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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秀色嫡女by淳汐澜-第16部分

小说: 秀色嫡女by淳汐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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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脸上的笑容凝住,正要组织语言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武氏又说:“亲家母不必感到内疚。也是我家芸儿没福气,撑不起叶家嫡长媳的身份。若是姑爷有更加中意的姑娘,只要提前说一声,写个休书便好。我们凌家虽非大富大贵,也是疼闺女的人家。姑爷不疼,我这个当娘的来疼便是。”
陈夫人脸皮越发挂不住,有哪个做母亲的有武氏这般不留丝毫面子的?大多数出嫁女在婆家过得再不如意,娘家人都会放软身段。就算给闺女作主,也都是好言好语的,就生怕撕破脸皮,让女儿在婆家更不好呆。谁会像武氏这般,丝毫脸面不留,也不顾及常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姻缘”,她倒好,居然直接一句“你们叶家若是嫌弃我家闺女,只需给封休书就成。”这哪是亲娘会干的事儿呀?
若非这武氏与凌芸长得七八分像,陈氏还真会怀疑,这武氏并非凌氏生母呢,女婿再有不是,都是说教劝和为主,哪有她这般,还巴不得女儿被女婿休回娘家的。
但这些话陈氏只敢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故作震惊地道:“亲家夫人这是哪儿话,恒儿以前是有些混,但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也知道让芸儿受了委屈。现在他也改过自新了。如今小两口如胶似漆的,小日子甜里调油的,何来嫌弃之说?我们叶家可是最重规矩的人家,哪能让嫡妻受冷落的道理?亲家母最疼闺女的,自然希望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是不?如今他们小两口已前嫌尽释,亲家母但请放心便是。”
武氏神色渐渐松动,“也都怪我,当年要是知道姑爷是这般的……至情至性,我也不会逼着芸儿高攀叶家了。芸儿受的那些委屈,我虽心疼,却也怪不得姑爷身上。”
陈氏心中发苦,这武氏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表面上自责,实际上却是指责儿子叶恒的太过挑剔,鸡蛋里挑骨头。
凌家是伯府,叶家是侯府,两家也只相差了一个品秩,却都是世袭勋爵之家。也算不得高攀不高攀的。这武氏却如是说,显然也是怨恨着叶恒,以及叶家了。
可叶恒确实做得过份了些,也难怪凌家人会这么的不留情面,陈氏心里发苦,大骂叶恒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蛋,面上却还谦恭地说着好话。
“……亲家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女婿纵有千般不好,如今也成了一家人,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儿子若是犯了错,您只管教训就是。芸儿和恒儿他们小两口在一起,也不容易,咱们做父母的,也都盼着小辈们好,咱们才心安,是不?”
武氏不可置否,“亲家夫人说得是。”
陈氏见这武氏总算雨过天晴,心里也落了口气,等武氏一走,情不自禁地摸了额头的汗水,心里暗骂,还真是活回去了,她堂堂一品侯夫人,又是婆母身份,居然对媳妇的母亲低声下气,真是本末倒置。
放眼整个帝都,有哪家做婆母的像她这样,人家别的婆母在亲家母跟前可是摆足了架子的。
因为别人的女儿要在自己手下讨生活,能不对自己好吗?






、第35章 仗势欺人

万圣节过后不久,又到了农历十五,叶家人照烈上香的日子。
这日里,陈氏早早就打扮一新,灰鼠虎镶宝石金抹额,栗色点金的灰鼠皮毛袄子,下面是条湖蓝色的宫绦长裙,赭石披风古朴厚重,很合她的身份。整体颜色搭配高贵雍容,真正大家主妇之风。即庄重又华贵,却并不浮夸,真正的名门贵妇派头。
凌芸头戴八宝簪,流苏用米粒小碎珠穿成,简洁明快。穿着白色绣荷叶的小竖领中衣,外罩遍绣紫萝兰素缎袄子,下身是茄紫色的裙子,外罩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披氅,手上拧着方牡丹花样的罗梢巾帕,与宫绦上的双凤齐翔图案相形得益,富贵明快,很合勋贵之家嫡妻的身份。
陈氏打量凌芸一番,暗自点头,今日的装扮比上回可要庄重典雅多了,人也精神五分。再看柳氏,陈氏又不自觉地拧了眉,“今日是去给菩萨磕头,你没事穿得金光闪闪做啥?成心要闪花菩萨的眼么?”
凌芸看了过去,轻轻掩唇,这柳氏仍是不改富贵本色,穿着可真是富丽堂皇,金光闪闪,光头上的首饰就有七八样之多,衣裳也是用的桔红,大红,亮紫,淡黄等富丽颜色,贵气是贵气,配上脸上浓厚的妆容,平白无故老了十岁不止,怎么看都有种暴发户的感觉。也难怪一向自恃身份的陈氏很是看不惯。
陈氏一向自诩陈家以及叶家,都是有浓厚底蕴的人家,不说要穿得多华贵,至少要穿出大气来,并非把所有华贵名物挂在身上就叫富贵。
柳氏被骂了一通,当着凌芸的面,顿觉难堪,心中对凌芸更是妒恨不已,但陈氏淫威之下,也不敢不听从,只得去重新换了衣裳。
去护国寺上了香后,回来的徒中,遇上官兵拦路检查,陈氏打人去前边探问才得知,原来是孙家出了宵小,偷走了卫府最为珍贵的珊瑚盆景,孙家老爷大怒之下,让京兆伊封锁京城七处城门,并派官兵挨家挨户搜索,誓要找出偷宝之人。
柳氏问:“孙家?哪个孙家?”
陈氏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孙家?不就是得了帝宠的孙氏贵妃的娘家。除了这位,放眼整座京城,也没有人像孙家这般肆无忌惮的。”
柳氏恍然大悟,不屑至极,“原来是孙家呀,破落户罢了,一朝得势,就猖獗成这样。”
正说着,已轮到陈氏这些马车了,叶家的护卫持了定国侯府的名贴,对那为首的锦衣卫说:“此乃定国侯府家眷,兄弟给个面子吧。”
那为首的着飞鱼服,绣春刀,头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身披玄色披风,一听是定国侯府,自然知道定国侯府不止是京里的老牌勋贵,并且叶家到如今仍是手握重权,颇得帝宠,尤其叶家是走武将路线,文官怕锦衣卫,但锦衣卫却又怕武将。这位锦衣卫首领也不愿多惹是非,也就没有像其他家眷那般,把人赶下车,仔细搜索,而且直接放行。
但跟在锦衣卫身边的孙家人却不干了,在他眼里,定国侯府算什么呀,他的堂姐可是宫里的贵妃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又统领后宫,威风八面,你一个小小的定国侯府又算什么东西,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那锦衣卫颇有些左中为难,定国侯府的护卫垫了垫双方人马,锦衣卫人数众多,约有百十来人,而叶府却只带了数十人,定国侯府虽然不怕得罪锦衣卫,再来,这又在大街上,万一起了冲突,可就影响大了。
可是,真要乖乖让夫人奶奶们下马车让他们检查,传出去也太打脸了,叶家的护卫还是颇通人情世故以及看人下饭,但又不愿明着得罪孙家人,是以放软声音,拱了拱了手说:“这位兄台,车子里坐着的确是叶家女眷,夫人们娇贵,万一被惊着了,你我可就罪过了。”
孙家人从鼻吼里哼出声来,翻了翻眼,说:“娇贵?有贵妃娘娘娇贵吗?废话少说,把车门打开,全都下车来,让爷仔细检查检查。还有,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奴才,叶家的看门狗,也配与爷称兄道弟?”
护卫按奈不住,一手握着腰间的刀,厉喝道:“姓孙的,你别欺人太甚!”
很快,双方已是剑拔弩张。
陈氏坐不住了,掀了帘子,冷冷看向孙家人,“原来是孙家公子,孙家公子也算是皇亲国戚了,难道连我朝礼仪规矩都忘掉了吗?”
凌芸接口道:“我大庆朝太祖皇帝规定,凡一品官见公、侯、驸马,一品官居右,需行二拜礼。你们孙家是不世伯府,而我叶家则是一等侯爵之位。按礼,其品秩相越二三等者、卑者居下,尊者居上。今日我叶家又是仪仗出巡,你一个二等不世伯府更需下马西侧回避。”






、第36章 冲突

本朝太祖早就规定,但凡王爷公侯仪仗出巡,平民官员需夹道跪地相迎,下属官员一律侧马回避,其品秩相越二三等,需行两拜礼。孙家只是不世伯府,与世袭罔替的叶家足足差了三个等级。按礼,在大街上相遇,是需下马回避的。
柳氏双眼放光地望着凌芸,真有这么些规矩?她以前怎么一直不知道?
孙家公子被凌芸一番坳口的礼仪说得晕头转向,但他自恃宫里有位得宠的贵妃堂姐,并不把叶家人放眼里,闻言冷笑道:“哟嗬,还要我向你行礼?呸?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姐姐可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我可是皇上的小舅子,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居然要我向你一个小小的侯府奶奶行礼?真是天大的笑话。统统给我下车来,再敢磨蹭,看爷的鞭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说着把手上的牛皮鞭甩得叭叭作响。
陈氏气得脸色铁青,她最是注重身份,也谨尊礼仪,可遇上这种得势便猖獗的破落户,一时间还真没办法。
凌芸暗自思付着,前朝杨贵妃的姐姐连公主都敢鞭打,她一直为之乍舌,现在,真正让她遇到这种所谓的皇亲国戚的嘴脸,不得不感叹,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都能升天。
柳氏却是无知者不畏,指着孙家公子痛骂了一通,“不知死活的贱民,仗着贵妃的势就敢无法无天了,护卫,给我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叶家可不是好惹的。”
在柳氏心目中,定国侯府那可是一等侯府,你一个小小的靠裙带关系封伯爵,连塞牙缝都不够格呢。
陈氏连忙喝斥住正要动手的护卫,对孙家公子冷冷地道:“依你一个小小的伯爵府就妄敢对我叶家不敬,按礼,自可交由大理寺,治你个无礼的罪名。既然你都抬出了贵妃娘娘,那本夫人也不好再驳你的面子。咱们现在就进得宫去,请贵妃娘娘凭凭理。”
孙家公子冷哼一声,把鞭子往地上一甩,“去就去,谁怕谁呀。”
凌芸担忧地看着陈氏,她虽然是侯府世子夫人,可叶家并未上报宗人府与礼部,给她世子夫人的品秩与服饰,所以她并没有进宫的资格。陈氏是一品诰命夫人,自然有资格进宫的。但陈氏一人进宫,也不知能否应付得来?
孙家公子确实嚣张,仗着贵妃的势,压根不把任何公侯勋贵放眼里,又见叶家人只有区区几十名护卫,身边没个男子随同,只有三个女眷,更是不放眼里,鞭子一甩,便把车夫打了出去,然后踹开马车,把坐在最前边的凌芸拉了出来。
凌芸暗叫不好,她堂堂凌家嫡女,居然当街被一个破落户如此侮辱,要是传扬出去,她的颜面往哪搁呀?于是在左手腕被捉的同时,她的右手已迅速拨了头上的金簪,恶狠狠地刺向孙家公子的眼睛。
“放肆狂徒,胆敢对我如此无礼。”拌随着凌芸一声娇斥,孙家公子孙天海捂着一只眼睛惨叫一声,而凌芸也被孙天海的力道带出了车厢,差点就扑了出去,而孙天海的一只右眼这时候却是鲜血四贱,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凌芸也吓着了,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活该,叫你当街折辱我。”
陈氏也吓了一跳,她经常与各世家夫人来往,也多少知道这贵妃娘娘的娘家兄弟,一个比一个横,因各大家族都顾忌着贵妃的威势,所以都给了七分颜面,有些就算吃了暗亏,也只好隐忍不发,越发助长孙家人的猖獗。而今日,自己的媳妇却把这孙天海给刺伤了,以贵妃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那孙天海一边捂着流血的眼睛,一边嘶吼着,“贱妇,胆敢伤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贱妇给我拉出来,给我往死里狠,出了事老子负责。”
孙家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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