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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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由于灌酒的人一刻的僵直,不断往她口里流进去。灌满了嘴巴,不堪负重,自然是要喷出来。于是,忽然扭开的嘴巴,一口直射的酒水不管三七二十的方向,喷了出去。
仙女散花似的喷泉酒水,便是射到了躲也躲不过的白颜与绝尘素袍上。
奕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恨自己怎会在马车内。
水囊从湿漉漉的被喷了一手酒气的修长结白的手指里掉了下来,抬起那满是酒骚味的手,连同手臂,袍袖,仙尘白颜晃过一道青白,像是在接受史无前例的容忍。
刹那间,奕风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花家的大小姐肯定要没命了。
危机感同样笼罩在了本该昏迷的花夕颜身上。这一喷,酒气喷出不少,加上烈酒的刺激,花夕颜脑中一下清明了不少,眸子往头顶环顾圈,见得分明,头顶上只有一名男子,而且,该死不该死的,这人她认得,化了灰她都认得。
没受伤的右手抓住卧榻边缘,想能离这人多远就多远。姐儿又不是没有混过社会的,能不知道,遇到大人物能躲则躲,犯不着硬顶。
怀里柔软的身躯挣扎起来,不断碰撞他的胸膛大腿乃至两腿间。仙尘白颜瞬间又是晃过一道青白,极力容忍眼前的现实:当了鳏夫以后,他是多久没有碰过女子了。
“不要动。”这句忍无可忍失常地挤出牙缝时,墨眸狠闭了下眼皮子。
这都要逃了,还叫她不要动?
姐儿又不是傻的。
动来动去,眼见污血从她肩坎上不会儿蹭黑了他的素袍,而且越流越多的倾向,墨眸一睁,白颜黑了:“叫你不要动,你这脑子和你儿子一样是猪吗?”
奕风马上拿两只指头堵住耳朵:什么都没有听见,主子这咆哮绝对不像是主子说的话,是完全失常了。
紧随这句头顶的咆哮,轰轰的雷声闪过花夕颜脑海,震得她周身狂起鸡皮疙瘩:这么说来,她儿子见过他,她儿子是落到这男人手里了?
杏眸瞪视过来,表现出了失常的迹象,黎子墨顿然间胸头不知怎的划过了一道清爽,压住了火苗,随即恢复素来稳重不愠不火的淡漠声色:“你如果知道我说的是谁,就照我说的话做。”
尼玛!想绑架她儿子?!她儿子好绑架的吗?!
“你也想清楚了。我儿子一天饭量能吃空一户人家一个月的食粮。你绑架我儿子有好处吗?”
这男人疯了吧?要绑不会绑有钱人的孩子吗?她和她儿子都是穷得响叮当的。或是,这男人知道了她手里捏着贤王那张债条?
杏眸打量着他有一刻。
凉薄的男子嘴唇,在被她无所畏惧地打量过后,似乎从来不苟言笑的嘴型往上翘了翘,似是露出抹笑意来,与那时候她儿子在马车内喊着我娘要劫色让他喷了水一样。
不可否认,她和她儿子,让他这么多年已经像死水一样的心里面,时不时宛如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惊澜。
为什么?
因为她儿子长得像他儿子吗?
的确是……很可疑呢。
凉飕飕的指尖,好像没有温度似的触感,在她那张左脸的丑疤上划过。
若是一道电击,让花夕颜从脸上寒颤到了脖颈,像电触到了心头哪处。有那样瞬间,她能感到,在看着他唇角微弯一抹深意闪过墨眸的刹那,似乎是洞察到了什么。
“易容丹。”
轻轻三个字,吐出他的薄唇。
什么叫真正的高手,花夕颜此刻总算领教到了。她穿来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有人洞穿她服了易容丹。
这个男人,周身都是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有钱有势,有能力。
无论放在哪个朝代,花夕颜对这种男人,都会逃得远远的。她或许喜欢钱,但是,同时喜欢清静的生活,而这种男人,无论自身或身边肯定都是一团漩涡,会把她卷进去的。
“民女不懂大人所言。民女和民女的儿子,向来乃纯良百姓,请大人大量,放了俺和俺儿子。”花夕颜捂住胸口,伤口是很疼,但是这时候要装,装得越无辜一点,越可怜一点,才有机会救回儿子逃得更快。
奕风斗胆抬起头,能看见花夕颜想装到我见犹怜,可惜,装的不是很像,以至于他都能看见他主子再次破颜。
凉薄的削唇,一味上扬,眸底却是陡然往下一沉,两只手稳稳托住她突然软倒下去的身子,指尖触及她微弱的鼻息,眉宇揪紧:“派人先传信到宫里,让宫大人在边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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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于朕十分紧要
从白昌国到东陵国,快马加鞭,至少需七日路程。
接到飞鸽传书时,适逢夜幕降临,东陵国皇宫内,灯火通明。张公公怀里揣着信筒,急匆匆穿过甬道,迎面差点儿撞上了从角门出来的人。
“公公,您这是去哪儿啊?”
灯火一照,照出的人影,年纪约四十左右的宫妇,紫色团领葵花纱衣,珠络缝金带红裙,披了件滚金繁花似锦褙子,油墨发髻端正插了支碧玉茉莉钗,面目含笑,盈盈望着张公公。
张公公望清其面容,心里头未免一惊:这不正是太后旁边的红人孙某人吗?收起胳膊,掖了掖里头的信筒,对宮妇回以宫礼:“原来是孙姑姑。老奴是要回去侍奉太子爷。”
“有闻帝君又出宫办事去了。太后娘娘今日才听说,说是帝君是不是想让人告知太后却给忘了,太子爷年幼一个人在宫中成何体统。”孙姑姑轻轻为太后叹道。
太后怪黎子墨不立后一个人养儿子的事已经很久了。
张公公噙着冷汗,压住虚惊:“殿下可能入睡了。今日刚好宫大人进宫来了,陪伴殿下。”
有国舅陪伴太子爷,而且谁都知道,黎东钰小太子亲国舅。孙姑姑眸光忽闪,笑意浓浓:“原来是宫大人进宫了,张公公你早该到永寿宫禀报一声的。”
“是,是老奴的过错。”张公公生怕拖延下去泄露天机,急急忙忙借口走人,“姑姑,老奴要赶回去照顾太子爷,老奴这就明日到永寿宫禀告太后。”
孙姑姑含头让开路子。张公公几乎是夺路而逃。宫灯照着张公公疾步的背影,映入孙姑姑眸中便是一闪而过。
疾走到太子宫殿,张公公远望,见一大一小的影子映照在稀薄的窗纸上。
宮相如奉令在宫中等候,闲来无事,见“小太子”精神好了,陪着“小太子”下起了五子棋。
别看小木木是个差等生,可是这五子棋,由于娘亲没事时总说闷的慌,自小拉着他玩棋,不爱读书的他,对下棋这样好玩的东西,却是因为有兴趣下功夫学到了不少。
花木容摩拳擦掌,想着自己平日为了讨娘亲欢心,没少过装输棋,这回和陌生人玩,他可以痛快地杀一盘了。
“双杀!”小手指霸气地将黑子扣到了棋盘上,乐乎起来时,小肩头忍不住按照娘亲教过的迪斯科左右摇摆。
美艳的小颜上两条生气勃勃的小眉,分明是老成的小太子爷从来不具备的。
望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太子”,宮相如含笑的眸子望着望着,突然觉得像是穿越了时光,于是一道无法抑制的忧郁划过了眸底。
张公公见机走了进来,站到他身旁,低唤:“宫大人。”
闻声,宮相如起身,忽然记起,转回身对“小太子”道:“夜深,臣恭请殿下就寝以保重龙体。”
对于这个和娘亲一样可亲可爱的男子,花木容不觉得会从心里排斥他的话,点点头,效仿黎东钰沉稳的模样,挥挥小手:“你退下吧。”
瞧吧,他装的多有模有样,没人发觉。小眉毛得意地往上一翘。
这孩子多可爱呦。
张公公见着都忍俊不禁,忙抬高了袖口,抬眼一瞧,却是没有想到,能看见宮相如一样唇角微扬,是露出了些笑意。
这确是极少见的。张公公心里惊叹一声。想这位宫大人身为国舅,医术高明,为政又是清明,辅佐帝皇有功,为朝廷上下敬重之人。只可惜,熟人都知道,这位宫大人,其实和黎子墨一样,许久没有真正开怀笑过了。几乎只是呈现于表面的笑,全是在做戏,不过在官场里本就是如此,身为国舅的宮相如不能例外。
“走吧,张公公。”目送“小太子”走进了里间之后,宮相如方才提步,领着张公公到了隔壁里屋。
张公公小心关了扇门,递上了怀中藏起的信筒。
宮相如打开紧急传来的秘密信件,掠扫过上面文字,眉宇瞬即揪紧了,在旁人眼里能看出他内心极度的纠结。
“宫大人?”张公公并不知道信件里内容。
宮相如收起信揣进袖口里,道:“公公,帝君有令,我要马上出京。你留在此地,照顾好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让太子殿下出宫。”
张公公听说此话,心头同样焦急于小主子的安危自然不敢挡他的路,在忙着让开路时,忽然想起路遇孙姑姑的事,愁眉问:“宫大人此去何时归来?”
“张公公有话请讲。”抬起的脚迈了半步,宮相如回头。
“事实上是,老奴在路上不巧遇到了孙姑姑,孙姑姑说太后娘娘想接殿下到永寿宫。”
宮相如白净的皙颜便是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话声依旧温吞如玉:“不怕,张公公,若太后问起,您就称,帝君有令,让太子殿下闭门苦学经书,修身养性,任何人都不得妨碍太子学习。明日清早,太子太傅会进宫督促太子读书。”
张公公听他此话立马愁眉解开,直赞:“还是宫大人高明。”
出了屋外,车辆已备好。宮相如拎过小药童递来的药箱,踩着脚凳上了马车。那马车驶过宫门,穿过东城门后,两排暗骑尾随马车前后护卫。
路上奔途,抵达黎子墨书信上写的会合地点鄱阳镇,需两日路程。宮相如坐在马车内,一直闭目养神的神态。伴随他的是宫家的一位老管家,一位老家臣了,人称六叔。
由于六叔是个哑巴,掀开车帘进来汇报时,只能用手势来比划。
“说是要到了,是吗?”宮相如手指弹弹朝服,因出来匆忙,来不及换衣,只能是到时多披一件披风遮盖身份。
六叔见他神情疲倦,又比划了下:少爷,我看少爷都没有睡好,不如再小眯会儿。
这会儿要他睡,怎么能睡得着呢?倒不是嫌弃这车睡着不舒服,而是,心头自看了黎子墨亲笔书信里写的话,一直没平静过。那写的是:
此人可能于朕而言十分紧要,请宫卿急速赶来。
能让黎子墨写出紧要两个字的人,会是什么人?
眼看马车趁着半夜,进入了鄱阳镇的驿站。黎子墨此行隐秘,自然不可能打扰到镇上府衙。
青虎接到密报,已是在驿站后门候着了,等宮相如一到,急急上前,低声:“宫大人,小主子盼着你来呢。”
宮相如眉梢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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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犹豫
灯笼照着前面的路,很小的院子,一个相对破落的地方不能指望有多好。宮相如环望周,问:“你们是何时到的?”
“比大人提前不到半个时辰。”青虎回答。
原来也是刚到不久,显而易见这病人伤势有多严重,不然不会急着让他来,连一天都等不及了。
医者医德,大都有救死扶伤的意识,不会过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