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嫡女by淳汐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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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一直服侍陈氏,给她捏肩捶腿按背,一直到掌灯时分,叶泰叶恒父子从外头回来,陈氏拿捏媳还是有一定决窍的,那就是适而可止,见凌芸是真的揉捏不动了,这才摆手不让她揉按。
叶泰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小事,一回来就狠狠灌着半温的热茶。
陈氏等他喝完茶水,亲自把茶水接过来,问道:“怎么样了?圣上应该不至于为了孙家的事迁怒咱们吧?”说这话的同时,还时不是望向凌芸。
凌芸依然低眉垂目恭谨而立,不言不语。
叶泰抹了抹唇,说:“昨晚我不是与你说了嘛?有太子殿下在,孙家人便是过错方,咱们完全是受害者,圣上自然不会怪罪咱们,相反,还会让孙家向咱们道歉。不是听说孙贵妃派了人来陪礼道歉吗?”
陈氏松了口气,笑着说:“侯爷果真料事如神,今儿下午孙贵妃就派了人陪礼道歉了,送的礼物全是贵重的。”
叶泰点了点头,“这也多亏了太子殿下从中周旋,以簪越之罪钉死孙家,不然,凭着孙贵妃的圣眷,咱们伤了孙天海,孙贵妃如何会善罢甘休。”
陈氏又凌芸一眼,叹了口气,“也亏得侯爷在圣上还有几分脸面。不然,这事儿还真难以善了。”
叶泰苦笑,“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们叶家在圣上跟前虽说还有些颜面,但比起孙贵妃的圣眷,我又算得什么?也亏得太子殿下肯替我出这个头,否则……”
叶恒也说:“这全是凌峰的功劳,若非他定下钉死孙家进而迁制孙贵妃的计策,太子殿下也不会替咱们家出这个头。”
叶恒看着凌芸,凌芸也看着他,他涩涩地向双亲解释道:“凌峰的计策很简单,却也毒辣。以簪越、猖獗、欺男霸女、国器私用、结党营私等罪名钉死孙天海,再以孙家跋扈、嚣张、无法安份、不堪大用为由,进而迁制孙贵妃无法问鼎中宫。只要孙贵妃做不成皇后,那么对太子殿下的威胁就小了许多,顺带把孙家人烧到咱们家的火引到太子殿下身上,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
叶恒的话一说完,屋子里静悄悄的。这时候下人开始上菜,叶泰拿起筷子,却看到凌芸站在陈氏身后,于是说:“怎么还站着?坐下来一道吃饭。都是一家人,咱们家可没有让媳妇侍候用饭的规矩。”
凌芸说:“身为媳妇的,哪能不侍候长辈的。”她依然站在陈氏跟前,拿了公筷给陈氏夹菜,并把鱼刺剔得干干净净,再放到陈氏碗里头。
陈氏把碗挪了挪,脸色僵硬地道:“坐下来吃饭吧,侯爷说得对,咱们家可没有让媳妇侍候用饭的规矩。”
凌芸说:“那怎能行呢?夫人给我脸面,身为媳妇的可更不能侍宠生骄的。”于是又夹了菜放到陈氏碗里头,筷子没拿稳,菜掉到地上去了,她一脸歉意恐惶地揉着发软的手指头,道:“都怪我,在娘家养得娇气,给夫人揉肩捏腿没一会,手指就又酸又痛,如今连筷子都拿不稳了,请夫人原谅,以后多加练习,就不会再稍微按了一会儿,就十指酸软了。”
叶泰皱眉看向凌芸,只见凌芸揉捏着手指头,而手背却有些肿,他怒瞪着陈氏,“咱们家没有下人了吗?”
叶恒也瞧到了凌芸的动作,脸色大变,紧抿着唇,谴责地盯着陈氏。
陈氏这时候那是满脸的羞臊,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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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才叫打脸
香草绘妍这时候总算明白自家主子,怪不得刚才那般逆来顺受,原来是故意做给陈氏看的,陈氏越拿捏凌芸,等她知道事情真相后,越发没脸见人。
这个脸,打得好,非常好。
陈氏以为这回孙家被圣上责罚,孙贵妃都派人来道歉,是看在叶家的份上,想在凌芸面前表现优越来,然后借此机会,拿捏凌芸让她明白,若非有叶家给她撑腰,凌芸早就被孙家的人吃了。所以想在凌芸面前摆摆婆婆的谱,借机压下凌芸高傲的头颅。
谁曾想,这回孙家事件,居然是凌峰在里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与叶家是半毛钱都没有关系。再想着刚才她在凌芸面前一番表现,稍微有自尊心的人都会羞得无地自容。更不说像陈氏这种把颜面看得比天还重的人。
叶恒不明就里,伸手拉过凌芸的手,果然发现她的手背微肿,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是经过长时间的按压造成的肿胀。凌芸自来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头,却给自己的母亲揉肩捏腿,还把手都捏肿了,显然是母亲的想摆婆婆的谱,不由剜了陈氏一眼。
“你也真是的,家里有那么多下人你不使,干嘛要劳累自己?”叶恒有些心疼地给她揉着肿胀的手背。
凌芸收回手,淡淡地道:“媳妇服侍婆母,天经地义。再则,我也是感激叶家替我撑腰作主罢了。这又有什么的?”
叶泰抬头,说:“这回孙家的事儿,也还亏得你表现强硬,否则真要让你母亲在孙家人跟前吃了亏,就算把孙家人罚了,颜面也是丢定了。你兄弟又有那番本事,也幸亏有你兄弟从中策划,不然这事儿还真难善了。”
听了凌芸的话,又听丈夫这么说,陈氏心头更是羞愧不已,此刻连头都不敢抬了。
凌芸见陈氏是真的羞愧到家,也就见好就收。毕竟是自己的婆母,不是自己的亲娘,真要把她得罪狠了,对自己也是不利的。
后来在叶泰的强烈要求下,凌芸坐下来吃饭,只是手指头无法用力,连筷子都拿不稳,当筷子再一次掉到地上时,凌芸也是一脸的愧色,站起身,小声道:“侯爷,夫人,我还是回自己的屋子里吃吧。”
叶泰看了看凌芸,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心里烦燥,挥了挥手,温和地道:“去吧,恒儿,时候也不早了,你送凌氏回自己的院子。”
叶恒面无表情地起身,对凌芸道:“走吧,我们回屋子里吃。”
等到叶恒凌芸走后,叶泰再也止不住周身的怒火,一巴掌拍在桌上,吓了陈氏一大跳。
“无知妇人,看你做得好事。”
……
溱黑的夜色中,诺大的叶府更是显得清幽寂静。
一路上,双方皆无话。
叶恒走在路上,看着总是离自己半步远的凌芸,心里总是压着块石头,他想与她讲些体已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向她说声对不起,又张不了嘴。
当经过扶风院时,叶恒总算找着了话题,拉住凌芸,“今晚就不要回芷苑了,随我住进扶风院。”
凌芸望着面前大门匾额上那扶风院三个大字,这是叶府嫡长子居住的地方,住进这儿,代表着正统身份,是叶家未来的主人。
叶家是比较重规矩的人家,叶泰是个明事理的,婆母陈氏虽然偶尔会使婆母的款,但大多时候还是极其克制。叶恒虽然不是东西,但人还不算糊涂,在女色方面也比较节制,也还有那么些能力,只要不出昏招,还能保叶家三代荣华。与这样的人搭伙过日子,未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只是,真要她尽释前嫌,忘掉以前他带给自己的种种屈辱,又太憋屈了些。
可是,继续这样记恨下去,对自己又没任何好处,反而还会落得一个“不识大体”的名声。
有时候,凌芸真的恨自己为什么小时候要读那么多《女戒》《女则》,如今却把自己诓了进去。
叶恒不知道凌芸此刻的心思,但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美丽的脸上尽是一派冷漠与迷离,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涩涩地张嘴,“若你不愿,那就算了。”
凌芸原本还在不忿不满,听到叶恒的话后,很快又改变了主意,说:“爷是说真的吗?”
叶恒愣了愣,忽然心头狂喜,赶紧点头,“你是我的妻子,叶家的长媳,本就应该住在扶风院。”他顿了下,又轻声道:“芷苑就不要再去住了,那可真是硌我的心呀。”
凌芸淡淡一笑,她何偿不知男人的颜面,女人是碰不得的。这男人尽管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事,却仍是不愿道歉,现在要她重新往进扶风院,对他来说,应该是他最大的让步吧。
凌芸也没有去深究,这男人是真的想明白了,还是看在凌家如日中天的权势上才对自己和颜悦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们也只是搭伙过日子,她要依靠他丈夫的身份立足于夫家,他能够给予自己尊重,就足够了。
于是,凌芸也没过多矫情,当天晚上便搬到了扶风院。芷苑的一切物品,自有下人去收拾,她只需住进去,反正一切有下人安排。
凌芸搬到扶风院,黄嬷嬷等人自然是高兴的,做起事来格外精神。却苦了碧玉碧珠二人,本来对叶恒就有非分之想,以前从来没有把凌芸这个少夫人放进眼里,所以扶风院就是她们的天下。如今,女主人回归,她们不但要服侍叶恒,还得服侍主母,这让她们怎生服气?
凌芸自然知道两个丫头的心思,不过也没点破,熟门熟路地坐到炕上,吩咐碧玉,“去给我打盆热水来。”然后又吩咐香草,“让厨房做几个小炒,要清淡些的。不必太复杂,简单就好。”
香草应了声,骄傲地瞅了碧玉碧珠一眼,转身而去。
碧玉看了眼心安理得坐在炕上的凌芸一眼,眼里闪过一记不甘,忽然来到叶恒跟前,娇声道:“爷,您在外头一整天,也累了吧,奴婢服侍您更衣。”
叶恒看了凌芸一眼,发现她连眉毛都不抬一下,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也就没有阻止碧玉,任她给自己宽衣。
等碧玉给叶恒宽了衣,穿上一件雨过天青色的外袍,再替他放下发髻,只用一根丝带束住,松松垮垮地系在脑后。然后又甜甜地说:“爷请稍等片刻,奴婢去打热水给您洗脚。”
叶恒点头,坐到炕上,看着歪在炕上一动也不动的凌芸,说:“今晚就暂且这样,明儿个再好好让下人收拾收拾,咱们这屋子也该好生布置一下。”
凌芸打量了屋子里的摆设一眼,与当初她大婚时又有不小的变动,“没那个必要,就凑和着住吧。”
叶恒皱眉,“这怎能叫凑和?你可是叶家的少夫人……”
凌芸打断他的话,“刚才我丫头给我打盆热水,她都不听我的,这还是当着爷的面呢。明日爷出去了,不知会不会翻了天,所以爷这儿,我可不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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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立威
碧玉打了热水进来,铜黄色的盆子,盛有半盆水,她稳稳地端着水,“爷,热水来了。奴婢服侍您洗脚。”说着把水放到叶恒脚下,并伸出后来,给叶恒脱鞋。
叶恒把脚缩了起来,“少夫人呢?怎不给少夫人打水?”
碧玉愣了片刻,说:“少夫人不是另有丫头服侍么?”
“哐啷!”叶恒一脚踢翻盆子,水溅了碧玉一头一脸,“跪到一边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碧玉呆呆地捂着被水溅湿的脸,呆呆地看着叶恒冰冷的面孔,哽咽道:“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让爷这么罚我?还请爷指示,也好让奴婢明白。”
叶恒坐正身子,冷冷地道:“少夫人让你打水,你当耳边风了?”
碧玉恍然大悟,赶紧解释说:“爷,奴婢是您的丫头,自然要先服侍您的。难道这也有错?”
叶恒眉毛皱了起来,凌芸看着好笑,说:“看来爷的丫头可没把我这个少夫人放眼里,那可真真是要不得呢,一个不把女主人放眼里的丫头,我可用不起。”
叶恒又气又怒,当着凌芸的面,只觉面上无光,他冷冷瞟了碧玉一眼,说:“看来爷平时太过宠你了,倒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少夫人的吩咐也敢忤逆。”
碧玉一脸的委屈,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哭道:“爷,您以前亲自与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