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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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他不是忽然头痛;此时在屋子里与叶琢发生纠葛做出丑事的;就有可能是他
“姑娘;姑娘······”钱嬷嬷顾不得手疼;急急拉了拉聂微月。有了上次直接承认下药的事·她害怕聂微月此时又失理智·不打自招;把事情都抖落出来。如果那样·这事将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知女莫若父;聂微月对杜浩然的感情和性子·聂仲昆最清楚。再加上叶琢和杜浩然被下了药;聂微月又是这样一副表情;聂仲昆哪里还不明白这事跟自己女儿脱离不了干系他轻咳一声;对下人挥挥手:“先把杜浩然和叶姑娘送到大夫那里;把药性解了再说。”
杨建修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他当官十几年;常常给案件整理文档;就算不清楚眼前的事由;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如果把杜浩然和叶琢往大夫那里一送;这里再让下人们把东西舀走;重新布置一番;杜浩然和叶琢的事就可以有另一番说辞:只说他们俩人想要偷情;被人发现后就故意说成被人下药;以推卸任;遮盖丑闻。因为他们再也舀不出证据——那帮他们看病的大夫;也一定是聂府的;聂仲昆叫他们说什么;他们自然就说什么。待大夫说他们并未被下药;再回头来找证据时;香和点心早已被清理干净了。到时候只把责任往奴仆身上推;说他们太过勤快收拾屋子;叶家人和杜浩然便明知聂家人使诈;也没有办法。
只是;这话如果由他说出来;想来他这一生的仕途就走到头了。
到底要不要说呢
杨建修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话说得这么多;但这些念头在杨建修脑子里不过是一转念的功夫。然而还未等他想停当;杜浩然便喘息着叫了起来:“且、且慢”
“杜公子;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已让人叫大夫了;你忍一忍。”聂仲昆和言悦色地道。
“麻、麻烦杨大人把香和点心都包、包起来;还、还有茶水;一会儿让大夫看······看看。”杜浩然却不理聂仲昆;指着桌上的东西对杨建修道。
叶琢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杜浩然把外面那张桌子都搬进来了;连同点心和茶水;就放在砣机旁边。
他这样做;是担心外面的人进来时把点心和茶水换走吧如果点心和茶水没有问题;只是香有问题;而且香又放在里面;这个问题就复杂了。聂家人会说是她跟杜浩然偷情;或她想引诱杜浩然;自己点燃的香。否则;就算杜浩然知道他们要比赛玉雕;跑来看热闹;也不会进到屋子里面来打扰她。那香里有药;中招的最多只是她一个人;而不是杜浩然。可刚才在两人的表现中;明明是杜浩然身上的药力更猛一些;而她还有理智要反抗。
想到这里;叶琢心头一松。有这样聪明而又心思缜密的合伙人出面;她就可以安安心心躲在后面装受害人;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杨建修听得杜浩然的吩咐;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刻动手把桌上的点心用帕子装了起来;茶壶和茶杯也不例外。而叶予期则将香小心地弄灭了;连同香炉一起;递给了杨建修。
见到这情形;聂仲昆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知道杜浩然对这件事是想要追究到底;不准备给聂家留面子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到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紧接着;便有人在门口唤了一声:“夫人。”
“老爷是不是回来了他进这里面了”这是聂夫人的声音。
“是。”下人答道。
脚步声又响起;聂夫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老爷;您回来也不派人跟妾身说一声;妾身还以为您要过几天······”
这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此时聂夫人已转到屏风后来来了;看着屋子里的情行;她满脸的惊讶:“这是怎么了”
聂仲昆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理她;转头对杜浩然道:“这里的气味不好;还是先出吧。”
这一回杜浩然没有再说话;由着下人把他扶了出。关氏和郑氏也赶紧把叶琢也扶了出。叶予期和杨建修自然是跟在后面;而聂微月如同影子一般;紧紧地跟在杜浩然后面出了。聂仲昆自然也是要出的。屋子里就剩下了聂夫人和赵松等人。本来赵松也是要出的;这屋子里的气味不好;谁知道多呆一会儿会不会出问题但聂夫人在这儿;他便不好先走;只得站着跟聂夫人行了一礼。
聂夫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跟叶琢一起被下药的会是杜浩然;但其他的事还是心知腹明的。不过再如何明白她也得装着不明白;拉着赵松问了几句;便匆匆出了门。聂仲昆的脸色不好看;她这个做主妇的必须得善后。
“你们扶杜公子到那间屋子里。”出了屋子;聂仲昆便指了指左边的一处屋子;又对关氏道;“还请叶老夫人扶叶姑娘到那边屋;一会儿大夫来好一起看看。”
两个中了春药的男女;自然不能再呆在一起等着大夫诊治;便是异性都不要出现在眼前才好。聂仲昆这样安排最妥当不过;大家自然没有二话。各自扶着人便往两边走。
“姑娘;您不能。”钱嬷嬷见聂微月又想跟在杜浩然身后往左边屋子;连忙拉。
“把她拉回栖霞院时关着;哪儿都不许。”聂仲昆吩咐道;目光严厉地看了聂微月一眼。
VIP章节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先干一仗
“是。”家主发话,丫鬟婆子们自然不敢违抗,拉着聂微月便要往外走。聂微月这才回过神来,甩开丫鬟的手,跑到聂仲昆身边,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摇着他的胳膊道:“爹,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杜哥哥是我的,我一定要嫁给他。
聂仲昆抬头看着迎风摇摆的柳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女儿道:“知道了,你先回去。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爹说怎样就怎样的,还得看浩然的意思。”说完转身就往杜浩然所在的方向走去。
“月儿,听你爹的话,赶紧回去吧。”聂夫人从屋子里出来,对聂微月道,“你爹的心情不好,你别再惹他生气。”夫妻多年,她自然看得出,聂仲昆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对聂微月温言相劝,只不过是因为怕聂微月在这里闹起来,使杜浩然的火气更大,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聂微月也不笨,自然知道今天的事闹成这样,会很麻烦。她仰着下巴看着聂夫人:“娘,如果你们想让那姓叶的女人嫁给杜哥哥,你们就等着为女儿收尸吧。”说完转身就走。
聂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往叶琢所在的屋子走去。
叶琢所吸入的药本来就不多,再从屋子里出来由凉风这么一吹,她的感觉便好了不少。被关氏和郑氏扶着往前走着,她见聂家的人并没跟来,便赶紧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家里人说了一遍,当然,她并没有道出这些事都是自己特意去惹来的。此时家人只需要知道她受了委曲,要跟聂家讨回公道就是了。别的事,完全没有必要知道。
杨建修思维缜密,经过了严庆春、龚志民的事,也算是了解了叶琢的个性与能力,从叶琢的叙述里自然听出了一些端倪。不过他并没有提出疑问,只是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是想继续留在聂府,拜聂大师为师,还是想回家去?”
这是问题的关键。这决定他们一会儿面对聂家时,要持怎样的态度:叶琢留在聂家,那他们就得给聂家颜面,需得诸多忍让;叶琢要回家,那他们就可以放开来大闹,不必顾忌太多。他需得知道了叶琢的想法才好决定一会儿怎么做。
可杨建修的话声刚落,关氏就嚷嚷起来:“当然是回家。你看看,才来了三、四天,就差点丢了性命、失了清白。这样的地方,还能呆吗?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去,回家吃糠咽菜也比在这里被人欺负强。”
听了这话,不光是郑曼文,便是叶予期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嗯,祖母,一会儿我就跟您回家,再不来这地方了。”叶琢将头靠在关氏肩上,一脸的疲惫。她真累了。
看到叶琢那清瘦而疲惫的脸,关氏和郑曼文一阵心疼。关氏恨恨地道:“一会儿一定得跟聂家算算账。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就这么被人白白欺负了。就算他们聂家家大势大,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关氏和郑曼文都是强硬性子,叶予期也是个刚直不阿的;他们又把叶琢疼到骨子里去了,自然会全力为叶琢讨公道。只是杨建修……
叶琢看向杨建修,轻声道:“杨大叔,您要不先回去?您呆在那个位置上,不比我们,要为难得多。我们能理解的。”
郑曼文就拿眼睛看着杨建修。
杨建修本是为难的,但叶琢这样为他着想,他倒是心里感动,再被郑曼文这么一看,更是豪气顿生,挺直腰背道:“我们现在也算得是一家人。自家孩子受了委曲,我这作长辈的自然得讨个公道。连自家孩子都护不住,还算得男人吗?要这官位来做什么?”
这话说得郑曼文两颊飞红,一双美目定在杨建修脸上,明亮异常。叶家明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有了什么事就只管找叶予章拿主意;便是他年轻时贪图郑曼文的美貌,娶了郑曼文进门,也从未呵护过她,让她受尽了姜氏和王姨娘的气。所以杨建修这番话,格外地让她动心。
郑曼文这副样子让杨建修心头一荡,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英明。
说话间,大家都已进入到聂仲昆所指的屋子里。叶琢中的既是药,叶予期和杨建修不好再跟进去,便留在了门外。
而这个时候,聂夫人赶了上来,向他们俩问道:“叶姑娘还好吧?”
叶予期和杨建修还没说话,正准备关门的关氏听了,冲口道:“一个大姑娘中了药,聂夫人你说好是不好?”
聂夫人脸上的表情一滞,她终于明白叶琢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脾气是如何得来的了。合着这一家人说话就是这种风格,全不知道温柔敦厚、含蓄得体为何物。
“你是叶姑娘的祖母?”她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关氏。她做聂仲昆的妻子二十来年,跟过无数的平头百姓打交道,最知道在他们面前如何说话做事才会让他们心生威压之感。像现在这样,她只需要端着架子,满脸肃穆,说话时居高临下,露出些淡淡的震慑之力,再加上她满身的绫罗珠翠,身后七、八个丫鬟婆子,就足以让这些乡下来的妇人自卑怯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还别说,关氏这一辈子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接触的地位最高的女人,大概就是杨建修的继母了。要不是叶琢前面一番话勾起了她头的怒火,她此时一定会被聂夫人的这番气派威慑住,将自己的脾气收敛起来。可现在,刚刚听得叶琢叙述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关氏正一肚子的气呢。让她的宝贝孙女受委曲的,就是天王老子她都敢骂。所以礼也不行,就这么直直地看向聂夫人,口气冰冷:“老身正是琢儿的祖母。我现在想问问,我孙女不过是应你家五公子的邀请进行一场玉雕比试,怎么就会中药呢?三天前的腹泄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才到你们聂家几天,要不就差点丢了性命,要不就差点丢了清白。到底是你们聂家本来就这么乱,还是有人专门针对她?聂夫人是聂家的当家主母,这个家都是你管着,想来这些事都逃不出你的眼睛。那么就请聂夫人好好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聂夫人没想到关氏一个乡下老妇,竟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她要是说不清楚这事,她就是自认无能,管家无方,任由这种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就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