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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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扑哧一声,笑了,轻咳一声,严肃:“姑爷什么话都没带。”
下一秒,某人小脸一黑,大声一嚷:“尼玛,老娘让你说他了吗?”还不解气,大手一挥,赶人,“出去出去,省的碍老娘的眼。”
说着,一把掀过锦被,把自己窝在里面。
“啧啧啧。”十三摇头,“人艰不拆!”
里面,女子骂咧咧了一阵,才没声了。
月亮高挂,然后,太阳东升。
这是容姑娘出走的第一天……
椒兰殿的书阁里,碧色绵延的屏风画前,纸窗透过微微的斜阳,衬得案桌前男子脸色极是俊逸,他低眸,看着手里的册子:“都做了什么?”
案桌前,楚夜站着:“吃喝玩乐。”
蓝头抬起,微凉:“事无巨细。”
楚夜仔细回想:“辰时,溜溜狗儿,已时,吃吃糕点,午时,逗逗女人,未时戏戏小厮,”上方空气忽然一冷,楚夜声音立马虚了,“酉时,开一桌赌局,三五成群到了三更。”
空气紧绷,沉默……
屏风前的烛光,映得男子手指剔透,翻了几页,眉头时松时紧。
“可欢喜?”
楚夜愣了一下:“额?”
哦,闺中秘事第三话:女子,多强颜欢笑。下一话:切忌拆穿,宜放任!
楚夜淡定地回:“欢喜,欢欢喜喜。”
又翻了一页,俊容微沉,喜怒难辨极了,又问:“可有问到本王?”
闺中秘事第七话:女子,喜口是心非。下一话:切勿当真,宜冷放。
楚夜回:“没有。”
俊颜一冷,手上的册子,连着翻了好几页。
楚夜唇角一勾,闺中秘事,养妻居家必备良品啊。
这会儿,月上高楼,美人苑里,烛火暖得温柔。
“相爷申时去了椒兰殿。”
榻上,某人一块糕点砸在十三脑门:“谁让你提椒兰殿了?”
不提?不提还不得闹腾一晚上。
“奴婢多嘴。”默念:不与抽风的妖孽计较!
容浅念端着一碟子桂圆酿,拈了个在嘴里,一脸大发慈悲的模样:“本王妃百无聊赖,正想听趣事儿,便准了你多嘴。”
人艰不拆,人艰不拆!
十三长舒一口气,压下火气,扯了个笑:“相爷对姑爷说了一番话。”
“嗯。”抬抬手指,“继续。”眼珠子眨啊眨。
还装!
十三脾气好:“还送了一本书。”顿了顿,嘴角一咧,道,“夫纲。”
容相老头送了本夫纲给殁王爷,醉翁之意,可想而知啊。
容浅念甚是懒散:“烧了?扔了?还是撕了?”
哟,瞧瞧,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十三乐呵了:“姑爷去了书阁,用膳时间都没有出来,整整待了一天。”
容浅念一口桂圆酿梗在了喉咙,脸,青了。
十三赶忙端上一杯茶:“小姐别急,兴许姑爷不是看那劳什子夫纲。”
“夫纲?”容浅念一声冷笑,“老不死的,骨头硬了,要松松筋骨了。”
相爷那把老骨头哟。十三掐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诚然,美人苑的某只妖孽不会知道,椒兰殿那位看了一整天的,不是夫纲,是闺中秘事。
这是容姑娘出走的第二天……
还是椒兰殿,还是碧色的屏风,白衣的俊逸男子,还是那一本闺中秘事。
楚夜事无巨细,缓缓道来:“午时在文氏屋里用的膳,未时去林氏屋里品了茶,申时,两位夫人打起来了,酉时,闹到了容相跟前,戌时,容相犯了偏头痛的痼疾,请了大夫,子时,王妃差人送了张药方子,上面抄写的是,”楚夜嘴角一抽,强装淡定,“夫纲第四篇。”
烛火下,男子嘴角微扬,额间朱砂,柔和的绯色。
楚夜一见,趁热打铁:“王爷,王妃还是护着您的。”
也不知道这厮,是那只眼睛看出来这点的。
然,听者,眉眼都柔和了,瓷白的手指翻了下一页。
闺中秘事第十一话:女子,多护短,心口不一。下一话:切勿硬逼,宜收放有度。
楚夜再一次感叹,宝典啊!
美人苑里,又是这么个状况。
“已时附属国朝贡,奉了四个美人,午时皇上送去了椒兰殿。”
说着,十三抬头,她家妖孽,正坐在梨树上,晃着腿,嗑着瓜子:“收了吗?”
十三纠结了一番,如实道:“收了。”
话才说完,一把瓜子,华丽丽淋上了十三的头,一粒,两粒,三四粒……树影在摇晃,女子在彪悍:“尼玛,当老娘死了啊。”
骂完,一个翻身,利索地落地,拍拍手,一撩袍子就往外走。
“小姐,您这是要回椒兰殿?”
容浅念摆摆手:“寻花说魈魂窟里新来个几个小官,各个长得花容月貌,那小脸,都能掐出水来。”嘴角,笑得很邪恶,“去和寻花知会一声,明儿个,给爷留八个十个水嫩的。”
娘哟,那边才刚收了四个,这边就要八个十个。
您老消受得起吗?十三都汗颜了。
这是容姑娘出走的第三天……
椒兰殿里,今儿个,气氛不对啊。
楚夜声颤:“辰时,王妃出了相府。”
萧殁眸子骤然一抬:“去哪了?”
楚夜汗了:“魈、魈魂窟。”
“可有什么事?”
有事?花街柳巷的,还能干什么事。
“上了几壶酒,几碟菜。”楚夜越说声越弱,身子越颤抖,“唤、唤了几个姑娘,八、八个个小倌。”
骤然,初冬的天,冷得寒冬腊月一般。
咔嚓咔嚓——纸张被揉碎的声音。
楚夜背脊一凉,更弱了:“昭、昭明世子也去了。”
寒冬腊月变成冰封千里。
“将陈国的四个女子,送去忠亲王府。”
一句话落,白衣翩翩,不见身影。
那四个女子不是要给王妃玩的吗?楚夜叹气,默默蹲下,捡起那揉碎的纸张。
闺中秘事第二十三话:女子,难测善变。下一话:切勿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会儿,夕阳将下,魈魂窟里正是热闹。
“大爷,里边请。”
“爷,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成楣,好好招待爷。”
“……”
三五成群的贵公子,摇曳生姿的美人小倌,这里,是风清最奢靡之地,自是魈魂。
楼下管乐丝竹,歌舞欢笑。
雅间里,一张美人榻,三两俊逸的公子,斟茶嬉笑的美人,环绕着侧躺榻上的红衣俊人儿。
偶尔,发出清泠般笑声。
红衣人儿伸伸腿:“小白,给爷揉揉腿。”
唤作小白的少年掩嘴轻笑,半蹲下,一双白皙的手,甚是嫩啊。
“太甜。”红衣人儿嘟着唇。
身侧,绿衫女子递上一盘晶莹的提子,榻上的那人儿懒懒摆手,手指抬了抬:“镜儿,茶。”
唤作镜儿的男子,奉上了一杯茶。
红衣人儿抿了一口。
“公子,可还要?”男子一笑,媚滴哟。
“乖。”红衣公子眉眼一弯,丹凤眼斜挑出一抹肆意的坏。
一屋子俊人儿都笑了。
这是哪家公子哥哟,这般妖气,瞧瞧,这左拥右抱的。
你说谁?容妖孽是也。
猝不及防,门被推开,笑声戛然而止。
容浅念依着美人榻,一手撑着下巴,眉眼微抬,隔着珠帘,那一身绯色的衣袍,甚是惹眼,嘴角含笑,风情了桃花眼。
骚包!
“怎生来了?”容浅念懒懒语气。
萧凤歌抱着手,妖异的眸子一挑:“吃吃酒,听听曲,三两个小倌,美人绕膝。”嘴角一样,笑容艳丽,“小九,你可好生潇洒。”
容浅念招招手,揉腿捏肩的美人小厮退到身侧。
她懒懒撑起身子,倒上一杯香茶递上:“凤歌儿这是责怨我吃独食啊。”回头,对着美人儿笑着,招招手,“来来来,姑娘们,尽管使出你们狐媚的本事,把我家凤歌儿伺候爽了,爷我重重有赏。”
话落,三五个女子掩嘴轻笑着,一一上前,莲步摇曳。
“世子爷。”
“来嘛。”
“爷。”
“……”
三五个美人,风姿绰约,一拥而上。
萧凤歌连连后退:“去去去,小爷我可不是你家公子,男女通吃。”
容浅念勾唇,邪笑:“怎么,不要姑娘们?”回眸,对着小公子轻唤,“镜儿。”
那唤作镜儿的美公子对着萧凤歌抛了个媚眼儿,含羞带切。
萧凤歌额角一抽:“小九,你是女人吗?”
容浅念作无奈状:“诶,真是个雏。”品了一口茶水,眨着单眼,“这魈魂快活的风流韵事可不是只有男子能干。”
这妖孽,真真没脸没皮。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榻,说得可不就是她。
萧凤歌依着她坐下,对桌品茶,笑道:“小九莫不是厌了家中糟糠,寻思着梅开二度?”凑近了一分,“爷觉得近水楼台甚好,甚好。”桃花眼一挑,媚眼天成。
又一没脸没皮的,这两人,真真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
容浅念伸出一根手指,将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推开,反笑:“近水楼台?忠亲王府后院可有一屋子月亮等你这近水楼台去摘呢。”
这风清,谁不知道,这美人堆啊,在忠亲王的后院呢。
忠亲王府的香火啊,任重道远着呢,谁人不送上几个。
萧凤歌笑得风情,不以为然:“我家老头老当益壮,还伺候得来。”
容浅念学着老王爷的咬牙切齿:“你这不孝子!”说着,拈了块糕点就要往嘴里送。
萧凤歌接过她手里的糕点,放在嘴里:“确实不孝,这不卖爹求荣来了。”
忠亲老王爷听到这话,非得一口血吐出来。
这不孝子啊。
容浅念拍拍手上的糕点屑:“哦?说说。”
萧凤歌抿了茶,这才敛了戏谑的笑:“瑶光在回雨落的路上被人劫了。”顿了顿,眉眼笑得深意,“于同日,萧衍消失在大理寺监牢。”
同一日,这两人一同消失,鬼怪着呢。
容浅念听着,眉毛弯弯挑起:“难不成这两躲在某个地方做了对野鸳鸯?”抿唇,沉思状,“让我猜猜,到底是哪呢?”
萧凤歌但笑不语。
她抬头,一本正经:“嗯,突厥。”
萧凤歌大笑开来,应着女子一身男儿打扮,眼里藏了星子,灼灼发亮:“你这妖孽,明明成日里花天酒地,倒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这妖孽啊,揣度起来,实在太精明。
容浅念懒懒靠着软榻,翘起了腿,红袍铺散,姿态甚是随意:“未到丰收之际,陈国便来朝贡,想必是火烧到了眉毛。陈国不过是个小附属国,雨落与云起胃口大着呢,瞧不上,可不就只有接壤的突厥了。上次宫宴,突厥来犯元气大伤了,这才时隔不过数月,竟敢再次蠢蠢欲动,想必是得了庇佑。”她勾唇,似笑非笑,“看来萧衍给他送了好东西。”
一番话,丝毫不差,句句点破玄机。
这女子,真要命。
萧凤歌应了一句:“原本放在长信殿的边关布局图纸不见了,可不就是好东西。”笑了笑,不甚在意般随兴的言语,“突厥这北蛮子,胆儿倒不小,都跑到风清撒野来了。”
容浅念摇摇头:“突厥汗王可没那么大本事,幕后可有只很大的黑手呢。”
萧凤歌微微蹙眉:“联姻在即,雨落自顾不暇,云起内忧外患,自身难保,倒是谁还有这个本事?”
容浅念笑得难测,眸子凝成深深的光点:“倒是有那么一个人。”敛了笑,她一声叹息,“诶,那对残废不死,我这心头甚是不畅啊。”
想必,这下是要弄死了。
至于那只黑手……世间,谁的手还能黑过这女子,萧凤歌倒是不担心,他有更关心的。
“那萧殁呢?要不休了?”
容浅念眸子一眯:“凤歌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