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繁景-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边小小心心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一便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我:“花,花儿爷。。。。。。”
我想了想,是在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怕我,那躲躲闪闪的眼里分明有着古怪,可是我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症结所在。
“芸娘作何惊讶,我只是醒来了罢了。”我轻轻颔首,却没了撑着自己身子起来的气力,且发出口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嘶哑难听。
“是是是。。。。。。”她连忙应道,脸色还是不见得好,但毕竟是个聪明玲珑的心思,连忙改了口:“花儿爷您终于是醒来了,这可是吓死我们了,确实是不知怎地,就昏迷不醒了这么多日,哎哎,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熟稔的来为我整理床被,说不出的柔顺,却也见得是打心底里为我醒来松了一口气。
“花儿爷睡了这么多日,可是想要吃些什么东西,虽然我们是用不着吃东西的,但是就怕花儿爷您回阳这么多年,习惯什么的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语罢,又亲亲切切的为我去张罗吃食。
目送着她离开,走远了去,我还是觉得心底空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被自己给忽略了,却又始终摸不着头绪。
躺了好一会儿,气力又回来了一些,我才发觉,自己的千年灵力,已然只剩两三百年了。。。。。。
果然,这次天劫虽然没有要了我的性命,到底还是有些重创了的——那般突然,那般的快,我几乎都不曾真正察觉,就让我从一个人差点灰飞烟灭从世界上永远消失。一时间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芸娘终于又跑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白粥,熬得倒也细心,我估摸着这手艺怕也只有枯骨女做的出来,这么一想我, 一边喝着白粥,一边随口的问芸娘:“怎的不见其他人呢?”
芸娘的脸色猛然间突显了一丝裂痕,但也收复得极好,快得只让我觉得是我眼花了。她一边翘着兰花指一边做这娇笑——“呵呵呵呵,花儿爷果然还是想念着大家伙儿的。。。。。。花儿爷莫要嫌弃老身多言了,大家啊本来都是极为敬爱花儿爷您的,但是这次您出了这事情,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就怕来的人多了,反而会害得花儿爷您不高兴,也得不到修养,所以阎王。。。。。。所以大家只让我来照顾您,等您身子骨再好些了,大家也都放心了。”
这话倒也说得严丝合缝,毕竟这些大鬼小鬼在这等事情上的,倒是比什么都敏感。
只是。。。。。。为何会提到阎王?
“阎王也知道了我的事情?”纵然知晓自己是问了一个废话,但是心底却又有些奇异的期待和小心。
芸娘应答道:“阎王毕竟是地府的主儿,这等事情哪有不知晓的理儿!”
“那。。。。。。前些日子我遭的雷劫阎王可是也知晓了,未曾对酆都带来什么伤害吧?”我这话就问的有些小心了。
芸娘一边替我盛粥,一边嚷嚷:“花儿爷您这不是废话么,前些日子那闹得轰轰烈烈的,地府要是没有阎王别说您了,就是我们这些小鬼也一并得全部灰飞烟灭——啊!”
惊觉自己失了口,芸娘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忙站了起来,却不妨失手将手上的粥碗打翻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得有些刺耳的声音。
我脑袋里面的神经也一并绷得紧紧的。
“啊——!花儿爷,我我, 哎,您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什么也没有说。。。。。。”她欲盖弥彰的说了一句,恼了自己,跺跺脚干脆跑了出去。
留下我坐在床上愣神。
这丢脸可是丢大发了,我就说天劫绝不可能就这么让我过了去,没个千万年的法力万万做不到与之抗衡,偏偏阎王为了保护酆都,一并救下了我,或者说,被迫救下了我。
我念叨着,以着阎王对我的不喜程度,当时连把我直接扔出地府的心都有了,但是我毕竟是小封罩着的人。。。。。。
对了!还缺了什么,现在终于是想起来了!!
——我醒来到现在居然一眼也没有再见过小封!!!
心里刹那间就慌了神,恐惧的失落之感来的比什么时候都要强烈!小封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次不来看我,居然只让芸娘来照顾我?小封是不是恨极了我,连见也不愿意再见我了?小封。。。。。。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当场就掀开了被子,用着自己喝了粥之后才养起来的一点点力气,站起了身子——身上的衣服不曾换过,我没顾得上去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几日来到底消瘦憔悴成了什么模样,只是径直的跑向了门外,想要去找到小封,摸索到小封的殿门,向小封。。。。。。
对了?!就算找到小封我又该怎么和他说话?用我现在这副最失败的落魄模样去祈求可怜,亦或是抛开尊严来向他承认他之前的话语都是对的,我自以为是的坚持却给我带来了多么可笑的结局——可是纵然知晓找到小封我也并不一定能够做些什么,偏偏只是一味的想要找到小封!
现在。。。。。。现在我能够依靠并且相信的人,也只有小封了。
就算他再如何气我,但是他从来不曾真正抛下我,不是吗?!
想了太多是脑袋,几乎就要爆炸开来,偏偏自己什么也不想要再思考,直直的跑向了小封的西苑。
果真如芸娘说的一般,大街上大鬼小鬼依旧是那么一副陌生的热闹模样,你追我赶,嬉笑打闹,围城一圈搓麻将的女子随处可见,很是一副酆都最常见的悠闲模样。可是我心里冷的意外,格格不入,只是茫茫然的朝小封的院子跑去。
我迷了心智,并不曾察觉带身后的目光,那些熟悉的目光看见了我的痴迷模样,眼底无一不带着一丝阴鸷晦暗与同期。
“小封!小封!”我嚷嚷着,在那栋大院子门口拍打着。
小封的院子是没有侍童的,若是只有他一人,他听见了我的声音也会很快的来开门的,只是我现在连穿透木门的气力也没有。
小封莫不是不在家?!可是他究竟会去那里?!!再我又一次死后,在我又一次回到酆都,几乎是经历九死一生的解难之后,小封究竟去了哪里??!!
小封——!
小封。。。。。。。
我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只是当泪眼朦胧湿润得几乎喘不过气儿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坐在小封的门前大哭了起来!
一张黑色的手巾给递到了我的面前,很是漂亮的手,莹白的模样。
我偏偏依旧看不真切,惊喜的以为是小封,顾不上失态,一把扯过那张黑色手巾,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臂,搂住:“小,小封。。。。。。”
可是我偏偏又听到了那人的回答:“我不是封阴使。”
熟悉的冷然语调,带着刻意的严肃模样,毫无疑问是阎王。
小封。。。。。。
然后我听得了他的声音,问我:“你现在最想见的人,是封阴使?”
拼命的点头,几乎哽住了呼吸,泪眼朦胧,只是一味的顾着傻气的点头。
轻轻的一声叹息,他又接着说:“果真是如此。。。。。。罢了罢了,封阴使出任务了,他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你。。。。。。再等等吧。”
所以——小封只是被阎王派去出任务了,并不是不理我不要我了!
讶异的瞪大了眸子,忘记了哭泣,偏偏眼角的泪珠还是那么戏剧性的挂在那里。
正文 106 神秘的阎王
106 神秘的阎王
————————————————————————————————————————————————————————————
阎王的出现,比起小封的消失还要来的戏剧性。
酆都的大家并没有给我这个伤心的失意人多少喘气儿修养的空间,见得我的气息到底好了些,便整日没个章法的来闹腾我,动辄来寻我听戏说故事,说是我看过的话本故事是整个酆都最多的,亦或是扯着我一起去奈何桥边看往生,纵然看了千百年了,但是大家对此似乎还是乐此不彼。麻将我是素来不合群的,每每这时便又会有专门的人来陪着我解闷儿,就是生怕冷落了我。
我纵然是再后知后觉也应该发现这事儿的不对劲了。
这些大鬼小鬼们平日里对我,与其说是敬,倒不如说是惧。惧于我的法力,惧于我手上的牡丹花,更惧于我身边的小封。可是现在我已然失去了法力,小封也不在身边,唯一能够让他们这般待我的,整个酆都,怕是也只有阎王能够做到了。我到现在还是说不出心里对阎王究竟是一个什么心情,芸娘之前说,在我遭受天劫的时候,若不是阎王挺身护住了酆都的众人,怕是早被雷公电母给毁了个干净,别说我了,就是大鬼小鬼们怕是也一并会被连累。
我当时听着,心底也只是有些不安,万万不曾料到的是,阎王为了替我挡下这次天劫,居然生生毁去了五千年的修为!
整整五千年——花繁景如何乘算加减,也没活够五千年。。。。。。
一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着,阎王并不只是为了我,只是他作为阎王必须守护住地府,所以才会那般无私的牺牲自己。。。。。。可是再怎么撇得干净,我也无法否认的是,这场浩劫终究是因我而起,如果没有我便也不会让阎王变得如此。
那里我在小封的殿门前哭得一塌糊涂,是阎王来找到了我,将我送回了东苑。那时候并没有心去细瞧,后来回想起,才发觉那时候他的气色该是有多么的差。以至于现在我已经有五天未曾见过他了。
芸娘在那边突然爆出一声怪叫:“啊——!清一色对对胡!哈哈哈,今儿我可是注定走大运了,你们给钱给钱。。。。。。”
西苑小封管束下的那个小倩女无奈的摇摇头,来拽我的衣服:“花儿爷,给我讲讲故事好不好,可喜欢听您讲故事了。。。。。。想起来当年封大人曾经给大家伙儿看过一本话折子,他说这故事是花儿爷您写的,大家伙儿都不肯相信,现在想起来,倒还真真是没错了的——花爷儿讲故事确实是顶顶的好,云溪最喜欢听您讲故事了!”
这。。。。。。可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的突然会有一种恍若隔生的感觉!
我怔愣住了神情,答不出来话。
那小倩女见得我如此表情,有了几分尴尬,又不知给如何再来开导我,害怕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我,有些不安的咬咬下唇。
枯骨女正从外院回来,一眼见着的便是这种情况。无奈的摇摇头,吩咐小倩女不必担心,只管离去,自己坐在了我的身边。手上还拎着一个木漆盒,然后一语不发的打开漆盒,从里面取出了一盅枸杞桂花汤。飘香四溢,枯骨女的手艺确实不错。
“花儿爷莫要在想些有的没的了。。。。。。”她突然开了口,声音一如以前那般飘飘渺渺,轻轻浅浅。
我却是猛然间一个哆嗦,出乎预料的反应。
“之前花儿爷倒是回来过一次,我倒是想着总算又见到了花儿爷,真好。。。。。。却不想,这么快的,花儿爷又回来了。只是不知这次,花儿爷回来有没有完成自己内心的夙愿?”我困顿的睁大了眸子,看着她的眼,有些惊喜,有些困惑。
“夙愿?夙愿又是何意?”
“自然是花儿爷您这次回到阳间,再历经一次凡尘之劫的初衷。”她说,眸子不带着情绪,只是看着我,说着话。
却摆明了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再让我想要存着侥幸的心理,来躲避着。
确实也是躲避了,纵然我知晓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乐得见我又一次糟践自己,投入轮回之苦,可是这又