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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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萧绾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怀疑沈醉墨是因为不好意思承认太岁是自己拿走的,才找出这么一个借口哄骗她。有心戏弄沈醉墨一番,故意顺着他的话,一脸诧异的问:“那个盗走我们的太岁肉的人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时候来盗走的?你发现他时为什么不顺便把我给叫醒来一起追?”
沈醉墨无奈地蹙起眉,一本正经回答:“那个盗走我们的太岁肉的人用白布蒙面,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从她的身形上看,她应该是个女子;她是今天上午辰时初盗走我们的太岁肉的;我发现她时,她就跑,我为了追上她,就顾不得把你给叫醒来一起追了。”
“哦?”萧绾根本不信。故意又问:“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子来盗走我们的太岁肉的,又怎么从辰时初发现她,一直追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这德州城?”
沈醉墨更加无奈地蹙起眉,继续一本正经回答:“我今天上午辰时初醒来,才出营帐,就恰好看见有个身材很纤巧,用白布蒙着脸,身着一身白色短打衣服的女子从你的营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用纱布包裹了大半的太岁,我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问她是什么人,要她把太岁还给我们,没想到,她根本不理我,直接凭借极诡异的身法,绕过我,纵身往德州方向飞掠。我又生气、又着急,怕她就这么跑了,顾不得提醒你,便纵身跟了上去,谁知,她好像根本不怕被我追,仗着自己轻功比我好,一路上也不着急,一直绕着沿途经过的小河、小湖转来转去,若既若离地逗我玩,我觉得自己是男子,就算轻功比她差,耐力应该比她强,就不服气地坚持紧追她不放,就这样,直到午时正,我们才到达这德州城。”
说到这里,沈醉墨顿了顿,接着说:“到这里后,她死性不改,开始绕着一些小巷子转来转去。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再说,这里的小巷子高度不一样,有些一米多,有些两、三米,有些三、四米,参差不齐的,不像郊外的那些小河、小湖一样,不管怎么绕来绕去都能一眼看到边,所以,才不过一刻钟的样子,我就被她给甩掉了。只能找了家酒肆用午膳,并顺便让店家准备一份午膳打算带回小山坡那边给你吃。”
“哦,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不容易。”虽然萧绾根本不相信沈醉墨的话,却还是挺佩服沈醉墨编故事的能力的。
她装作很感激的样子,拿过沈醉墨提在手上的食盒,打开往里面认真看了看。
里面一共有三菜一汤和一大份米饭,还挺丰盛的。
萧绾满意地把食盒盖好,好奇地问:“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丰盛的食物给我吃?”
“这……”沈醉墨微微一怔,答不上来了。
前天中午,他可是作为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被萧绾给收做小厮的,在接下来两天做萧绾小厮的过程中,萧绾虽然对他衣食不缺,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一文钱,而他现在买给萧绾吃的这份午膳,至少也值二两银子呢!
他认真想了想,鼓起勇气,看向萧绾,目光紧紧地盯着萧绾的眼睛,严肃地问:“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家人恰好在我到这德州城里来追那个盗走我们的太岁肉的女子后,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萧绾有样学样地目光紧紧盯着沈醉墨,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为什么?”沈醉墨根本就没指望萧绾会相信他,萧绾却说相信,实在是令他心里好一阵错谔。
“因为我信的是你是一个善于编故事的人啊!”萧绾挑眉一笑,俏皮地回答。
“你……你居然觉得我是一个善于编故事的人?”沈醉墨做梦也没想到萧绾会这么说自己,心里既有些伤心,又有些失望。
在他这短暂的人生路上,不管是他的母亲在的时候,或者是他的母亲不在了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一直在学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意图,不停地对人编着各种各样的谎话,可是,在萧绾面前,虽然他们相处时日不多,扪心自问,萧绾是除了他母亲之外,他最真诚对待的人!
现在,萧绾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他最真诚对待的人,居然其实根本不相信他,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啊!
他突然觉得自己为萧绾做的一切好没有意思,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小丑,一个因为丧*份、丧失地位,在任何人面前都只能形同乞丐,没有尊严的小丑。
为了不再是这个样子,他毅然决然地倏地抬起着,看向萧绾,一字一句地表示:“好吧,能成为你心目中一个善于编故事的人,总好过你对我毫无印象,从这刻起,我要去做我自己该做的事,你要多多保重自己,等着我回来找你!”
“谢谢你的关心,你不必回来找我,只要把你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祝你好运!”萧绾丝毫也不因为沈醉墨突然间的道别而感到意外,无比真诚的回应。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虽然沈醉墨留了巴掌大的一块太岁肉给萧绾,还教了她怎么吃合适的方法,但是,沈醉墨毕竟还是欺骗了萧绾,这一点,是萧绾无论如何都不能真正接受和原谅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能够理解一个人的所谓“苦衷”的自私表现,就会越觉得他其实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可以不跟他计较,不在乎他在不在乎你的感受,但是,你会突然间打心眼里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交集,让他彻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未时初,萧绾独自离开德州,往京城方向而去。
在经过距离下一个城市封州不足六、七里远处,她发现前面有一个小山坡,看起来显得特别的奇怪。
远远看去,它两边是绿树成荫的山林,中间却光秃秃的,不仅没有树,连块小石头、连棵小草都没有,实是在适合刺客们、劫匪们从两边伏击、截杀过客们的绝好地点。
126 相逢对面不相识
“这个么……”萧绾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略想了想,又如实告诉他:“我父母亲的身份很特别,暂时不方便告诉别人。”
“哦,那就算了。”胖个子青衣蒙面人很失望,目光中掠过一抹黯然之色,没有再理萧绾。
他转头看向萧绾身旁那个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指着地上那些黑衣蒙面人的尸体,朗声问:“门主,这次的尸体我们是丢下不管还是跟上次在蝴蝶谷一样,就地掩埋?”
“就地掩埋吧!”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正看向那些黑衣蒙面人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怜悯之色,以萧绾十分熟悉的声音回答。
“好!”胖个子青衣蒙面人早有准备,点点头,从背后抽出一把小铁锹,走到一旁那十几个青衣蒙面人跟前,带着已经也各自从背后抽了一把小铁锹在手的他们,步入附近不远处一个相对空旷点的地方,在那里的草地上挥锹急挖了起来。
与此同时,萧绾正在为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在跟胖个子青衣蒙面人说话时,发出让自己感到十分熟悉的声音而震惊。
她蹙眉细想了想,故意当着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的面,先伸手往地上一个黑衣蒙面人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刻有“昌”字的银令牌,认真看了看;又往地上一个青衣蒙面人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正上角刻有篆体小字“因由门”、中间刻有大大的隶体“于”字的青铜制令牌,认真看了看,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一本正经地表示:“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因由门’门主,真是幸会、幸会!”
“嗬,能认识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武功惊人的小兄弟,对我来说。同样是幸会。”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早已注意到萧绾拿两个令牌的动作,正在为她的行为感到诧异,淡淡一笑,伸手指着她手里的两个令牌。温声问:“你知道你手里那个刻有‘昌’字的银令牌,是属于谁的人才会用的么?”
“不知道……”萧绾摇了摇头,一脸懵懂地问:“你知道是属于谁的人才会用的么?”
“嗯,”,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萧绾的眼睛,温声回答:“这令牌是我们大周二皇子殿下的手下才会持有的。”
“啊?原来我刚才居然是把大周二皇子殿下的手下给杀了?”萧绾目光中微不可察地掠过一抹狡黠之色,装出一副惊慌失错的样子,急急把手里那个刻有“昌”字的银令牌扔掉,大声抱怨:“门主。我可真是被你害苦了。听说二皇子殿下这次在玉清关立下大功,有望被皇上立为太子呢!要是你不带人在这里跟他的手下打斗,我就不会因为路见不平、出手帮助你们而杀掉大周他的手下了!你倒说说看,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跟他的手下起冲突。杀死他们?”
“我跟他本来并没有任何过节,是他心太狠,不仅跟人联手害死了一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的父母亲,还安排这些人计划伤害那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逼得我不得不出手阻止的——咳、咳、咳……”说到这里,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语气越来越激动,以至于突然重重地连咳了好几声。从唇角溢出一抹猩红的鲜血来。
萧绾大吃一惊,下意识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前阵子受了点伤,还没来得及恢复,刚才情绪太激动,引发了旧伤而已。”,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顿了顿,努力平复下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伸手轻轻拍了拍萧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小兄弟,其实,杀死二皇子殿下手下的事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他这里的手下现在都死光了,只要你守口如瓶,不把今天在这里看到我们因由门的人,并跟我们一起杀掉二他这里的手下的事给说出去,那么,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杀死过他的手下。”
“是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萧绾作恍然大悟状,用力拍拍脑门,然后,略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交到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手里,诚恳地表示:“这是我家祖传治疗旧伤的好药,你刚刚都能咳出血来,说明旧伤伤得不太轻,要是信得过我,就收下它,每天早晚各服下一粒吧!”
“不用了,谢谢你,”,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萧绾的好意,把黑色小瓶退还给她,温声解释:“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那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失去父母亲,还被人追杀。为了惩罚我自己,我身上的旧伤,我不打算再使用任何药物,就让它自己慢慢地恢复,因为,这样的话,我便能在那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现在必定心里很痛苦的时候,尽管没有脸出现在她面前安慰她,至少还是暗地里陪着她一起痛苦过了。”
“你、你怎么这么傻?”萧绾意外至极,心里好一阵激动,眼里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泪光。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现在还不是与身材颀长的青衣蒙面人相认的时候,马上咬牙镇定下自己的情绪,诚恳地劝诫:“既然你这么重视那个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人,那么,在眼下她痛失父母亲,被人追杀的时候,你应该做的是全心全意帮助她一起共渡难关,而不是暗地里帮着她的同时,又暗地里有伤不治,陪着她一起痛苦,因为,长此以往,你这样的做法只会毁了你自己的身子,削弱你自身的实力,连暗地里帮她都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