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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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规矩的赌局,她唯一的筹码就是他,赌了自己的命。
她却如此笃定:“我的男人,会带着千军万马,破城杀敌,来迎我回去。”
火势里,突厥大军还在嘶喊,在惨叫,她那样无力虚弱的声音却穿透了大雪,风,吹不散。
她满脸的血,笑得牙齿很白:“你看吧,我算准了。”
多得意的女子,多肆无忌惮的女子。
她是他萧殁的女人,轻轻揽着她的肩:“嗯,你算准了。”亲了亲她的唇,“我却总是算不准,你让我有多怕,有多想揉碎了放进骨血,有多想,”眉间朱砂红得似血,他道,“杀尽这些该死的人。”
她红了眼,眨眨眼,酸酸涩涩的。
好想流泪啊,可是那是什么东西,嗯,是她鄙视的玩意。她暗骂:没出息的东西,杀了那么多人都没红眼,那么大的火都没灼眼,这会儿怎么忍不住呢。
她低眸,藏起来,埋头就偎进萧殁怀里,抱着蹭:“相公,我累了,你抱抱我。”
萧殁亲了亲她额头的发,俯身在她耳边:“嗯,乖,闭上眼睛。”
容浅念乖乖合上眼睛。
这一刻,她才发觉,原来她这么累了,累得睁不开眼睛,累得连她最爱的声音都听不清了,很模糊。
“铁衣卫听令,退!”
嗓音里,杀气腾腾。
王爷这是要……
青衣大惊:“王爷,他们已经降了。”
战场之上,不斩来使,不杀降兵。然……那一字一字融了内力,掷地有声:“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四个字,绕着这座空城里,久久不散。
千千万万铁衣卫冷肃的脸,木然的眸子,看着俊逸的男子从万千尸骨中飞起,笼了一身戾气,掌间,翻涌而出的内力卷起风雪,混着血肉,将这座城,血染。
嘶喊,吼叫,充斥了庐陵城。
自始至终,他怀里的女子,安睡。
十万血肉之躯,一个不留,他为了她的女人,大开杀戒。
史书有记,风清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五,突厥破,庐陵毁,血流成河,史称,庐陵乱。
后日,市井称之:红颜乱。
一场红颜乱,突厥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这夜,风停了,雪顿了,倒是格外的安静祥和,唯有空气里还弥散了微微血腥。
庐陵境外,铁衣卫重重,肃静,忽然——
“啊!”
一声惨叫,刺破了夜。
嗯,别慌,这惨叫是从两位主子的营帐里传出来的,帐外,楚林耳朵竖了起来。
女子撒娇:“相公。”
女子娇嗔:“疼。”
是该疼了吧,杀了那么多人,哪有不伤筋动骨的道理,该要心疼死某人了吧?
“乖。”男子轻声哄,语气那叫一个心肝疼坏了。
果然,某人硬骨头,某人软心肠。
女子似乎在闹腾,哼哼唧唧的。
男子温言细语地哄着:“涂了药就不疼了。”
涂药?猫腻!
楚林默默地走近了几分,细听。
女子不从:“不要。”很流氓的语气,“你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无赖,简直无赖!
然后静了片刻。
亲了?
没原则!没原则!楚林默默撇了一下嘴。
男子接着哄:“别闹,躺好。”
别闹?天方夜谭!
某人不从,语气很坦荡:“你那也脱了。”
楚林站不稳脚。
女流氓,女流氓!不能脱,不能脱!
这时,帐中女子又来上一句:“我看看,看看就不疼了。”
楚林脚下趔趄了一下。
耍流氓!耍流氓!
然后,没声了。
真脱了?嗯,脱了。
主子啊,没原则!
楚林暗自伤神中,莫名的有些惆怅,青衣端着个托盘过来了。
“这是?”
药?
青衣道:“给王妃的。”
那彪悍的流氓用得着?
楚林看了一眼,摇摇头:“我觉得用不着。”
果断用不着!
青衣还在踌躇,忽然,营帐里传出女子百转千回的调调:“相公。”
声音似乎在压抑,似乎在隐忍,可怜兮兮的。
青衣想,大概是伤得重了,问楚林:“王妃没事吧?”
楚林左思右想,断言:“觉得,有事的是王爷。”
青衣愣住,楚林眉眼一挑:你等着吧
不过须臾,兴许更短,营帐里,女子咬闷哼:“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青衣额角一抽,楚林哼笑:看吧,流氓就是流氓。
这种流氓,不能惯着,不能!楚林默默地又走近了几步,里面,传出自家主子的声音:“乖,你身上有伤。”
理由不错啊。
流氓女说:“没事没事,你看全好——”一阵抽气声,“嘶!”
楚林抬头,看看天,嗯,月亮开眼啊。侧耳,继续听。
“听话,别动。”
女子似乎委曲求全了:“那你来,轻点。”
楚林脚下,再一次趔趄了。
这这这……流氓得令人发指!
主子不会吧,不会不会吧?不会从了吧?
楚林再一次表示惆怅。
“青衣。”
呼——楚林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剩了点原则。
青衣摆正了脸色,端着药碗进了营帐,这才走到门口,里面女子催赶了:“出去出去,不许来搅了本王妃的好事。”
纱帐里,一个衣衫半解,一个衣衫不整。
好事?青衣抬眸瞅了一眼重重纱帐,抬起的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么僵着。
萧殁抱着怀里不安生的女子,百般地哄着:“乖,先喝药。”
伸手,正欲挑开纱帐,容姑娘一把拽住他的手,一脸坚决:“不准不准。”
萧殁无奈地将女子裸露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青衣顿了,不准?不准什么啊?
容姑娘义正言辞:“怎么能便宜了青衣。”
有人懵了。
当下,某人恶狠狠砸过来一句:“转过去,不许看。”
有人当场石化,傻愣愣地就抬起来头,然后又是一声恶声恶气:“你往哪看呢?”
纱帐里,容浅念只着了件亵衣,抱起锦被将自家男人裹得严实,然后一把抱住:“这是我男人。”
青衣喉头一梗:“咳咳咳。”肺都快咳出来了,红着脸,各种声颤,“王妃,不、不透光。”
容浅念想也没想,接得相当顺溜:“想也不许想。”
小人之心,流氓之腹!
青衣闷着脸,不做声,默念:王爷明事理。
“放下。”毫无情绪,又道,“出去。”
青衣脸一黑。事理?比起女人,那就是屁!放下药碗,转身,走人,背后,阴森森的,似乎有双眼睛在剜着,然后,便听得女子一句:“我没嫁到椒兰殿之前,他是不是看你了?”
青衣脚步一个趔趄,险些磕到,脸绿了。
王爷,您也说句话啊。
萧殁沉默了。
容浅念窝火了:“看哪了?”
青衣背后冷汗淋漓。
王爷,开开金口啊。
此后,还是沉默。
容浅念咬牙切齿:“老娘要扣他的眼睛。”
青衣下意识摸了摸自个的眼睛,黑着脸,灰溜溜地出了帐子。
“青衣,你怎么了?”楚林是个多事的。
抬头,青衣的脸很黑:“王妃的丫头在哪?”
“还在突厥城。”
青衣冥思:“以后,王妃的药,你来送。”
楚林嘿嘿一笑,眼珠贼溜贼溜:“看了不该看的了?”
青衣铁青着脸,沉默是金。
楚林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懂?女流氓的世界,谁懂谁流氓!
营帐里,点了明火,摇曳的烛火将暗影照得温柔。
萧殁披了件外裳,将药端到女子前,揽了揽她披散的里衣,轻哄:“十一,听话好不好?嗯?”勺子凑到她唇边,“乖,喝药。”
容浅念睁眼说瞎话:“烫。”
萧殁凑在唇边,试了试温度,道:“不烫。”送上勺子,“张嘴。”
容浅念继续睁眼说瞎话:“苦。”
萧殁无奈,放在唇边舔了舔,道:“不苦。”
容浅念凑上去:“那你喂我。”
萧殁敛眸,看看手里的勺子,看看怀里的女子。
她笑,眸光亮过了烛火:“不要勺子。”
不用勺子喂,用什么?
好吧,这姑娘纯属耍流氓。
萧殁无奈,拂了拂女子凌乱的发,饮了一口,含在唇间,俯身,擮住女子凉凉的唇。
容浅念乖乖张嘴,苦涩在舌尖纠缠,她小口的吞咽,末了,还用舌头舔了一圈,这才笑盈盈地笑了:“果然不苦。”她伸手,一把勾住萧殁的脖子,砸吧砸吧嘴,笑着闹,“我还要。”
萧殁无奈了,一口一口将药哺进女子嘴里,每每她都要纠缠一番。
药也喝了,亲了亲了,摸也摸了,容姑娘这才安静了,任萧殁将她抱进被子里,安置在怀里,容浅念顺手就扒了挂在他身上的里衣,蹭了蹭。
这姑娘,自己不穿也就得了,还……
“十一,你总是不听话。”他眸光柔和,俊逸的脸笼在烛火里,温柔得好看。
容浅念抬头,保证:“听,绝对听!”再次重申,“现在你叫我躺着,我绝对不坐着,你叫我脱了,我绝对不穿着。”
这人,能不能别这么流氓得义正言辞?而且貌似某位姑娘现在正躺着,现在脱的也不剩多少了。
萧殁哭笑不得,亲了亲她忽闪忽闪的眸子,声音微微有些无奈:“以后,到哪都带着我可好?”
容浅念眨巴眨巴眼,眸中,美人容颜绝色,朱砂蓝瞳,唇角绯色薄凉……
好想扑啊!
奈何,骨头酸疼啊,是真的疼啊,她咬咬牙,点头如捣蒜:“嗯嗯嗯。”用没多少布料的胸口蹭了蹭,又蹭了蹭,凑过去,嗅了嗅,“你都不知道,不抱着你,我都睡不着。”
掖了掖被角,萧殁轻拍她的肩:“睡吧。”
容浅念睫毛闪闪:“现在抱着你,我又不想睡。”抬头将唇凑上去,舔了舔萧殁的下巴,她笑得眸光贼亮,“相公,我们做点别的吧。”
萧殁无奈,拿她半点办法没有,指尖,捻灭灯芯。
然后,然后的然后,天亮之前,都是容姑娘耍流氓的时间。
容姑娘捂着被窝贼笑:老娘这是合法的。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一百三十一章
然后,然后的然后,天亮之前,都是容姑娘耍流氓的时间。
容姑娘捂着被窝贼笑:老娘这是合法的。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哦,没有日头啊,这会儿雪都铺了三层了,某姑娘还睡着,从营帐睡到了马车,然后又睡了一路。诶!虽说春宵苦短,但也来日方长不是?
奈何某姑娘啊,昨夜里……啧啧啧,这喝了肉汤就不吃素的姑娘。
突厥城外,大雪纷飞,打马而过留下深深的辙痕。冰天雪地里,马车上,融了淡淡暖意,女子长睫轻颤,如蝶翼,缓缓掀开。
“醒了。”
萧殁俯身,亲了亲女子的眼睫。她咕哝了一句,睡意醒了三分,七分融在惺忪的丹凤眼里。
“累不累?”萧殁将窝成一团的女子抱进怀里,理了理她凌乱的发。
“不累。”容浅念抱着萧殁的手,可劲地蹭,那泼墨的长发又乱成一团。
他轻笑,脸贴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凉凉的,轻蹙眉:“冷吗?”
容浅念点点头。
突厥居最北方,冬天格外严寒,她素来怕冷,马车的内阁里放了好些暖炉,软榻上也铺了厚厚的羊绒,她还是手脚冰凉。
萧殁有些心疼,亲了亲她的脸,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反复地搓着:“手怎么这么凉。”
素来不喜冰天雪地的她,忽然觉得冬天分外的可爱啊。大冬天的,抱着自家男人窝着,捂着手,亲着嘴,偶尔顺手牵羊摸摸豆腐占占便宜,多惬意啊。
容姑娘重重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