案呢。原来,假,真的不能乱真。

容九说话时,眉飞色舞,就像现在,她恣意得每一个表情都是张扬的:“气息,眼神,音容笑貌,就算一根头发丝,也学不来我。你能学我勾唇,能学我挑眉,能学我喜怒,能学我看萧殁的眼神吗?”哦,原来容浅念谈起萧殁,眉毛是弯的,眸子是亮的,毫无半分痴缠,却干净澈亮,嗓音清幽,如此不羁,“这世间大抵只有我容九一人,看他时不带一分痴迷,因为那是我的男人,我的所属,我不需要痴迷,我可抱,可以亲,可以做一切我为所欲为的事,我从来不用仰望他,因为他只有在看我时会低头。”

他只有再看我时会低头……

是啊,她为武林第一美女,仰望了他三年,他从未俯下头,甚至是眸子也不曾。

容浅念笑着,如此洋洋得意:“这样的容九,你学的来吗?”

没有情深,没有相许,她怎么学得来这个女子的自信、她的肆意恣狂?

善水惨笑凄楚,无声。

“哦。”她眸子一溜,灵气极了,笑意鲜活了她一汪眼眸,“还错在,我家男人,独独偏爱我这样一个容九。”

是啊,世间万千女子,千姿百态、千娇百媚比比皆是,偏偏唯有容九得了上容公子钟情。

她如此本事,谁学得来。

“呵。”善水惨笑一声,“原来这剔骨剜肉之苦,我白受了。”敛了眸子,无力耷拉着,入目了一身的血色,她微微动作,撕扯得疼痛,扯扯唇,笑得牵强,“不过也好,他终究是喜欢这张脸的,我一身伤,无一寸完好,独独这张脸,没有一点伤痕,至少上容他舍不得这张脸。”

容浅念眸子骤然一凝,抬眼,将女子融在一汪冷冰里。眸间女子穿了琵琶骨,钉了肩胛,染了一身的血污,一身累累伤痕无一处完好,独独那张似极了的脸,毫无一点折损。

她家男人,对着她的脸,下不去手呢。

罢了!容浅念扬起手,借着烛火细细看着,莹白无垢,不知道沾了血又会如何。

抬眸,她道:“所以,我就更容不得了,我家男人对着我的脸下不去刀子,我可是不手软哦。”她端着眼,细细凝着女子的脸,“嗯,这得挨多少刀才能雕出我容九的脸。”踩着缓缓的步子,她走近,睨得越发仔细,“现在又要多少刀,我才能把你的脸皮一点一点片下来。”

如此音容笑貌,却如此杀气森然。

这才是容九,含笑的狠辣,谁都学不来。

“你要干什么?”退无可退,她拉扯着铁链后倾,四肢百骸里都渗进一股寒意。

她未言,端着眼,细细看着挂在墙上的刑具,似乎思考。

半响,她转眸,还是含笑的眼:“我要让你尝尝五脏六腑溃烂的痛楚。”

瞳孔放大,铁链撕扯着刺耳的声响,然,钉在墙上的女子,退无可退。

素手擒了一把森白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得极缓:“我啊,要你将我家凤歌儿受过的苦,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刀光一闪,夺目,顿时,血色妖娆。

“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抵传出了椒兰殿,荡在整个风清皇宫。

“砰!”

铁门撞开,昏暗的地牢里,漏进缕缕火光。

容浅念骤然回眸,望进了一双蓝瞳,极美的眸子,不再淡泊无痕,乱得那样惊人。

“十一。”他眸光怔了,望着烛火下的女子,她一身白裙,染了斑斑点点的红色,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淌着,眸中,是染血的红,冷得好似千年不暮的雪,她直直站着,伸手墙壁上,是血肉模糊的一团,整张脸,面目全非,汩汩而流的血,淌了一地。

她笑着,眸子渐进褪去了红:“你不乖,我说了不让你进来的。”

眼前忽然有些恍惚,她揉揉眉间,身子一轻,便撞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鼻尖,是熟悉的气息:“你若不想留她,便是凌迟,我也能一刀一刀帮你剜。”凉凉的手拂过她的脸,细细擦着她脸上的血渍,又牵起她的手,一遍一遍擦着,不然责怨,语气终归是软得不像话,“怎么不听话呢,这手如何洗得干净?”

容浅念眨眨眼:“我不是怕你对我的脸手软吗?”睫毛忽闪忽闪,颤了颤,她眉头紧蹙,“逸遥,是她的血太腥了吗?”

萧殁脸色微微一凝,细细看着怀里的女子。

容浅念揉揉眉:“我晕。”

两个字落,身子一软,倒在了萧殁怀里,耳边,隐约的喊声:“十一!”

------题外话------

今天多更点,补偿昨天的,妞,猜猜,为毛小九会晕啊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一百四十章

容浅念揉揉眉:“我晕。”

两个字落,身子一软,倒在了萧殁怀里,耳边,隐约的喊声:“十一!”

喊声,如此慌张,大抵二十多载,从未有过如此,好似天崩地裂。慌乱得抱不紧她,几次都握不住她的脉络,瓷白的指尖,颤抖得厉害。

蓝瞳深沉未见一丝起伏,半天,缓缓褪去深色,蹙起的眉,渐进疏开,柔了冷峻的侧脸,唇角缓缓扬起,他俯身,凑近她耳边。

他说:你吓死我了。

他说:还好……

他转身,不染尘灰的袖摆轻拂,岩石台上的刑具落了一地,俯身,抱起昏睡的女子,放在青釉色的岩石之上,解了披风,细细替她系好。

“乖乖睡一会儿”萧殁伸手,拂着她微凉的脸侧,“你想做的,我来替你。”

俯身,亲吻她的唇,抬眸,骤然阴鸷,望着墙壁那一处血肉模糊,启唇,极轻缓的语调:“为什么要让她难过?我都舍不得她,你怎么敢?”

钉在墙壁里的女子,意识早已涣散,唯有一双瞳孔,放大着,融了满眼的血丝,张张嘴,脸上,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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