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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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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子,毫无章法,也毫无棱角,他根本无从招架。

红衣人儿,一步一步走近身子摇摇欲坠,她抿着发白的唇:“尔康,你好狠的心啊!”身子一歪,一口血吐出来,“噗!”

血,沾了云宁止一身。

“姑娘,姑娘!”伏枫伸手搀着红衣人儿,清徐的眸子冷冷抬着,“我竟没想到公子是这种人。”

“我不认识——”

“奉劝公子怜取眼前人。”伏枫眼里,染了几分鄙夷。

云宁止张张嘴,哑口无言,平生,第一次如此溃不成军,然,低声的红衣女子,唇角勾起,那隐隐的笑,洋洋得意。

这个女子,当真狡猾。

笑意敛了,眸子一转,尽是悲恸:“好好好,明日我便带着孩子回大明湖畔,也省得碍了你的眼。”

大明湖畔……云宁止敢确定,三国境内绝对没有这个地方。

然,门口看客一个一个指手画脚。

“还愣着做什么?”

“还是不是男人?”

“快把人送去医馆!”

“还有没有点良心?”

“……”

“公子,好好对你的妻子,她是个好女子。”伏枫擦着眼角的眼泪,仿若感同身受。

好女子

云宁止一声冷笑,握着拳,将地上那冷眼似笑的女子搀扶起来,她嘴角一扯,拉出一抹弧度。

嗯,是一个字。

“乖。”

眸光一冷,他掌间绕着浓浓的内力。耳边,一声一声,不堪入耳。

“什么人啊这是!”

“中山狼养的小白眼狼!”

“良心被狗吃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抛弃糟糠之妻,也不怕天打雷劈。”

“简直给我们男人丢脸。”

“……”

云宁止缓缓收了手,死死盯着女子。

她笑,弯着眸子,依旧拿着带了哭腔的调子,喊他:“尔康。”

尔康……

有朝一日,他想,他会把此人碎尸万段。

逛妓院的负心汉被原配捉了回去,戏散了,三五成群的看客骂咧咧了几句也都散了,该喝酒的喝酒,给找姑娘的找姑娘,这醉琉坊里,依旧醉生梦死。

厢房里,裹着披风的女子,红着眼,跌跌撞撞起身,打开门,风雪灌进,她摇摇欲坠,身子一软。

“伏枫。”

耳边,有毫无温度的两个字,萦绕着,散不开。

依稀里,是一张很美很美的脸。

眼皮沉重,合上,有什么在入梦。

醉琉坊外,花柳街上,正是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

灯火里,男子一张冷冰冰的脸:“演够了?”

怀里,红衣人儿眼皮微抬,盈盈的眸光一亮,大力一推:“哎呀,小女子老眼昏花,竟将兄台认作了我家那口子,此番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公子解我一片千里寻夫的苦心。”说着拱了拱手,“罪过了,罪过了。”

上一秒还哭得昏天暗地的女子,这一秒却笑得花枝乱颤。

原来女子翻脸可以如此快。

这个女子,十句话里,至少九句是假的,还有一句,半真半假。云宁止冷笑:“苦心?”冷嗤,“是居心吧。”

容浅念一脸无辜:“兄台这话说得多伤感情,有缘千里来相会,这窑子里茫茫人海,我偏生错认了兄台,这猿粪该是多大一坨。”说着,素白的手指画了好大一坨。”

真是只没有尾巴的狐狸。

云宁止眸光逼视:“你到底是谁?”

容浅念理了理乱糟糟的发,抬起脸:“想必兄台有些耳背,小女子乃大明湖畔夏紫薇。”

琼瑶啊,不要太小气哟。

容浅念眸子笑得越发弯了,半月牙的形状,甚是好看。

反观云宁止,眸子也是弯了,跟刀刃似的:“你有何目的?”

容浅念接得顺溜:“这不,寻我家那口子。”话锋一转,似乎认真,却掩不住眼角那一抹戏谑,“要是兄台以后在楼子里见着了,就带句话说,尔康,山还有棱,天地也没合,不过家里七七八八的小妾吵死了,孩子也闹死了,老头子快病死了,再不回来,老娘就寻二春了。”

瞧瞧,这姑娘,还有完没完呢。说风就来点雨,顺带劈几道雷,非得将人整得外焦里嫩。

某战神,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是被紫薇气的,还是被尔康恼的。

“还没演够,观众已经散了。”

容浅念耸耸肩,不以为意得很:“哦,那就散场吧。”伸手,拱了拱,做了个江湖道别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台,小女子这就就此别过了。”

说完,拂一拂衣袖,转身,抬步,随即顿住,回头丢了个冷眼:“你拉着我作甚?”

隔着衣袖女子的手凉凉的,纤细的手腕,他只觉得掌心灼热,道:“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尼玛,阴魂不散啊!

容浅念眸子一敛:“那没办法了,我只好,”

女子忽然抬起眸子,浅浅一笑,邪气几分,坏气几分。

这双眼,怎生如此像……

他微怔。便在一个须臾间,他听见一声裂帛碎响,随即,耳边女子的声音震耳欲聋:“啊!”

一个大力推来,他后退了三步,手中,只有女子一截袖摆,抬眼,她怒红着小脸:“你,你这纨绔,光天化日之下,竟——”

没有光天化日,倒是这一声尖叫,引来了不少瞩目。

云宁止二十年来,第二次觉得站不住脚,刚才在醉琉坊是第一次,两次皆是拜这女子所赐。

“你看这人!”

“真是!”

“……”

一双鹰眸,已然沉得一塌糊涂,拳头紧握,他死死盯着眼前女子,她一抽一抽的:“奴家虽在醉琉坊里卖艺求生,可奴家,”咬咬牙,媚眼儿泪光盈盈,“卖艺不卖身。”

短短半个时辰,从负心汉到登徒子,这女子,心思真多,他毫无招架之地。

这一双眼,融了世间所有的狡邪,便只有一人。

他道:“容九。”

女子脸一垮,也就一瞬,不改半分玩味,道:“尔康,你再不来,我就要被登徒子抢去做小妾了。”

“我们回去。”

男子从人群中走来,牵着女子走进人群,红白的衣角相缠。

又一场戏散场,街上,有女子狡邪的轻笑声,还有惊叹:“好美的男人。”

如此绝颜,世间唯有一人。

月色森冷,笼着原地的男子,手里,一截凉凉的红色袖摆。

“王爷。”

离盯着人群,看了又看,摇摇头。

诶,又是那位主子。

“慕容伏枫在哪?”

离小心翼翼地回:“劫出了醉琉坊。”

“以本王名义,修书末妲部落。”嘴角,一抹冷笑。

离,默了,估摸着又是一场明争暗夺。

人群之后,女子的笑,久久不绝。

“哈哈哈。”

人群频频瞩目,只见一个红衣的女子,断了一只袖子,左右一红一白的,掩着嘴,笑得毫无形象。

身侧,男子微微敛着眸子,侧脸极是俊逸,一身白色的狐裘,月下,人绝色。

“小心笑岔了。”

萧殁解下披风,给容浅念系上,理了理她的发,她偎着女子,笑得乱颤,打了个嗝:“额!”小脸一红,“岔气了。”

萧殁无奈,拍着她的肩,给她顺气。

容浅念吸了几口气,仰着红红的小脸,眉眼里都是笑:“你看见了吗?云宁止的脸,都绿了,跟吃了苍蝇一般,这酸爽,简直,”大叹了一句,呵了一口冷气,道,“爽歪歪!”

坑蒙拐骗,皆为所好,她的欢喜,全摆在脸上。

大概也就只有他的女人会如此张扬的做坏,如此不加掩饰地幸灾乐祸。

揽着他,走近了月色,他请问:“尔康是谁?”

嗯,不喜欢,他不喜她嘴里那般深情地念着旁的男子的名字。

“额?”她愣了一下,才言笑晏晏,“是有那么一个人,我在奇闻志异里看到的,要不我给你讲一段?”

他轻笑,将女子凉凉的手,放在掌心,踏着雪,留下一串脚印。

一路的灯火亮着,空旷的街上,唯有女子清泠好听的声音:“从前,天上有只狗,叫哮天犬。”

他不言,听着耳边女子碎碎念念念,讲着必定只有一分真,九分假的故事。

“哮天犬有个主子,是只猪,叫天蓬元帅。”

他的女人,有只狗,也叫天蓬元帅。

月下,男子笑了。

风吹来,女子瑟缩了一下,钻进男子怀里:“这两人,不对,是一猪一狗主仆情深朝夕相处,然后一个不留神就日久生情,来了一段跨越种族的恋爱,当时啊,那是爱得排山倒海,爱得惊天地泣鬼神,可是王母娘娘的侄女嫦娥看上天蓬元帅了,趁着蟠桃盛宴的酒意,把天蓬元帅调戏了,然后元帅大人就到玉帝那讨一个说法。”

她声音一提,精致的小脸皱着,在他怀里闹着:“不料,王母那个老婆娘反咬一口,非说是天蓬元帅调戏了嫦娥,玉帝又是个惧内的,便由着王母娘娘把天蓬元帅贬下了凡间,也就是托生成了尔康。”

果然,容浅念的故事,随了她的性子,毫无章法,天马行。

这姑娘啊,眼里带着笑,天方夜谭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的:“天蓬元帅被贬下凡间之后,哮天犬也被王母娘娘关进了广寒宫,不料,广寒宫住了个醉汉,叫吴刚,吴刚惦记上了哮天犬的美貌,天天到广寒宫外砍树意图调戏哮天犬,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吴刚摸到了哮天犬的房间,想对哮天犬行坏,哮天犬抵死不从,然后咬舌自尽了,死之前,念着她和天蓬元帅的约定。”小脸一皱,竟是添了几分悲戚,她念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倒是美丽的诗篇,想必,这九分假一分真的故事里,这句便是那一分真话。

她挽着他的手,将凉凉的手往他怀里探:“就这样,哮天犬托生成了被压在华山下的紫薇。”

萧殁浅笑:“不是大明湖畔吗?”

想也不想,圆得很快:“华山就在大明湖畔旁边。”皱了皱眉头,对于萧殁的打断不甚满意,凑上去,咬了咬他的唇,这才又继续,“刚才不是讲到夏紫薇被压在华山下吗?尔康为了劈开华山救紫薇,就要去西天取一把叫做宝莲灯的刀,于是,尔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万里寻灯……”

于是乎,长长的雪路,她讲了九九八十一难,从三打蛇精讲到了盘丝洞的九只乌龟。

月下,她肩头落了几片雪,浅浅的笑,尤其好看。

他敛着眸,在想何以射精会吐丝,何以蜘蛛洞里住着乌龟。怀里,她咯咯地笑,眉飞色舞的神色,这九分假一分真的故事,倒是越发动听。

她讲到:“而后,七个葫芦娃帮助尔康取得了宝莲灯。”拖着长长的语调,她抑扬顿挫,“然后啊!”

然后,可还有一分真?

------题外话------

明天南子生日,出来冒个泡吧,妞们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一百三十四章

她讲到:“而后,七个葫芦娃帮助尔康取得了宝莲灯。”拖着长长的语调,她抑扬顿挫,“然后啊!”

然后,可还有一分真?

然后啊……故事一路从花柳街讲到了突厥王宫。

然后啊……一双一双瞪大的眼,囧囧有神。

十三催促着:“然后呢?”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单脚踩在软榻上,大喝一声:“尔康用宝莲灯劈开了华山,救出了紫薇。”

揽月楼里,淡淡月辉洒进,打在沉木的屏风,那描摹的山水画前,女子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身侧,男子笑得温柔又无奈。

美人榻前,一个,两个,三四五个脑袋,或站着,或坐着,或蹲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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