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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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心下叹气,二十岁的外表下,却是一颗二十八岁的灵魂。
她的眼睛,终究和这些孩子们,不一样!
这是一节大学语文的公共课,时至五月,三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弥漫着闷人的汗味儿,温馨蹙了蹙眉。
幸好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因此得以歆享一丝新鲜的空气。
看着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讲师,翻着手里崭新的课本,温馨的手在空中摸索了片刻,旋即僵硬。
这已经不是那个毛笔字为主的时代,看着丁兰兰夹在书本里的圆珠笔,温馨沉吟了一下,拿了过来。
歪歪斜斜在稿纸上写了几行字,
“随身伴,独自意绸缪。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即时休,孰与话轻柔。东逝水,无复向西流。想像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脉脉使人愁。”
如此练习了半个小时,方熟悉了圆珠笔。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好歹写出来的字不算丑的吓人了。
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温馨突然轻笑了起来。觉得一切都似上苍开的一个玩笑,她以为穿越了,可不过是南柯一梦,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若说她经历的那些都是虚妄,那她脑海中所有的记忆是怎么一回事?那些真切出现在眼中的场景,胤禛的音容笑貌,冷酷无情,福惠的天真可爱,难道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幻觉么?
《金刚经》里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温馨呢喃,庄生晓梦迷蝴蝶。
她是庄生,还是蝴蝶?
台上的讲师仍在催眠,温馨随意的翻着,看到了十八岁的张爱玲写下的文字。
这个天才说:生命是一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耳朵里窜入《色.戒》二字,温馨抬头,投影仪正停在讲诉张爱玲作品那一页。
原来那个照本宣科的老师,正在讲这个天才!
亏得他将这么好的文章讲成了催眠曲!
“《色.戒》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写照,是张根据一个真实的事件改编创作的……”
从前温馨只爱看网络快餐小说,虽听过这个故事,倒从未看过,现在看着PPT,竟起来兴趣。
虽是真实故事改编,但故事就是故事!
一个爱国的,要杀汉奸的女大学生王佳芝却被“汉奸”俘虏了心,临杀老易时放他一马。而汉奸易先生却为了自己的生存,选择了杀掉女大学生王佳芝。在杀易先生的路上,佳芝一直在想老易是不是真心爱他。
而老易“她临终一定恨他。
不过“无毒不丈夫”,不是这样的男子汉,她也不会爱他。”
“虽然她恨他,她最后对他的感情强烈到是什么感情都不相干了,只是有感情。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她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男人在感情上是理智而又自私的,女人在理智下,还是会为了感情而自我毁灭的,这是男女对待感情的一个不同。
也是女人“劣根性”的一种。
也是女人“劣根性”的一种!
张爱玲用残酷的笔调写出了情与义的无可调和性。
男人和女人的情义总是分裂的!
温馨冷漠的看着上面的字,心中却是一阵发冷,原来,早在从前,这个天才,就这么透彻的看出了女人对待感情的懦弱。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这辈子,她再也不能像爱他那样去爱另一个人了。
再也不可能了。
双手捂住脸庞,双肩耸动,温馨心中悲凉!
即便逃离了他的身边,可她的心,却终究逃不开,放不了!
就像那个天才。
胡兰成是伤她最深的男人,可却亦是她最爱的男人。
辩无可辩!
第三百一十二章 桃花
“呐,晚上一起去逛街?”温馨闷闷道。
“逛街?前两天咱们不是才买了一堆衣服回来么,你还有闲钱?”丁兰兰奇怪道。
“唔,还有一点钱,先挪出来用,过两天去找事情做。”
“也不用这么麻烦,你上淘宝买吧,我账号上还有几百块,只要不是太贵的衣服,钱应该够用。”
“行,谢啦!”
“咱们俩还说什么谢,你也太见外了吧!”
两人小声嘀咕了一阵,待老师往这边扫来,这才止了话题。
“馨馨,你看看这件怎么样?夏季波西米亚全蕾丝长裙吊带雪纺连衣裙,才55诶,好便宜,你要不要买?”
温馨看了一眼,淡淡道:“都是蕾丝做的,你有蕾丝情结?”
“不要拉到,我看看你选了哪几件?纯色全棉水洗大摆裙半身长裙百褶裙子、韩版高贵气质雪纺长袖修身显瘦长裙连衣裙、复古宫廷荷叶袖蕾丝边淑女文艺小清新绿色连衣长裙、森女系透气高品棉麻半身长裙。”
“诶,我说你买这么多长裙干什么?前两天你才买了两条短裤,不穿了么?”
“唔,不要了,你和我身材相仿,你拿过去穿吧!诶,你干嘛!”温馨挥开丁兰兰放在额头上的手,不悦道。
“我看看你是不是看小说看的迷糊了,那裤子你都没穿过,就送给我,你傻啊!”
温馨不悦的蹙了蹙眉,“你若不要,扔了便是。”
说完,也不理丁兰兰,自在一旁浏览网页。
“不要白不要,当然要,真是的,还耍大小姐脾气。”丁兰兰嘀咕道,不过片刻,又拉扯温馨,“诶,你看这款韩版多层雪纺抹胸长裙怎么样?”
温馨瞥了一眼,“暴露。”
“笨啊,你在外面加一件针织毛衫外套就行了,或者加一件长袖西装外套。喏,就是模特身上这样穿的,怎么样?”
看了看订单上的衣服,已经四件了,加啊上身上穿的,五件换洗的,也够了,遂确认了订单,“衣服够了,钱不多了,下次在买。”
“唔,”丁兰兰又打开一个网页,随口道。
看她那样子,温馨淡淡笑了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购物,果然是让女人心情便好的不二法宝。
收拾了一下东西,拿了钱包,“请你吃饭,去不去?”
“当然去,这么好的事,去哪里吃,食堂?”
“你就这么一点追求?”
“可是你的生活费也不多了啊,上次逛街败家之后,你不是一直说没钱了吗?”
“无所谓,去‘醉清风’?”肯定的语气。
“哇,今天有口福了,我要吃糖醋里脊,还有珍珠翡翠汤圆。”
“嗯,吃完饭去中百,买点零食。”
“哇,你今天抽什么风啊,打算把你所有的生活费都花完之后,然后找我救济么?先提前告诉你,我的钱包也瘪了,别找我。”
温馨无奈的撇了她一眼,“能不能别耍宝了。”
“馨馨,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丁兰兰一扫方才活宝的模样,满脸严肃认真,“要知道,距离你上次这么大肆消费,还做出超出平常的举动,可是你六级没过的时候。”
看着丁兰兰关切的眼神,温馨心下微暖,勾唇笑道:“爱妃放心,朕无事。”
这是她们从前经常玩笑的一个皇上妃子的游戏。
果然,只听丁兰兰笑道:“皇上精神不佳,臣妾颇为忧心挂念,是否圣体违和?”
“无碍,走吧,爱妃,挡着路了。”
说完,拖着她往醉清风走,“可是昨天看小说心情不佳。”
“唔,亦舒的《喜宝》看的我感触良多?”其实应该是看《步步惊心》,但现在,温馨实在不愿提起清朝任何一人,遂扯了个谎。
“喜宝,这名字可真怪,文章说的什么,害的我们温大小姐神思恍惚啊?”
“唔,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喜宝明明是剑桥圣三一学院的法学高材生,独善其身,风华正茂……极尽嫣妍。原本该是炙手可热的俏佳人,且有高贵文凭压身,而她却反其道之,做了一个六十五岁富商的情妇。”
“啊!”丁兰兰惊呼,满脸不解,“这个女的是什么人啊,有了文凭还甘愿为人家的情妇,还是一个糟老头子,我的天啊!别和我说她和那老头之间又爱情!别玷污的爱情!”
“那老头叫什么?”
“勖存姿。”
“存姿?比喜宝还要奇怪的名字,勖是哪个字?”
“感冒的冒,右边一个力量的力。”
“额,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过。”
“自然,在看过这本书以前,我也没听过。亦舒的小说很好看,有时间你可以看看,长见识。”
“有时间再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儿就看不进去,勉强看了一本《白鹿原》,看了一个学期,不到三分之一。”
“《白鹿原》不合适咱们这个年龄,那是早期第五代的缩影。比如要你现在看《黄土地》或者《红高粱》,你愿意么?”
丁兰兰摇了摇头,“那我还是乖乖看我的《美人心计》吧!”
“这就是了,这本书浓缩了太深沉的民族历史内涵,有史诗的风格,不了解那段历史,是看不懂其中的震撼的。还是亦舒的小说,比较贴近我们,里面有一句话,印象特别深刻,她说,‘做一个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又试,却没人买,待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我情愿做一幅画。’”
“做女人要像一幅画。”丁兰兰重复呢喃,突然合掌,高声道,“太有道理了。”
拿着菜单走过来的小姑娘吓了一条,脸色微白,“这是菜单,请您过目。”说着,将菜单递给温馨,候在一侧。
见状,丁兰兰吐了吐舌头,小声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讪笑了两下。
“一个糖醋里脊,一个龙井滑虾仁,一个歌乐山辣子,一个……”
“停停,就咱们两个吃饭,你点这么多菜,吃的完么?”丁兰兰打断了温馨,“一个糖醋里脊鸡,一个龙井滑虾仁,再加两碗米饭就行了。”
“再添一碗珍珠翡翠汤圆,谢谢。”温馨合上菜单,踢给服务员。
“好的,一个糖醋里脊鸡,一个龙井滑虾仁,一碗珍珠翡翠汤圆,两碗米饭,请您稍等片刻。”说着,小姑娘快步离开了。
“诶,那《喜宝》里面还有什么好的台词不,说来听听。”
“廉价货的销路永远好过名贵货,女人也是货色,而且是朝晚价钱不同的货。”
“很是,这就是为何世上女博士会是第三类人了,太有趣了,继续。”
“假使有人说他爱我,我并不会多一丝欢欣,除非他的爱可以折现。假使有人说他恨我,我不会担心,太阳明日还是照样升起来,他**的,花儿不是照样地开,恨我的人可以把他们自己的心吃掉,谁管他。”
“哈哈哈……”
出了饭厅,已是华灯初上,温馨打了个哆嗦,唤道:“春纤,将……”将那件薄披肩拿出来。
可她已不再是年秋月,身处二十一世纪,这个她从小熟知的社会,此刻却觉得这样陌生。
温馨满脸孤寂和迷茫。
隆起双臂,哆嗦了两下。
身边的丁兰兰亦打了个寒颤,“快走吧,还要坐公交回去。”说着,揽着温馨的一只手臂,冲上了国道。
尹泽和同伴从饭厅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温馨。
逆着光,背对着他的少女,令他看不清外貌,只有一个模糊的清影。
一头挽起的青丝,飘逸的长裙,轻轻瘦瘦,醉清风的大门处昏暗的宫灯照在纤瘦的身上,如烟如雾,朦朦胧胧。
那少女怔怔的望着静谧的虚空,前面明明是车水马龙,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美得就像一个恍惚的梦。
尹泽心下一惊,不过是一个背影,怎么就让他生出无限遐思。
再次看去,她已经和同伴走远,轻柔的身姿,微风吹过,衣袂翩跹。
“阿泽,阿泽,喂——”尹泽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好友,韩天宁。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韩天宁往方才那个地方看去,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