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朵白莲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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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怎么样。”花栎忽然兴致高涨,“覆盆子多好听。”
女童点点头,似乎没多大意见。
“怎能如此娱乐人名。”浮簌觉得不妥,“我看不如叫……”
浮簌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女童眼里已经眼泪汪汪。花栎赶紧将她揽进怀里,故意摆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诺诺,师父你看,你又把女孩子弄哭了。”
浮簌只好妥协,“那便这样吧。”
铭剑大会结束,今年又是宿光派得胜。叶甫真人送来信件告知浮簌,浮簌很是高兴,特意在早课上提及得胜之事。弟子们也都引以为豪,唯有蹲在念思堂最后面的花栎望着院子里的木槿出神。覆盆子还太小,听不懂浮簌讲课,又不愿意离开花栎,只好每天跟着花栎早起来到念思堂,再靠着她继续睡。
有天下了早课,其他弟子相继散去,只有花栎和覆盆子在念思堂最后一排相依一起睡得正香。浮簌踱步过去,将自己的外衣覆在两人身上,随后静静离去。莳萝从食堂回来,又化成猫身,钻到了花栎和覆盆子的中间。
待浮簌返回念思堂的时候看到两人一猫安眠的场景,不禁叹口气,嘴角却是带着无奈的笑。不愿惊扰,又担心自己纵容太多。最终还是自顾自坐下,随手挑了本经书,安静的翻阅起来。
花栎一觉醒来,屋外早就光光亮。念思堂冬暖夏凉,她睡得相当舒服。连连打完两三个哈欠,她才注意到浮簌就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在早课上睡着的,如今周围弟子都已
经不在。花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掀开浮簌的外衣跑出来,“师父……那个……我先去趟茅房。”
话音一落就逃也似的冲出念思堂,留下将醒未醒的覆盆子和睡死过去的莳萝。浮簌看着睁开朦胧双眼的覆盆子有些不好的预感,额角一阵刺痛。
果不其然,覆盆子清醒后没找着花栎,眨眨眼睛又打算哭。浮簌最怕看她哭,本能的就从座上起来,走到她身边,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有蹲在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盯着她。
“花栎她,咳,去了茅房。”浮簌本身是不打算照实说的,又怕覆盆子年纪尚小听不懂他的话中话,只有往简单的说,“一会就回来。”
覆盆子大大的眼珠子噙满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浮簌心一软,抬手替她将脸颊上滚落的泪珠擦掉,“若是觉得无趣,就和莳萝玩一会。”
说着便将一旁还在熟睡的莳萝拍醒。莳萝勉强站起,脑袋却因为犯困一下一下的点地。覆盆子觉得好玩,终于笑了出来。
当花栎从茅房绕到食堂,食堂再绕到茅房,最后才绕回到念思堂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覆盆子和莳萝还有浮簌三人研究翻花绳的情景。
莳萝只见过别人玩翻花绳,自己是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的。覆盆子年纪还小,平时也没人带她玩过,至于浮簌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以前在本派的时候门规森严,就算是年龄不大的女弟子都少有玩心过重,更别说他这么一个男弟子。三人见花栎回来,纷纷望向了她。花栎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身上粘到了什么不堪之物。直到浮簌将花绳郑重的交到她手上,严肃的说:“为师实在弄不明白,还是交给你了。”
花栎拎起那根红色的花绳晃晃,眉头皱到一起,“我也不会啊。”
莳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化为猫身,雪白的爪子朝花绳的末端一扑,差点挠到花栎身上。
“臭猫!”花栎自从上次被它抓到就有些怕,这一弄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莳萝被花栎一吼,终于恢复一点神智,一下化成人身,还气愤的冲花栎嚷嚷,“以后别拿东西在我面前晃悠,我会忍不住的!”
一人一妖又吵起来。覆盆子有些害怕,浮簌却是司空见惯。他摸摸覆盆子的头,“别怕,她们这是感情好。”
莳萝和花栎听到后立马转过脸,同时冲浮簌喊了声,“好个屁!”
几日后,杜仲来了趟待月苑。
他这一趟过来不过是替叶甫真人办事,了解一下待月苑的近况。宿光派掌门闭关了很长一段时间,叶甫真人作为代理掌门需要掌管门中各种事务。虽说待月苑是堆放闲置人员的地方,好歹也算宿光派的一部分,定期也是要嘘寒问暖一下的。
浮簌将收留覆盆子的事告诉了杜仲。杜仲没法定夺,只有等回去禀告叶甫真人后再做打算。
覆盆子没见过杜仲,又有些好奇,于是偷偷的扒在门后望。莳萝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不管不顾的蹦到杜仲面前去蹭他。杜仲起初还有些愣,随后竟然忘了浮簌还在自己面前,一把将莳萝抱在身上,“是你?”
莳萝连连叫了几声,亲昵的贴在杜仲的衣襟前。
浮簌略显尴尬,迫不得已,只好轻咳一声,“你与莳萝认识?”
杜仲这才回过神,赶紧解释说曾在宿光派见过莳萝。
浮簌点点头,却忍不住想起之前花栎明里暗里的话,联想起莳萝对杜仲的喜欢,终于悟出一点端倪。
“本派可许养妖?”浮簌想来想去,觉得不如好人做到底。若是杜仲愿意接受莳萝,便干脆趁这个机会将莳萝送出去。
杜仲摇头,又觉得浮簌的问题有些好笑,“宿光派向来以降妖除魔为上,怎么可能允许养妖。”
浮簌三两句话敷衍过去,目光落在莳萝身上,见它比刚才萎靡了不少,脑袋耸搭在杜仲的袍子上,没什么精神。
杜仲离开后,莳萝又化回人身。她在浮簌和花栎面前从来都是不受拘束的样子,却害怕在杜仲面前先出人形。她也明白宿光派的规矩,所以担心一旦被杜仲发觉自己是个妖,就再没有见到他的机会。
将覆盆子送到花栎身边后,浮簌沉声问一旁沉默不语的莳萝,“你打算一直如此么。”
莳萝不答,只倚着红柱而站。
“若是那日没捡你回来,也许也不必这般烦恼。”
莳萝却摇了摇头,“你别这么想,我不烦恼。”
“花栎之前话带讽刺,也是早就知道你的心思。”
“是。”莳萝苦笑一下,“别看那孩子成天没心没肺的,看起事情来比谁都要通透。”
一提到花栎,浮簌内心莫名的烦乱。他对花栎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只知道她喜欢吃好吃的,做事不计后果,有时候善良有时候冷血。她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浮簌不得而知。
“叶甫真人有意要将杜仲培养成下一任掌门。”浮簌见莳萝垂眸,“若真的成了掌门,你与他只会形如陌路。”
莳萝但笑,忽然仰起头,“修得人身之前,我总期盼着修得人身之后的事。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我都想偿个遍。可等我都偿了个遍后,又忽然觉得有些无聊。化作人身到头来其实也和做猫的时候没什么分别。每天等日出日落,睡一觉起来就又是日出日落。直到认识杜仲,心里产生了那样莫名的情愫,才让我终于觉得,还是做人好啊。可以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去期待很多。这样的一生才能过得不留遗憾,起码在世间留下过许多,可以割舍的,无法割舍的。贤人哥哥,你说是不是?”
浮簌深吸一口气,半晌后才答,“我并不知道这一生究竟有哪些可以割舍,哪些无法割舍。只知道每一天活着都要对得起自己。那便是我应该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覆盆子在待月苑待了一段日子,总算不怎么怕人。有时候其他弟子叫她去玩,她也不会瑟瑟缩缩的不愿过去。
浮簌算是安下心,打算过阵子便送覆盆子去一趟本派,看有没有人愿意收她为徒。若是她有好的慧根和天资,浮簌还是不愿意耽误了她。
这日待月苑里有人过生辰,浮簌便给那名弟子发了红包。花栎和莳萝分了两块甜糕,都给了覆盆子。覆盆子一手抓一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浮簌用拇指替她擦去嘴角的细屑,让她慢慢吃,别噎着。
吃到一半,覆盆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扭过胖嘟嘟的脸去问花栎,“花栎,生辰是什么呀。”
“生辰就是人出生的那天。”一说到生辰花栎也顿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扭过头又去问浮
簌,“师父,我生辰那天给不给红包啊。”
浮簌本来正在翻阅经书,一听见花栎的问题就忍不住皱皱眉。宿光派向来孤高清冷,真不知道叶甫真人究竟做了是什么才教出花栎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弟子。
“嗯。”浮簌应了一声。
“可是我不知道我生辰是几月几日。”花栎犯了难。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算是宿光派的弟子,贤人哥哥,那你给不给我发红包?”一听到有钱可以拿,莳萝也来掺一脚。
浮簌被她们弄得两头大,只得暂时放下经书,“都给。”
覆盆子吃完甜糕,手也不擦就跑到浮簌面前,一掌按到他正在翻阅的经书上,甜甜的笑着看向他,“师父父,我也要红包。”
浮簌压制住涌起的烦乱,耐着性子用帕子将覆盆子手上沾到的甜糕擦干净,“好。”
莳萝和花栎得寸进尺,纷纷凑到浮簌旁边,带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不如现在就给吧。”
浮簌一人赏了几块玉米糕给打发了。花栎和莳萝蹲在念思堂外活像个叫花子。最令人于心不忍的还是覆盆子也跟着蹲在一旁,三个人明明乐呵呵的啃着玉米糕,看上去却无比凄凉。
两天前叶甫真人来信,说钩蛇近日有些异常,希望他能去一趟宿光派一并商议是否应当去西琉山察看。浮簌自知他过去不过是走个过场,起不到什么实际意义。但还是打算带覆盆子一同前往,了却一桩心事。
日程定好,浮簌把花栎叫了过来。覆盆子一来年纪小,二来怎么说也算是女性,浮簌一个人带她总是有不方便的。于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花栎一同过去。花栎一听,忽然拉下脸。浮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才总算搞清楚,原来是花栎舍不得覆盆子走。
浮簌极少见花栎对谁流露出这样的喜欢,就算是莳萝也不曾见她这么关心过。这下也觉得有些无奈,只有安慰她道,“送去本派还能再见。若是想她了,时不时过去一趟也并非不可。”
花栎转过身,沉默的去院子里把覆盆子叫来。两人手牵手来到浮簌跟前,还真像一对小姐妹。
莳萝一听说是要去本派,两只眼睛顿时放出金光。她试探的问浮簌能不能一并带她过去。浮簌起初也不打算同意的。上次去本派她就不知道蹿去了哪里,差点惹出大麻烦。这一趟过去也待不了多久,莳萝实在没有跟过去的必要。
“就带我去嘛贤人哥哥。我保证听话。”莳萝简直都要躺在地上耍赖皮。
“你过去是想找杜仲?”浮簌自然猜得到她的心思。
“嗯。”莳萝承认得干脆。
浮簌犹豫了一会,“杜仲不见得会在本派。”
最终浮簌还是同意让莳萝跟过去。不过前提是必须告知去向,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见。莳萝见浮簌点头同意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立马就答应下来。
覆盆子第一次出门,一路上对所有东西都新鲜得不得了。尤其是抵达宿光派正门的时候,看见两个大柱子矗立在两旁,她觉得很有意思,想过去瞧瞧,又有些害怕守门的几个神色威严的弟子。
花栎看出来她的心思,抱起她就往其中一根柱子的方向走去。她是不怕那几个弟子的,覆盆子一看有花栎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
等覆盆子看够了,浮簌带着花栎和她一并往主殿过去。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