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穹-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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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边咕哝,一边在他臂弯里扭动着身体,满盘短而细的发丝泼墨般铺陈开来,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淳朴男子眼底下如清湖微波般柔柔起伏,细腻轻滑的触感在胸口一圈圈漾开。这种无心的挑引却分外诱惑人,消耗了大量内力与精神能量后,宕冥的定力比往常大为不如,此刻不由心跳加速、喉干舌燥,小腹中更是呼的腾升起一股熊熊的火焰,直冲脑门。
就在他几乎把持不住,要当场出丑时。倏然间,一条流线优美的金属手臂霍地探入宕冥视线内,一把抓着谢月的肩膀,猛然把她扯出了男子的怀抱。
事发突然,警觉不足的宕冥来不及反应,俏人儿已经被那只金属手臂夺去。怀里突然就变得空荡荡的,让他一下子无法适应,体内燃烧正炽的情欲之火,瞬间转变成滔天怒焰,从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中喷涌放射。
谢晴空刚抢回妹妹,便觉身上一阵火烫,宕冥的怒气,仿佛岩浆喷吐,火山爆发,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腿发软,直想往地面坐去。
拼命伸直两条发抖的玉腿,谢晴空把妹妹护在身后,鼓起全身的力量冲眼冒邪火的宕冥发出怒吼:“这种时候你发什么春啊!”可那声音却是微弱沙哑,还带着琴弦般的颤抖。刚一离开唇边,就被对方散发的强恶气势撕得支离破碎,彻底淹没。就连谢晴空本人,都不认为这样无力的声音能够引起宕冥的注意。
然而,宕冥却仿佛听到了她的谴责,雄躯一震,呆了半晌,蓦地里伸出手来,拍拍拍拍,猛打自己耳光。谢晴空吃了一惊,一跃而起,拉着谢月倒退了两步,只见宕冥不住的出力殴打自己,每一掌都落手极重,片刻间双颊便高高肿起。跟着由肿而破,鲜血不断的溅了开来,溅得他身上、地上……都是殷红色的点点滴滴。
谢晴空看得毛骨悚然,张开嘴却发不声音,直到鲜血溅上她的脸时,才逼出憋在喉咙里的尖叫声:“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你的脸就要烂了!”
一直昏昏欲睡的谢月,也被连续不断的拍拍声吵得没办法再缩在黑甜乡里,勉强撑开眼帘往外一望,困意全消,和谢晴空一样惊得呆了。听到姐姐的尖叫,她却嗤嗤地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嘿嘿,这个半调子的喇嘛已经疯掉了哦。”
谢晴空一怔,回头看了妹妹一眼,见她脸上尽是戏谑的神色,全无一丝一毫的同情和劝阻之意,内心不由一阵沉重。可眼下不是帮她纠正观念的时候,谢晴空一拉妹妹的手,口中叫道:“快帮我拦住他!”
谢月虽不情愿,身体却已经随着谢晴空的带动向前跃出,到了这一步,她想要袖手旁观已经没有可能,便打点精神,配合多事的姐姐分左右往那个还在不停打自己嘴巴的傻佬攻去。
“竟然敢打扰我睡觉,不给你点苦头吃怎么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月出手毫不留情,十指如钩,使出无常传授的“小擒拿手”中的毒招狠着,闪电般往宕冥右腕脉门和手臂内侧关节抓去,打算折断他一条手臂来出气。
谢晴空用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和远处的天娜齐声惊呼:“危险!”
第二回 童变
明寐的处境十分危险。
自打艺成以来,危险就成为他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也十分享受危险创造的快感,觉得这种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感觉比做爱更刺激。久而久之,每当碰到需要使用“危险”这个字眼的场合时,他总称之为“刀锋上的做爱”。
好像这一刻,他就正在和自己的影子进行着“刀锋上的做爱”,而且罕有的落在了下风。
这是人称“虎王”的他自尊心所不能接受的。
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愤怒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至于他的处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狼狈,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当宕冥和谢月、天娜和晴空两组人马在城市的两头同时陷入危机时,明寐正在旅馆房间里闭着眼睛享受热水淋浴。
因为城市主人的精心安排,一开始,他的队友战斗时散发的气息没有散溢出限定的区域,所以没有打断他清洁身体的兴致,得以悠闲地洗上一个完整的热水澡。
不过,明寐的轻闲时光,也只保持到他跨出浴池的那一刻,便告终结。
在远处被废弃的公寓区,宕冥带着谢月突破封锁,回到了繁华市区,“韦驮天速腿”在空气中荡开的涟漪,迅速被虎王的敏锐感觉所捕捉。
来不及擦干身体,甚至来不及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明寐伸手抄起旅馆为客人准备的黑白条纹的斑马浴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浴室门口冲去。
可就在将要穿门而过的那一瞬间,明寐目光一凝,刚套上的浴袍无风自动,鼓胀成球,从他身上滑脱、飞出,抢先撞在一张透明的蛛网上。
整张蛛网被贯满真气的浴袍压得深深凹陷下去,变成了一个长条形的口袋。明寐头前脚后,纵身入袋,隔着浴袍一把扣住袋底,身如钻头急旋,把已经延展到极限的蛛丝进一步绞紧,再用力一挣,蛛丝终于承受不住,纷纷崩断。
四下弹飞的断丝划过墙壁和家具,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留下一条条细且深刻的伤痕。待到安静下来后,被这些断丝划掠过的墙壁和家具,一起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响,最后稀哩哗啦的塌了一地。
“好犀利的凶器。”见此情景,明寐不由得发出感叹。接着他把视线投向已经失去墙壁遮掩的客厅,冷然道:“你进来时忘记敲门了。”
伴随着一阵咯咯的娇笑声,客厅的藤条沙发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显现出不速之客的身影。热情的深褐色肌肤,像被太阳烤晒过的小麦,流动着健康和野性的力量。随着身形曲线的浮动、光影明暗的变化,她文胸上以亮砂缀绣的火焰图腾仿佛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在高耸的双峰上起伏飞扬,散发出最耀眼迷人的光芒。
明寐冷峻的表情有些软化,他并不是被对方的性感魅力迷惑,而是发现对方正用火辣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下身。这让他注意到了自己全身一丝不挂的尴尬事实。
同一时刻,对面的艳妇摆出了一副受到冲击的姿态,身体后倚,紧贴在沙发背上,左手轻放在耸动的酥胸上,右手指尖在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玉颈上摩挲搓揉,用呻吟般的语气重复明寐之前的叹息:“好犀利的凶器。”
说着,她还伸出舌尖在湿润丰满的红唇上打了个转,露骨地引诱着对面的赤裸男儿。
明寐不快的绷紧了唇线,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艳妇恍若未觉,“嗯……”从鼻腔哼出长长的叹息。
“还等什么?我们来战吧!”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贝拉依内希吧。”
“墓碑会记住你的名字!”
明寐无情的声音击碎了满室春光,接下来的三分钟,火焰与狂风在不大的空间里挥洒出令人屏息的光影,漫天飞舞的人影与彷佛直接撞击着胸腔的声响交织成狂野的战歌。
“不要脸的女人,你这张脸皮留着也是废物,拿来给本少爷擦屁股吧!”
叮——虎爪与蛛丝的抵死缠绵终于分出了胜负,点点血珠旋舞激溅,在迷乱的尘屑中绽成一朵嫣红的玫瑰。
明寐稳稳落地,裹住身体的黑色火焰随着胸中怒动的血潮起伏流烁,一颗血珠正从他的手腕渗出。不过,比起五根染满血腥的手指,这一点点伤口实在太不起眼了。
把抓在手里的那块血淋淋的人皮凑到鼻子下嗅了嗅,虎王霸气横秋地呸了一声。
“真他喵的骚!”
右手一摆,乌光吞吐,整块人皮变成一缕青烟。再吹一口气,就连最后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声凄厉的呜咽从上方洒落,明寐翻了下眼珠,斜斜射出的视线与被毁容的艳妇的怨毒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爆裂出耀眼的火花,久久不散。
贝拉依内希像蜘蛛般攀附在天花板上,一手捂着右腮,鲜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雨点般浠漓漓地洒下地面。她却没有想要治疗和逃跑的意思,只是用恶毒的眼神注视着明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笑个屁啊!”明寐被看得非常不爽,更令他不爽的是双方不平等的位置。运起御空力,虎王摆脱地心引力的束缚,上升到了与对方视线平行的高度,举起血染的右爪示威道:“你的笑容太扭曲了。我来帮你把另外半边脸也整凉快些吧!”
“哦呵呵呵呵呵~~~”贝拉依内希发出了女王式的高昂笑声:“无知的匹夫,迟钝的野兽,把你的血肉奉献给我,让它成为你傲慢灵魂的囚室吧!
“说什么疯话呢!”明寐嗤之以鼻,准备直接用行动粉碎其妄想。
就在挥出右爪的那一瞬间,胳膊的神经仿佛和身体断裂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右臂的存在。只见手臂肌肉发酵般快速膨胀,条条血脉象扭曲跳跃的蚯蚓,在坚韧的表皮下挣扎奔窜。仿佛缠绕在木偶的身上的傀儡之线,粗暴地改变了虎爪运动的轨道,朝着自己的面门抓来。
明寐没有时间去惊讶,本能地把头一扭,避开直击,但锋锐的爪劲仍然在他右颊上铭刻下了四道耻辱的痕迹,血如泉涌。
“竟耍这种鬼把戏!”
明寐不屑地怒吼,疾出左手,要把造反的右手制住。可那右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动作诡谲莫测,不仅避开了左手的追捕,还抽冷子狠下毒手,连撕带挖,从左臂上抓下大块皮肉。
空气中飞舞起迷乱的血末分子,无奈与苦涩的情绪犹如剧毒,在虎王那高傲又敏锐的神经上驰行肆虐,让他咀嚼到失败者的酸苦。
“你从我身上拿走的,现在给我加倍还来吧!”
贝拉依内希发出预示胜利的宣告,刺激明寐将愤怒之门豁然洞开,出手再不留情。
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整只右臂。高温真气在瞬间烧焦了创面血管,没有漏出一滴血。
“给我碎吧,你这没用的东西!”
腿劲如雷,重重踢在坠落的右臂上。骨骼全碎,透肉而出,如一群飞蝗发出嗜血的振翅声,往对面脸色骤然变成苍白的艳妇扑去。
明寐本来预期对方会撒开蛛网拦截,已在心中拟好的应对之策,绝对可以在接下来三招内,将其痛快撕杀。可事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倒挂在天花板上的贝拉依内希突然间放开了手脚,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摔下地面。虽然这让她身上多了十七八个血洞,却无一打中要害,也让明寐构思好的战术全盘落空。
“他喵的,又给老子耍无赖!”
明寐微一错愕,就反应过来。抬高的右腿运劲劈落,划出一轮炙灼凝重的刀光,准确地飞向倒在地上的敌人。
在前一个回合,贝拉依内希躲过了大半碎骨的攒射,一双膝盖骨却被打了个粉碎,不良于行,眼看就要丧身在腿刀之下。她突然翻了个兰花指,整个人飕的一下打斜飞起,重新贴在了天花板上。
“神蛛凌空,银丝渡虚。这个把戏已经不新鲜了!”
贝拉依内希还没稳住身体,明寐杀气腾腾的声音就追了上来。她心里一沉,不敢再停留原处,兰花指一扬,透明的蛛丝笔直地飞出去,粘住另一方墙壁,人跟着飞了出去。穿梭中她往明寐的方向瞄了一眼,正对上其视线,心下大惊,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完全看破。
奇怪的是,这一次明寐没有急着下杀手。只是用目光一直驱赶她,让她疲于奔命,徒然消耗体力和精神。
“太奇怪了,这种以静制动的作战方式,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为什么他不发动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