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王妃-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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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脱了这身朝服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官级品位的,若真要说个不一样出来,那无非就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宓可这一路,得的都是陈大人的照顾,客套的话我也不想说,今日借这个机会就在这里就以茶代酒谢大人一声,感谢这大半年来大人的照顾,望大人日后珍重。”女子气息平静,双手沉稳的将一杯清茶奉了过去,让陈锋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人家都说女人的心思比海还要深,而眼前这个女人那更是海中之渊,深不可测,刚才才因为她挨了皇上的板子,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女侯太客气了。”陈锋脑子一转,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打的什么主意,谨慎地凝视道。
“陈大人有将相之才,但却因为我的原因屡次被皇上责罚,宓可心中有愧,今日请大人过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闲话几句。不知道在陈大人心里,皇上待我如何?”女子迎上陈锋的疑惑,对他嫣然一笑,这一笑足以秒杀了他全身的警觉细胞。
“自然是好得没话说,连瞎子都感受得到。”陈锋此话绝对没有任何拍马之意,全东岳那怕是傻子想必也看得出来箫如然对她的好。
“那大人觉得皇上是否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女子一步步靠近他的位置,目光深深的打量着他,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皇上自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然莫说康王殿下早就死了,就是你我定也下不了那昆仑雪山,皇上三番五次为女侯涉险,若是小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那既然如此,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君王值得不值得大人誓死效忠呢?”女子停了一停,看了看陈锋的表情,见他搭腔,又是对他灿然一笑,看得他是目眩神迷,今天这女侯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怎么一直都在对自己笑呢?正在陈烽飘飘然之际,女子又颔谢道,“如然自幼生活在残酷的宫廷,经历骨肉相残,亲人背叛,性格是凉薄了一些,偶尔也就把脾气发到你们这些官员的身上来了。其实他不是真的想对你们发火,但他性格直接,又不善婉转,想必在这内阁之中也是得罪了不少大臣。以前倒是有白颜为他出谋划策,疏通关节。如今这国师一去,自然也是少了个贴心之人,大人你文武全才,如今天下两分,局势一目了然,东岳正当用人之际,宓可希望大人对皇上多一些理解和担待,包容下皇上的脾气,好好辅助皇上成为明君。虽然宓可不了解大人做官的初衷是什么,但一个好的臣子不光要做皇上的左右手,还做国家的奠基石,要能肩挑大梁,法正朝岗,也要能游刃宫闱,了解君王的心思。”女子边说边叹了口气,这话她早就想说给陈锋听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箫如然的脾气她是很清楚的,就算自己招惹了他,倒霉的也一定是身边的下人们。这仿佛成为皇室子弟的一个通病,不光是他,连卫羽坤也是一样,所以白小三和乔虎他们都没少挨板子。但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次数多了,又没有个人在中间调和,迟早要生出个怨恨之心来。如今白颜死了,箫如然身边能信任的人除了个喜公公还真是少得可怜,但宦官终究是宦官,大事不可托,说百了他现在身边就是一个说心理话的人都没有,她自然是担心他。所以她要帮他笼络陈锋,让他成为他的左右手。
“女侯实在是太抬举陈锋了,陈锋惶恐啊。”男子慌忙回应,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她兜兜转转究竟想说什么。
“陈大人,从你第一次出现在瑞王府我就知道你定非凡人,南都出来以后宓可就把生死托付给了大人,半年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我的心里大人不光是东岳的一名臣子,更是一个宓可值得信任的朋友。当初若不是信你,如今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还有几天我要回去了,虽然我不是东岳人,但我不能忘了皇上对我的情谊,所以宓可想在这里拜托大人,替我这个朋友好好照顾皇上。士为知己者死,若大人对皇上真心,皇上必定也会回予真心。”女子恳切的望向陈锋,让男子内心顿时热血澎湃,从他出生到进入官场,虽然也有人刻意奉承,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确定的肯定过自己,而且这个人还是个非凡传奇的人物。
“君臣君臣,没有君就没有臣,没有臣又何来君。古书有云:虽有明君,百步之外,听而不闻;间之堵墙,窥而不见也。而名为明君者,君善用其臣,臣善纳其忠也。信以继信,善以传善。是以四海之内,可得而治。是以明君之举其下也,尽知其短长,知其所不能益,若任之以事。贤人之臣其主也,尽知短长与身力之所不至,若量能而授官。上以此畜下,下以此事上,上下交期于正,则百姓男女皆与治焉。大人是明理之人,谋略绝对不在白颜国师之下,但胸怀却比他宽阔了千百万倍,虽然如今官位不即宓可,但将来也定是封侯拜相之人,若是皇上的小情绪偶尔伤了大人的心,务必请大人多多担待。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皇上是大人的伯乐,更是大人的点金石,宓可希望大人能以天下人的福旨为已任与皇上一道携手开创一番盛世宏篇,宓可也相信白颜国师没有看到,大人定能看到。”女子莞尔一笑,好似对他充满了绝对的信心一般,她不断的鼓励他,给了他无比坚定的信心。
命运在很多时候都会给人们一些特别的机会,若是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往往就会改变很多的事情。陈锋心里明白,女子是想告诉他眼前的东岳就是他大展拳脚的好机会,而他的伯乐自然就是失了国师一臂的箫如然,如果自己尽心尽力,忠心不二,他日的成就和地位自然也是非凡。只是他一直搞不清白她既是瑞王的妃子,很有可能就是南朝的皇后,她为什么要如此费心帮敌国的皇帝?
“陈锋谢女侯提点,女侯所托之事,陈锋毕定一生铭记,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辜负。”男子强忍着臀部的巨痛,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弓下身子,恭敬的深深一拜。他心理明白,不久的将来他定会平步青云,一往无前。
此时在宓可所处房间一旁的另一间房内,男子久久站在墙边,透过墙上的暗窗他将旁边两人的对话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哎,若说姑娘对皇上无情,老奴还真是不相信。皇上若是真的不愿意姑娘离开,不如…”喜公公不经意的插了句话来,但这话中明显有另外一层意思。
“不要,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当年是我自己一手促成,因果循环,如今只要她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不管她在哪里!”箫如然走到窗前,扭过脸去,不让喜公公察觉到他的失意,心里依旧是矛盾的,特别是听了她对陈锋所说的这些话后,更是心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她不在意自己?从来都不在意?若是不在意为什么又会如此用心良苦?成就了陈锋无疑是给南朝添了一个劲敌,但她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切都是那般的干脆。
原来,她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虽然她经常和自己吵吵闹闹唱对台,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孤立无援的处境,她刻意的帮自己拉拢权臣,她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心腹,如同她杀了自己战马,又硬是给自己选了匹踏雪。终究还是那个善意的女子,就算是道不同,也在努力的尝试着去调和与化解,她就像一只磨心,夹杂在两个国家之间,宁愿自己累宁愿自己苦,也妄想着能换来天下的和平。关于陈锋他自然会如她所愿,她的眼光他从来都不会怀疑,可是她永远不知道,就算全天下的忠臣良将都效忠自己,却也不抵她在自己身边的半分回眸。
在这个世间,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我们注定无法到达,总有那么一些人注定无法相守。有些事,我们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明知道是爱的,却不得不放弃。
男子久久屹立在窗前,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女子都睡下了,他才淡淡开口:“南都那边情况如何了?”
“卫正轩已经入葬皇陵,但卫羽坤并没有即刻登基,只是继续摄政。如今他已从南都出发,会亲自到重州接康王和姑娘。那些个老臣子想必也是等得不耐烦了,听说那上书奏请他登基的折子是多如雪花,但他执意不登帝位,如今这南朝的皇座就这般悬着,让真是让人搞不明白了。换成别的国家早就争得头破血流了,就南朝怪了,就这么空着,居然也无人敢站出来说半句闲话。”喜公公手里托着食盘,将一碟精致的点心给男子递了过去。
“争?”
“呵,谁人敢争?纵观南朝上下,哪个敢站出来和卫羽坤争?太子平?一个蠢货,凭什么和他争?战功、人马、声威、谋略?他样样不缺,谁争都是死,除非他自己不想要,若说他真的欠缺什么,恐怕就是一颗帝王之心了,又或许他根本从来就不在乎这个皇位。”男子边说边信手拈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尝了一尝,“这东西不错,等会让人给可儿也送盘过去。我见她最近胃口也开始消减了。”
“老奴愚钝,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希望瑞王登基,还是不希望呢?”这些日子喜公公半天也看不出皇上对南朝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了,他越发的发现现在这个皇上与以前那个皇上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他登不登基与我何甘?我只希望他待可儿一如最初,仅此而已。”他转过头来,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采,映衬着红亮的烛火,看得喜公公不敢质疑。原来坦荡竟是这般舒畅的感受,没有天下与江山的阻挠,没有阴谋诡计的横生,他的心里只有她,仅此而已。
一夜间,众人皆是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第二日,一行人顺顺利利过了安陵渡头,上了官道。
陈锋的心思果然细腻,将马车改装得如履平地一般,里面加了软榻和暖炉,女子坐在其中丝毫没有颠簸之感,这一路也是平平安安,七日之后这个声势浩大的队伍才缓慢驶进了菖州城,此时沿途已是大雪纷飞,四处一片银装素裹。
入城之时已是深夜,原本她是可以不下车去的,但听闻接驾的将领是诸葛世乐,还是强打了精神,穿着打扮好,让云来扶着,走了出去,虽然近日她的病情并没有多大起伏,也没有再发生呕血的征兆,但看着脸上那两只巨大明显的黑眼圈,箫如然依旧是一脸不爽。
撩开车帘就见那烧得通红的火把和城门口迎接的诸葛世乐,他高高的坐在战马之上,一身英气逼人,他的身后是整齐划一的军队。一见箫如然和女子下了车,他才翻身下马,箭步而来。但期间他并没有多看箫如然一眼,而是一个心思都盯着女子,看得发痴。
“微臣奉旨接驾,给皇上请安。”他匆忙的行了礼数,又走近女子的身边,殷切的说道,“女侯一路辛苦了,我已让人在官驿备了酒菜和热粥,还请皇上与女侯先行移步用膳,连日的舟车劳顿,女侯清瘦了不少,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吃点东西缓和缓和再休息也不迟。”他也不管众人愿意不愿意,反正就是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饭再睡觉。若是换成别人自然不敢如此嚣张,只是他是诸葛世乐,箫如然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也难得与他过多计较。他回头看了看女子的眼色,宓可微微一笑,表示赞同,他也就不再多说,将手伸了过去,让女子掌着下了车,而后又为她系牢了身上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