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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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不要……”祁寒收拾了东西,跟在水溶身后离开这座清秀的庄园,心里纳闷,不知水溶为何不顾伤情,匆匆的就要走,但王爷的话,从来就只有听从。
“要不要知会一声?”水溶眉梢一扬,语气里带了淡淡的自嘲:“道什么别,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主人家会不知道?”
“是。”祁寒因道:“这位主人真是傲的很,王爷要走,居然连……”剩下的话,却被水溶冷冷一瞥,堵了回去。
“王爷!”一个俏丽的小丫鬟跑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物:“姑娘说,物归原主。”交给祁寒,屈膝为礼,便离开。
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那件披风,她终还是还了回来。
水溶伸手摸了一下,已经洗过,亦熨烫的平整,只是连带着,连她的痕迹都不复存在。
就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像她的行事,不留余地。
水溶的嘴角缓缓勾起,深黑的瞳眸慵懒而莫测:“就这样。走罢。”
车马辘辘,驶离,沿着官道,渐渐消失不见。
晚霞透过浓密的枝梢,留下一片斑驳的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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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错综局势
水溶回到京中,先回府换了朝服,便递牌子入宫请见。待从建章宫见过皇帝出来,已近晌午。白花花的日头映的汉白玉围栏都有些刺目,他眯了眯眼眸,轻轻揉了揉发闷的额角,出了宫门,准备回府。
西羌的使团马上就要进京了,他前番出京便是受命沿路勘巡。回来复命,对于受伤之事,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说是为猛兽所伤。
皇帝信与不信,他倒是不必担心,圣天子登位三十载,秉了历来帝王都少不了的疑心。臣子越是轻描淡写的,恐他便更要明察暗访,追根究底,而这,正是水溶想看到的。
“巧的很,原来是北王,一向少见。”
马蹄声踢踏而至,马上的人,黑底暗纹金边软甲,气宇轩然,棱角分明的面容,剑眉之下,星眸狭长,锐利如鹰。
水溶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拱手道:“水溶见过魏王殿下。”
此人正是魏王宇文祯,当今第四子。
宇文祯翻身下马,先是看了一眼水溶的手臂,紧绷的面皮之上浮了一丝淡淡关切:“听说北王此次出京受伤了?”
“殿下果真是耳聪目明。说起来都是我不慎。图快些回京,所以赶了夜路。”水溶一脸的风轻云淡:“在山里遇到了熊罴,受了点小伤。”
宇文祯长眉一挑,似乎有些诧异:“这山里还有熊?本殿为何从来不见。”
水溶轻笑一下道:“魏王殿下长于骑射狩猎,便是有孽畜有心为祸,却也闻风而逃了。”
话里别有深意。
宇文祯呵呵干笑一声:“北王见笑了。”顿了顿又道:“此番出京公干可还顺利。”
“依照万岁的吩咐,已经将西羌使团入京的道路亲查一番,情形如何,已经禀过圣上。”
“北王行事,历来是父皇最放心。”宇文祯拱了拱手道:“本殿还有事,就不耽搁北王回府了,一路鞍马劳顿,总要好生歇歇,待西羌使团入宫,恐还有的劳碌。”
水溶看着他马上栓了弓箭等物:“魏王殿下这是……”
“去城外西山行宫走一圈。才在母后宫里,十妹兴出花样来,要白狐的皮毛用来做绣品,缠着我去郊外给她打一只来。”
水溶的语气仍是带了些慵懒散漫道:“殿下一向孝道隆重,又爱护手足,实是令人佩服。”
“不过刚才听北王说的,那就顺便看看还有熊也未。免得西国使臣入京的路上,再出来生事,失了我大周颜面。” 宇文祯唇边噙笑,目光里暗藏了一抹刀锋。
“殿下道的极是,请。”
二人同声而笑,相视间,似有彼此不能压服的气场倏然相对,明明是初夏季节,却似有泠泠秋寒而至。
宇文祯将目光猛然一收,掉头上马离去,风卷烟尘,黑衣苍劲,转眼消失。
水溶却也不急着上轿,负手而立,沉吟一时道:“祁寒,分派人手,保护林姑娘,不许出一点差池。”
祁寒早看出自家王爷待那位林姑娘不同,此时听他直接这么说出来,却还是一愕道:“王爷是担心……”
水溶俊美的面容潋起一丝冷绝的轻笑,压着声音道:“魏王其人,不可不防。”
“是。”祁寒道:“可是王爷,根据咱们得到的消息,昨日是……”
水溶微微眯眸,望着阴霾沉沉聚拢的天空,语焉不详:“时气不好,要变天了。”
轻轻一敛白衣,弯腰上轿离去。
此时,飞驰的骏马之上,宇文祯目光冰冷阴鸷:“给本殿查清楚,这一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
一场精心安排的杀局,就这么被化于无形之中。本该挫骨扬灰的人居然安然无恙!
熊罴?哼!西山之中,连狼都没有,哪里来的熊?
水溶,你太危险了,所以,本殿只能让你和东宫一起灰飞烟灭。
鹰一般的褐色瞳仁,更加阴森绝冷。
却说黛玉因上次之事,便对出门没了兴趣,每日至多也就是在庄中走走,散散步,倒也安逸。
谁想云姨娘突然感了风热,又兼素日劳碌,便病倒了。黛玉心疼她,不叫她理事,便将那些琐碎接过来,自己处理,只令其好生休养,多住几日,一来避暑,二来待将手头的账目都处理完了,再一同回京中的宅子。
这日,黛玉看了会子账册,深感理家不易,不觉又想起凤姐,自己这些家业人口便觉得琐碎烦扰,如凤姐一人管着一个府邸,恐怕就更不容易了,然劳心劳力,及至贾府之败,恐也不能得好,想着不觉叹了口气。
紫鹃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上来:“姑娘,歇歇罢。也不是一日看的完了。”
黛玉点了点头,品了两口,雪雁笑嘻嘻的进来:“姑娘去看看,咱们外头院子里闯了个稀罕物进来,都在那里看呢。”
黛玉放下手中的盖碗,奇怪道:“是什么,把你兴的这般?”
雪雁比划着:“这么大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眼睛还是蓝的呢,都说稀罕的很,姑娘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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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具啊,不知是卡文导致头痛还是头痛导致卡文……更的少,亲们见谅,容我早睡会儿,然后明天再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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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白狐风波
黛玉出至二门外的时候,几个媳妇婆子围着在那里指指点点,见黛玉来,忙自动让开,笑道:“姑娘来看看,可是个稀罕物呢。”
“老人说,这样的东西都是通灵的呢。如今跑到咱家里来,定因姑娘是有福气的人。”
黛玉看时,一个比猫儿略大点子的小白狐浑身颤抖的蜷缩在阶下,通体毛色如雪,竟是一根杂毛也无,更可罕的是尖尖的小脸上嵌了一双剔透晶莹的蓝眸,纯净的像湛蓝晴空,此时却满是惊怯恐惧。
紫鹃道:“看来是被人追的狠了,所以怕的紧呢。”
话音未落,外院传来阵阵马嘶声,似乎是来了不少人。
黛玉道:“着人去看看。”正说着,那小狐狸哧溜一声像个雪团子般的蹿了过来,滚在了黛玉的裙边,将洁白的小爪子搭在黛玉裙角,哼哼唧唧的,像是撒娇又像是乞怜。
黛玉蹙了蹙眉,微微俯身,削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那柔软的白毛:“你要我救你?”
小白狐又哼唧了两声,一团白毛蜷缩着哆嗦的更加厉害。
这时,外头的婆子已经问明了进来,向黛玉耳语几句,然后又道:“看那样子,像是官家的人,只说看见这只白狐跑到咱家来了,来要回去呢。”
黛玉听了心头有数,低下头看着那只趴在自己裙边寻求庇护的小白狐,心下恻然,可终不由己的道:“对不起,我也爱莫能助。”轻轻一错脸,示意那婆子。
那婆子便一把拎着小白狐后颈将它拎了起来,小白狐拼命的挣扎,吱吱的乱叫。黛玉终归不忍,责道:“轻一点,别弄伤了它。”
婆子笑笑答是,便退了出去,答对了几句,似是将小狐交给了来人,那小白狐叫的更加凄惨。
雪雁低下头,咕哝了一句:“真可怜。这些人抓了它肯定是要杀狐取皮了。”
紫鹃轻叹道:“雪雁算了,在外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黛玉本是要转身回去,听见这二人的话,便罥烟眉轻蹙,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道:“雪雁!”然后下颔一抬,示意外面。
雪雁立刻会意,开心的笑起来,道了声是,便跑了出去:“等一下。”
那些骑马来的人正要走,听见这声又都停下,转过身来。只有一个人动也未动,仍然兜紧马缰,一身墨色锦衣在马上猎猎生风,若振翼的苍鹰。他将下颔微转一下,示意去问清楚。
而那只小白狐正是被倒栓了四爪挂在他的马背上,正徒劳的挣扎着。
那个手下过来,粗声道:“小丫头,你拦住我们作甚。”
雪雁暗骂了一声残忍,便仰脸道:“我家姑娘喜欢这只小白狐,拿十倍的银子跟你们买了这只白狐,如何。”
那手下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可不行,我家主子费了好多心思才抓着的,还有用。姑娘喜欢,别处买去。”
雪雁俐齿伶牙,毫不示弱:“哎,可是我们家姑娘就看上这一只了,你们卖是不卖,左右你们又不吃亏,别处再打一只就是了。”
“好刁蛮的小丫头!”另一个人不耐烦的拉出半截直刀来:“滚,滚,滚,小心爷手里的剑不长眼!”
“光天化日,难道要在百姓家门外就动粗么。”一个冷冷声音响起,并不高,却透着清傲,如碎落一地的冰棱。
所有人都愣了愣,黑衣男子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墨发之下的面容绝艳惊人,正是宇文祯。
宇文祯黑黝黝的眸子透着慑人的冷芒,可是这冷芒却在触及那抹纤纤素影,慢慢暖了起来。
浅素裙裳,披着风帽,带着面纱,只见娉婷袅袅的身姿,却不见玉人芳容几何。
男子怔了片刻才沉声开口:“这位姑娘,有何见教。”
黛玉不再向前,保持着一射的距离道:“不敢当。实不相瞒,却才这只小狐误闯寒舍,殷殷有求护之意,十分可怜,小女不忍,所以才令小婢来问一声,愿以十倍之价将它买回。小婢无知,出言冲撞,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声音如涓涓流水,软风拂面,毫无羞赧造作,每一个字都轻轻楚楚,不卑不亢,轻纱下眸子,始终平静如斯,那种高贵,不属于寻常所见的贵族女子,而是飘渺于云端,遥不可及。
好像,世外的仙子?
宇文祯对这个一瞬间进入心底的想法有些意外,便眯了眯眼眸:“是我的人不懂事,粗鲁冲撞。不过,姑娘若想买这只白狐,恐怕不行,我拿它有用。”
他的声音,如漠漠玄冰,不带一丝温度。
“冒昧一问,所谓的有用,可是要取它的皮毛?”黛玉淡淡道。
“是又如何。”
“若是拿来做救命之用,倒也罢了。若只因要取其皮毛,以餍奢欲,以娱耳目,便伤它性命,岂非不仁!”
“大胆!”一个手下跳出来,怒喝道,还未说完便被宇文祯以目止住。
宇文祯目光冷峻,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声音沙哑而低沉。
“京城内外,非富即贵,这我当然知道。”黛玉眸中不无鄙夷,冷声道:“以势压人,我一弱女子尚不屑,况贵胄者乎?我要说的是,前不久,宫中贵太妃刚刚薨,宫中谕命凡有爵之家,一年之内不得筵宴,不得闻乐声,三月之内不得有屠宰腥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